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來到府庫的時候,天閒還是跟往常一樣坐在府庫中間的桌案後辦公,天河徑直來到桌子前,只見天閒正忙着整理賬簿。於是他靜靜的站在一旁,並沒有打擾天閒的工作。
等了片刻後,天閒完成了手裡的工作,擡起頭來正好看見面前的天河,於是說道:“讓師弟久等了,不知道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天河回答道:“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何種屬性的體質,一直沒有辦法修煉道法,所以想讓師兄帶我去做個測試。”
天閒一拍腿說道:“師弟來的正好,我現在正好要去靈寶門一趟,不如師弟跟我同去,在那裡有專門測試體質的儀器。”
天河一聽自然開心忙說道:“好的,不知道這測試體質需要準備什麼嗎?”
天閒擺擺手道:“什麼也不用準備,待我整理一下賬冊,我們就過去。”說完低頭將桌案上凌亂的賬冊整理好,然後帶着天河出了府庫。
整個一氣宗共佔據了九個山峰,最中間的主峰最高,也是一氣宗的根本所在,許多重要的建築比如一氣殿,藏書樓都在主峰。
外圍是五座次一級高的山峰,分別被金靈門,木靈門,水靈門,火靈門和土靈門這內五門所佔據。
最外圍還有三座山峰,分別是靈寶門,陣法門和靈藥門的領地。
每座山峰都與主峰相連,所以要從陣法門走到靈寶門,必須要先到主峰,然後才能過去。天閒帶着天河從陣法門出來後,走上了一座石橋,這座石橋從陣法門所在的山峰,延伸到主峰,大約有幾千米長,但是中間卻沒有絲毫的橋墩支撐,橋底鋪滿了浴室,經過陽光的折射,在下面看起來猶如一道彩虹掛在天上,人就在彩虹中行走一樣。
天河心裡其實有很多疑問,於是趁這個機會問道:“師兄,這個體質是什麼啊?爲什麼每個修煉者都要去測試體質?”
天閒回答道:“要想說明白這個問題,首先要從構成靈氣的元素說起,其實我們吸納的靈氣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構成的,與之對應的是,我們每個人的五臟之內也存在這五種元素的種子,修士們把這些種子稱之爲道種,道種有弱有強,而且有的體內只含有一種道種,有的人卻含有兩種,更多的三種,四種,五種的都有,這就是人的體質。之所以要去測試體質,是因爲我們每個修士,都要使用各類的道術,使用道術的原理就是將我們體內的靈氣通過不同的臟器,然後道種會將這些靈氣提煉成屬性靈氣,然後通過這些經過提煉的屬性靈氣,來調動天地間屬性靈氣,最終形成各類道術。所以具體修煉何種道術,並不是隨便來的,而是根據你的體質來決定的,假如你是火屬性的體質,如果貿然去修煉水屬性的道術,由於水火相剋,輕一點的會修煉失敗,嚴重的話可能會遭到靈氣反噬爆體而亡,所以爲了避免這樣的慘劇,每個修煉者都必須要去測試體制後,才能修煉道術。”
天河沒有想到測試體質如此重要,心想:還好我沒有嘗試着修煉道術,突然天河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我上次聽師兄說體質還有高低之分對嗎?”
