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着最近在學校中發生的事情的時候,三位外出購物的女生也回來了,於是便在精心準備的拉炮所噴出那讓人大失所望的綵帶飄飛下,順勢進入到了party時間。
雖說準備了許多零食甜點什麼的,但是初中生的聚會說白了也就是那個樣子,尤其買東西的還是女生,像是大桶的飲料什麼的早就被宇文浩買好放在了一旁,這三人帶上來的多是些薯片、蝦條、瓜子、膨化食品、手指餅乾之類又輕又佔地方的東西,雖然一開始滿滿的擺了一大桌子,但是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清空了近一半。
原本據稱這段時間因爲補習班的緣故而不經常出席的謝素欣學姐,也爲了慶祝自己學弟的健康出院而大力參與了進來,之前進門的時候,其一個人提着的手提袋的體積,比走在後面的兩個女孩兒的總和貌似還要多上一些,真是頗具女漢子風範,讓人遠遠一見便不由得暗生敬畏之感,怪不得直到現在都找不到男朋友。
雖然一開始還圍繞着白澤詢問他的近況和身體情況,不過很快聚會的性質便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女生之間的茶話會了,幾個女孩兒津津有味的聊起了附近好吃的餐館和最新熱播的電影和電視劇,就算是有着三無屬性的大道雅、甚至是怕生的桂言葉都一反常態的興致頗高,而白澤和宇文浩兩人則有點插不進話的憋悶感,好在即使是謝素欣學姐的容姿也算是水準以上,因此看着三個美少女談笑風生的樣子,倒也並不無聊乏味就是了。
聚會一直進行到所有的零食都被幾個女生一掃而空爲止,白澤不知道宇文浩吃了多少,但是他覺得自己好像從頭到尾只吃了不到半包薯片、幾根蝦條外加幾塊餅乾,其他的東西基本上沒有給他伸第三次手的機會就空空如也了,倒是讓他感到有好氣又好笑,不過還是好笑的感覺居多,因此倒也十分開心。
大約到了平日放學的時間後,因爲大道雅的家中即有門禁、路上花的時間也比較多的緣故,聚會就到此爲止了。
將房間中散落的那些垃圾都收拾好,一人兩個口袋的提着仍到位於走廊盡頭的垃圾筒中後,便結伴走出了社團大樓,一路閒聊着來到校門口後,雖然此刻天色已經有點晚了,但是由於大道雅和桂言葉都要到市區的緣故,所以結伴一同離開,倒是讓白澤放心了不少。
“下週見。”
簡單的相互說了一句話後,白澤便同宇文浩分道揚鑣了。
此刻父母和妹妹基本都已經回家了,而且之前跟曲靈筠有過一個約定,雖然貌似白姨今天已經回來了,但是一同吃飯的安排卻依舊沒有取消,反而因爲白姨這段時間一直忙着工作而很少見面的緣故,兩家人決定坐在一起好好吃上一頓熱鬧熱鬧,而地點就在一個附近新開的烤肉店中,這種異國風情的鐵板烤肉這些年稱得上是風靡一時,那種獨特的香醇而清爽的口感極爲富有魅力,唯一的缺點或許就是消費水平略高。
因爲此刻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很近的緣故,他也不準備回家了,便直接向着那家店所在的位置走去。
漫步在黃昏時的晚霞之下,剛來到餐館所在的街面上,就意外地看到了鄰班那個身爲“憑魔士”的大才女葉可馨的身影,而讓他下意識駐足凝望的原因,卻在於其竟然同身邊一個大約不過三十來歲的年輕男人獨自相處不說還相談甚歡。
而就在他皺眉打量那邊的時候,那人卻似乎在瞬間便感覺到他的凝望而瞬間轉頭望來,嘴中似乎在嘀咕些什麼,兩人不過相隔不到二十米遠的距離,結果一下子就對了眼兒——卻沒想到,那人卻彷彿突然受到了當頭一擊,頓時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摔在地上,好在他身邊的女孩兒見狀立即上前扶住了他。
曾經在魔禁世界中的時候,他若是不戴眼鏡的話,憑肉眼只是同普通人的一次短暫的對視,就會讓對方的精神受到創傷而產生頭痛、昏眩和噁心等等症狀,若是被他長時間的凝視的話,甚至會連表層意識都被他給下意識分解掉、而當場陷入到深度昏迷的狀況中——沒想到他所具備的這一力量並沒有留在那個世界而被完整的帶了過來,而在經過這段時間和身體的融合後,他才察覺到那滲透入他此身雙眼的秘火之力竟然絲毫不比在魔禁世界中的那個分身要弱上多少!
