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漁就這樣站在羣雄面前,氣血翻騰,這些人一個個來找他麻煩,當真是以爲他好欺負。
他爆發氣血,如山海一樣磅礴,身形拔高許多,手中拿着一塊板磚神紋,十分怪異,散發寶光。
“我不介意在擂臺之外來一場!”
陳漁掃視衆人一眼,極爲傲氣道,“你們是要一個個來還是要一羣來!”
其餘幾人面色一怔,那狂妄的口氣彷彿要單挑他們一羣人。
“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狂妄,真恨不得上去揍他!”小魔女葉雲瑤捏着小拳頭,露出晶瑩牙齒,蠢蠢欲動,真想將那囂張的傢伙打一頓。
葉遮天動了動身軀,一手從空中摘下兩枚玉符,收入手中,看着陳漁與衆人對峙,冰冷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
“真是有趣,你讓我想起一個人,很相似,很有趣。”風殘天將赤月長刀扛在肩上,沒有打算出手,轉身離去。
他的腦海中出現一名金甲修士,沐浴在金色火焰中,肉身已經強大到一定境界,可以喚出黃金神門,可以抵禦他的刀罡。
兩人約定在擂臺上見面,可是那人一直沒有露面,或者說他還沒有遇到一個能看的對手。
鳳舞的面孔朦朧,看不出臉上的表情,而是飛速逐漸漫步在虛空,信手從虛空中捻出一枚玉符離去。
空流雲輕哼,跟隨鳳舞的背影遁走。
只剩下陳半仙,一襲佛光難以斂去,彷彿在做抉擇,最終,他光芒散去,露出一雙赤足,神情淡漠也逐漸離去。
“唉,我只求一戰,可惜無人能懂……”陳漁看着一個個修士都離去追逐玉符,不禁感嘆一聲,讓其餘七人身體忍不住顫了一下,恨不得同時回頭將陳漁爆揍一頓。
剎那間,很多人投來一雙雙鄙夷的目光,連天劍峰修士都紅着臉裝作相互交談。
沒有諸人阻攔,陳漁追逐一塊玉符,在虛空遁走出將玉符凍結,將玉符握在手中。
其餘幾人露出神通,將玉符從虛空中逼出,拾取出玉符。
當八人將玉符一一拿到手,天際雲端,出現數道靈霧字符,八人擡起頭,看到自己與對手的名字並列。
“風殘天對戰陳漁!”
“葉雲瑤對決葉遮天!”
“寧神宗對決空流雲!”
“鳳舞對決陳半仙!”
這是八強對決戰名單,在場八人神色不變,他們都有至強信念,絕對不會在意對手是誰。
陳漁走了回來,他對決的是的風殘天,是他面臨的最強對手,從屍山血海中誕生的狂刀客,一路橫掃敵手,無人能夠在他刀下撐過五刀,以至於所有修士都早已麻木。
天劍門人有些低落,貌似陳漁手氣都總能這麼好。
“能夠進入八強已經算不錯了,陳漁,你沒有給天劍峰丟臉。”
“改日若有空,可來我門下,不能給你絕世劍典,卻可以指點你幾招劍道招式。”
幾名長老出言,他們目睹陳漁對決孫曜辰,表現的太驚豔了。
不過他們還是看到陳漁不會劍道的短板,希望出手能夠將劍道一脈灌輸給陳漁。
“東海問道會武之後,一定上門向各位師伯討教。”陳漁說道。
衆位長老滿意,至少陳漁願意撥亂反正,學習劍道一脈。
一戰結束,乾虛世界很多人離去,方林拉扯着墨月匆匆跟隨雲歌的背影離去,陳漁和東洛琉璃尷尬的跟隨在背後。
“明日一戰,我相信你能夠贏!”東洛琉璃說道,嘴角縈繞着自信,一改平時英姿颯爽,尤帶小家碧玉,粉面細語,素手輕繞。
“當然,我會成爲東海問道會武魁首,繼承師尊遺志,榮耀天劍!”