天閒笑道:“當然了,每個人出生之時,五臟內的道種就隨之產生,而且總量都是相同的,只不過每個臟器裡分配的不同罷了。所以體質中最好的要數單屬性的靈體,比如說師父就是土靈體,體內只有土系道種,這樣施放土系道法的威力就能提升十成,次一等的就是雙屬性體質了,這裡面也有高下之分,比如說天蓮師妹,就是火土體質,體內的火屬性佔到九成,幾乎與火靈體不差上下,而我就差一點了,雖然是水金兩種體質,但是金只佔到了七成,所以將來修煉上面要比天蓮師妹差點,再差一點的體質就是三種屬性,四種屬性和五種屬性的了,總之體內包含的屬性越多,將來修道上的成就也越差。”
雖然天閒說自己不如天蓮,但是天河知道,就是雙屬性的體質,在修道者中也是極爲罕見的,否則天閒也不會被收爲內門弟子。
天河和天閒一路走來,很快到達了主峰,主峰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後就是以一氣殿爲中心的建築羣,因爲這裡是通往內五門和外三門的必經之路,廣場上人流攢動,各門的弟子往來穿梭,熱鬧異常。天閒帶着天河穿過廣場,來到通往靈寶門的石橋前。
天閒剛走到橋邊,突然身後不知道誰撞了一下他,結果天閒一個柤挒差點被撞倒在地,天河一看忙扶住天閒,然後轉過身來,只見身後一個身着白衣的青年,正好擡起頭來,看情形似乎是無意間撞上的,這廣場上人來人往的,相撞也是在所難免的。
但是還不等天閒說道,白衣青年反而流裡流氣的先說道:“喲,我說是誰撞了我,原來是天閒師弟你啊,好狗不擋道,快讓開。”此話說的可是極其惡毒的,直接將天閒罵成了惡狗。
天河沒有想到這青年撞到人不僅不道歉,反而出口傷人,天河不禁有些生氣,正要上前與他理論,突然天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只見天閒面色鐵青的看着白衣青年,片刻之後卻拉起天河轉身就走,似乎不想與那青年糾纏。
天河一見天閒如此,只得作罷。看見天閒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白衣青年似乎更加得意了,對着天閒的背影喊道:“哎,怎麼不道歉就走啊,天閒師弟走得這麼急,是不是趕着投胎啊。”此話更爲惡毒,直接咒罵天閒去死。
天閒能忍,天河可忍不了,掙脫天閒的手,直接衝向那青年,直通“啪”的一聲脆響,天河突然出手,就連白衣青年也沒有想到,一巴掌正好抽在他的臉上。
青年捱了一巴掌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臉上瞬間青筋暴跳,對着天河怒道:“哪裡來的狗雜種,竟然敢動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說完一揮手,就是一個拳頭大的火球,衝着天河飛來。
其實論實力,天河根本不是那青年的對手,剛纔天河突出冷手,加上對方沒有防備,這才讓天河抽了他一耳光,現在青年暴怒出手,火球來的又急又快,天河忙不迭的躲閃,但是閃過了第一個,第二個緊接着出現在面前,看着越來越近的火球,天河完全沒有辦法。
突然天河的身上金光一閃,一個金色的罩子,將天河護在了裡面,火球碰到罩子,被撞的四分五裂,緊接着天河面前一黑,一個身影擋在了天河的面前,正是天閒師兄。
青年看見天閒出手護住了天河,惡狠狠的說道:“天閒,別不自量力,你要讓開還則罷了,否則我連你一塊教訓。”天閒咬着牙說道:“火煉,你休要猖狂,這個人我護定了。”
火煉一聽惡狠狠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說完一揮手一連五枚火球,火球的速度比剛纔的還要快,天閒忙在自己的身上套上一個金光甲,五枚火球撞在金光甲上,被彈飛到別處,不過天閒的金光甲也被連續撲來的火球擊碎了。
火煉見火球無效,一揮手上百道火蛇憑空出現,急速衝向天閒,天閒一揮手,一片片金光閃閃的柳葉飛刀破空而出,直接飛向火煉,一時間火蛇與柳葉刀在空中撞擊在一起。
整個天上剎那間火星四濺,但是天閒的實力到底還是不如火煉,有數條火蛇穿過刀陣,直接向天閒撲來。天閒急忙閃躲,但還是被一條火蛇直接擊中,瞬間將天閒撞飛數尺。
火煉一看天閒倒地,正準備追擊,這是突然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是何人在此私鬥,難道不怕門規森嚴嗎?”火煉一聽此話,似乎有點害怕,忙收回道術,靜靜的站在一旁。
天閒也強忍疼痛站了起來,此時一箇中年男子排開人羣走了過來,火煉和天閒看見這個男子齊齊躬身拜倒:“見過道廣師叔。”道廣看了看二人,嚴肅的問道:“你二人爲何在此私鬥?”
