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句良心話,沈盈的姿色體態都是上好的,更別說媚魔那天生的媚骨,足以讓男人酥麻到靈魂深處。
可是秦堯對她太知根知底,知道她根本不是正常人類,甚至她體內還有一個雄性魔,這下子頓時讓人下不去手了。
如今再想到自己要當一條蛇的老爸,這更會讓他無所適從。就算沈盈光溜溜地在他面前扭成麪條,他也是決計不可能有反應的。
“我不……我還是個學生。”
宋慈音:“這時候開始裝純了?雖然我年紀一把了,但你以爲我不知道現在年輕人開放到什麼混賬程度?”
秦堯:“我手腕斷了,做不了俯臥撐。”
宋慈音腦門都黑了:“難道她不會主動嗎!”
秦堯:“我還腎虛,整個學院都知道。”
宋慈音這次倒是微微點了點頭:“這一點倒是的,一看就虛得過分。不過又不需要你做多久,能供給他精陽就行了。”
秦堯搖頭:“可是連一秒鐘都起不來,真的。”
宋慈音:“沈盈,你既然是媚魔,總有辦法讓他配合吧?”
媚魔,當然是此道高手了。
不過沈盈竟然也猶豫了起來:“我也不想把暴食之主給生出來……前輩,能把牠硬生生擠出來嗎?白加黑此前不是把牠敲出來過,還咬了幾口呢。”
宋慈音搖頭:“那樣會對軀體形成損傷,而且牠自知必死的話,也可能會故意毀壞宿體的,到時候你極大可能會因無處安身而死,你確定要用這種辦法?”
超過一半的可能性會直接掛掉?沈盈渾身一顫:“沒問題,就算秦堯再虛,我也能給他榨點汁出來!”
秦堯一頭黑線,心道你是一點節操都不要了,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阿姨,昨天沈盈被我一炸就血崩,血淋淋嚇死人。我懷疑她在例假期,這段時間估計無法受孕。”
你不要節操,那我也不要臉。
宋慈音:“……”
沈盈:“……”
宋慈音最終乾咳了一聲:“我知道你是心裡有點不適應,其實你也不必以人類的倫理眼光來看待這件事。魔和我們人類本來就不是同類,你與一頭魔的區別,和與一頭阿貓阿狗的區別差不多,都是物種級的區別。”
秦堯:“那豈不是等於獸和人了,更受不了。”
宋慈音:“……”
沈盈:“……”
就這一小會兒,秦堯就連續收到了一大堆念力,滿滿的。
沈盈氣得身體發顫:“你以爲我多稀罕你!要不是這裡就你一個男人,我才懶得找你!白白給你大便宜,你還挑三揀四的。”
秦堯:“指不定是誰撿了大便宜呢。”
“夠了!”宋慈音腦袋都大了,“那就再等幾天,等沈盈合適的日子到了再說。到時候秦堯你要是過不了心理那道坎兒,就自己把精陽挊出來給沈盈,讓她自己想辦法。”
嚇!這樣也行啊,厲害。秦堯嚇了一跳,心道這荒山野嶺的又不是醫院裡面,哪來那麼高端的人工授那啥的設備。
此時宋慈音忽然又道:“還有秦堯你剛纔說手腕子斷了,爲什麼不進階?你的血氣飽滿盈漲,早就達到萬分之一的臨界點了,等什麼呢?”
秦堯:“我想看看肉身能不能強化到極致。”
雖然沒有把全部的秘密都說了,但還是講了個大概。能有這種超級大高手幫忙指點一下,自己心裡也更有底。
結果宋慈音當即搖頭:“你的肉身已經強大變態了,血裔之中沒有敵手,就算上等嫡裔的肉身也不如你這麼強,適可而止吧。有時候太追求完美,反倒會成爲一種負擔,過猶不及。”
哦,那好,我就今晚再試一次。
宋慈音:“當然,我讓你進階也無非是讓你藉助進階時候身體機能的極度強化,趕緊讓手腳痊癒,好幫我多幹點活兒,看你現在笨手笨腳的。”
秦堯:“……”
一旁沈盈捂着要害沮喪地坐在廊檐臺階上,怔怔地發呆,模樣看似可憐至極。秦堯再次把自己的外套暫時借給了她,希望她別再挨炸。
現在秦堯也覺得沈盈有點怪可憐的,畢竟宋慈音就好像一個飼養員,對待牲畜一樣對待她,連配`種這種事情都說得那麼輕鬆,毫不尊重其人格。哦,是魔格。
事實上,秦堯還是沒有適應這種觀念,還是帶着太強的主觀色彩來對待人和魔的區別。
在宋慈音這類大佬們的眼中,魔就是魔,是和人類完全不同的兩種物種。他們看待魔,或許和人類看待猴子大猩猩差不多。
動物園裡,飼養員會在交`配育種這種事情上考慮猴子的尊嚴嗎?會有心情讓它們自由戀愛再步入正軌嗎?
