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二十四章 大戰場
自從天河帶着紫玉龍回到傀儡城,風雲鏢局順利完成天下第一險鏢的消息就瞬間傳遍了整個魔界。
趁着這個好機會,風雲鏢局開始了大肆的擴張,由於背後有陰火山源源不斷的人力和物力支持,幾乎一夜之間風雲鏢局就開遍了整個魔界,迅速填補了雄霸鏢局留下的空白,成爲了魔界第一大鏢局,其餘的所有鏢局都難望其項背。
隨着鏢局的強勢崛起,風雲鏢局的事物陡然變的繁忙,但是這一切似乎和天河沒有什麼關係,現在陰火山的事情交給範幽冥打理,而風雲鏢局的事情則交給了紫玉龍處理,加上烏老大,黑強等人的協作,基本上不用天河親自解決了。
閒來無事的天河想起了孫元說的話,他曾經在陰火山的山腹之內,聽見黑衣人提到過玄陰澗這個地方。
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這可是目前追查黑衣人下落的唯一線索,看來天河有必要親自去一趟。
他取出來一張地圖,這是鏢局常用的魔界地形圖,但是他找遍了整張地圖硬是沒有發現玄陰澗這個地方,要知道這可是鏢局自己繪製的地圖,囊括了魔界所有的地形,怎麼會沒有玄陰澗那?
突然他想起孫元曾經說過玄陰澗在大戰場,所謂的大戰場是魔界與入侵之敵戰鬥的地方,出了傀儡城向西南三十里就進入了大戰場的區域。
那是一個龐大的地方,魔界衆多修士和來犯之地在這片區域內血戰了三千年,雙方死傷數百萬修士,堪稱修士絞肉機一樣的存在。
既然玄陰澗在大戰場,普通的地圖上看來是沒有了,於是天河取出來一張古舊的地圖,這是當初護送紫玉龍的時候,由他提供的地圖,據說這張圖繪製於三千年前,魔界還沒有遭受攻擊的時候,上面應該有關於玄陰澗的方位指示。
果然天河在上面找到了玄陰澗這個地名,不過此處距離陰山不遠,而陰山則是入侵魔界敵人的大本營,這也就意味着此處是敵人的腹地,守衛一定森嚴,只怕輕易不好進去啊。
天河想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去看一看,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不能輕易就放棄了,而且這個玄陰澗距離陰山還有一定的距離,也許守衛不是那麼森嚴那。
說走就走,天河爲了避免麻煩,直接留書一封,將自己前往大戰場的事情告知紫玉龍,然後御風而起向傀儡城西南飛去。
沒有想到剛飛到城門處,就被兩個修士直接給攔了下來,看服飾這兩人應該是傀儡宗的弟子,其中一人將天河攔下之後說道:“可有身份令牌?”
“令牌,什麼令牌?”天河有些疑惑了,在魔界生活了這麼久,出城最多也就是檢查一下身份文書,還從來沒有要過什麼令牌的。
看見天河不明白,這人嗤笑一聲道:“看來也是個小菜鳥,告訴你,想要進入大戰場必須要有傀儡宗發放的身份令牌,我看你還是先去申請個令牌,再找個隊伍一起出去吧。”
“身份令牌,還要找個隊伍。”天河沒有想到去大戰場竟然要這麼多的手續,看着這兩個查看令牌的修士,天河一伸手拿出兩枚中品魔晶遞給這兩人,然後笑着說道:“兩位大哥,小弟初來乍到,對於大戰場陌生的很,還請兩位大哥給小弟說說裡面的情況。”
看見天河手裡的兩枚中品魔晶,這兩個傀儡宗的弟子,立刻雙眼鋥亮,雖然傀儡宗的待遇不錯,但是像他們這樣的弟子,最多就是發點下品魔晶,中品魔晶可是不多見。
於是兩人悄悄的收下了魔晶,其中一人立刻變的熱情了起來,忙跟天河介紹起大戰場的情形。
原來這大戰場現在雖然沒有大規模的衝突,但是由於雙方在裡面拼殺了三千年,死傷了幾百萬人,這些人死後,他們的靈寶和儲物袋都被留在了大戰場成爲了無主之物。
要知道當年死在戰場裡的,有大批的地仙境和神仙境的修士,甚至有天仙境的修士也隕落其中,這些人的遺物對於修士來說可是很有吸引力的,爲了搶奪這些遺物,雙方的修士會在大戰間隙進入戰場尋寶,雙方一旦遇見就會爆發衝突,所以裡面也是危險異常。
傀儡宗爲了保全魔界力量不被白白的損耗,所以將整個大戰場分成了三個區域,第一個區域就是傀儡城的周圍,這裡基本上沒有什麼危險,不過也沒有多少寶物,只能偶爾發現一兩個修士的遺物,所以只要是先天之境的修士就可以進去碰碰運氣。
第二個區域距離傀儡城較遠,這裡會出現敵方的修士,爲了安全起見,必須要地仙境的修士才能進入第二區域,當然最好是結隊行動。
第三個區域就是敵人的腹地,這裡有大量的敵軍出沒,所以必須要神仙境的修爲才能進入,而且必須是結隊進入。
按照三個區域的劃分,天河要去的玄陰澗就位於第三個區域,這一來天河不由的眉頭一皺,沉聲問道:“兩位大哥,想進入第三個區域必須要有神仙境的修爲才行嗎?”
