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湮清楚地記得,當時有不下十個通靈境在圍殺她,這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有比她高的修爲,雖然一對一她能憑藉出色的隱匿能力和技巧殺死對方,但是十幾個人她是沒有絲毫機會的。
更恐怖的是,還有一個通神境的高手隱藏在暗處,月湮雖然沒有感受到他的氣息,但她知道,一定會有一個通神境在一旁,因爲若是她停下不動,單憑通靈境的神識,是根本不可能探知到她的,她有自信,她的隱匿能力,當世舉世無雙,只有通神境的大能,才能在她一動不動的情況下發現她。
即使她逃出了這十幾人的圍殺,也不可能逃出那通神境的阻攔。
但就是這樣一個必殺的殺局,因爲教主的到來改變了。
僅僅一擊,那十幾個通靈境的高手就全部失去了戰鬥能力。
而那位通神境的大能,也不得不現身。
月湮還記得當時的情景:
“不知兄臺爲何無故襲擊我們?難道要救下這妖女?”那通神境說道。
“我要幹什麼,還要告知爾等?”當時教主的聲音就是這般低沉沙啞,但是話語中卻帶着無盡霸氣,月湮瞬間就被教主這聲音,教主的霸氣俘獲了心神,她知道,若是今天沒有死,這輩子就只能跟在此人身邊。
那通神境被教主的話氣的臉色發白,每個通神境都會受人尊敬,即使是同境界,自突破後他哪受過如此待遇,於是他立即出手,恐怖的氣息凝聚於掌,擊向教主,天地都爲之色變。
如此恐怖的一擊,在月湮的認知中是無法當下的,而教主竟僅憑一隻手就擋了下來,每當月湮想起當時那通神境難看的表情,心情都會非常暢快。
而之後教主僅用了不足十招,就將那通神境強者給擊敗了。
而月湮則被教主的實力完全折服,教主一出手,彷彿天地皆在手中。
這也讓月湮知道了,通神境也有高下之分,她原本以爲只要達到通神境,就可以隨意行走於天下了,即使對手同是通神境,也不可能擊敗或殺死對方,現在想來這真是大錯特錯,通神境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而教主雖說擊敗了那通神境,但沒有下死手,就像對那些通靈境一樣,全部留了性命,這使的月湮認爲教主應該是個不喜歡殺人的人。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她這十年間收斂了自己的慾望,她不想讓教主看到自己渾身血腥味的樣子。
……
“最近沒什麼任務了,你先休息一陣子吧。”教主說道。
“沒任務了?我是不是能留在總部了?”月湮驚喜地說道。
“你還是要回白虎堂,那裡需要人坐鎮。”
月湮臉上的驚喜立即變成了失望,雖說她想留在總部,但是教主的命令她是從來不會違背的。
“對了,這個給你吧,雖說對你的作用有限。”說着教主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傘。
“這是……避天傘!?”月湮驚訝地說道,這把傘正是幾個月前她在雪映皇宮見到的那把傘,但是好像是被一個通魂境的人給帶走了。
“嗯,對我沒什麼用,你拿着吧,怎麼說也有些紀念意義。”
月湮滿心歡喜的接過這把傘,這可是教主大人十年來第一次給她……禮物!
接過傘,月湮緊緊地抱在懷中,彷彿這是她最重要的東西。
忽然,月湮想起了什麼,對教主說道:“教主大人,我記得這把傘是風揚帝國的人帶着的,那個人難道進入北陵了嗎?”
“的確是我感知到有人接近這裡後,那人帶着的。”
當時月湮派人手下去追尋那被馮戍扔出城外的那個間諜,但是手下卻無功而返,沒想到是進入了北陵雪山了。
“教主,那個人現在在哪?”月湮知道教主並不嗜殺,所以那人應該還活着,從‘殺皇’手中逃走的人對於‘殺皇’可是恥辱,所以她要親手解決掉他。
“我已經放走了。”
“……教主大人,那人知道不少我們的秘密。”
教主沉默了一會,說道:“放心,我已經處理過了。”
……
而在同一時間,風揚帝國北境的一個小鎮中,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頭髮披散着看不清容貌的人,正邊啃着剛買來的燒餅,邊一瘸一拐的向着南方走去。
而附近的人見到他後都避之而不及。
這個身份不明,貌似乞丐的人昨夜纔來到此處,而今早發生了一件事讓這個乞丐樣子的人在鎮上出了名。
鎮裡平時遊手好閒,仗着有些小背景專門欺壓鎮民的三個小混混知道了有生面孔來到鎮中,閒的蛋疼就想去找麻煩。
他們大搖大擺地過去擋住那乞丐模樣人的去路,威脅了幾句,可乞丐模樣的人並沒有反應,而是徑直向前走,將三個混混撞向了一旁。
混混們在這鎮上無法無天,哪受過這種無視,所以三人直接向前向着乞丐模樣的人拳打腳踢,但是到頭來那乞丐模樣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他們的拳頭腫了一圈。
而乞丐模樣的人或許是有些不耐煩,他隨手一揮,就一巴掌把三人全給扇到了房頂,生死不知,而他買燒餅的錢,就是在扇走這些混混的同時從他們口袋中掏出來的。
鎮子並不大,這種人大多都互相認識,所以這件事僅僅一上午,就傳遍了全鎮,這乞丐模樣的人也成了鎮上的名人。
雖說鎮民們非常討厭這些混混,看到他們被教訓很是解氣,但是這乞丐模樣的人則更讓他們恐懼,隨手一揮就能將三個成年男性扇到天上,就連鎮上最強的人,鎮長的侄子,也是三個混混其中一人的表兄都做不到,那可已經突破練氣境,到達煉魂境的高手,所以鎮上的人紛紛猜測這是哪路神仙。
這乞丐模樣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來自哪裡,他只記得一件事,那就是向南走,去鄴都,去定王府見定王殿下。
只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去見定王殿下,他連鄴都在何處都不記得了,精神也不知道爲什麼而經常恍惚,所以纔會在這個小鎮上逗留這麼久,以他現在的狀態,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回到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