所以也不要覺得宋慈音偏執,大佬們歷經風雨嚐遍寒暑,早就看破一切了。包括讓宿體生出小動物那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就秦堯這也的小菜鳥纔會覺得驚恐怪異。
再說宋慈音的諢號畢竟是“玄妖”啊,帶着一個妖字,肯定是有些妖里妖氣的原因的。人的名字可能會起錯,但諢號不會。
所以她性格方面有些異於常人的地方,也完全可以理解。
……
當晚秦堯做了最後一次嘗試,吸收暴食之主的那點血氣果然沒再轉化一點半點。反倒是在體內亂竄,越來越不安分,漸漸有點壓制不住的態勢。
而且隨着自己的修煉,本身產生的血氣也更加濃郁,積累在氣海之中蠢蠢欲動。這些血氣越煉越精,威力也更大。假如突破到下個境界,會直接提升血脈濃度;而要是在本境界內繼續留着,早晚會出事。
就此罷手吧,不要奢求太多。等到了下一個修煉日,也就是明天的子時,自己就開始嘗試突破!
獨坐在小木屋外的黑暗之中,秦堯忽然覺得很孤冷。懷念起美女師父,而且也不知道姚秦、孔宰予和蘇無求他們怎麼樣了。
聖教是不是已經派人來搜捕了?
真武山、南都孔氏和蘇城蘇家又是怎麼應付的?
太多太多的問題。
“想什麼呢?”宋慈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猛不丁地嚇了秦堯一跳。
不知什麼時候,她坐在了木屋廊檐下的寬欄杆上,背倚木柱顯得極其閒適。白加黑也沒睡,但卻靜悄悄地趴伏着。
“是不是懷念外面了?”
秦堯心裡頭嚇得顫悠不止:“哪能啊!我跟着阿姨挺好的,免得到外面被人追捕。”
“言不由衷啊。”宋慈音雖然看穿但並未追究,“等半個月吧,到時候我會離開這裡,你就算泄露我這個住處也無所謂了。”
“不,就算這樣我也不會說的。”秦堯馬上堆砌出一臉的笑容,求生欲還是很強的。
宋慈音還是沒理會,彷彿自言自語:“是不是覺得謹慎得可笑?可是沒辦法啊,這是墨者的宿命。永遠不能生活在陽光下,只能在黑暗中生存,與隱秘爲伴。每一個墨者都謹小慎微,因爲外面的世界對他們而言處處都是陷阱。就算是強大如鉅子,也必須事事小心。”
秦堯:“那你們圖什麼呢?”
宋慈音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良久之後,才搖頭嘆息:“或許在古時候,只是單純因爲理想、信念、價值、追求。但是經歷了兩千年的仇殺報復,誰還能秉持初心,無非是一代代的延續着仇恨的血液,與聖教生而爲敵罷了。”
至於墨者原本的信念,卻未必能夠堅持了?
“無法化解嗎?”秦堯好奇。
按道理說,只要雙方各退一步,總有化解的可能吧?
兩國交戰死傷千萬,多少年後建立正常外交關係也是常事。哪有延續兩千年都不斷的血仇,簡直怪異。
宋慈音冷笑:“想得簡單了。我們墨者不僅不容於聖教,甚至……再說,和解哪有那麼容易?人心隔着肚皮。史上不是沒有做過和解的嘗試,結果呢?”
結果每次開啓和解進程的時候,總會有人出來破壞作梗,反倒會引起一次次更加猛烈的對衝,進而形成又一次的血拼和仇恨。
聖教內部太複雜,總有些人會利用這種關係謀取自己的利益。
同樣,墨者內部也非鐵板一塊。
再加上江湖上佛道兩家、各大門閥也會參與進來,影響進程,最終導致這種仇恨始終無法順利化解。
秦堯雖然聽得有趣味,但卻不免好奇:她跟自己講這些做什麼?
看出了秦堯的疑問,宋慈音說:“白天通過沈盈的交代,我才知道你的敵人並非只有她,而且還有聖教。也就是說,你出去之後就會被抓捕——剛纔你也承認了這一點。”
秦堯點了點頭,心道這一點沒啥好隱瞞的。當初宋慈音本人不也被聖教追殺,才假死埋名到今天嗎?再說了,聖教和墨者本就是世仇。
宋慈音淡然道:“原本沒打算髮展你爲墨者,畢竟只要打上了‘墨’的烙印,就意味着一輩子與聖教爲敵。要麼戰鬥下去,要麼死。”
“對於當代的年輕人而言,這樣的命運似乎有些沉重。”
“但是現在,我發現你就算不是墨者,也已經和聖教爲敵。就算將你發展爲墨者,也無非是烈火上面添把柴罷了。所以,你覺得呢?”
意思就是反正和聖教結仇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唄?
其實這還不是關鍵,問題是……好處呢?上次拜了個破師父就沒撈到好處,反倒整天爲她提心吊膽的,相當不划算,以至於秦堯覺得必須把師父變成女朋友才能撈回本兒來。
可以說是投資相當失敗了。
這次不能重蹈覆轍,人不能在一個坑裡摔倒兩次。
宋慈音:“成爲墨者,你或許會付出很多很多,但卻幾乎一無所得。”
“安逸、奢侈、享受,都將離你而去。”
“你得到的是生存險惡,是舉世皆敵,是無休止的鬥爭,以及無休止的責任。”
秦堯有點頭皮發麻:這節奏,似乎真的又要來一次慘烈的投資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