這是陳漁第一次說出內心的慾望,或許很多人都以爲他與風殘天一戰,必輸無疑,可他看到的卻是更遠。
他手執着東洛琉璃,收斂玩世不恭的笑容,略顯柔情的目光幾乎將一襲紅袍的女子融化。
“我怎麼感覺陳小子不會入贅葬龍道統,反而琉璃丫頭會被這小子拐進逍遙宗。”遠處,烈山老頭摸了摸下巴,看着東洛琉璃被陳小子密的神魂顛倒,腦海突然蹦出一念頭,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東洛琉璃可是葬龍道統唯一覺醒黃金血脈的東洛族人,烈山原本是想以美人計將陳漁拐葬龍道統,可看着這勢頭不對,而東洛琉璃彷彿越陷越深,陳漁反而越來越受逍遙宗重視。
一想起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後果,烈山忍不住牙梆子疼。
……
翌日,東海問道盛會開啓,東海所有修士齊聚一堂,各色道袍,有的銘刻宗派印記,屬於東海宗門;有的一襲黑衣,什麼也沒有,屬於散修。
有很多人,從很遠的地方而來,抱有夢想,一開始都未離去,想要觀察這一場盛會。
陳漁跟隨天劍峰人來到乾虛世界,他的出現引起很多人注意,特別是主峰,有的人甚至咬牙,不過靈虛道人表現的極爲淡定,在他身旁,有一名平靜青年,是孫曜辰,昨日從昏迷中醒來,臉上的印記已經褪去,此刻神情平靜,彷彿昨日並不是他戰敗。
他循着目光朝陳漁忘了過來,略帶微笑,無悲無喜,道心澄澈。
陳漁微微點頭,心中感嘆,孫曜辰道心清淨無物,早已看透七情六慾,唯有一顆追求仙道的心,他日成就恐怕不低。
今日一戰,天劍峰所有修士齊聚,有很多長老,聽聞昨日陳漁戰敗孫曜辰,心中驚訝,難以置信,不過他們還是聽聞一些老友的勸解,也算給天劍峰撐場面。
吳德龍臉色陰沉,沒想到昨日陳漁竟然贏了,讓許多天劍長老折服,大大出了他的意料。
夜凌絕幾人特意跟隨吳德龍一同前來,目睹陳漁被衆多天劍劍子圍繞中,內心嫉恨。
“這一戰,他會輸的!”他的聲音喑啞,是咬着牙齒說出來的。
“混賬!”有長老聽到夜凌絕說話,轉過頭來,凝視着他,怒道,“夜凌絕,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弟子只是實話實說,難道不是嗎?不精劍道,讓天劍蒙羞的人,陳漁只要站在擂臺上一天,我等就要被羞辱一天!”夜凌絕大聲說,幾乎沒有掩蓋雙目中的恨意。
“你這是跟我說話的語氣嗎?”那名長老忽然轉過頭來,一揮手,將夜凌絕直接拍飛。
還有幾名長老相繼皺眉,夜凌絕表現的太過了,陳漁是天劍峰門人,理應被支持。
夜凌絕大口吐血,他師尊吳德龍沒有阻止,冷眼目睹這一切。
“你們都是怎麼了,之前一個個恨不得他能夠早點輸,然後滾出天劍峰,現在一個個跑出來。”
“至少他憑藉他的實力站在了東海盛會八強之一。”有長老出言,之前反對過陳漁,可現在完全看清楚局面,玉笙蕭戰敗,天劍需要一人扛起天劍大旗。
那名長老掃視過來,如一柄劍,將夜凌絕的身子壓低,“而你,只能躲在這上面犬吠。”
夜凌絕身體一震,發現很多雙眼睛盯着他,如注視一個小丑,充滿冷漠。
陳漁踏步出現在擂臺之上,他沒有去看夜凌絕被訓斥,因爲不屑,他逐漸踏足擂臺,從容淡定。
風殘天扛着赤月長刀出現,目睹陳漁那一雙驚不氣半點波瀾的眼神,在他出現的一刻,涌出炙熱戰意,如洞穿記憶長河中,那金甲修士的眼神極爲相似。
“其實我一直想要問,你到底是不是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會登頂,你將會成爲我的踏腳石!”陳漁說道,表現的極爲自信。
很多人發出不屑,以爲陳漁胡言亂語,在一開始就已經主動,東海狂刀客,凝丹巔峰的修士,足以與東海三宗天縱人傑比拼的修士,即便陳漁通曉三種神通,也無法破解那血海刀罡。
“現在我已經十分肯定了,不過我一直不知道,你爲何始終不願意暴露出真身。”赤月垂落,那身邊縈繞血氣的東海狂刀客極有意味的盯着前方青年男子。
陳漁擡起頭,自信略帶張狂的笑意越發明顯。在他肉身,一道道真龍氣血涌動,身形瞬息拔高,有一輪驕陽從血肉中誕生,覆蓋肉身,如凝聚成一道道金甲,有金色火焰燃起,邊緣有在虛空扭曲,簇擁出一道道血肉神光,凌立在虛空,如一尊金甲戰神復甦,以一種無匹姿態發出狂妄笑聲,震撼整個乾虛世界。
“那是因爲……還沒有對手值得我全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