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廟堂深處,有陣陣神光,一塊塊晶瑩玉牌牌擺放在高堂上,銘刻着逍遙宗返魂總是所有本名。
砰!
兩名守夜的主峰修士並靠在一起打盹,忽然,在高堂上,一塊晶瑩玉符爆裂,炎坤的本名玉牌碎裂。
兩名主峰修士被驚醒,看着那一塊玉牌碎片,原本慵懶的睡意彷彿被一盆冰水從頭淋下,睡意全無。
“這是…這是炎坤真人的本名玉牌……碎了……”
兩名修士無法掩飾內心的恐懼。炎坤,那位主峰最年輕的返魂宗師鎮守混亂海域逍遙宗駐守之地迷失之海,竟然……隕落了!
他們發出大叫,一個個驚慌的從廟堂中奔出,很多弟子都被驚醒,紛紛看向廟堂內碎裂的玉牌,臉色由紅轉白……
鐘聲響起,整個逍遙宗頓時慌亂,諸峰長老徹夜齊聚逍遙宗主峰,東海修士震驚,卻不知逍遙宗爲何大動干戈。
靈虛道人靜坐蒲團上,他的眸子沉凝,彷彿在想什麼事情,在他手中,多了一塊碎裂的玉牌。
這才寥寥數年,三位返魂宗師死去,逍遙宗雖爲東海三宗,數千年底蘊,也這樣損失不起。
“炎坤年歲不大,很有機會衝擊法相之境,莫不想剛剛成道夭折,難道是天不佑我逍遙宗?”
諸峰宗師一同齊聚,一個個神色沉重,炎坤,這名源自主峰最年輕的返魂宗師莫名隕落,讓逍遙宗修士心中哀傷。
“此事定有蹊蹺,炎坤爲人沉穩,修爲不低,即便面對同等修士,雖說不敵,也可以逃遁,絕對不會這樣,突然隕落!”
很多長老臉色陰沉,這件事情來的太突然,而且還是在東海問道會武期間,逍遙宗最自顧不暇的時刻出事,讓人懷疑。
“他鎮壓混亂海域多年,一直都未出任何差錯,難道是迷失之海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迷失之海爲逍遙宗在混亂海域的駐地,連炎坤都隕落了,那逍遙宗的修士……”
連返魂都難逃一劫,莫說那些在迷失之海歷練的修士。
逍遙宗長老一個個沉聲,根本難以想象無數修士在迷失之海的境況。
“總歸要去查探一番,正逢東海盛會,本座走不開,諸位,誰願意前往迷失之海,查探炎坤隕落之事?”靈虛道人詢問道。
“掌教真人,我願意前往。”
這是一名年老宗師,一直隱藏在主峰,成名已久。
他身上有火焰道則流轉,睜開眼睛,兩簇極道之火一閃即逝。
炎坤是他這一脈的修士,曾經是他的師弟,關係極好,這一次隕落突然,讓他難言悲傷,希望親自去一趟迷失之海,查找真正願意。
“既然這樣,諸位首座回去之後,安撫各峰弟子,務要慌亂,影響東海問道盛會。”靈虛道人說道。
諸人遁去,不過這一夜,很多修士無眠,
逍遙宗主峰傳來的消息讓很多修士震驚,易道人傳來噩耗纔多久,逍遙宗又隕落一名返魂宗師,這是多麼大的損失。
雲歌與衆多返魂宗師回到天劍峰,將發生事情告知,衆人彷彿有一層烏雲籠罩在逍遙宗修士頭頂,不過並不影響衆人對東海問道會武的熱情。
寧神宗、陳漁紛紛進入四強,明日將對決葉遮天、鳳舞,兩場驚世大戰,不容錯過。
陳漁回到天劍小築,明日對手是蓬萊謫仙,號稱前世真仙的女修,絕對不凡。從開始到現在,鳳舞只有露出一式神通,就是那鳳首仙琴,蘊含仙紋,絕非凡品,很可能源自仙界的仙器。
不過陳漁內心很激動,謫仙,定然有源自仙界的傳承,有了不得的仙術,若是能夠依靠哪些仙術對戰磨礪,讓真龍血脈再次昇華,修爲能夠上升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
他將鳳舞當做磨刀石,身處在一種極境,每次踏出一步都十分艱難。
他的肉身強大,道海開拓到不知多寬廣,只有全力開發血肉寶庫,才能讓修爲更上一層樓。
夜幕闌珊,靜謐的像一泓平靜的湖水。
幾道流光閃過,從天劍峰上傳來破空聲。是玉笙簫、方林幾人。他們手中提着靈酒,背後跟隨幾名劍子,來東安天劍小築。
“我就說他會呆在天劍峰,哪裡都不會去。”方林的聲音傳來,彷彿與衆人打賭贏了,臉上洋溢着笑容。
陳漁走了出去,見到玉笙簫等人,驚訝道:“你們怎麼了。”
這些劍子很多人在外面遊歷,有的甚至常年閉關參悟劍道,很難聚首,沒想到因爲東海問道會武而齊聚。
“今夜找你喝酒,爲你加油!”方林大笑道,提着很多靈酒,有寶光從靈酒中迸出,屬於他的家底,很少拿出,可今日他全部取來,只爲了助興。
“其實也並非故意,只是在天劍主峰,有師尊看着,不好徹夜宿醉,只有你這裡清淨,便來你這裡了。”
玉笙簫說道,他的傷勢大半好了,玉清靈丹屬於靈虛道人凝練的一爐寶丹,耗費天地靈藥,溫養道海,爲一種絕品靈丹,將玉笙簫的傷勢。
衆人簇擁下來到天劍峰小築院內,各自席地而坐,生出篝火,由一種靈木灼燒,能夠傳出大道氣息,沁人心脾。
方林取出美酒,給每一位劍子斟酒,一名劍子取出一個古鼎,從玉符中取出一些妖獸肉,混在一起,放下一些靈藥,以靈木點燃道火熬煮,頓時整個天劍小築散發出陣陣濃香。
小烏龜從陳漁的身上奔出,被那種靈藥散發的氣息和肉香吸引,嘴角流着口水,一雙綠豆眼睛緊緊盯着古鼎中的妖獸肉和靈藥。
等到肉快熟了,它忍不住攀爬上靈藥鍋,想要偷吃。
嗤!
