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真假神醫,雲黛的醫術有多強?
在雲黛眼中,墨涼小時候呆呆地,那是因爲她拿自己跟墨涼做對比。
任何小孩跟她比,那都是呆呆地。
雲黛四歲的時候心算範圍就達到了十幾位數,跟她同齡的孩子在幹嗎?
可能正在認拼音,可能正在玩泥巴。
墨涼比雲黛大一歲,他五歲的時候已經把所有的古詩詞都背得爛熟於心。
雲老夫人見他聰明,便讓雲黛的老師教一教他。那年暑假雲黛正在學圍棋和象棋,墨涼便跟着雲黛一起學了兩個月。
他和雲黛的師父是圍棋大師奚靈風,人送外號‘棋瘋子’‘棋王’。
有些人講究圍棋一步一步下,奚師父卻不是這樣,她喜歡‘一子定乾坤’。
跟弟子下棋的時候,她會慢慢教,但若是跟旁人下棋,她經常幾個棋子就把對手的路堵死。
墨涼曾經問過奚靈風:“師父,爲什麼每次有人向您討教圍棋,您都把人殺的片甲不留?剛纔那位叔叔十步之內就輸了,我看到他離開的時候在偷偷哭。”
奚靈風拍了拍小徒弟的腦袋,問道:“你師姐已經快要出師了,你卻還沒有,知道爲什麼嗎?”
墨涼搖頭。
奚靈風:“人生如棋,我們下棋的時候是執棋人。但你怎麼判斷,我們不是別人的棋子?我這樣的人,你這樣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一點利用價值的。墨涼,身爲棋子不可怕,只要你英勇向前殺出一條血路,分出勝負,你就能窺見整盤棋局的真相。如果你優柔寡斷,那你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執棋人,還是別人手中的棋子。”
雲老夫人:“靈風,你又在跟孩子胡說八道什麼?最近黛黛跟我下棋都不讓着我,她都被你教壞了。”
奚靈風哈哈大笑:“老夫人,您應該感到欣慰纔對,棋盤如人生,雲黛已經知道要怎麼走自己的路,不管她的對手有多強,她都能殺出一條血路。如果我當初像她這般,那我的兩顆眼珠子何至於被人挖走。墨涼乖徒兒,整個天下都是棋盤,且看你如何走了!”
墨涼收回思緒,專心看着眼前的棋局。
他沒想到陸靳川圍棋那麼厲害,兩人下了將近一個小時,都沒有分出勝負。
墨門曾經收集過陸靳川的資料,但是上面沒有記載陸靳川的圍棋水平,這麼重要的信息都漏了,墨涼不得不懷疑墨門的情報部門混入了奸細。
“陸先生,你的圍棋師父是誰?”
“沒有,自學的。”
陸靳川看出來了,墨涼跟雲黛的下棋手法如出一轍,兩人應該師出同門。
上次他輸給雲黛後,花費了半個月的功夫深度學習圍棋。
學完之後,他找了幾個世界圍棋冠軍,把對方血虐之後,他沒有找雲黛比試。
比什麼比?
只有對手、陌生人之間才計較輸贏。
陸靳川纔不想當雲黛的對手,他想當她的男人。
所以他努力學習圍棋,並不是爲了贏她,只是他想縮小跟她的差距,離她更近一點。
此刻的陸二爺還不知道,這就是他成爲妻奴的開始。
墨涼蹙着眉:“陸先生,你的棋路太刁鑽古怪了吧?”
比如,剛纔陸靳川捨棄了一顆極爲重要的棋子,換做任何正常的人都不會這麼做,但是陸靳川毫不猶豫的放棄,這已經不能用狠決來形容,他這完全是瘋子下法。
陸靳川靠着窗邊,修長玉如的手指夾着一枚黑色棋子,他智珠在握的笑道:“墨門主要認輸嗎?”
墨涼:“笑話!你我現在是對手,我會向你認輸?做什麼美夢呢!”