火煉指着天河,搶先說道:“是他先動的手,我才被迫反擊的。”天閒強忍疼痛說道:“道廣師叔莫聽他胡說,是他先出口傷人,天河師弟一時不忿纔出手的。”
道廣劍眉一掃火煉喝道:“火煉,是這樣嗎?”火煉一撇嘴回道:“他纔是胡說,我哪有出口傷人,不信師叔可以問問這些圍觀的師兄弟。”說完擡眼將四周人羣掃了一遍。
道廣一聽對着周圍的人羣問道:“這裡可有人聽見火煉出口傷人啊?”這裡的人羣大部分是戰鬥開始後才聚集來的,對於之前的事情並不是很瞭解,而看見事情的人,似乎極其畏懼火煉,都低下頭,不願意站出來。
看見沒有人站出來,天閒的臉色變的極爲難看,要是在沒有人站出來,天河就要被扣上挑起私鬥的罪名,按照門規最輕也要被罰面壁三個月。反觀火煉,此刻正對道廣說道:“師叔,我早說了,是這個小子傷人在先,我不過是反擊而已。”邊說邊得意洋洋的看着天河。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火煉,放你的狗屁,我可是明明看見你出口傷人在先,這位師弟不過是不忿你的言辭,纔出手教訓你的。”聽見這個聲音,火煉一愣,然後氣急敗壞道:“是誰在胡說八道,快給小爺滾出來。”
火煉話音未落,一個黑影“轟”的落在廣場上,正好落在火煉站在的位置旁,直接將火煉給震的滾倒在地,火煉頗爲狼狽的站起身來,剛要發作,但是看清面前的人後,生生將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站在一旁不敢再有絲毫放肆。
天河這纔看清面前之人,一身黑色的勁裝,但是胸口大片的肌肉曝露在外,顯示出裡面那一塊塊結實的胸肌,整個人站在那裡,猶如一座黑鐵塔一般,紋絲不動。天閒一見此人面色一喜,看來事情有了轉機。
果然那人走向道廣說道:“鐵豪見過道廣師叔,剛纔的事情我看得一清二楚,是火鍊師弟先挑起的事端,請師叔明鑑。”看來這鐵豪的話似乎頗有一些分量,道廣一聽轉頭對站在後面的火煉說道:“火煉,事情可是你挑起的。”有鐵豪作證,火煉也不敢再信口胡說,又不好直接承認,唯唯諾諾的說不出話來。
這一下道廣如何還不知道是誰的錯,對着火煉怒喝道:“火煉,你挑起私鬥在先,誣陷師兄弟在後,還打傷了天閒,罰你半年的貢獻度算是懲戒。”火煉一聽處罰,心裡大驚,每個內門弟子,一個月有1000點貢獻度,這是內門弟子最大的福利,也是內門弟子修煉的最大保障,現在被罰半年的貢獻度,也就意味着自己在修煉上要落後別人半年,這懲罰着實讓火煉有些吃不消,火煉開口求道:“道廣師叔,還請看在我爺爺的份上……..”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道廣怒喝道:“要不是看在一炎師叔的面上,就憑你以前的行爲,早就被驅逐出一氣宗了,哪裡還能在此作惡,還不快滾。”火煉一聽,怨恨的看了看天閒,然後憤憤的離開了。
道廣見此間事了,一揮手對周圍的人羣說道:“都散吧。”說完先行一步離開了,人羣一見熱鬧也結束了,很快就慢慢的散去,這時天閒才拉這天河來到鐵豪的面前說道:“多謝鐵豪師兄仗義執言。”
鐵豪看着天閒說道:“客氣什麼,這火煉平日裡仗着有點小本事,四處欺負外三門的師兄弟,這次撞在我的手上,怎麼也要讓他吃點苦頭。”
天閒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習慣了,說道:“是啊,最近內五門的一些人越來越過分了,也許就像師父說的,沒有了外敵,內鬥就會愈演愈烈。”
鐵豪點點頭說道:“也許吧,不過這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差點忘了,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告辭。”說完急匆匆的離開了。
天閒也拉着天河繼續向靈寶門趕去,經過剛纔的事情,天河看到了修士之間的爭鬥,甚至比世俗間的爭鬥更狠,更毒辣,剛纔要不是天閒躲得快,一旦被火煉的火蛇全部命中,很有可能會死。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天河剛纔的貿然出手,所以天河有些慚愧的說道:“對不起師兄,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
天閒笑了笑,安慰道:“其實這跟師弟並沒有什麼關係,就算師弟不出手,火煉也會找其他由頭來挑事的。”
天河有些疑惑的問道:“那火煉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找我們的麻煩?”