一道玄光斬來,將它的身軀震飛。
是陳漁發現這傢伙竟然也來參合,將它趕走。
“真是小氣,不就是一點點靈獸肉嘛……”它從一堆廢墟中鑽了出來,略帶鄙夷的看着陳漁。
“陳師弟,你這隻靈獸貌似很有趣。”很多人注視到小烏龜的神情,充滿哀怨繼而不屑,搞笑極了。
“別管它。”陳漁笑了一聲,看到小烏龜化作一道遁光,略帶氣憤的衝入天劍峰深處,也不知道去禍害那家長老的藥園去了。
“來來來,爲了慶祝陳師弟進入半決賽,我們幹!”方林大笑,讓衆人舉杯。
衆多天劍修士痛飲,手中拿着煮熟的妖獸肉,大口咬下,濺出很多靈液,形成一道道靈霧,被他們一口吞下。
“多謝衆位師兄。”陳漁漲紅着臉,他沒有用玄黃龍氣將靈酒酒勁化去開始沉醉。
他大口吃着妖獸肉,每一塊肉蘊含磅礴的血肉精華,很多天劍修士吃了幾塊,不斷吐出一口口白色靈氣,喝了幾大杯靈酒,整個肚子撐起,再也吃不下了。
妖獸血肉與靈藥燉煮是一種大補,可以比擬靈丹,很多修士吃了很多,再也撐不下去,陳漁一個人來到古鼎邊緣,將妖獸肉和靈藥直接吞服,一道道真靈氣息落入他口中,如被一口黑洞吞噬,玄黃龍氣化作一條條虯龍,將所有真靈氣息吞服,逐漸強大。
他的胃口很好,看到衆人舉杯,實在吃不下了,纔將所有妖獸肉全部一口氣吞下去,肉身散發着一陣陣寶光,彷彿將肉身凝練成一件法寶。
“陳師弟,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真龍之子饕餮。”有天劍修士開玩笑,因爲陳漁胃口太大,一頓開吃絕對能吃下一整頭妖獸。
他將血肉寶光斂去,舉起酒杯,從方林那裡取來靈酒斟滿,大口吞嚥下去,嘴角蔓延着紅霞,微微有些醉意。
“陳師弟,明日一戰,雖然勝負難料,但還是祝你旗開得勝!”一名天劍劍子舉杯,替陳漁加油。
“什麼蓬萊謫仙,通通鎮壓便是!”陳漁吐出一口酒氣,大聲說,一張臉通紅,彷彿像說酒話。
“嘿嘿,鎮壓一尊謫仙仙子,陳師弟,你難道想?”很多天劍修士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鎮壓怎麼了?我還想看看她霧靄下掩蓋的真容……”
“好好好,若是可以最好也給我們將謫仙給待會天劍峰,讓我們好好看看……”
這羣大男人怪笑,慫恿醉酒的陳漁曲江東海謫仙鳳舞給擒下,帶回天劍峰。
在他們背後,一名女子烏黑的頭髮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臉蛋微微透着淡紅,遠遠的望過來。
聽着這羣男人的玩笑,忍不住嗔怒道:“都是一羣臭男人!”
她看了一眼陳漁,放浪形骸,撫掌大笑,沉迷在醉酒中,忍不住幽幽嘆息:“也只有醉酒,才能將你最原本的面貌展露出來……”
第二日清晨,陳漁從宿醉中醒來,不知何時被擡到牀邊,小烏龜壓在他肩上,沉甸甸的,嘴角滴着口水,吞吐着靈霧,嘴角還有靈藥的味道,肯定昨夜又幹了不少缺德事。
陳漁將它丟一邊,神清氣爽,玄黃龍氣一掃倦意,踏步而出。
小烏龜化作一道流光,鑽入他的衣襟裡面,問道:“聽說你今天對戰的是一尊謫仙,很強大,帶我一起過去,將她給捉回來研究研究……”
陳漁大笑道:“當然,問世間誰與爭鋒,唯我獨尊!一尊謫仙而已,真仙來了,我也要掀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