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杜淵來找過黎羽以後沒多久,在黎羽一拖再拖的情況下,樑淺的府邸還是裝修好了。
建的人脫的時間長,也確實將郡主府建的很氣派。
樑淺在郡主府建好的第二天其實就想搬過去的,又在黎羽的“好心建議”下在黎王府裡面多住了好幾天,才慢悠悠的收拾東西準備搬過去。
府裡面的各個地方的下人也是一早就配好的,樑淺只需要搬過去就可以了,沒有多麻煩。
黎羽心裡面不舒服,恨不得樑淺每天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硬是軟磨硬泡的在樑淺身邊吹耳邊風,讓樑淺同意將郡主府和黎王府相連的那一面牆上留出一個門洞,也方便雙方的來往。
於是在樑淺搬過去的那一天,雖然人是吹鑼打鼓的從正門進去的,但實際上需要帶的精細的東西已經從相連的那一面牆上的門廊裡面提前搬了進去。
隋帝賜了不少東西,加上黎王妃和黎羽給的,樑淺搬過來以後都是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
樑淺在京都裡面熟悉的人不多,也沒有大辦宴會,只是邀請了自己比較熟悉的幾個人來參加宴會而已。
黎羽自然是要過去的,顧悅可和安寧公主是樑淺在京都裡面爲數不多的好朋友,自然也是要邀請的。樑爾逸就更不用說,樑淺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哥哥來看待。
想着自己和杜家的那一層關係,樑淺思考了一番還是將杜輕竹和杜淵一起喊上了。如此一來這次參加秋闈榜上有名的三個人樑淺就喊來了兩個,想着自己和馮夫人也算相識一場,乾脆就把馮賀和馮夫人也一起喊來了。
幾個人熱熱鬧鬧的在剛剛修建好的郡主府裡面準備吃鍋子。
顧悅可這些日子已經在準備和三皇子的婚事了,白天都得去宮裡面派下來的教養嬤嬤那裡學習最基本的宮規。這些天就沒有吃過一頓好的飯,嘴裡面淡味的很,一坐下聽說要吃鍋子就立刻說自己要吃一個特別辣的。
安寧公主就有些讓人出人意料了。
按照她那爽朗不拘小節的性格,平日裡也是大大咧咧的,還以爲是個特別能吃辣的。結果沒想到安寧公主居然真的不太能吃辣,只能吃在清湯鍋的那一邊。
其他人倒是無所謂,他們吃清湯鍋和吃辣鍋都可以,也就隨隨便便的做了。
郡主府如今的這個廚子還是當初黎羽特地請過來的,之前一直在黎王府裡面伺候樑淺的生活起居,如今樑淺搬到了郡主府裡面,自然也是跟着過來了。
按照安寧公主的說法來看,黎羽的這一種做法簡直是暴殄天物。
因爲黎王爺也是個特別喜歡吃的這方面的人,所以黎王府裡面原本的那個大廚就已經是很鼎鼎有名的了。
到頭來,黎羽還不滿足,生怕樑淺剛剛到京都裡面吃不習慣,硬是又從外地挖了一個特別擅長做酸甜口的菜餚廚娘過來。讓他們這些家裡面的廚子廚藝還不錯,但也不算是頂尖的人,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按照顧悅可和安寧公主的說法,她們兩個人今天好不容易過來,自然是要吃一個夠本的。
不過顧悅可和安寧公主也只是在嘴上說說罷了。
兩個人和樑淺關係好,平日裡喜歡開些玩笑。今天可是樑淺第一次入住郡主府的日子,兩個人都不是空手過來的。
安寧公主送了樑淺一套特別漂亮的玉製手飾,顧悅可也送了樑淺好幾匹有價無市的布料。總的來說,在今天來的這一羣人的禮物中都可以輕易的看出準備這份禮物的人是用了心的。
其中,杜淵和杜輕竹準備的禮物真的是讓樑淺大吃一驚。
杜淵和杜輕竹本來就高興於樑淺居然願意請他們一起去參加宴會,加上杜家也是頂頂有錢的家族,兩個人直接拉來了兩大車的東西。
樑淺初一看到兩個人這個陣仗還被嚇了一跳,說什麼都不肯收杜淵和杜輕竹的這份禮物。還是最後黎羽開口解釋了一番,加上杜輕竹的賣慘,樑淺才抱着真的是這樣嗎的心情收下了杜淵和杜輕竹的這兩大車東西。
“郡主,好久不見!”馮夫人今天穿的是一件藍衣,舉手投足間到還是之前那樣溫婉的樣子。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樑淺,心裡面驚喜交加。
馮賀考生狀元以後,馮夫人倒是也告訴了關於樑淺幫助自己的事情。但那個時候樑淺已經被封爲郡主,貿然上去搭話容易造成誤會,兩個人也只好將這一份恩情記在心裡面。
如今樑淺居然邀請兩個人一起來宴會上,馮賀和馮夫人也是好好的準備了一番的。
他們剛剛到京都裡面定居,住的房子都是馮賀考上狀元以後隋帝封官的時候賜下的,家裡面可謂是一貧如洗。
但即便如此,兩個人還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爲樑淺用心準備了禮物。
樑淺看着兩個人放到自己面前的絨毛圍脖,心裡面很開心:“謝謝,我很喜歡!”言語間沒有半分瞧不起和不喜歡,讓人聽了心裡面舒服得很。
馮夫人也是受寵若驚,不住的擺手:“就是一點拿不出檯面的小手一罷了,家裡面如今也只能做些這種東西了!”
樑淺不贊同的搖搖頭,當着馮賀和馮夫人的面,就將圍脖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呀!我覺得做的很好呀!我很喜歡!謝謝夫人!”
馮夫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就是個鄉下人,也沒學過這京都裡面的彎彎繞繞。馮賀考上狀元以後,又不少媒婆上門都說是要給馮賀介紹。即使馮賀已經很生氣的將人全部趕出去了,並且對外表明自己已經有了正房妻子,絕對不會拋棄糟糠之妻另娶,但那些媒婆還是源源不斷的到馮家來煩人。
馮夫人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心裡面也不好受。
她這些天也去參加了些京都世家舉辦的宴會,但每一次都是透明人加上被取笑的對象。從馮賀當上狀元到如今,馮夫人還是第一次在這樣一個全然陌生的京都裡面受到了肯定,當即眼淚就差點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