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的家裡,凍齡女神皺着眉頭。
“聖教還是那副嘴臉。”林教授搖了搖頭,“孔宰予你別覺得彆扭,我沒說你們孔家。”
事實上南都孔氏在聖教裡面,也不見得純潔多少。
孔宰予倒是個不知道難堪的,點了點頭表示無所謂。
林教授說:“要說走那就儘快,不要遲疑了。依照南都孔氏的能力,保護你應該沒多大問題。”
秦堯:“不如咱們一起走吧,你不用住孔家大院裡面,就在南都城咱們好照應。畢竟暴食之主的威脅不能忽視,他們那幫人也知道你。”
林教授微笑着搖了搖頭。她是聖教的仇人,能夠容忍孔宰予坐在自己面前已經是極限,根本不想和其餘聖教的人物產生任何糾葛,更不想借着孔家的威勢來保護自己。
至於說暴食之主,現在聖教已經加大了追捕的力度,而且其餘勢力也會派人來抓捕的吧。畢竟一個大魔級別的魔族價值極大,不僅僅是魔核的問題,而且這種高等級魔族往往都掌握一些特殊的秘密!
比如說牠前世的寶藏,牠秘密掌控的勢力,或者牠掌握的一些機密信息……這些都很有價值。
所以大魔的蹤跡一旦暴露,往往會成爲衆多好手的獵物,應該自顧不暇。或許暴食之主會對擁有龍魂的秦堯感興趣,但應該不會專門來找林教授的麻煩吧,總之可能性不大。
“我自己注意安全就行了,你趕緊走吧,隨時聯繫。”
秦堯有點侷促:“最後一次吧,以後好多天可能見不到了。”
很默契,兩人到了臥室裡面甚至關了門。於是秦堯的腦袋裡,連續接到好幾條“妒之念力”,媽蛋,孔二傻子在客廳裡太破壞氣氛了。
不過秦堯和林教授倒是習慣了,兩人的雙脣熟練地貼合在一起。陽氣從秦堯體內流瀉出去,明顯感覺到身體在變得虛弱,甚至腰子連續作痛宛如針扎,但他卻樂此不疲。
林教授則感覺到身體狀態繼續好轉。經過這一次之後,身體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非常及時。只是可惜啊,給了自己這麼多幫助的弟子卻又要逃亡了。
終於這個吞吸的過程結束了,林教授睜開了眼睛鬆開了嘴巴,和往常一樣準備撤後並結束。
但這次秦堯不知道哪裡借來的狗膽,竟忽然抓住了她的雙臂沒允許她撤開!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秦堯的嘴巴竟然再次撲上去,對着她嬌俏的雙脣就是一記猛啃!
美女師父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正要反抗呢,結果秦堯倒是適可而止地撤回了自己的腦袋,不知羞恥地笑了笑:“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就沒機會了!”
“欺師滅祖的傢伙!”林教授的臉蛋兒都紅了,一把將秦堯推開了好遠。生氣是真的,怒之念力給了好幾點,但對於一個強大的精神類嫡裔而言,這點念力說明也不是太發怒,微微不高興而已。
而且從她臉蛋微紅、動作侷促來看,怕是羞澀情緒更多,只可惜秦堯收集不到這方面的念力。
“以後再敢這樣,我就催動心相印圖騰。看在你要跑路的份上,身體又這麼虛,今天就先饒了你。”說着,輕輕擦了擦脣角。
理由雖然充分,但秦堯能感覺出美女師父已經沒有任何生氣,也沒什麼反感。
秦堯:“你身體能痊癒嗎?”
林教授:“沒問題,所以今後你也可以安心養身體了,再也不用腎虛了。”
秦堯樂道:“那你等着,回頭你會看到一個陽剛十足的我了!”
林教授微微侷促:“給我看什麼,跟我又沒關係。”
秦堯藉着剛纔一吻之勇,抖着膽說:“因爲等我回來,我就要追你!”
“作死,真以爲我今天不會打死你嗎!”
但秦堯終究是慫的,笑呵呵抱着腦袋跑出了臥室,趕緊告辭。裝完波一就跑路,不給別人反擊的機會。
……
離開林教授的家,秦堯忽然覺得自己輕鬆了很多!
雖然腰子疼身體虛,但心情卻開朗起來。或許是因爲自己變相表白了吧,終於把心裡那句話以略慫的方式說了出來。
雖然略慫,但意思已經被美女師父完全理解,這就夠了。
至於美女師父會不會接受,他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也或許不會拒絕吧,雖然年齡差點事兒,但無所謂啊,一般都是男人嫌女方年齡過大對吧,但我又不在乎。
另外,別的師生戀的阻力或許來自於家庭,比如雙方父母。但他和林教授都沒有父母,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阻力。
走在外面的寒風裡,等待孔宰予那個管家來接他們。冷風微微吹過,秦堯心裡忐忑不安。
他擔心林教授隨時一個電話過來,對他說一聲“我們根本不合適”。
他很清楚,剛纔林教授被自己的突襲給搞懵了,完全來不及反應。而在那懵懵的狀態之中,秦堯馬上逃離,沒給她當面拒絕的時間。
現在,也不知道林教授是怎麼想的。女人心海底針,經過一二十分鐘的考慮,不知道她會不會做出最後的決定,然後毅然選擇拒絕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堯咬了咬牙,決定乾脆關了手機再說!只要關了,林教授就算不同意,也沒辦法把電話打過來。
可就在他剛剛取出手機的時候,電話響了——恰恰就是林教授和他單獨聯繫的那個號碼。
看着屏幕上的號碼,秦堯的心臟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兒上。手指稍微猶豫了一秒鐘,選擇了綠色的接聽鍵。
“喂……?”
