“你知道?”謝封神情冰冷,“你知道還不快點把我放了?不想在司法堂混了嗎?”
他現在可以確定,他絕對是被司法堂的人關起來了。
就像壹字隊監管着帝都那些家族一樣,司法堂管理着所有古武世家。
和幾個古武、古醫大家族一樣,司法堂也有着一個長老團。
長老團裡一共有十位長老,每一位,古武修爲都不低於百年。
當然,這個實力放在謝家、林家和月家,也隨便就能夠拿出來。
然而,最重要的是,司法堂的手中也掌控着古武者的所有弱點。
這個特殊礦石打造的籠子,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司法堂才能夠震懾所有古武世家,維護古武界的規矩。
只不過司法堂的內部也不太平,有不少派系之爭。
謝封也清楚,謝家在執法堂有關係的那一派,現在威望正高着。
因此他們才能夠隨便批一個人選,去外界抓人回來。
“司法堂?”聽到這話,雲山環抱着雙臂,都笑了,“你應該問問,你謝家還想不想在司法堂混了。”
謝封又皺起了眉,聲音冷冷:“你們什麼意思?你們在司法堂是什麼職位?”
他去過司法堂幾次,從來還沒有見過這種裝束的人。
司法堂哪個派系,還是戴面具出來工作的?
傅昀深在沙發上坐下,手指,淡淡:“帶出來。”
雲山和雲霧立刻上前,把謝封從籠子裡拖了出來。
作爲謝家最受寵的這一輩天才子弟之一,謝封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的屈辱。
誰見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就連葉家這樣的古武世家家主,見到他那也得尊稱一聲“謝二少爺”。
謝封神情更冷,剛開口:“你們——”
“嘭!”
雲霧上前,面上不帶任何表情,一腳對着謝封的腿部踹了下去。
謝封被迫跪在了地上,幾乎都要氣瘋了。
他行事囂張,誰惹了他,他就會想也不想地直接動手。
所以當時去嬴家的時候,他也纔不會管鍾曼華和嬴震霆只是普通人。
這三個人,到底是誰?!
傅昀深緩步上前,在謝封面前站定。
也是這個時候,謝封終於發現了一個他忽略了的盲點,神情陡變。
他的內勁都已經恢復了,爲什麼還是絲毫感受不到這個男人的存在?!
這個感受,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內勁捕捉。
古武者的耳朵靈敏,但也沒有到順風耳的地步。
在外偵查的時候,都是靠着內勁去捕捉風吹草動。
他散發出去的內勁告訴他,這個地下室裡,只有兩個人。
而他眼前站着的,明明是三個人。
這第三個人,在他內勁籠罩的範圍內,是一個“虛無”。
簡單來講,就是不存在。
謝封終於驚駭了:“你……”
他感受都感受不到,證明這個男人的古武修爲要遠遠在他之上,比肩謝家的那些長老。
可這個男人,分明很年輕!
“我的人,少動。”傅昀深半蹲下來,脣邊笑意冷涼,“她說因果循環,一報還一報,有因纔有果。”
“你動手了,你就要付出代價。”
“我不介意,謝家一個一個地出動,然後,一個一個地覆滅。”
傅昀深輕笑:“挺好的,你們最好快點。”
謝家那邊有大長老這樣精通卦算一道的卦算者。
卦算,是可以攻擊其他方的。
譬如改命。
有的卦算者,就會給他們的仇家改命。
把好的事情,全部變成壞的。
仇家就會家道中落,破敗窮苦。
所以他們要等着謝家先動。
這樣一來,是謝家先跟他們有了因果牽扯。
他們怎麼反擊,都不會有什麼損失。
謝封的耳朵嗡鳴一片,有些無法理解這些話。
他在古武界到底動了誰?
引得司法堂出動了這樣一位人物?
