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記錄員動作卻很快,先把十個人頭包起來,就像扔大白菜一樣給撿到後面的押物堆中,再利索地寫下一個投注押據:茲十個地元師人頭有押物,賭資一切隨天運,輸則不退,勝後返還,賠率只作市值半價……在蛤蟆胖子賈德和喊注員還在日瞪口呆的狀態中,他把一切手續都完成了,再把押據塞到賈德的手中,揚聲朝窗口大喊一聲:“快,下一個!”這句喊話,把查注員驚醒了。
他先是想搶回賈德手中的投注押據,可賈德立即一溜煙跑開,不讓他有反悔的機會。
喊注員揪住那個木頭般的記錄員的衣領,憤怒地大吼起來:“該死的,你難道是個瞎子嗎?剛纔那是什麼東西你沒看見嗎?你竟然膽敢受注!萬一賈德那個胖子押中了,我們拿什麼賠啊?賠牟是一比十,好傢伙,如果那個該死的無夜勝了,我們得賠對方一百個,就算是半價,也得賠五十個,你上哪拿五十個地元師人頭賠給對方?”記錄員愕然:“什麼人頭?”
喊注員差點沒有大腦溢血,他絕望地尖叫:“不要告訴我你剛纔沒看清那是什麼東西?”
“不是十個嗎?”記錄員這時才意識到不對勁,一看手中記錄本:“茲有五十……人頭押物……地元師?我的天,哪個傻瓜會幹這種事?這傢伙瘋了,他竟然拿人頭耒押賭資!”“那不重要,重要的押傘了,我們拿什麼賠!”喊注員覺得天快垌了。
“聽說我,夥計,我剛纔根本沒反應,我以爲是…..該死的,那些窮鬼常把什麼拿來抵押,我收東西的動作都習慣了,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十個人頭!如果我知道那是十個人頭,我的腦袋就是讓門夾了也不會收下……”記錄員此時意識到自己麻木的慣性動作惹下了大麻煩。
“該死,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收下了押物,萬一那個名叫無夜的小子勝了,賈德就會跟我們要五十個地元師的人頭!安東大人會活生生地宰了我們,還把我們的肉做成香腸,我敢說,你和我絕對會是一個待遇。”喊注員現在滿頭是汗,整個人都在顫抖。
“我說夥計,也許沒有那麼絕望……你看賈德的投注,那是什麼?他下注的是無夜那小子,那小子對三個準天元,里爾他們絕對不會失敗,這一注我們贏定了。這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們嬴定了,雨倒車的賈德會哭泣,該哭的是他!”記錄員也抹着大汗。“你是說,我們能贏下這五本白金軎典?安東大人不會生氣,他們還會重賞我們?”喊注員也覺得天空忽然閃現了一絲光明。“也許……不,這是肯定的!”記錄員安慰着同伴,同時也自我安慰。兩個人也不管窗口外的賭徒要下注了。
都側耳傾聽,希望早一點聽到三個準天元強春把那個名叫無夜的新人打敗的好消息。
隨着一陣驚天動地的吵嚷聲響起來,忽然,一切都歸於沉寂……這種沉寂讓兩人的心底毛,不妙,如果是三位護衛領贏了,那麼大家應諒歡呼纔對,難道是那個新人無夜贏了?可是也不對,新人無夜怎
麼可能打敗三位準天元?
兩個人不顧一切地去衝出去,氣喘吁吁地擠到角鬥場的一角「自人羣中探頭出來,往下看。這一看,頓時讓兩人嚇得如墜冰窖。在角鬥場中,三個護衛領有兩個倒在地上,不知死活,還有一個嚇得渾身抖。
天啊!那個叫無夜的小子都幹了些什麼?!
此刻,坐臥在錦榻上的巨胖子安東,他的臉色非常不好,一副寡婦死了獨生子的模樣。
賈德看向他,心中冷笑,這傢伙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生什麼事,如果讓他知道馬上就要賠無夜五十個地元師人頭,相信臉色一定會更加精彩……
滿場皆輸。無數失望之極的賭徒,把投注的押據撕成碎片,扔得滿地都是。
因爲三位護衛領的不給力,這些輸錢輸紅了眼的傢伙,全體倒戈向陸明這邊,齊聲吶喊:“殺,殺了他!”
