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好秋蘭後,陳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在屋內,一日後,血靈使者從外界回來,衣袍碎裂,碰了滿鼻子灰,頗爲晦氣,根據外界傳言,血靈使者與宗門內一名長老大戰,打出了真火。
血奴前去,還被折磨了一番,弄得滿身血痕,血靈使者才讓他離去。
血靈使者陷入了寂靜,一個人墮入洞天福地,閉門謝客,陷入沉寂。好像在那一場大戰傷及了本源,需要療養。這也讓洞天福地的血靈使者的弟子們鬆了一口氣。
一日,明初與赤蛇兩人率先離開了自己的修行處往外走處。這兩人自然是在房間裡修習的陳漁控制,陳漁遙控這兩人,根據兩人的記憶,陳漁尋找了幾處隱秘之地,一路查探,明初和赤蛇兩人深入這些地方,大部分都有陣法守護,兩人雖然是血靈使者血十三的徒弟,但是在血靈宗的地位還是很低的,也不敢深入進入,只能在這幾處隱秘之地徘徊,不敢深入。
幾日下來,陳漁仍舊是一無所獲。
但是陳漁卻得到一個消息,血靈宗從這片大域尋找到了十萬童男童女,準備進入血靈祭壇,開啓特殊祭司。
“血祭乃邪惡之法,即便是血靈宗亦不敢經常舉行如此大的祭司。”
“按照血奴的記憶,血靈宗距離上次血祭也是十幾年前,那是有一名血靈長老爲了續命,曾經屠滅數個道統,匯聚數萬修士之血。”
“如今再次開啓血祭,定然是有什麼目的。”
陳漁盤坐在牀邊,神念寄託在明初與赤蛇身上,如多出兩雙眼睛,四處查探。
在通往血靈宗的冥土之地,出現一對對人羣,哭聲震天,一名名稚童被一股力道簇擁下一步步的往前走出。
度過跨越煉獄火焰的橋樑,另一方走出數名血靈宗的修士,規規矩矩的將這些幼童分流牽引,送入血靈宗內。
明初、赤蛇佇立在前方,巡視了一眼,眸光中閃過一絲厲芒,兩人緩緩走上去。
“這是哪個宗門送來的童男童女?”
血靈宗衝開血祭之事,乃血靈宗吩咐這片大域的一些宗門蒐集,迫於壓力,這些宗門也不得不聽血靈宗的安排,一一帶着蒐集來的童男童女趕往血靈宗。
引領這些幼童的弟子看到明初和赤蛇身上配飾這紅色的血靈宗紋章,知曉定然是那個長老的親傳弟子,一旁的修士臉上帶着諂笑說道:“啓稟師兄,這些童男童女會被直接送往陰冥殿,以靈藥補氣養身,爭取將這一身童子之血養的精純。”
陰冥、閻羅、羅剎、煉魂是血靈宗四大宗門殿堂之一,陰冥殿便是其中的一種,只有長老層次的修士才能進入。
“難道是血靈宗的某位長老要吸取童男童女之血,增進功力,延長壽命。”陳漁讀取過明初、赤蛇記憶,神魂多出幾分寒意。
血靈宗宗門長老衆多,以血十三長老爲最,據說這十三名長老千年前就存在,除開兩人進入法相曾經,其餘還停留在返魂境界,而返魂修士壽命只有數百年光陰,爲了保持壽命,血十三長老各自修行了血靈宗秘術,有的長老以吸血爲主,而稚嫩的童子之血最爲純潔,自然也是深得血靈十三長老的厚愛。
“這麼多童男童女,諸位師弟也是辛苦了,我們兩人剛好要往陰冥殿邊緣的煉丹閣去一趟,正好順便,不如我們兩人也來幫個忙,護送這些幼童。”明初公子輕笑了一聲。
“這些粗鄙活不需要勞煩兩位師兄。”領着這些童男童女的血靈宗弟子連連說道,因爲宗門長老說過,這些童男童女十分重要,不得有任何閃失。
“師弟說笑了,這麼多童男童女,要帶完陰冥殿需要一會時間,這些幼童可年歲很小,萬一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情,師弟也不好交代吧。”赤蛇公子身軀盪漾出寸寸血光,好像一根根絲線,相互交織,好像一張網,將這一條路上的童男童女束縛住住。
如此大範圍的血氣操控押送這些童男童女的修士瞠目結舌,可一聽赤蛇公子的話有幾分道理,這讓他倒是有些猶豫。