與此同時,葉可馨卻也下意識的擡頭望去,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正望着這邊的少年——而此刻白澤似乎也有點頭痛的揉了揉腦袋,似乎之前他在下意識的釋放能力的同時似乎也受到了某種精神衝擊,因此根本顧不上隱藏行跡。
他能察覺到自己當時彷彿受到了什麼觸動,纔會突然下意識的釋放了力量,從而導致了這般明顯的影響。但其實如今憑藉他這雙眼睛的力量,其實暫時還並不具備這麼強的破壞力,不過這依舊是一個十分值得警醒的實例——好在曾經那件別名“魔眼殺”的眼鏡,此刻也被順利的帶回到了這個世界之中,因此在他向葉可馨走過去的路上,便將那副黑框眼鏡戴了上去,自然引來了女孩兒的疑問。
對此他以這段時間發現好像視力有點下降,所以專門去配了副眼鏡作爲說辭,算是將問題搪塞過去後,便立即詢問起了她身邊那人的身份。
“哦,我都忘了介紹了,這是我的小叔葉秀雄,別看他穿得不像樣,實際上他如今在西方可是相當有名的音樂家和鋼琴師,這幾年回國發展,如今正在一所女校中擔當音樂教師,我的鋼琴就是小的時候被叔叔親手教的呢,要知道當年小叔他在高中的時候就毅然決然的輟學到歐洲學習鋼琴和古典音樂,那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什麼家裡沒有出一分錢,能有今天的成就可是非常不容易呢!”
葉可馨興致勃勃的介紹道,讓那個雖然臉色依舊有點蒼白、但是卻已經恢復正常的男子露出了頗有幾分意外和尷尬的苦笑。
其看起來頗有點不修邊幅的樣子,細密的鬍子渣和半長的頭髮雖然略顯頹廢,卻有着一股濃濃的“文藝範兒”,明顯就是個搞藝術出身的傢伙——不過不知道爲什麼,白澤總隱約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先別急着揭我的那些老底兒了,你還沒有跟我介紹這個少年呢,你們應該是同學吧?”
葉秀雄在自己侄女話音剛落便立即插話道,看來他並不想自己那些年少輕狂、肆意妄爲的事蹟被太多人知道,很明顯認爲這些這種年輕時的那些黑歷史還是埋在故紙堆裡爲好。
“啊,抱歉抱歉,我一時興奮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都給忘記了——他叫白澤,是我的同年生,雖然並不同班,這段時間的交往比較多。”
聽着葉可馨的介紹,葉秀雄似乎想到了什麼沉思了一會兒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想起來了,你好像是白老師家的親戚不是嗎?我記得前段時間你還到學園中來過似的,不過當時我剛好出去了,回來的時候還聽學生在走廊和教室中談論你呢。”
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禮園女學院的教師,讓白澤一時間都有點楞住了。想要讓那麼一個傳統封閉而頑固的學校讓異性“侵入”到那片淨土之中,除了他的推薦人絕對很有地位外,他本人的能力和人品也絕對讓所有人都沒有任何質疑之處,才能夠確保得到這一職位——除此外,他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
“你吃飯了嗎?我今天在附近的一家店中定了位子,有幾個班中的學生如今已經在那裡正點菜呢,因爲是學生家長請客,就算多你一雙筷子也沒什麼,你看就連可馨都因爲就住在附近所以把她也叫來了,你們都是同齡人,相互之間交流起來也更自在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他誤會了白澤和葉可馨之間的關係,竟然會如此大力的去邀請他這麼一個根本不認識的陌生少年,雖然他立即開口拒絕了,但是比較湊巧的是,其所選擇的那家餐館正是作爲少年此行目的地的那家烤肉店,結果便因剛好順路而邊走邊聊了起來。
——說起來,禮園女學院中森嚴的校規,根本不允許學生在平日裡出校門。像是如這位葉叔叔所說的那樣集體出來吃飯這種事,若是被人知道的話,很可能會讓那些女孩兒全都落個停課處分、去教堂那邊蹲上幾天小黑屋去。
淺上藤乃的情況特殊在於,她的父親本身就是這座學院的董事之一,所以就算是修女嬤嬤也會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是其他人的話,即使是逢年過節都不能離校。
所以在路上他特意向其詢問了這件事,這才知道原來葉秀雄覺得學院中的女生的生活過得實在是太壓抑和苦悶了,就算是如今西方的那些宗教女學校的校風也變得頗爲寬鬆了,尤其他所擔任班主任的班級基本上全都是從其他普通學校升入這裡的,更加無法忍受那完全與世隔絕、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
因此在他任教一年後,便時常以“課外活動”和“藝術鑑賞”等理由帶一些班中的學生出來,說起來也不過是讓學生見見家長、或者出來吃點合口的飯菜,除此外也帶着學生聽聽音樂會,說起來都是些很日常的事情,但是對於禮園女學院中的學生來說卻難以企及。
畢竟這些在中學後才轉入學院中的學生要麼家世相當強、要麼就是學生的成績非常好,學院長也認爲讓這些孩子一來就如那些自小生活在這裡的學生一個待遇確實有點不合理,這纔在今年的時候不僅把所有這類學生都集中在一個班中,並且也同管理校紀的修女嬤嬤打過招呼,所以上面對他帶人出校門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單說每次外出都需要申請並得到批覆的情況來看,他這種經常帶學生出門的行爲早就該曝光了。
而且他的這一舉措,也因此頗得這些學生父母的另眼相待,反而憑此得到了很多的幫助,先不說各種花上幾年都用不完的打折卡、優惠卡以及代金卷,光是一些極難入手的高檔音樂會和歌劇等等的門票就價值極高,基本上只要他那邊透露出一點風聲,那些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自家女兒的父母就會十分自覺地爲他辦好,只爲了得到一個和自己孩子見面和相處的機會——這也使得他帶隊出來的藉口變得越發的名正言順起來,這段時間甚至有些學生託辭在外住宿也有得到允許的例子,讓沒想到女學院中的那些人竟然會如此“開明”的白澤聽的頗有點瞠目結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