聽到這一陣陣瘋狂的吶喊,安東的臉色更是難看。
不過,還有人比他的臉色更難看。
那個人,就是場中唯一殘存的護衛領里爾。
他的實力在三人中最強,所以活到了現在,可是距離死亡,僅是一線之隔。只要陸明願意,里爾隨時都會一命嗚呼。
曾經在地下城驕橫一時號稱強大的它們,現在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獵物。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叫做‘無夜'的無名之輩,竟然會強到這個程度。本來,以爲可以憑着三人的力量,可以輕易地虐殺對方。
沒想到,即使喝下了‘嗜血律化藥劑',實力飈升好幾位的兩位同伴,也被對方輕鬆地打倒在地上。
這個看起來很弱小的年輕男子,身體擁有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巨大力量,出手根本無抵禦,跟他對打,就像三隻螞蟻想撼動一頭猛獁大象那樣絕望……可惜,里爾現自己明白得太遲了!“饒了我,我可以用全部的金成來贖回我的命。”里爾苦苦求饒。“抱歉,我不缺錢。”陸明無動於衷。
坐在安東身邊,有位戴着寬邊帽的男子,忽然傳音給安東:“賭輸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呢?如果你沒有忘記,我剛纔在這位無夜的身上,下了一個滿注,足足十萬金幣。我知道一百萬金幣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我希望儘快拿到手……如果你用你鳴雷礦洞的股份來償還,我會更加高興。”
安東的臉色鐵青,肥肉亂抖:“我還沒有輸!”
那個寬邊帽的男子輕鬆地草一聳肩膀:“當然,不過相信快了。
聽了這話,安東的臉頓時就像死豬肉一樣。他咬了咬牙根,一拍身邊那個正在準備喂酒的魔族女奴,將她整個打飛下地:“滾開,快去請夢先生和年先生。快點,否則我宰了你!”
那寬邊帽男子嘴角一咧,似笑非笑:“安東先生,你還要再賭一把嗎?這回,你如果你不介意,我再下十萬!一百萬,如果你有膽子,就下一百萬跟我賭。一賠二,我贏了
,前面的帳兩清!”安東憤怒地一拍錦榻,差點沒有把錦榻打崩。“如果你輸了,我要你五分之一的礦洞股份。”寬邊帽男子點頭同意了。場中,陸明無視里爾的求饒。
自顧把所有屍體人頭挖出來,收好,隨口給曇某個吩咐:“給你個自殺的機會,時間不要太久,我的耐性可不太好!”聽了這一句,全場的賭徒出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雖然這小子讓大家輸讖了,甚至之前還砍傷過不少人,可是,沒有人願意支持失敗者,勝利者纔是大家追捧的心頭好!
里爾聽了,絕望涌上臉龐。
同時,也涌現一股難以言喻的兇殘之意。
他仇恨地瞪着陸明,用一種詛咒的聲音叫罵道:“是你迫我的,要死,就一塊死!”
口中極念動召喚的里爾,身上有紅光閃動,全身就像充氣一樣脹大起未,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個血紅色的人球……自爆,現在瞎子也可以看得出,里爾看見生還無望,準備與無夜同時於盡。賈德的心,提了起來,他替陸明擔心。然而,陸明彷彿沒有看見似的。
直到里爾身體漲大到極限,他才伸出一指,那個血紅人球的最鼓最圓的肚皮。
無數的艙量,噴薄而出,就像火山爆。陸明雙手旋轉。
那股狂暴爆炸性的能量變得就像乖巧小貓似的,在陽極力量的控制下,由狂暴變得溫順,由快變慢,由旋轉變成靜止,凝聚成一團血紅色的光球。
最後,收入戒指,消失不見。
角鬥場中,只剩下披剩皮包骨頭就像人幹似的里爾。
他還沒有死,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傢伙現在比死還慘,完全失去能量的他,從此變成一個廢人,由準天元變成一個廢人,這種變化,沒人能夠接受,就算不死,也會自殺。
里爾頹然倒地,他的死活,再也沒人關心了。
誰會關心一個廢物的死活呢?
安東坐起來,揚聲道:“無夜先生,這一仗你勝了,如果你有興趣,我們再打一把。這一仗,你只需跟兩個人對打,金錢我提到十倍,我給你十萬!你敢不敢,如果你不敢,那你就是懦夫,是沒種的軟蛋!”
陸明擡頭,目光如劍地盯着安東,氣勢就像一頭猛虎盯着一隻肥大的肉豬,所有人都在看熱鬧,大家都覺得安東這巨胖子極可能變成死豬。只見陸明冷哼一聲:“安東先生,請不要隨便開口污辱一個強者,否則,你要小心你的生命安全。這一次,我會在你的道歉後原諒你的言語之失。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殺了你!”
森森的殺機,有如魔王降臨。
安東嚇得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別說安東,就是安表這個方向的觀衆,也讓陸明的殺氣弄得手心冒汗,生怕自己會在動手中殃及池魚,讓安東累得一起倒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