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聲鐘鳴,所有修士齊聚,經過兩輪篩選,最終出現在乾虛世界只剩下一百二十五名修士。他們從數千人中淘汰出來,有的甚至在複賽碰到同門,艱難抉擇,來到這裡。
陳漁依依不捨的從靈虛道人身邊站起,在這位法相天地的道尊,能夠感悟出大道本源,十分難得,只可惜不能久留。
“你若是有心,這次東海問道會武后,可來主峰修行!”靈虛道人說道,不過只是傳音,畢竟天劍峰門人在後,這麼明顯的挖牆腳,實在不道義。
“多謝掌教,若有機會,小子定然上主峰叨擾。”陳漁也傳音,不過他沒有同意,一日爲天劍峰弟子,終生爲天劍峰弟子,當年李商君從東海海魚簇擁中接過陳漁,這個因果便結下了。
他告辭靈虛道人,來到乾虛世界中央,他的到來引來所有修士關注。
是他掀起第二輪複賽,讓東海修士改變東海盛會規矩,一天賽了兩場。
也是他,挑戰玄心峰和蓬萊仙宗兩大勢力,在擂臺上三拳戰勝玄心峰宇文都,爲自己正名!
“我就知道,他不會讓人失望。”東洛琉璃默唸一句,一襲紅袍傾灑,如滿山桃花搖曳,一笑傾城。
在一旁的烈炎、謝語嫣目睹那少年從容走來,恍若當年在葬龍秘境,身披赤紅魔念,孤身一人度過血湖的孤獨和自信。
“這小子爲什麼看上去總那麼得瑟。”葉雲瑤說道,她嘴角似嗔非嗔,眼神帶有幽怨,彷彿見不得陳漁這般得意。
那傲世天地的男子安靜的站在少女背後,傾盡一切溫柔的笑容彷彿在少女嗔怒與喜悅交織的片刻凝滯。
他看向前方那青年,眼神中多了幾分複雜,最終堅定下來,眼瞳中依舊是俯視衆生的冷漠。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一切都變了。”羽夕照低語了一聲,她以爲面對玄心峰和蓬萊仙宗的針對,就可以阻止青年倔強的步伐,可青年的腳步反而越走越近,讓現實偏離了最開始的預想。
“這是他選擇的路,與我們無關。”寧神宗站在她身旁,沒有半分笑容,面容平淡,只是在陳漁逐漸靠近的一剎那,他的手指微微動彈。
衆人的目光有冰冷,有驚訝,有憤怒,也有喜悅。
方林快步走上來,大笑道:“原來你小子一直隱藏了實力。”
他沒有親眼看到陳漁的出手,是聽到很多人說起陳漁三拳將宇文都打爆的場景,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現在方林有些相信,眼前的陳漁早不是三年前那個稚嫩、容易受傷的少年。
“我說過我的運氣很好。”陳漁笑了笑。
不過誰都看不出這不是運氣,更多的是一種實力。
他來到玉笙蕭面前,將之前玉笙蕭給的寒蠶仙甲歸還。
玉笙蕭接過寒蠶仙甲,道:“很不錯,爲我們天劍峰爭光了!”
經過幾輪淘汰,現在天劍峰只剩下寥寥幾人,玉笙蕭、方林還有其他幾名劍子加上陳漁都不足十人。
陳漁輕笑,他能夠憑藉凝丹中期修爲從中突圍,令很多人吃驚。
“現在天劍峰那些師叔們臉都綠了。”方林偷偷拉着陳漁說道,因爲陳漁一開始就被那些長老們記恨,希望陳漁輸掉比賽,退出天劍峰。
“一切還只是開始。”陳漁露出一口雪白牙齒,說的很輕,可笑容中多了幾分促狹。
你們越是希望我輸,我越是要贏給你們看!
