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顏晴的這些銀燦燦的字跡,更像是異化了的爆字咒。
剛纔所書寫並飄飛出來的十二個字,相繼纏上了秦堯,當第一個字貼在了秦堯後背上的時候,爆發出了強烈的炸響聲。
衣服碎爛,後背都露出了一大塊。
但是皮膚卻根本沒有傷害,就算有機會貼近了看,也頂多只能看到一點微微的紅色,傷害比常人後背挨一巴掌還輕。
就這樣嗎?秦堯算是稍稍鬆了口氣。而後龍陽劍連續震爆了好幾個字,但還是有兩個漏網的,於是又在大腿和前胸炸了兩次。都只是炸爛了衣服,而皮膚並無大礙。
秦堯自己並不覺得怎樣,但是那些聖教之人已經看得有點傻了眼。他們很清楚顏大學士這些古字的威力,就剛纔這十二枚,每一枚都足以炸碎一個嫡裔,也足以炸傷一箇中下等真裔。
這秦堯是鐵打的嗎?
顏晴當然也知道,自己是太輕敵了。於是臉色微微一寒,再度換了一段咒文。
“福禍無門、唯人所召!”
八個字書寫之後飛出了木牘,但這次卻沒有直接飛向秦堯,而是在空中交匯融合,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禍”字。
當然,所有威力也都凝聚了起來,恐怕相當於上次十二枚古字加在一起的實力了吧。
但是秦堯也沒有太在意,他其實真正覺得頭疼的還是孔維泗那種新月般的光弧。而且他要是全力反擊的話,傷倒是難免,但就怕真的給孔維泗弄殘了,以後就不好面對孔宰予了。
反擊不得發全力,又只能在漫天光弧的籠罩之中來回躲閃,這本就非常緊迫。要不然,剛纔十二枚古字也不至於能炸準了三枚。
現在,這枚熠熠生輝的“禍”字來了,秦堯依舊沒能躲開。
轟!一枚字的炸裂,竟然發出了炮彈般的炸聲,沉悶而恐怖。
秦堯這次身體不由得一震,而且也不小心被孔維泗的光弧又擊中兩次,於是腦袋裡面也嗡嗡作響難受至極。
至於“禍”字所炸到的腹部,這次不僅僅是衣服了,皮肉也已經炸得血肉模糊。雖然沒有讓內臟流出,但卻已經岌岌可危,非常嚇人。
這種大面積的炸傷,視覺衝擊力極強,當然也火辣辣的疼。
可這下子,觀戰的人反倒更加震驚了!
“這麼強?顏大學士這個咒法,能直接把上等真裔炸昏死過去吧?”
“何止昏死?以前據說有個上等真裔的魔族,直接被顏大學士炸得腸子都斷了,肝臟和膽髒也炸了個稀巴爛,哀嚎持續二十分鐘才死呢。”
“那秦堯的肉身這麼強?我看着雖然血肉模糊有點嚇人,但實際上應該還是皮外傷吧。”
“變態,這傢伙的皮比犀牛都硬吧。”
顏晴也意識到問題有點麻煩了,因爲單論爆炸威力的話,剛纔那枚“禍”字已經到了她的巔峰,消耗的念力也非常大。但是,用處不大。
這還是因爲孔維泗極大牽制了秦堯的精力,要是單打獨鬥的話,這枚字估計會被秦堯的長刀震碎。
這咋辦?秦堯這傢伙的皮肉也太硬了。
難道要使用那竭盡全力的一招?但只要那一招使出來,顏晴的念力會直接耗竭,短時間內休想參戰。
可要是不那麼做的話,現在的念力倒是可以再發出三次“禍”字。可只要不能準確地讓秦堯傷上加傷的話,基本上害死無法造成重大損害的。
而更加促使顏晴做出決定的,則是秦堯那可怕的自愈能力!
就在這一轉眼的時間,秦堯肚子上非但不流血了,甚至好像在開始結痂。這是什麼鬼,真魔之軀嗎?!