電話那邊,林教授的聲音也似乎猶豫了兩秒鐘,彷彿在琢磨即將說出來的話。最終,她輕聲說:“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好的!”秦堯一下子鬆了口氣!她雖然沒明確關係,但並沒有表示出拒絕!
其實通話就這麼兩句,但越短反倒越有意思。因爲這意味着林教授原本或許在猶豫,甚至可能想說出拒絕的話。只不過話到了嘴邊,卻又臨時變成了保重的問候。
有些話當時沒有說,可能永遠不能再說出口。表白如此,拒絕也如此。
所以當掛了電話之後,秦堯的心情幾乎要飄了起來,整個人都陷入了亢奮之中。
但旁邊的孔二傻子其實智商很高,不停傳輸過來的妒之念力和怨之念力相互交疊,不停破壞秦堯的喜樂氣氛。不過只是小插曲,無傷大雅。
而就在這個時候,孔宰予那輛車開了過來。車上走下一個年齡大約五十多不到六十歲的中老年人,面色慈祥態度和善,只不過此時卻帶着一點點愁容,身體也有點佝僂滄桑。
孔宰予頓時一愣。
這不是跟着他照顧飲食起居的那位管家慶良,而是他們南都孔氏上一任的總管家,也可稱爲老總管,保叔。
孔宰予很尊敬他:“保叔您怎麼親自來了?太讓您費心了,慶良呢?”
“慶良提前回去了,以後保叔陪着你。”保叔唉聲嘆氣走過來,看了看孔宰予,又看了看秦堯,“二公子啊,你這次的事情惹了老爺的真怒了,哎。”
孔宰予不尷不尬地笑了笑:“這不是回去等着當面捱罵的嗎,就算捱打也認了。”
保叔老眼一紅:“哪這麼簡單喲!老爺剛纔跟我打電話,說這件事太敏感了,牽扯到的勢力也太多。原本好多對咱們有意見的家族如朱家、孟家,此時羣起而攻之,說咱們吃裡扒外,幫着外面的人欺負聖教的人,自損聖教的威儀……反正一番番責難相當犀利,讓咱們南都孔氏相當被動。”
孔宰予也有點不好意思。雖然他對老爹的管教很不滿,但畢竟是父子,他清楚父親的不容易。跟聖教內外那些爪牙鋒利、肚子里長牙的傢伙們周旋,老爹孔維泗其實一直都很累。
要不是看到老爹那麼累,孔宰予也不會選擇逃避——奮鬥的意義是什麼?就算攀爬到老爹的地位,就算修煉到老爹的修爲,就算你進入地榜名震天下,最終還是個累死累活的命。
這些倒都是外話。反正孔宰予知道,這次肯定給老爹添了很大的亂。
只不過他對事態把握不足,沒料到事態會迅速惡化。
只聽保叔說:“爲了平息來自各家的壓力,老爺不得不對他們宣佈——脫離和二公子你的父子關係,不允許你踏入孔家半步……咳咳,二公子你別難過,我覺得事態還會有轉機的吧,等事情平穩一段時間再說……”
孔宰予幾乎聽不見後面的話了,腦袋是懵的。
真的脫離父子關係了?
以前的叛逆少年經常說“大不了我再也不回來”,“我纔不稀罕什麼孔家”……好多好多的話終日掛在嘴邊,說出來原本都是那麼的容易。
可真的發現自己再也無法踏進那道家門檻的時候,孔宰予發現自己的情緒竟然有點崩潰的跡象!
“不,我爸也不至於這樣的……”孔宰予雙目無神喃喃道。
保叔點了點頭:“是啊是啊,不至於的!老爺肯定只是權宜之計,所以咱們再等等。老爺也是很關心你的,他對那些家族說了,既然自己已經付出了斷絕父子關係的代價,就希望這件事就此打住,誰也不許傷害二公子你。你看,老爺他還是疼你的,只是迫於壓力做出那種決定罷了……”
孔宰予腦袋更亂了,也沒去車裡,抱着腦袋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臺階上。有些東西平時一點都不珍惜,甚至有些厭惡,可真正失去了的時候才知道,也會爲之心酸。
一旁的秦堯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兄弟別難過了,打斷胳膊連着筋,就算斷絕了關係,可你和孔伯父終究是父子,誰也改變不了這血濃於水的關係。比哥強吧,我畢竟自幼孤兒呢。”
你還有心情安慰別人,心也是夠大的了。要知道連孔宰予都不能回孔家了,秦堯當然更不可能去孔家避難。剎那間,他陷入了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如同一隻被萬千獵手盯緊了的孤鴉,天地雖大卻無枝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