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離開房間的幾人便陸陸續續的重新回到房間了。
房間內封老夫人和封老爺子兩人,明顯是將心裡話說的差不多了,皆是端坐在一處,靜靜看着衆人的樣子。
封老夫人見人齊了,便開始詢問蘇九九之前沒問上的事情,也就是封老爺子現今的身體情況。
蘇九九也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最後道,“在療養院在住三天觀察一下,如果沒什麼變化的話,就可以搬回家慢慢修養了。”
封老夫人微微皺眉,雖然知道這是必要的步驟,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丈夫不能和自己一起回家,還要分開三天,就有一種強烈的不捨。
失而復得之後的分別,比普通的分別痛苦許多。
封老爺子的心情和封老夫人差不多,但是他一向想得開些,此時便伸出手握住封老夫人的手,全作安慰。
封老夫人轉頭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在對方依舊溫和的眼眸中,見到了安慰之意,以及一絲和自己心情一樣的不捨,便勉強笑了一下。
蘇九九看出封老夫人的想法,便提議道,“奶奶,這個療養院房間還挺多的,要是您不介意的話,要不我和您在這兒住幾天?”
封老夫人眼前一亮。
這個主意好啊,自己怎麼早沒想到呢?
不過封老夫人有一絲遲疑,“九九,你住在這裡的話,會不會耽誤你的事情啊?”
蘇九九淡笑着搖了搖頭,“奶奶你就放心吧,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顧好爺爺的身體。”
“要是不住在這裡的話,我也是要每天往這邊跑的,所以不如說,住在這裡還方便我自己了呢!”
封老夫人這才放下心來,應了蘇九九的提議,派人去準備自己和蘇九九住在這兒需要的東西了。
療養院雖然各項住宿的設施齊全,但是到底有些東西不那麼方便,還是用自己常用的比較好。
封臨淵側臉看向身邊人,輕聲詢問道,“我也住下來陪你吧。”
蘇九九低聲拒絕,“別了吧,這裡距離公司太遠了。你要是每天上班的話,那得起多早,才能做到不遲到啊。我就在這住三天而已,沒這個必要讓你這麼麻煩陪着我。”
封臨淵微微皺眉,自從和蘇九九結婚之後,自己就沒和這個小丫頭分開過。
現在突然就要分開三天,尤其還是在二人互通心意之後,封臨淵頓時覺得有點不太開心。
蘇九九發現封臨淵的嘴角不自覺的,有點微微向下,抿着脣的樣子有種幼稚的可愛。
“別不開心啦,很快就會見面了,嗯?”
封臨淵長舒一口氣,也明白要是非要在一處不分開,那麼要麼是蘇九九每天折騰,要麼是自己每天折騰。
就算自己願意,但要是自己的堅持,換來的卻不是蘇九九的開心,那就本末倒置了。
“好吧。”
想通之後,封臨淵也不再遲疑,點頭接受了自己即將要見不到蘇九九三天的事實。
蘇九九笑着睨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很小聲,除了他們彼此之外,沒有第三個人聽到了。
其他人只注意到兩個人在那裡悄咪咪說小話,卻並不知道內容都是什麼。
季蓉內裡憋着一口氣,就想要找人撒出來。
兩位老人自然不能懟,畢竟自己還要去討好他們呢。而封巒和封臨淵自己又沒那個實力,和人對着幹。
所以“出氣筒”只能是無辜的蘇九九了。
這會兒季蓉見蘇九九和封臨淵二人小聲嘀咕結束,便揚聲問道,“九九,大伯母見你和臨淵在那說的開心,是在聊什麼小話呢?好玩的話說出來,讓大家都聽聽嘛……”
蘇九九眼中的笑意淡了幾分,簡單回道,“只是閒聊罷了。”
季蓉一見蘇九九不願說出來,便精神一振,頓覺兩人剛纔一定是在說一些不能讓老人聽見的事兒,指不定就是關於公司財產的。
雖然財產終究要交到小一輩的手裡,但要是老人知道了小一輩在謀算自己手裡的財產,那可就不一樣了。
這種事情自古有之。沒見古代皇帝們年歲大了,就會對自己親手栽培起來的太子,怎麼看都不順眼嗎?
就是這個道理了。
所以季蓉強忍着心中的雀躍,故作淡然的追問道,“哎呦,這是不好意思了嗎?要真是閒聊的話,有什麼不能說的呀……”
“還是說,聊的是一些我們不方便聽的呢?”
季蓉若有所指的話,讓室內的氣氛瞬間低至谷底。
封老夫人皺起眉頭,心想這個季蓉又開始犯老毛病了,就想要出言阻止。
而就在這時,蘇九九輕笑一聲,打破了屋內的一片寂靜。
“大伯母真是說笑了,我和臨淵兩個人只是說點體己話,沒想到竟然被大伯母這樣注意……”
說着,蘇九九故作徵求意見的樣子,看向封臨淵詢問道,“臨淵,既然大伯母這麼好奇,不然我們就把剛纔說的話,簡單複述一下吧?”
“免得大伯母不知道,抓心撓肝的好奇,導致晚上睡不好覺,那可就不好了。”
封臨淵看着蘇九九眼中一劃而過的狡黠,心知這是這個小丫頭又想整人了。
不過季蓉這樣見縫插針的給人找不痛快,着實是煩人了一些。所以封臨淵便默許了蘇九九的行爲。
“既然大伯母追問,那就說吧。”
蘇九九點點頭,轉過身看着季蓉,眼中帶着淺淺的笑意。但是這層笑意過於淺淡,以至於讓人一眼便能看出,這是敷衍的假笑。
季蓉看着這樣的蘇九九,突然心生不妙,覺得一會兒要聽到的話,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有了這種預感之後,季蓉便想改口說自己不好奇了。
蘇九九幾乎是瞬間就敏銳的察覺到,季蓉這瞬息之間態度的變化了。
可是蘇九九怎會讓她如願?
想讓她說,她就要說;不想讓她說,她就要馬上閉嘴?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蘇九九心中冷笑,我可從來不是什麼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