陸靳川殷紅的薄脣微微勾起:“這話說的沒錯,既然是對手,那就註定是你死我活。”
兩人之間充斥着濃重的殺伐氣。
突然,外面的月光變得暗淡了一些。
虛空升起一道巨大的黑色烏鴉圖騰,快要把月亮籠罩住了。
陸靳川眼尾下壓,眸色深沉。
那是佛羅的求救信號。
墨涼先前重傷了佛羅,但是佛羅身上有保命的東西,只要腦袋不斷,他就死不了,可以撐着回到組織治療。
但是佛羅發了求救信號,顯然是遭到了第二波追殺,已經頂不住了。
陸靳川收回視線,手指夾着黑色棋子,穩穩地落在棋盤。
一子定乾坤,頓時殺了墨涼的大片白色棋子。
墨涼剛纔也看到了那道黑鴉圖騰,他的心思已經不在棋盤上了。
他懷疑過陸靳川是黑鴉組織首領,因爲上次黑鴉組織行動,這次黑鴉組織的行動,陸靳川都在場。
他不相信這是巧合。
但如果陸靳川是黑鴉組織的首領,爲什麼他還能淡定的坐在這裡喝茶下棋?
佛羅身上有通天書,如果佛羅死了,通天書被別人搶走,那黑鴉組織今晚豈不是白忙活了?
墨涼沉默了許久。
難道真是他想多了?
陸靳川指尖叩了叩桌面,嗓音懶洋洋的說:“墨門主,你輸了。”
墨涼低頭一看,臉色鐵青:“我們再來一盤。”
陸靳川站起身,伸了伸懶腰:“我把棋子當人,你把棋子當棋子,再下一百次,你還是輸。等你什麼時候把棋子當成人一樣去殺,再來找我下棋吧。”
墨涼覺得他明明是個商人,話裡話外的嗜殺氣比他還重。
把棋子當人?
如果剛纔的棋子是活人,陸靳川也能毫不猶豫的殺了嗎?
陸靳川看向角落裡的三角鋼琴,問:“我最近練了一首曲子想談給雲黛聽,不如你幫我試聽一下。”
墨涼:“不聽!”
陸靳川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坐在鋼琴凳上,開始演奏起來。
墨涼喝着茶,眼中的警惕逐漸放鬆。
他可能真的想錯了,陸靳川不是黑鴉組織的首領。
陸靳川看到墨涼的轉變,他嘴角翹起,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琴音飄過窗戶,特殊的音波令樹葉彼此起伏,向遠方傳去。
棲息在樹林中的‘黑暗王者’紛紛睜開了猩紅的雙眼。
主人在召喚它們。
成羣的血鴉展翅高飛,一場屠殺悄然展開。
……
雲黛敲了敲門風雨樓的大門,喊道:“吃飯了。”
她帶着廚娘,把湯和菜擺在了桌子上。
陸靳川合上鋼琴,走到了雲黛身邊,滿眼笑意的誇讚道:“好香啊,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他自己動手舀了一碗湯。
墨涼拿着湯勺,卻被陸靳川拍開了:“願賭服輸,我喝湯,你吃菜。”
墨涼想念的是‘雲黛給他做菜’這種感覺,他並不在意自己吃什麼。
反正湯和菜都是雲黛親自做的,吃什麼沒差。
墨涼吃了一片牛肉,立馬跑到窗邊嘔吐。
陸靳川,你給我等着!
雲黛咬着筷子,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筷子上的湯汁,明亮的桃眸閃過狡黠的笑:“阿呆,我還以爲你變聰明瞭,沒想到你還是那麼呆。”
阿呆?
陸靳川聽到這個稱呼,沒有藉此嘲笑墨涼,甚至心裡還有點羨慕。
他的童年裡,沒有人敢給他起外號,也沒有人這麼俏皮親暱的喊他。
他以爲墨涼跟他一樣,人生充滿了黑暗,雙手染滿了鮮血,在地獄的油鍋裡炸上千百遍都不冤枉。
但他們到底是不一樣的,墨涼生命裡有過光,而他什麼都沒有。
陸靳川拿着紙給她擦了擦嘴角的湯漬:“別這麼舔筷子,你這是在誘惑男人。”
雲黛伸出粉嫩的舌頭,開始挑釁:“略略略——”
陸靳川眸色深沉,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對雲黛有很多想法,並且這些想法日益增多,日後他會把這些想法好好的告訴雲黛,即使超出了她身體所能承受的負荷,他也不會輕易饒過她。
有名執事走進來稟報:“門主,二長老快到風雨樓了。”
墨涼:“這麼晚了,他過來幹什麼?”
