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擺脫了洪石糾纏,一路遁走,跑了許久,方纔停下。
一人一烏龜對視,相繼大笑。
洪石也沒有壞什麼好心思,陳漁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小烏龜最後設下大陣禁錮就有點壞,還好那閃電魚羣只有築基水準,那洪胖子凝丹修爲,想必也不會被那魚羣給劈死。
兩人繼續上路,這一次他們走的十分謹慎,不能再被葬龍門人遇到,盤問下來,總會露出馬腳。
兩人穿過山丘、峻嶺,停下時就會採摘一些靈果吞服。
這些靈果藥性不錯,堪比築基時的養氣丹藥,亦有即可上等靈果,被小烏龜吞服,陳漁也採摘幾顆吞下去,脣齒留香,讓人回味無窮。
陳漁穿過這片叢林,他一邊趕路,一邊蓮花此地龍氣,周身黃金道氣,將那玄黃龍氣掩蓋,讓人無法察覺。
不知不覺,陳漁行走了三日,前方是一片赤紅叢林,連腳下泥土都是硃紅,終年不化,蔓延千里。
“我們好像踏足了一片奇怪之地?”
陳漁微微皺眉,因爲這片赤紅之地讓他心頭不由漫上一股焦躁,讓人產生嗜殺之意。
他以三陰戮妖經清除這股邪念,望向赤紅叢林,樹葉斑駁,如鮮血染紅。
小烏龜露出沉溺之色,道:“這裡曾經是斬龍臺,爲上古真龍一族斬殺孽龍、兇獸之處,此地被邪念鮮血浸泡,生出怨靈,我出世時,曾經此處殘魂大半斬殺。”
“那些怨靈很厲害?”
此處是通往化龍池必經之地,必須度過這片赤紅之地,令陳漁不得不盤算。
“只不過是一些妖邪鬼魅之物,上不了檯面……不過對於你,必須謹慎對待,那些怨靈相當於人族築基修爲,強一點的堪比凝丹,散發的靈魂嚎叫十分麻煩,若換做當年的我,自然沒問題,現在只能靠你自己。”
小烏龜匍匐在陳漁肩膀,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令陳漁氣的牙癢癢。
陳漁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前行,走進那赤紅叢林、。
一根巨樹藤條從背後掛起,發出破風聲,落在陳漁落腳之處。
轟!
石塊碎裂,那藤條在地面拍出一道長痕。
呼呼!
那巨樹散發一股奇異波動,又有幾道藤條從天墜落,將陳漁圍住。
“這靈樹被怨念侵蝕,成了嗜血古樹。”
陳漁仿若看到那赤紅巨樹張開一道裂縫,有無數腥風噴涌,被此地鮮血侵蝕,化作魔樹。
他以黃金道氣護體,徒手抓住一更藤條,硬生生將藤條斬斷。
那藤條裂開,噴涌出紅色汁液,如鮮血將陳漁道袍染紅。
巨樹發出一陣慘叫,其餘藤條飛快襲來。
真龍之氣環繞而出,配合黃金道氣,如一條條黃金道氣凝成數只龍爪,將所有藤條擒住。
噗噗!
所有藤條被陳漁斬斷,只有光禿禿的枝幹,陳漁抄起窮奇犄角,以御劍之法,將這巨樹腰斬。
“這小子還不錯,不過前方還有無數魔樹,要不要本尊幫你一把!”小烏龜懶洋洋的伸了伸懶腰,在耳畔笑道。
“不需要,殺了就是!”