其中一人忙解釋道:“那也不是,如果你能殺死敵方一名神仙境的修士,也可以獲准進入第三區域。”
天河追問道:“如果我殺死了敵人一名神仙境的修士,又如何證明那?”
其中一人一伸手取出來一枚鐵質的令牌,看到上面的花紋,天河不由的一愣,這種花紋的令牌,他曾經見過。
當日他在陰火山山腹斬殺鹿斬的時候,從他身上掉下來一枚,只不過他的是金的,而這一枚卻是鐵的。
只聽這人說道:“敵人的身上都會攜帶有這樣的令牌,分金銀銅鐵四種,只要你將他們殺死,這種令牌就會掉落,只要有一枚金色的令牌,你就可以進入第三區域了。另外這種令牌可以前往傀儡宗兌換貢獻,這些貢獻可以兌換丹藥和靈寶,所以最好能多收集一些。”
天河一聽不由的一喜,看來自己進入第三區域應該沒有問題了,於是他一拱手對着這兩人說道:“多謝兩位大哥指點,小弟這就去辦理身份令牌,兩位大哥告辭。”說完天河直接向傀儡宗走去。
辦理身份令牌,就在傀儡宗門口的一間大廳之內,天河剛一進去,就聽見裡面熙熙攘攘的聲音
“四人小隊,三缺一,來個地仙境火系修士就走了。”
“八人團體,隨便來一個就走。”
“本小隊有神仙境修士帶隊,安全可靠,交了魔晶就能加入。”
各色聲音充斥了整個大廳,天河費了好大勁才擠開人羣,來到一個櫃檯前,氣喘吁吁的說道:“辦理身份令牌。”
裡面一個小姑娘面無表情的說道:“身份文書交過來。”
天河忙將自己的身份文書遞了進去,很快一個銀牌和一個玉簡從裡面扔了出來:“這是你的身份令牌,還有大戰場的地形圖。”
天河將令牌放好,然後一道神識進入玉簡之內,這是一張大戰場的地形圖,不過很粗略,遠不及紫玉龍那張地圖的精細,上面只是大略交代幾個地名和幾個避難所的位置,其餘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天河將神識從玉簡內收回,準備離開,就在此時一個凶神惡煞的聲音響起:“滾,滾一邊去,沒有魔晶來湊什麼熱鬧。”
這聲音十分突兀,即便是在嘈雜的大廳之內,也顯得那麼刺耳,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裡,只見一個大漢一把將一個小姑娘給推倒在地,那個小姑娘眼淚汪汪的對着那個大漢說道:“你答應帶我去找我父母的屍體,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啊?”
那大漢惡狠狠的說道:“沒有魔晶,我怎麼帶你去?”