對了,傳聞中上古真龍族裔就擁有強大的自愈能力,傷口癒合速度近乎真魔之軀的。
只能用那一招了,否則第二枚“禍”還沒炸在剛纔那個傷口上,傷口就已經癒合了,還是沒用處啊。
於是顏晴長長的身體一扭,奮筆疾書並嬌叱道:“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
說完,這些古字飄飛出來,最終又凝聚成了“春”和“秋”這兩個小字。
對,是小字,只有一元硬幣大小,比剛纔那些小多了,但卻散發出令人畏懼的恐怖威能。
而觸發了這個咒法之後,顏晴就渾身一顫身體發軟,彷彿人生達到了高`潮,其實這是念力和體力雙雙脫力的原因。
這兩枚小字的速度極快,如兩個螢火蟲一樣到了秦堯的周圍。秦堯的龍陽劍只擊中了那枚“春”字,但出乎預料的是這小傢伙像是有點色厲內荏,給秦堯造成的反震之力卻很小,還沒剛纔那個“禍”字更大。
這就是顏晴最後的本事?不可能吧,很弱啊。
但是隨後秦堯就知道了厲害。
剩餘那枚“秋”字貼在了秦堯的身上,秦堯本以爲又會疼一下,但轉眼一看這小字卻印入了手臂之中,根本沒炸。
緊接着,秦堯目瞪口呆。他感覺到這枚小字似乎在自己的血脈之中飛速遊動,而且在遊動的過程裡似乎還在慢慢變強。
其實不需要變多強,哪怕只保持現在的能量就太嚇人了。這東西就像一個小*,可卻是在自己身體內部啊。無論是任何一個臟器,其硬度都無法跟皮肉相比。
其實秦堯不知道的是,他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間。
顏晴這一招“春秋筆法”一旦發出,最佳應對方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別被炸到,爭取在貼身之前就弄炸了它們,就像剛纔長劍震爆“春”字一樣。
而一旦入體了,就只有趕緊催動自己的血氣,儘快選擇傷害最小的部位,在體內將之撞爆!
比如剛纔要是催動自己的血氣,將這個“秋”字撞爆在胳膊裡面,或許會把血管炸斷、肌肉炸爛,但傷好歹留在了四肢。
但現在這個小字的能量已經流淌到了軀幹,迅速奔向了心臟,還能怎麼辦。
秦堯更不知道的是,這“春秋筆法”咒法的兩枚字,作用的部位也不同。“春”字會流淌到大腦裡面炸裂,而“秋”字炸裂的部位是心臟。
直接針對兩大最要害的部位,只要炸開了,必死無疑。
顏晴嘴角勾起了一個陰寒得意的弧度:“混小子還是大意了,以爲我的咒法就那麼簡單?”
話音未落,“秋”字到了秦堯的心臟,於體內爆發出了一道砰的聲響。
秦堯啊的一聲慘叫,痛得直接滾倒在地面上,渾身抽搐不止。
孔維泗甚至驚訝地直接起身,也停止撥動手中的鳳凰琴,看起來還是有些關切,畢竟是他兒子的摯友。
顏晴則得意得哈哈大笑:“心臟炸裂,滋味如何?”
其餘觀戰之人則鬆了口氣,雖然惋惜這樣一個年輕的天縱之才就這麼毀滅了,但勝利的畢竟是他們聖教一方。
可是這時候,讓衆人更加驚呆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秦堯滾了兩圈之後,竟然捂着心口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他又站起來了!
我勒個去,這都不死?
只能說是僥倖!哪怕只是當初基礎完美體的時候,這一擊也足以炸碎了秦堯的心臟。但現在他的肉身強度又幾乎比當初翻了一倍了,所以勉勉強強沒有炸碎,但心臟上面也出現了不少傷痕。
而終極完美體的自愈能力又是那麼強,故而加緊修補着受傷的心臟血肉,結果就是感到了劇痛,但卻沒被炸死。
這下顏晴有點慌亂了。
孔維泗也有點傻眼,畢竟剛纔已經收手,再重新催動咒法撥起鳳凰琴也有點來不及。
這時候,秦堯卻已經飛速衝刺到他們兩人的面前,別的人連救援都來不及。
“得罪了!”秦堯這句話顯然是對孔維泗說的,畢竟秦堯感覺到了剛纔孔維泗的關切。要是孔維泗剛纔趁病要命的攻擊,至少能讓滾地的秦堯多被光弧衝擊好幾次。而且秦堯也隱約感覺到,孔維泗沒有對自己下殺招,這位天榜級的大學士不可能沒有最後的絕招。
所以當對孔維泗下手的時候,秦堯說了聲“得罪”。
而且在出手的同時,也選擇了最輕的傷害——噴水!
手背上的“六能之源”爆發了玄水盂的功效,恐怕有百噸之水噴發出來,直接將孔維泗淋了個落湯雞。孔維泗也沒來及再撥弄鳳凰琴,只有大呼意外向後飛速撤離。
其實秦堯真的收手了,因爲這算是六能之源戒指最弱的攻擊方式了。
而對顏晴下手的時候,可就沒有這麼客氣了。離火葫蘆的威能爆發,一股烈火如軍用*般爆射出去,將顏晴包裹了起來。
你都要炸碎我的心臟了,我還跟你客氣?我纔不管你是男是女,你忒麼以前欺負我的時候怎麼沒有女人的溫柔了。而且剛纔那一招,顯然是想把秦堯置於死地。
結果這烈火噴射出去之後,顏晴當即發出了嗷嗷的慘叫聲,撕心裂肺。雖然天榜高手的肉身防禦已經很強,但是衣服、鬚髮還是被瞬間燒焦了大半。
剛纔她把秦堯炸得衣衫襤褸,現在秦堯把她燒得耍流氓。
兩相對比,相信孔維泗能感覺到秦堯的善意回報。別的不說,單是水火施展對象換一換,至少孔維泗現在會非常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