魔樹鮮血將他周身染紅大半,陳漁手持着窮奇犄角,望向那遠處幾顆蠢蠢欲動的魔樹,咧了咧嘴,毫不在意。
這些魔樹毫無靈智,屬於魔物,他要以戰鬥來驗證諸多道經。
魔樹只有純粹兇念,陳漁以殺戮證道,諸種道經玄術在他手中凝成,成片魔樹倒在他背後,都被他一一斬殺。
最終陳漁走出了這片魔樹叢林。
他周身蔓延着鮮血,散發着一股凶煞之氣,只是他心臺澄澈,並沒有半分雜念,隨着殺戮磨練,讓他心性更加堅定。
他稍作休息,調理真氣,又開始上路。
腳下的赤紅大地更加寬廣,踏上有一股柔韌之感,有些魔物生長在這些土壤中,讓陳漁心中警惕。
前方多了許多腳印,亦有鮮血。
腳印屬於葬龍門人,人數不少,那鮮血來自於着土壤中的兇物,是一種通體血紅的魔蠍,有巴掌大,陳漁在路上順手斬殺了幾隻。
這一路魔物都被葬龍門人斬殺,留下一道道殘屍,魔蠍尾刺也被葬龍門人取下,以後可以煉製一門暗器。
陳漁開始放慢步伐,不想與葬龍門人相遇,避免麻煩。
沒有走多久,他還是看到了一羣葬龍門人。
並非是他們在休息,而是被一片汪洋血湖阻擋。
那片血湖赤紅波濤洶涌,延綿不絕,比之前陳漁所見的深潭不知要大上多少,若要繞過,也不知要耽誤多少時間,唯有直接度過血湖,到達對面。
在那血湖中央,有一處巨峰,頂上是一處平臺,橫亙着數根通天石柱,印有奇異道紋,無數血痕將石柱染紅,經歷過上古歲月,仍舊突兀在血湖之中,令人生出一股蒼涼、荒寂之感。
那就是斬龍臺,上古真龍一族的行刑之處!
小烏龜望向那通天石柱,隱隱有崇敬之意。
那血湖深紅妖冶,終年不幹,與此地水流匯聚,形成湖泊,可是那需要多少鮮血才能將整片血湖染成這般鮮紅。
“當年你們龍族到底在此地斬殺了多少生靈!”
陳漁問道,心中卻對那神秘真龍一族產生出一絲敬意。
小烏龜不以爲意道:“太多,無法估算,我只知真龍一族統御萬族,不似人族環環算計,凡事忤逆真龍一族的生物,直接鎮壓誅殺!”
上古兇獸鮮血不化,形成血湖,這片血湖成爲真龍一族立威之地,震懾萬族。
這片血湖曾經誕生過堪比真仙的血妖,之後被真龍誅殺,每過一段時間,龍族會清除此地妖邪,最近一次是小烏龜在此地將強大鬼魅斬殺,數千年以後,定然會有新的妖邪誕生。
“道友,你也是前來渡這片血湖。”
有人向陳漁打招呼,陳漁只是頷首點頭,並未交談。
在場皆屬葬龍門人,相聚一起,商討這渡湖之法。
那血湖傳來陣陣怨念,似有冤魂在此地哀嚎,倉促渡湖,恐怕會被那怨氣侵蝕,墜入血湖,徹底迷失靈魂。
陳漁從小烏龜口中得知了此地兇險,也不敢涉險,故在遠處停佇,觀察這羣葬龍門人有何渡湖之法。
天上有幾道玄光落下,幾名強大修士落在這血湖邊緣。
“烈炎師兄和謝嫣然師姐!”
有人呼喊,指着一對神仙眷侶,正是葬龍內門翹楚,烈炎與謝嫣然道侶兩人。
還有幾道人影,十分低調,葬龍門人似有人認識,對他們充滿崇敬,陳漁觀察了一眼,那幾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十分強大,恐怕有凝丹後期修爲,爲葬龍道統隱世不出的天才弟子。
嗖嗖!
又有兩人趕到。
“我想着大家都不見人影,原來都在被此地阻擋!”
黑衣青年踏足一隻暗金傀儡落下,雖然面帶笑容,可散發陰鷙目光讓人十分不喜。
陳漁記得這黑衣青年名叫敖冥,當年他與易道人入葬龍道統,被這人阻攔過,不過卻被東洛琉璃驅趕。
一道紅衣身影最後落下,女子着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紋宮裝,如漆烏髮梳成一個反綰髻,,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耳上的紅寶耳墜搖曳生光,面對衆人嘴角含笑,氣度雍容沉靜。
東洛琉璃手持着紅蓮仙劍,沾有血絲,是一路斬殺了太多魔物,來到此處,周身紅蓮氣息還未散去,強大氣息令人生畏。
陳漁凝視她一眼,不由苦笑,在此地總歸會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