小姑娘委屈的說道:“可是我上次已經給了你三百塊魔晶了。”
大漢不屑說道:“那是上一次的費用,誰讓你修爲太低進不去第二區域。”
小姑娘委屈的說道:“那你把魔晶退給我吧,我再找人幫我找。”
大漢嘿嘿一笑:“還想要魔晶,趕緊老子滾遠點,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
看見大漢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周圍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了
“鐵雄又欺負人了。”
“哎,我們又能怎麼樣啊,誰讓人家有一個神仙境的師兄撐腰,我們還是算了吧。”
“是啊,還是散了吧,反正我們也得罪不起人家,看來平白生氣。”
聽着周圍人的議論,這個鐵雄不僅不以爲恥,反而有些得意洋洋的喊道:“是啊,老子有神仙境師兄帶隊,只要你們出的起魔晶,老子就帶你們去大戰場尋寶,如果沒有魔晶,就少來煩老子。”說完擡起一腳就準備將身旁的小姑娘踢開。
就在此時一個人突然走到了鐵雄與小姑娘之間,只聽鐵雄一聲慘叫,然後捂着腳就跳了起來,他這一腳就像是踢在了鐵板上一樣。
半刻之後鐵雄才慢慢的停止慘叫,但是整個腳已經腫的的跟豬蹄一樣了,見此情形原本準備散開的人羣,瞬間有聚攏了
“這是誰啊,看樣子修爲也不高啊,身體怎麼這麼硬啊。”
“是啊,鐵雄可是地仙初階的修爲啊。”
此人正是天河,他實在看不慣鐵雄欺負一個小姑娘,於是出手制止,要知道現在天河的身體經過劫雷的淬鍊,就算是神仙境修士的身體強度都比不過他,幸好鐵雄這一腳並沒有用盡全力,否則單單是反彈之力就能將他整條腿給弄骨折。
鐵雄惡狠狠的看着天河,咒罵道:“哪裡來的小雜種,竟然敢管大爺的事情,簡直是找死。”
聽着鐵雄的咒罵,天河直接擡腳踢了過去,而鐵雄此刻腳還腫的跟豬蹄一樣,根本無法移動,只能下意識的擡手去擋,結果只聽“咔嚓”一聲,整個手臂直接被踢的轉了三百六十度,扭曲的不成樣子。
鐵雄見此知道自己遇見了硬茬子,再也不敢輕易囂張了,對着天河撂下一句狠話:“好,你有種,你給我等着。”說完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大廳。
天河看着鐵雄離去,低頭將地上的小姑娘扶起,然後伸手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看着她眼淚汪汪的樣子,天河有些同情的問道:“小妹妹,你這是要出城找你父母的屍骨是嗎?”
小姑娘強忍着淚水說道:“恩,我的父母爲了保護魔界死在了大戰場,我想將他們的屍骨找回來,但是剛纔的那人將我的魔晶全部拿走了,那可是我積攢了五年的積蓄,他爲什麼要騙我。”
小姑娘說到這裡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順着眼角就留了下來,眼中絕望的神情讓天河不由的一陣心疼,又是一個父母橫死的孤兒,和他一樣。
於是他衝口而出:“妹妹別哭,我帶你去找你父母的屍骨。”
小姑娘一聽立刻止住了哭聲,一臉激動道:“真的嗎大哥哥,你不會騙我吧,我沒有魔晶給你的?”
天河點點頭道:“不用魔晶,我們這就出城找你父母的遺骨。”說完他挽着小姑娘的手,離開了大廳,一路向城門走去。
這一次有了身份令牌,天河很順利的就進入了大戰場。
剛一出了傀儡城,立刻一股黃沙撲面而來,城外和城外完全是兩個師姐,城內綠樹茵茵,鳥語花香,城外卻是黃沙漫地,寸草不生。
其實想想也知道,這裡是大戰場,經歷了無數場的血戰,有無數大神通之人在這裡廝殺,動輒就是天崩地裂的道訣,就是一座大山只怕也被拍成灰了。
天河問了問身旁的小姑娘說道:“小妹妹,我叫林世傑,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姑娘小聲回答:“李明月”
天河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然後說道:“我就叫你明月吧,你父母是在什麼地方隕落的,你怎麼能找到他的屍體。”
明月從身上取出來一塊玉佩,然後說道:“父親當初上戰場的時候在這塊玉佩上存了一滴精血,只要靠近他的屍體,這塊玉佩就會發熱,只要跟着玉佩的指引就能找到他們了。”
天河一伸手將玉佩接了過來,一道神識進入其內,這塊玉佩裡面竟然有一個玄奧的禁制,這個禁制複雜異常。
要知道禁制是陣法門弟子必修的一門功課,所以天河對於禁制並不陌生,但是這塊玉佩內的禁制依舊讓他爲之震驚。
玉佩之內的最少有上百種禁制,血脈禁制,氣息探查禁制,靈氣反饋禁制......無數的禁制組成了這個玄奧的禁制組合。
這麼複雜的禁制被濃縮到如此小的一塊玉佩之內,就算是天仙境的修士也做不到,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天河也是見獵心喜,於是對明月問道:“明月,這塊玉佩是從哪裡來的?”