“你是不是怕我們兩人乘機揩油,扣下這些童男童女……那這個你放心,這些幼童都是宗門長老欽點之人,我們自然沒膽子動心思,這點你可放下心思。”
“不過據說陰冥殿內經常有血靈長老行走,我們兩人只不過是想要拜會血靈長老而已。”
“這個”血靈宗弟子似有猶豫。
明初直接說道:“不瞞你說,我們是血十三長老的弟子,這你應該就清楚我們爲何要去陰冥殿了。”
血靈宗弟子臉色才稍微緩和。
血十三長老修行了一種血靈分身的冥仙法,可以吞噬人的修爲和神通,納爲己用,這在宗門內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而且這血十三長老往往在外界尋找到何時的修士,種下血種,培養一番,如同培養果樹,帶到結果收穫之時,便會將徒兒化作血影分身。
這也使得血十三的徒兒經常會暗中聯繫到其他長老,甚至不惜爲奴,企圖逃脫血十三長老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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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既然兩位師兄這麼有心爲宗門效力,師弟那會不通融。”血靈宗修士還懂得賣人情,順勢讓明初、赤蛇兩人進入護送童男童女的隊伍中。
十萬童男童女,之前已經送來了數萬,如今這是最後一步,也有將近一萬童男童女,這些童男童女自從進入血靈宗便被修士封住五識,一個個如同木頭,踉踉蹌蹌的行走了。
有了明初和赤蛇兩人的加入,以神識和血氣護送保護這些童男童女,讓幾位被派前來護送的修士鬆了一口氣。
“接引這些童男童女的長老到底是誰?”
童男童女一個個跟隨,衆多修士在一旁仔細護送,前方還有一段路,明初眼中閃爍出道道精芒,忽然問了起來。
“根據吩咐我們的執事們說,好像是血六長老親自開口過問。”
血靈宗修士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明初,“這位師兄,貌似血六長老和十三長老前幾天打了一場,可以看出血六長老似乎和不喜歡十三長老。”
“真的?你不會騙我吧,我似乎聽說,六長老上次以血祭之法,續命數百年歲月,這次要這麼多童男童女,難不成又是要血祭續命?”
明初笑了一聲,神色中隱隱有幾分懷疑。
“這個你就誤會了,這些童男童女可不是劉長老需要,而是另有他人?”這名弟子爲了驗證自己所說,透露出了一些秘密。
“他人……以十萬童男童女血祭,這麼多純淨血液,足以凝練出一句無上血神了!”
赤蛇一聽,旋即問道,“是不是那位長老即將突破桎梏,要以如此多的無垢之血,凝練先天血神?”
“呃……”這名弟子神色有點變幻,其中一些隱秘,他也是從六長老手下的執事閒聊說起。
見這名弟子神色猶豫,明初遞出一塊玉符,其中有不少價值不菲的靈物,這名弟子一看,眼皮挑了挑,連忙道:“這份禮物太貴重了……”
“沒什麼比小命更加貴重,不瞞師弟你說,我們兩人已經達到了元嬰巔峰,隨時都要渡劫,可一旦渡劫,便會被血十三那個老鬼煉化成血種,今日若是能夠進入陰冥殿,得到那位長老的青睞,我等也可以擺脫血十三的手掌。”
看着明初咬牙切齒,眼神中帶有憎恨,血靈宗修士抓着玉符,心道,修行數十年,只是爲了當他人嫁衣,這種滋味的確不好受。
“不要說話師弟不夠義氣,此番這些童男童女都是長老們親自吩咐,不許泄露出去。”
血靈脩士暗中將玉符收入囊中,以極低的聲音說道,“據說血靈宗遠古時期的一名老祖復甦,需要以無垢之血凝練出先天之身,重塑己身,只要這名老祖徹底復甦過來,血靈宗說不定會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即便是什麼聖地,在血靈宗面前都是浮雲”
血靈脩士似乎知道一些東西,暗暗傳音給明初。
遠古老祖!