執事:“我們三顧茅廬,終於把柳神醫請了過來,二長老想讓柳神醫爲您調養身子。”
墨涼臉色冰冷:“我身體沒問題。”
執事:“門主息怒。如果柳神醫真的能夠改變您的體質,讓未來主母不用因爲生育而死,這對您和墨門來說,都是一樁天大的喜事。”
墨涼諷刺的笑道:“我叔叔和堂哥娶妻之前,是不是都請了大夫調養身體?他們把身體養好了嗎?他們妻子墳頭的草比人都高了!你們不想對死去的女人產生愧疚感,所以次次都要搞這種自欺欺人的把戲,你們不覺得膩,我卻覺得噁心!”
“你覺得噁心,那你把自己的命還給你的親生母親啊,你有這個本事嗎?”
二長老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他頭髮花白,精神無比抖擻。
“門主,剛纔你說的話有一點錯了。墨婪山的妻子,墨安瀾的妻子,沒有人逼她們生孩子,是她們自願要爲丈夫延續血脈。門主,你當然可以不結婚生子,但是你看看自己身邊還有兄弟嗎?他們都在那場戰鬥中,爲了保護墨門死了。”
“你是墨門唯一的希望,如果從你這裡斷了傳承,那墨門幾千人全部都要因爲你的任性,爲你陪葬。我這次請來的柳神醫,他醫術高明,你不妨讓他看看,萬一他真的能治好你呢?”
雲黛看向二長老身後的男人,他就是柳神醫?
毫不客氣的說,全天下最好的神醫在藥門。縱然在高手如雲的藥門,都沒幾個人敢自稱是神醫。
她沒有在藥門見過柳神醫,難道他是藥王谷的嗎?
柳神醫把手搭在墨涼的手腕上,把了兩次脈,這纔開口道:“墨門主身體情況非常複雜,他體內陰氣過盛,這對他本身來說影響不大,但是對對女方產生致命的傷害。墨門主體內的陰寒之氣非常毒辣,一旦跟女子行房,那就是給她下催命令。目前只有兩個辦法,一是解決墨門主體內的陰寒之症,二是找一個陽氣十足的女人,或許她能在生產的時候堅持下來。”
二長老大喜過望:“柳神醫,您真是醫術高明,把脈就看出這麼多問題!以前我們墨門請過不少醫師,他們提出的都是第二種方法,但是都沒用。所以我想,您應該有辦法治好我們門主吧?”
墨涼見柳神醫有幾把刷子,心裡產生了一絲絲忍不住期待。
柳神醫:“讓我仔細想一想有什麼方法可以治療墨門主的病。”
二長老:“好好,您坐下來想。”
雲黛狐疑的看着柳神醫,難不成他真的有辦法?
在雲家老宅的時候,鬆老大夫曾經嘗試着解決墨師父體內的陰寒之症,有一次墨師父體內的症狀消失了,兩人高興的大醉了一場。
可是第二天墨師父的病復發了。
大喜過後是大悲,墨師父從此不再看病,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雲黛後來去藥門,她把墨師父身上的奇症跟大師父說了,大師父說陰寒之症雖然難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她求大師父給墨師父看病,但是大師父說,她學好醫術後,她自己就能給墨師父看病。
即便今天她沒遇到墨涼,她也會找個時間來墨門。
雲黛小時候的玩伴不多,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沒道理她學了一身本事,看着阿呆受苦受難不救他。
柳神醫捻着鬍子問:“二長老,如果我能治好墨門主,那你們可一定要把銀耳山送給我。”
二長老非常霸氣的揮手:“銀耳山算什麼,我把周圍的八座山一併送給你,只要你能治好門主,你想要什麼我們就給你什麼!”
雲黛問:“銀耳山是什麼地方?”
墨涼:“一座土壤肥沃的山,裡面有很多草藥。”
雲黛摩挲着下巴:“那就是誰能治好你,誰就可以擁有九座山,當山主嘍?”