天閒沉默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道:“火煉是火靈門的內門弟子,算起來他還是上一任火靈門門主一炎師叔祖的嫡孫,至於他爲什麼要找我們麻煩,說起來就話長了。這要從三百年前說起,三百年前的一氣宗只有內五門,卻並沒有外三門,但是隨着一個叫‘魔宗’的宗派出現後,這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這個‘魔宗‘突然出現自修仙界,他們與我們神州大陸修士所修煉的道法完全不同,但是威力卻是極大,他們剛一出現,就四處搶佔仙山靈脈,好幾個和我們一氣宗有關的修士家族,被他們滅門,這一下就激怒了我們一氣宗當時宗主,於是我們一氣宗正式對魔宗開戰,但是沒有想到魔宗的實力竟然非常強悍,將一氣宗拖進了艱苦的拉鋸戰,隨着戰鬥的繼續,宗主發現首先是手裡的靈寶損壞嚴重,其次就是丹藥的損耗過於巨大,但是當時的戰鬥極其激烈,完全沒有時間去修復靈寶和煉製丹藥,於是大家商量乾脆將一些精於煉製靈寶和丹藥的人聚集在一起,專門爲前線作戰的人提供靈寶和丹藥,與此同時前線戰鬥的人中,一些精於繪製陣法的人,開始脫穎而出,他們繪製的陣法,或幫助自己人提升道法的威力,或者用來阻延敵人的追擊,當時的宗主一看陣法如此有效,就提議建立了現在的靈藥門,靈寶門和陣法門,也就是現在的外三門,在與魔宗的戰鬥中,我們外三門和內五門精誠合作,最終將魔宗徹底擊潰。”
聽到這裡天河終於知道了外三門建立的由來,天閒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隨着魔宗的覆滅,外三門和內五門的矛盾開始逐漸出現,因爲外三門主修煉藥,煉製靈寶和繪製陣法,這三樣在普通的戰鬥中沒有任何幫助,而且外三門弟子在修爲上要遜色於內五門弟子,所以防禦重任一般都是內五門弟子承擔,但是內五門弟子受傷要求助於靈藥門,裝備要求助於靈寶門,開闢新的洞府,則要我們陣法們幫忙,雖然修爲比我們高,卻要處處求助於我們,這本來是互幫互助的事情,但是在一些人的眼裡,這卻成了恥辱,所以他們的一些人總是四處挑事,仗着修爲比我們高,四處欺壓我們外三門的弟子,你今天遇見的火煉就是其中之一。”
天河沒有想到表面一派和氣的限價勝地,暗裡卻有着不斷的爭鬥,這讓天河心裡不由的警惕,現在自己的修爲差天閒很遠,就連天閒遇見火煉都差點喪命,以後自己單獨遇見只怕會更危險。
天閒似乎也看出了天河的擔心,於是繼續說道:“不過師弟也不用太擔心,這些人畢竟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隨便傷害人命,更何況我們外三門也不是吃素的,就拿今天的鐵豪師兄來說吧,他入門時間還沒有我長,但是現在已經跨入地仙境界,這種修煉的天賦,就是內五門也沒有幾個比得上的。”
天閒和天河說話間,就已經走到了橋頭,擡頭一看橋頭巨大的牌樓上,龍飛鳳舞的刻着“靈寶門”三個大字。靈寶門終於到了,天河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體質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