他動人的時候,也都看實力和其背後勢力的。
林家和月家的人,他肯定不會去動。
“送去司法堂。”傅昀深起身,淡淡,“一切都按照古武界的規矩。”
雲山和雲霧抱拳:“是,少爺。”
謝封還處在震驚之中,一旁,雲山又擡起了手,對着他的脖頸再一次劈了下去。
謝封又昏死了過去。
雲山重新用麻袋把他套了進去,擡起頭,很迷茫:“少爺,嬴小姐說的因果?”
傅昀深眉梢挑起,勾脣,不緊不慢:“因是能生,果是所生,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由因生果,因果歷然。”
“貪念引起惡行,惡行招來痛苦,這就是因果。”
雲山聽到頭昏腦漲。
什麼因果循環,什麼定數變數,他聽完這些,就感覺他是一個文盲。
雲山真的不得不佩服那些卦算者,天天在那裡看羅盤,擺八卦,精神還很正常。
太不容易了。
這時候,一直沉默着的雲霧開口了,很認真:“二哥,你可以,多看一些佛經。”
雲山:“???”
**
這個時候。
古武界。
謝家。
謝封在動手之前,就把消息傳回古武界了。
大長老在得知嬴子衿還活着的時候,也很詫異:“難不成,O洲那邊居然還出現了可以更改老夫卦象的占卜師?”
因爲那場長達三百年的女巫審判,O洲當時的占卜師全部死了。
後來新出現的占卜師,其能力遠遠不如滅絕的那一批。
但不管有沒有女巫審判,東方的卦算一道一直要遠遠超過O洲。
畢竟在夏商周之前,就有很多卦算者了。
那個時候的卦算者,本領可要比現在高很多。
謝夫人也很吃驚:“更改您的卦象?”
“不,這個可能性不大。”大長老沉吟了半晌,卻是搖頭,“距離太遠了,卦象本就容易出錯,再加上老夫又被那邊的占卜師擋了一手,是會算出這樣的結果。”
就算是第五家族的家主第五川,也不可能直接改了他的卦象。
大長老又開口:“不過既然還活着,大少爺就有救了,也是件好事。”
“大長老。”謝夫人看了看躺在牀上的蒼白男人,“阿鈺現在這個樣子,就算封兒把那個普通人帶回來,如何才能夠完婚?”
“夫人不用擔心。”大長老摸了摸鬍子,“要想讓大少爺甦醒過來,走一個儀式就可以了,不一定要參加。”
古武界的婚禮,還是遵循古代延續下來的那些習俗。
只不過也只有像謝鈺、謝封這樣的古武大家族嫡系弟子,或者是古武天賦足夠高的後輩,他們的婚禮纔會大肆操辦。
謝夫人點了點頭:“既然封兒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去和老爺商量一下,還是儘快把請柬發出去,立刻準備婚禮。”
婚禮所用的東西,他們在上個月就準備好了,眼下終於能夠用了。
然而,謝夫人去找謝家主商討完畢之後,都已經開始寫請柬了。
又接着等了一個小時後,都沒有把謝封和他帶出去的護衛等回來。
反而等到司法堂的一位古武者親自上門了。
謝家主和謝夫人都很疑惑,但也都趕快親自上前迎接了:“敢問大人這麼晚來謝家,是有什麼事情?”
司法堂的長老團一向不會出動,他們是司法堂的武力值象徵,要坐鎮總部。
這位古武者,是司法堂審判部的部長。
能讓審判部部長親自上門,那絕對不會是小事。
“沒什麼大事,也就是給你們說一聲。”審判部部長淡淡,“謝家的二少爺,現在在司法堂關着,關多久,要受什麼刑罰,你們就不用知道了。”
說完,他也沒看謝家夫婦是什麼表情,也不在多停留一秒,轉身朝外走。
這句話一出,謝夫人面色一白,差點昏過去。
“封兒怎麼會被司法堂抓起來?”謝家主的神色一變,“他犯什麼事了?!”
“他犯什麼事了,你們能不知道?”審判部部長停下來,淡淡地笑了笑,神色卻是譏諷的,“要不然,他怎麼會讓那一位親自審訊,親自關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