“是呀,一切還都是開始。”方林以爲陳漁在感嘆比賽越來越艱難,心中也是嘆息,下一輪不知道會遇到那位修士,若是遇到風殘天、葉遮天以或者是東海謫仙這等曠古人傑,恐怕只能提早認輸。
陳漁意猶未盡的掃視周圍那幾人,渴望在戰場上與這些修士相遇。
“很不錯的修士,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風殘天察覺到陳漁的目光,咧了咧嘴,赤月發出一聲清嘯。
他對陳漁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曾經在第八戰場與金甲修士交過手,金甲修士肉身已經達到凝丹境界的極致,從血肉爆發的金焰很厲害,能夠抵擋住他的赤月刀罡。
可他又不敢肯定,只是單純的直覺。
不過,即便陳漁不是金甲修士,三拳解決一個凝丹後期蠻族血脈的修士,憑這一點可以入他的眼。
“肅靜!”有厲聲從乾虛世界看臺上傳來,是一名逍遙宗長老,身着道袍,踏步走來,一瞬息來到這些修士面前。
“第三輪複賽,繼續抽籤,鑑於人數爲單數,抽到一百二十五者可以直接晉級下一輪。”這名長老鶴髮童顏,氣息返璞歸真,站在那裡,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忽然,這名長老轉過頭,直勾勾的盯着陳漁。
“若是抽中對手,不得故意在乾虛世界挑釁,不得重登擂臺,擾亂問道會武規矩者,將被逐出乾虛世界。”
他這句話就是對着陳漁說的,一天舉行兩次擂臺比試,也只有陳漁這個異類膽大妄爲,偏生還得到衆多修士的認可,最終東海宗門也不得不同意。
“多謝長老提醒!”陳漁道。
這名長老對他沒有什麼偏見,不過是打預防針,不允許任何人再次破壞東海問道會武的規矩。
“哼!”逍遙宗長老冷哼一聲,不做理會,一揮手從袖袍中出現一百多塊玉符,飄蕩在虛空中。
方林拉着陳漁走到玉符前方,笑道:“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還有豁免權出現,不知道誰能夠抽中。
同樣,很多修士都很期待那枚豁免權的玉符,能夠直接進入下一輪複賽,如果能夠抽到簡直是運氣爆表。
“這一輪會出現一枚豁免權的玉符,同樣在下一輪也會有。”陳漁說道。
因爲參賽的修士有一百二十五人,經過一輪篩選,下一輪會有六十二人晉級,加上獲得豁免權的修士,就有六十三人,又將多出一名修士,獲得豁免權。
“是有這樣的先例,不過很少,在擂臺比試中,刀劍相爭,容易出現兩敗俱傷,同時棄權。”方林曾經聽聞,在一次東海問道會武中,兩強相遇,結果雙雙重傷,反而被一實力弱的修士獲得東海問道會武,使得那一次東海問道會武成爲烏龍。
兩人走上前,伸手各自攝取一枚玉符。
方林打開玉符一看,聳了聳肩,道:“看來我沒有這等運氣。”
不過下一刻,他看到陳漁愣怔在那裡,神情古怪。
“看來我運氣真的很不錯。”陳漁拿着手中玉符,哭笑不得。
“你抽中豁免玉符了?”方林大叫一聲,引得許多人關注。
許多修士投來豔羨的目光,不廢一招一式,就能晉級。
“真是狗。屎。運,他竟然拿到了豁免玉符。”有些修士氣憤,不過也只能抱怨幾聲。
這些修士都出自玄心峰或者蓬萊仙宗,對陳漁抱有很大的敵意,恨不得將他剷除。
“是呀,真是可惜,拿到豁免玉符就碰到強大敵手了,不盡興啊!”掃視周圍一些厭惡的目光,陳漁拿着玉符嘆息一聲,一副很可惜的模樣讓那些人恨的咬牙。
這些修士在一旁氣的冒煙,這小子太欠揍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最終,他們選擇無視,因爲越看越想衝上去將這小子揍一頓。
“莫要以爲你會一直走好運,千萬莫要落到我手中。”有人哂笑道,令陳漁側目。
那人長的俊美,身着白色道袍,銘刻蓬萊仙宗印記,仙風道骨,英氣逼人,他十分自傲,看到陳漁拿着豁免玉符,臉上帶着淡淡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