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意被震散,只是試探,東海三宗仙經傳人、天降謫仙、道神之子,這些人傑千年難出一個,如今全部聚集在這個時代,證明盛世來臨,也意味着天下將不再平靜。
東海狂刀客風殘天並未因爲自身刀意被震破而驚訝,東海三宗爲東海霸主,數千年底蘊,也應該有幾個上得了檯面的人傑。
沒有令他失望,在東海混亂海域年輕一代從未敵手,如今在這裡遇到三宗出來的天才,每一個都不遜色於他。
風殘天的眸子中閃爍着強烈戰意,恨不得立馬要出手,他不畏懼衆多宗門的敵意,因爲他是東海狂刀客,可敢挑釁元嬰不死的凝丹修士,他只在乎能不能有敵手,一切都可以無懼。
赤月在浮動,似乎要立馬出鞘,去伴隨主人征戰。
陳漁默默的站在背後,當那滔天刀意散發兇念時,他能夠感受到刀意中蘊含的實質殺意如厲鬼咆哮,絕對是從血海中走出的刀客,經歷過獻血的洗滌。
劍無情雖同樣是修行殺戮一道,可他的劍還未經歷鮮血侵染,缺乏一種純粹的殺戮意念,若是劍無情相對上這名東海狂刀客,勝率恐怕只有一成,除非是他將無極劍道演化到極致。
“好凶殘的殺意,這名刀客到底在混亂海域斬殺了多少妖獸才能凝聚出這種刀意。”
清涼宗門人長嘆一聲,他們其中有的面對那刀意差點窒息,甚至都不敢提起手中的本命法器對敵。
“這種刀意已經到了凝丹境界的極致,足以橫掃凝丹境界的敵手,可以說在場的恐怕也只有一手之人能夠接的起。”
葉遮天忽然出言,他看了一眼蓬萊仙宗那名謫仙,並不覺得意外,可望向逍遙宗時,卻發現天劍峰門人中有一人極爲惹眼。
那人思索,可眼神中有着自信,似乎面對那刀意悍然不懼,甚至有嘗試的意思,可惜被寧神宗檔下。
一瞬間,陳漁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透過人羣,他看到一霸絕天地的青年修士望向這邊,兩人眼光滑過,各自看到對方眼中的試探,很快一瞬即逝,卻紛紛記住對方眼中散發的敵意。
“那就是葉遮天,真不愧是九天十地仙經傳人。”陳漁升起好奇,那是仙經,整個東海據他所知,只有清涼宗遺留一部,據說仙經能夠擇人爲主,這葉遮天能成爲其傳人,絕對實力強勁。
“大師兄,你說在場只有五個人能夠敵得過那東海狂刀客?”有人不死心,詢問道。
在清涼宗,葉遮天很罕見的出言,這一次,他忽然笑了笑。
“那刀從屍山血海中侵染過,在場極少能夠接得住,我想在逍遙宗,應該就有兩個人……”
“兩個人,除開道神之子,還有誰能夠與大師兄你並肩!”
他們驚奇,葉遮天既然開口,那便是事實,可那人又是誰呢?
葉遮天不再說話,雖然不太瞭解陳漁,可是他肯定陳漁能夠接得下風殘天的刀。
乾虛世界,東海年輕一代修士全部來了,黑壓壓的一片,聚集在這片小世界中,大約有五千之數,超過歷年總人數。
位於乾虛世界一片虛妄之地,靈虛道人慢慢走出,遙望這五千青年一輩修士,聲音如洪呂大鐘。
“東海問道會武開啓,鑑於此次參加東海問道會武人數頗多,故第一輪進行初選……初選人數暫定……五百人!”