明初中的陳漁神識陷入寂靜,血靈宗的傳承,真要追究下來,傳承自上古時期的冥仙,不過隱匿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在中古纔有一些起色,卻因爲中古之亂,再度覆滅,如今進入末法年代,再次復興,成爲中州十大道統之一。
至於傳說中的老祖,起碼也應該是中古時代的修士。
連上古時期的真仙之子都能夠復甦過來,對於血靈宗所謂復甦的老祖,陳漁也沒有多大驚疑,可從與血靈脩士的對話中,似乎看出,血靈宗對於這一次的祭司萬分關注。
思索片刻,終於一行人抵達一處大殿,大殿屋檐有鬼魅頭像,散發出一股滲人的氣息,如閻羅地府一般,踏入進去,還有一股神魂上層次的壓制,令他們的腳重逾泰山,更有一股神秘的呼喚,令全身的血氣沸騰起來,不由自主的往前方涌去。
明初和赤蛇可不是陳漁那等真龍體,全身血氣滾滾,若不是陳漁以神念壓制,兩人的血氣早已被陰冥殿吸取的乾乾淨淨。
“好強大的陣法,難怪此處只能由長老級別才能進入,即便是元嬰修士前來,氣血也會被陣法牽引,吸成一具人皮。”
陳漁心中暗道,但是控制着明初還有赤蛇兩人身軀不動,站在原定靜候。
果然,不過多久,這陰冥大殿前方走出一名血袍修士,裝扮跟那名血靈使者相差無幾。將頭顱籠罩在期內,根本看不清面容。
“最後一批童男童女總算來了,你們帶進來吧。”
這名血袍長老一揮手,頓時陰冥殿內的那股神魂壓制和吞噬陣法彷彿消散,明初、赤蛇兩人跟在押送童男童女的修士一同,走入陣法中。
一萬童男童女邁步走上這層層階梯,看着這麼多童男童女,血袍下的老者傳來陰測測的聲音。
明初和赤蛇護送着童男童女,進入陰冥殿內,一股涼風嗖嗖的刮來過來,如墮入無盡幽冥中,隱隱間,陳漁甚至能夠感覺到有一股神念籠罩在陰冥殿內,爲了保持不被察覺,他的神念龜縮在兩人識海深處。
走了不久,進入這處大殿,血袍長老呼道:“你們快些離開!”
早已受不了陰冥殿內這股森冷氣息的修士,打了個哆嗦,開始後退,在後退之時,陳漁透過神念看向殿內,依稀可以看到,這一個個進入大殿的童男童女被一道道神秘力量攝住,送入虛空中。
思索片刻,陳漁控制明初,以微弱的神識探入殿內,企圖看到那虛空背後。
“你在做什麼!”
也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傳來,只見那血袍老者驟然間來到明初面前,瞬息,明初那神識被一股更爲強大的神識摧毀,瞬間崩潰。
噗通!
明初整個人癱軟在地,那血袍長老踏步走來,靜靜的看向明初。
數道血芒涌現而出,如同一隻血色大手,將明初的身軀撐起,血袍修士踏步來到明處前方,桀桀笑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窺視陰冥殿,你到底是何處的修士!”
“在下乃十三長老弟子,這次前來,主要是護送童男童女,進入陰冥殿內。”明初慌忙說道。
“我好像並沒有通知十三,讓人派遣修士去護送童男童女!”血袍修士一凝,突然望向明初,“說,你故意混入陰冥殿,到底有何目的!”
“啓稟……啓稟六長老,在下是爲了您而來。”明初急忙說道。
“哦……”六長老注視了明初一眼,似乎在明初的身體內看出某些端倪。
“在下乃血十三長老飼養的血種,而並非親傳弟子,此番前來,是有求於血六長老。”
明初間身軀鬆懈了一些,連忙將原委說清楚,企圖矇混過關。
“你倒也清楚,十三那傢伙從來就不會收徒,他只會養血種來壯大自己。”這血六長老將明初鬆開。
噗通兩聲,明初連忙爬起來與赤蛇兩人跪在血六面前:“在下與師弟兩人有仰慕血六長老英姿,一直想投靠一個明主,若是血六長老看得上在下,在下願意永生永世,成爲血六長老的麾下血奴。”
血六長老仔細瞅了一眼明初,輕笑道:“你難道就不怕我將你投入我門下的事情告訴給十三?”
赤蛇心頭一橫:“橫豎也是死,還不如賭一把。”
血六長老素日與血十三不和,前幾天血十三還上門與他打了一架,今日卻有兩名血十三的弟子投靠過來,若是血十三知曉,不知該多震怒。
“你倒是有一股的血性,很不錯,正好老夫身邊還缺少幾個得力手下,若是你們若是願意,便留在我身邊。”血六長老看向兩人,神色中多出一抹笑意。
“多謝血六長老!”兩人連連拜謝,體內陳漁的神念也越發的隱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