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發現,我結識的這羣年輕傢伙,都是些超級二代啊!
秦堯撓了撓頭,心道這個遺族世界也是這樣的兩極分化、貧富不均麼。
孔宰予、蘇無求都是大大的豪門二代,現在看來姚秦不但是前任峰主嫡傳弟子,甚至還是前前任峰主的獨生女,同樣是超級二代。
至於尚未謀面的這位宇文述學,人家老爸可是獵人公司的董事長呢,似乎這二代含金量更高了。
高戰庭笑了笑:“其實,遺族世界的覺醒者,哪個不是二代?誰家祖上沒闊過?咱們都是靠血脈傳承才能夠覺醒的,那就意味着每一個覺醒的遺族,其祖上必定有過血脈濃度很高的前輩。”
要是沒有這種突變,成千上萬年下來,血氣早就稀薄得不堪入目了,哪有現在覺醒的可能。
“對了,你對自己的身世不好奇嗎?”高戰庭抱臂說,“聽說你是孤兒院長大的,但肯定不對,你祖上也肯定有過覺醒的遺族吧。”
秦堯搖了搖頭,他覺得這話不對。
因爲林教授告訴了他,當初是他護身符吊墜裡的那抹金色物質印入了體內,才導致他覺醒的。
所以他自己原本可能是平平無奇的正常人,而自己得到的那股金色物質,纔是讓自己發生重大變化的東西。
但也不對,自己爲啥一出生就有那個護身符吊墜呢?誰給自己的?這又是個謎了。
秦堯不知想過多久了,毫無頭緒也就懶得再費心思。至於希望的最深處隱藏着的父母的身影,他不是沒想過。在幼年時期,看到別的孩子都有爸媽抱着,他幼小心靈裡比誰都更渴望能有兩雙大手,一左一右牽着自己。
都是些奢望罷了,隨着年齡的增長,這種虛無縹緲的可笑奢望離他越來越遠。因爲人長大了,就該學會面對現實。
“動身吧,去聖教東一區分部。”秦堯收斂心情說。宇文述學要等到下午三點纔到,而現在才上午九點半,中間時間這麼長,“假如事情處理得快,中午還能請你喝頓酒送行。這回真的得我請,我總算是第一天上班了,領薪水的人了。”
去聖教分部報個到,知會一聲,本就是高戰庭對他的建議。大家當面說清楚,儘量不要再闖出什麼禍端。
其實要是假裝不理會聖教,等到朱世鐸興師動衆去龍城找秦堯的麻煩,秦堯再拿出獵人公司工作者打臉的話,聽起來倒是很爽快,但實際上卻把秦堯和聖教之間的關係進一步惡化了。
進一步惡化會有好處嗎?至少是沒意義的。秦堯還是個學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過分引起關注和調查的話,也不利於林教授的隱藏。
做事不能爲了一時之爽而不顧後果。
他和高戰庭打了輛車,足足開了半個多小時纔到聖教東一區分部。這裡也是一個單獨的小辦公樓,但卻氣派多了!
雖然位置相對接近郊區,但這棟五層的獨棟樓宇外觀非常精緻漂亮,處處透露出一股奢華氣。也有一個小院,但裡面卻栽種了大量的綠植,彷彿一座小花園。假山、水塘、綠茵長廊……真懷疑是辦公區,還是高檔居住區。
至於這個院子對外掛着的招牌,則是“國學研究院麟城辦事處”,呵呵,國學。不過也是,牆壁上書寫着經典格言,院子裡豎着至聖先師的雕像,小路兩旁的標牌上印刷的也是經文裡的章句。
一副古香古色的氣息,還真像是個搞研究的學術機構。
高戰庭告訴秦堯,整個聖教的對外稱呼就是“國學研究院”,幾個大區的分部可以稱爲研究院的“***分院”,至於更往下一級,就像眼前東一區的分部,也就只能稱之爲“辦事處”了。
只不過在遺族世界內部,都往往稱其爲分部。
這裡看大門的是個年輕人,應該也是遺族。秦堯說明來意之後,這人馬上電話聯繫上級並且給放行。看樣子聖教這個分部早就安排了門衛,就等着秦堯登門受辱的吧。
步入院子,繞過了至聖先師雕像又行進十幾米,沒有了樹木掩映而變得豁然開朗。此處是一片面積不大的樓前小廣場,再往前就是那座五層辦公樓。
而讓秦堯感到驚訝的是,急匆匆從樓裡面跑出來的不是聖教的人,竟然是公孫弘和公孫引!
又見到這對龜孫兄弟了。
這兩貨一看就是在等着秦堯的吧,不然怎麼會這麼積極?
難道是爲了報一箭之仇?
而秦堯不知道的是,朱世鐸之所以要求秦堯只能到聖教來入籍,本就是受到了公孫兄弟的慫恿!