墨涼:“嗯。”
柳神醫瞥了眼雲黛,如果不是她太年輕,他都要以爲她要跟他搶飯碗了。
他用毛筆蘸了蘸墨水,在紙上寫下了一副藥方。
雲黛湊過去看了看,她屏氣凝神了兩秒,然後笑出聲來。
陸靳川拿着藥方,掃了一眼,隨後放下。
這位柳神醫不是藥門的人。
藥門弟子開藥方前,首和尾都需要標記特殊符號,用來證明這是出自藥門的藥方,出了問題找藥門負責。
柳神醫瞪着雲黛,臉色發黑:“你笑什麼!”
二長老沉聲道:“雲黛,雖然你是執令人,但你沒有權利插手我們墨門的內務,這裡不允許你放肆!”
雲黛:“這是降火的藥方,你們給墨涼吃這副藥,還不如讓他多吃點水果。”
柳神醫怒氣衝衝的拍了一下桌子:“你胡說什麼!這是我絞盡腦汁,利用幾十年的行醫經驗寫出來的絕世良方!你說這是降火藥方?我行醫多年,從來沒有受過這般奇恥大辱,二長老,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我可就走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二長老:“雲黛,你快向柳神醫道歉,否則我們長老堂有資格收回你手中的長老令。”
雲黛問墨涼:“你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墨涼:“我自然是相信你。”
雲黛:“那把你的雙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墨涼:“好。”
柳神醫冷笑:“二長老,你們墨門怎麼會有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二長老火急火燎,高聲呵斥道:“門主,你怎麼跟着她一起胡鬧!”
陸靳川:“你們在害怕什麼,怕雲黛比這位柳神醫厲害嗎?”
二爺不虧是‘釣魚’高手,一句話就讓柳神醫上鉤了。
“笑話!我害怕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二長老,你先別急,先看看她能折騰出什麼花樣。”
柳神醫下巴高高擡起,非常自信。
正好可以利用雲黛的無知,襯托出他的高明不凡。
雲黛給墨涼把過脈之後,心裡有了七八分的把握:“我給你重新開一副藥方,先吃着看看效果。”
她提筆在紙上開始寫藥方。
墨涼和二長老看到她寫了滿滿一張的藥方,露出懵逼的眼神。
誰家大夫的藥方,需要那麼多藥材?
柳神醫不屑地瞥了眼雲黛寫的藥方,眼睛瞬間愣住了。
大夫看藥方,就像書法家看書法作品,一眼就知道好壞。
她寫的藥方,不能用完美來形容,簡直就是鬼斧神工!
其中幾味藥材搭配的簡直絕妙,堪稱點睛之筆!
如果他的藥方只能治療細枝末節,那雲黛的藥方就是從根源解決問題。
雲黛問柳神醫:“你現在承認自己的藥方只能降火了嗎?”
二長老:“夠了,不要再胡鬧了!”
柳神醫羞憤難當:“二長老,你看過射鵰英雄傳嗎?我就是瑛姑,雲黛就是黃蓉。我夢寐以求的精妙醫術,她信手捏來,你們墨門有這種高人,何必三番兩次的求我,讓我在高人面前丟盡了臉!”
二長老張大了嘴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墨涼又驚又喜:“柳神醫,雲黛她的醫術很厲害嗎?”
柳神醫:“你們還是喊我柳奕吧,在雲黛面前,我哪裡敢自稱神醫。我不知道雲黛的醫術有多強,如果僅憑這副藥方推測她的實力……藥門的老神仙是世間第一,她可稱世間第二。”
陸靳川心中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她那麼厲害。
雲黛面無表情:“什麼第一第二,只要能治好病人,那就是好大夫。二長老,這兩副藥方你選哪個啊?”
二長老:“選你的,當然選你的!”
雲黛:“那你別忘了把九座山劃到我的名下。”
二長老:……
墨涼:……
柳神醫:……
陸靳川失笑,她還真是個財迷。
二爺穩如老狗,心理素質強大的一批
昨天熬夜到兩點寫了四千字,但是寫的不滿意就沒有發出來,我的錯嗚嗚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