明月想了想後說道:“這是父親給我的,他說是從一個遠古遺蹟內找到的,除了玉佩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不過都在父親的身上,只要林大哥幫我找到我父親的屍體,這些東西都可以給你。”
天河一聽也不多說,將玉佩還給明月,直接帶着他御空而行,進入了大戰場。
根據地形圖所示,從傀儡城到清涼沙丘是第一個區域,天河首先在這個區域內搜索,這個區域是極大的,裡面也有不少的人正在搜尋前輩遺寶,偶爾也有一些人能找到一些斷裂的靈寶,運氣好的能找到完整的,至於這些前輩的屍骨就無人問津了,心地好的會將他們掩埋,多數拿了寶貝就走了,畢竟非親非故的誰會管這些屍骸啊。
天河帶着明月繞着第一區域轉了整整一圈,但是玉佩沒有絲毫的反應,看樣子明月的父母應該不是隕落在這裡的。
那就只有是第二和第三區域了,於是天河帶着明月一路向清涼沙丘飛去,準備進入第二區域。
清涼沙丘是一道橫亙在大戰場正中的沙丘,據說是當年魔界赫赫有名的清涼道人與敵人戰鬥之時造成的,所以被命名爲清涼沙丘。
整個清涼沙丘上面分佈了大大小小十幾個避難所,這些避難所都是傀儡宗建立的,一來作爲戰場的前哨戰,隨時監測敵人的動向,二來可以作爲進入大戰場尋寶的魔界修士的暫時避難所,第三則是對於進入第二區域的修士進行能力測試,避免地仙境以下的修士進去枉死。
天河帶着明月直接進入了其中一個避難地,避難地其實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崗哨,四周四個瞭望塔,中間兩座用法力凝聚的砂石大廳,一座大廳是用來接待向天河這樣的修士,另外一座大廳則守衛森嚴,應該是這座哨站的負責人的居所。
天河帶着明月進入了大廳,大廳的正中有四個櫃檯,每個櫃檯都有一個傀儡宗的修士負責更換身份令牌,不過天河進來後引起他注意的並不是這四個櫃檯,而是坐在大廳正中的一個修士。
這個修士赫然有着地仙頂峰的修爲,是在場衆人中修爲最高的。天河來到其中一個窗口,將自己的身份令牌扔進裡面,然後說道:“我要進入第二區域,換取身份令牌。”
接過天河的令牌,這個負責接待的修士並沒有馬上動作,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大廳中央的修士,緊接着天河就感覺到這名修士的神識向自己籠罩了過來,瞬間將自己的修爲探查的一清二楚。
然後這名修士微微張嘴到:“地仙中階,可以進入第二區域。”
聽道這名修士的確定,負責接待的修士立刻將取出一枚銀色的令牌遞給天河,然後說道:“這是身份令牌,你可以進入第二個區域了。”
天河接過自己的令牌,然後看了看旁邊的明月,此刻明月緊張不已,她的修爲實在太弱了,根本不可能進入第二區域,不過就在此時天河突然低聲說道:“將你的身份令牌遞過去,然後你就不用管了。”
明月看着天河自信的表情,也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勇氣,將自己的身份令牌給遞了過去。
隨着她遞過去自己的令牌,坐在大廳正中的修士,一道神識放出,開始對明月進行探查。
就在他神識出現的一剎那,天河龐大的神識涌出,直接將明月給籠罩了起來,將她僞裝成了地仙初階修爲的樣子。
天河的修爲雖然不高,但是神識卻是極爲強大,不要說小小的地仙頂峰的修士,就是神仙境頂峰的修士,只怕也比不過他,所以他做的僞裝,這名修士根本就無法識破。
果然片刻之後他開口說道:“地仙初階,可以進去第二區域。”
負責接待的修士一聽,取出一枚銀色的令牌遞給了明月。
明月接過的令牌的一剎那,整個人都快呆住了,內心的激動簡直就要溢出來了,她原本以爲她只能在這裡等天河幫她收集親人的骸骨,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進入第二區域親手爲自己的父母收集骸骨,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恩賜。
天河看見她順利拿到身份令牌,也不多說話,拉着她走出了大廳,直接進入了第二區域。
就在他們離開後沒有多久,一箇中年人突然來到了這個避難所,而被天河暴打一頓的鐵雄竟然跟在他的身後。
中年人落地之後,對着鐵雄說道:“鐵雄,你的兄弟說的是這個避難所嗎?”
鐵雄點頭哈腰的說道:“對,對,就是這裡,他剛剛看見打我的那個小子拉着那個小女娃離開了這裡,花流雲師兄,你可要給我報仇啊。”
花流雲冷哼一聲:“你們不會看錯了吧,我記得那個小女娃不過人仙境的修爲,怎麼可能進入第二區域?”
鐵雄也有些納悶,但是他很堅定的說道:“不會看錯,他們看的真真切切的,就是那個小子,他們正在跟蹤那個小子,根據定位符的指示,他們應該在西南方向。”
花流雲看着西南,冷然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過去,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花流雲的人只有死路一條。”說完他直接帶着鐵雄向西南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