當時公孫兄弟通過自己電話的撥打記錄,猜到了秦堯應該去真武山,當然也擔心直接在真武山入籍。畢竟江湖上已經傳聞,張燕來生前曾表示願意收秦堯爲弟子,入籍真武山並不算太難。
那樣的話,公孫兄弟尋找秦堯很費事不說,以後再找秦堯的麻煩,也就等於跟真武山弟子鬧衝突了。
他們公孫家族雖然不弱,但面對道門龐然大物真武山,還是差了些火候的。
所以公孫兄弟建議朱世鐸那麼幹,讓秦堯不得不主動登門來這裡。而且就算入籍了又怎麼樣,依舊是個沒有門派的江湖閒散遺族。
“哈哈哈,總算等到你個小王八蛋了。山不轉水轉,又見面了!”公孫引一上來就罵,而且兩兄弟一左一右攔住秦堯,也做出了不準秦堯脫身的架勢。“你不是很有骨氣嗎,怎麼還是乖乖的主動上門了?”
而且一見面,兩兄弟就交替給了他不少惡之念力。
秦堯冷笑:“原來是龜孫兄弟啊,前天出手略重,得罪了啊,嘿嘿。至於入籍的事情,關你們什麼鳥事?兩個手下敗將。”
怒之念力又刷了一波。
公孫弘老臉一紅:“少特媽說前天那件事,當時被你和那個貓崽子給偷襲了。不說別的,把你當初從老子衣服裡拿走的東西,統統還回來!”
錢?手機?但作爲豪門世家的兩個子弟來說,這些東西都不算事兒吧,至於嗎?
秦堯甚至都沒想那支圖騰筆的事情,因爲在他看來那東西真的不應該太值錢。
當然,連錢也不會交出來的。秦堯只是取出了那隻已經不再使用的手機,直接丟給了公孫弘。一般來說人們都比較重視手機的丟失,畢竟裡面往往牽扯不少私人信息,還有綁定銀行卡什麼的。
秦堯倒是沒有費力氣破解銀行卡綁定什麼的,但也翻了翻公孫弘的電話簿、朋友圈和信息記錄什麼的。有些新鮮事,但也似乎沒太重要的內容。
假如真的有極其機密的內容,肯定會刪除的。
公孫弘一把接過了手機,但還是沒停下:“還有呢?”
秦堯一愣:夠了吧你?手機都拿回去了還不行?剩下也就區區幾千塊錢,我當時都說了那是我和白加黑的醫療費啊。你們主動尋釁打架,老子花你幾千塊錢算多嗎。
“錢沒了,花了。你先找我麻煩,我受了傷去醫院看看病花了不少。”
“誰特碼說錢了!”公孫引有點急切,湊近了兩步低聲說,“那支圖騰筆呢?”
呀?秦堯怔了怔,難道那支筆很值錢?連幾千塊錢都無法與之相比?
昨晚他將圖騰筆給林教授之後,林教授說這東西出自於小須彌山,但也不過如此。小須彌山的圖騰筆確實難得,但幾百元一支也就頂了天了。
而且也稱不上法器,要是達到法器的程度,那個慧定和尚也不會送給公孫兄弟了吧,而且林老師也能看出來纔對。
肯定是有問題的……秦堯一旦想到了這個,就更不會承認了。而且要是承認在林教授那裡,也等於將林教授給暴露出來。
“什麼圖騰筆,不知道。”
公孫兄弟心裡頭更加炸毛了,越發覺得惶恐。但似乎又不便表現得特別明顯,於是氣得咬牙切齒又無法直言。
這時候高戰庭高大的身軀走到前面,說:“兩位,這是聖教的辦公地點,不是你們處理私人恩怨的地方。真要是想打架,可以找我高戰庭試一試。你們兩個,對我和秦堯。”
呵呵,別開玩笑了。高戰庭在真武山號稱真裔之下第一人,這種稱呼可不是白給的。若非針對一般上等嫡裔都具有明顯優勢,誰能獲得這樣的稱呼。
而秦堯也展現過不俗的實力,公孫兄弟吃過虧。
公孫引咬牙冷笑:“好,你真武山還給他出頭是吧?你要知道,秦堯要是在聖教這邊入籍了,那麼跟你們真武山沒有任何瓜葛。你強出頭,別再給風雨飄搖中的真武山惹麻煩就行。”
高戰庭:“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真武山確實不想惹麻煩,但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你們兩個貨色在真武山眼裡,還達不到‘麻煩’的高度。”
秦堯一頭黑線:老高啊老高,虧你還一直規勸我要冷靜,不要惹事,我咋覺得你比我衝得多啊,究竟咱們誰喜歡惹事啊。
幾個人的爭執也引發了不少的混亂,於是聖教的人終於跑了出來,連教諭朱世鐸也施施然到了樓下。
公孫兄弟見狀馬上停止糾纏,但卻幸災樂禍起來:“小子你等着,朱教諭來了,我看你入籍能有多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