“五百人?有沒有搞錯,我們這裡有五千人,初選就只選出五百人!”有修士激動,初選就是十分之一的概率,意味着要度過初選就必須踩着九個人的身體前行,這到底有多艱鉅。
“這對我等不公平。”
有衆多散修,亦或者小宗派紛紛起鬨,他們人少,而在場宗門人多勢衆,若要聚集在一起,他們就是被清除的對象,根本連初選都進不去。
“肅靜!”有一道返魂宗師神念直接鎮壓,令諸多修士不敢出言。
“初選分爲十個戰場,人員將隨機被傳送到這十個戰場,能夠擊敗九位對手會被戰場自動傳送而出。”
靈虛道人淡淡的說,雖然是隨機的,可東海三宗甚至其他流派人數衆多,本身就佔據優勢,散修和小宗派根本難以抗衡。
不過這一言,倒是極大安撫了一些散修和小宗派,畢竟修真世界本來就是十分殘忍,靈虛道人若不是考慮他們,也不會做出隨機打亂順序的決策。
剎那間,整個乾虛世界鴉雀無聲,因爲有一道神念出現在他們腦海中。
很多人都在左顧右盼,同門之人相互一輪,是靈虛道人一種秘法傳音,將他們分佈到每一個戰區。
“第八戰場,我等你們!”
有長嘯從人羣中響起,風殘天赤月長刀一橫,面向所有修士宣戰,他在第八戰場,絕對是一個死亡戰場,僅僅因爲他散發的刀意就能夠將人震懾的難以動彈,若是拔刀,誰人能接?
他很快消失,率先進入第八戰場。
“沒想到我也在。”葉遮天凝視風殘天逐漸消散的背影,十分隨意,因爲他實力強勁,即便面對風殘天亦無大礙。
東海狂刀客、仙經傳人這兩尊殺人分入同一戰場,這絕對是爆炸性的消息,難道這兩人將在初賽決一勝負。
很多修士沮喪,他們都被分配到第八戰場,這幾乎是死亡賽區,很多強者都在其中。
“該死的,我怎麼也在第八戰場!”
有天劍修士傳來苦悶的聲音,陳漁望了過去,他看到了幾張熟悉面孔,其中有幾人曾經嘲諷過自己,甚至那名自恃過高的凝丹後期修士也在其中。
“陳師弟,你在哪個戰場?”
方林在一旁問,因爲他抽中了第一戰場,有很多天劍同門都在,可以相互幫助,若是陳漁也能夠被分配到哪個戰場,有天劍門人照拂,進入初賽輕而易舉。
陳漁笑道:“我運氣很好……在第八戰場。”
方林一頓,被陳漁這話逗的哭笑不得,第八戰場,因爲葉遮天、風殘天兩道凶神的加入使得這一戰場危機四伏,若是碰到那兩人,可以直接宣佈投降。
“我就猜到他連初賽都過不去。”
天劍峰有很多修士都在看熱鬧,陳漁被分配到第八戰場,最好出場就被刷下來。
方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陳漁,最後拍了拍陳漁的肩膀,道:“這個……哎,一切隨緣。”
在他看來陳漁進入第八戰場凶多吉少,若是能夠逃過那兩尊凶神,也會有一線希望。
有幾名天劍修士踏步走來,領頭的正是那名凝丹後期弟子,目光森冷。
“我就說你過不了初試,若是你肯求我,或許我可以不讓你輸的太慘,不然有損我天劍威名!”他的笑容很陰冷,他拿到的是第八戰場,即便不敵那兩尊凶神,只要完美躲避,絕對可以度過初賽。
他很有自信,故意走過來,彷彿看到陳漁被掃出戰場時挫敗模樣。
“我一向運氣很好,說不定能夠僥倖度過初賽。”
陳漁隨意笑了一聲,心裡將那名凝丹後期修士記住。
“運氣,我說過你千萬不要落在我手中。”那凝丹後期弟子路過陳漁身邊,傳來一聲細微聲音,充滿敵意。
看着那名弟子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他眼前,陳漁眼睛不自覺的眯起,饒有興趣道:“我說過我運氣一向很好,因爲……初賽就能夠遇上你。”
在他懷裡的小烏龜打了個哆嗦,感覺到陳漁散發的冷意,不過它沒有出來,怕被暴露,心中暗暗爲那幾名倒黴的修士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