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所大量人力物力的支援,以及大量精密科學理論與儀器的輔助下,白澤對於自己所持有的“個人現實”的洗練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而且原本只是單純陽剛硬功的鷹爪力,也在調用“樹形圖設計者”時順便模擬演算了一番,不僅進一步優化了包括臥虎功、鷹爪功和戮爪功等基本功的功效,還大量融入了包括活指功、拔釘功、鎖指功乃至於提缸功在內的秘傳法門,由此憑藉這些軟功內壯之法,以陰柔內斂之勁彌補了剛猛硬練的不足之處,並以四神術式之中的“青術式”內的蒼龍法相爲其神髓,從此演化爲具備軟硬相兼之功、剛柔並濟之勁、陰陽相合之力的“龍形散手”!
不過美中不足的地方在於,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始終沒能順利開啓並進入“心象世界”的原因依舊不明,此刻想來,也只能認爲是這個世界的基礎法則不同,自身寶具內蘊藏的精神空間難以具現成型,因此雖然能夠通過“真理之扉”部分調動和管理那座心象世界的情況,以至於明明知道不論是第二層的聖盃與構築其上“無限劍制”早就已經建設妥當,就連原本處於調整期的衛宮士郎也處於隨時可以被喚醒的狀態,但是卻也無從入手,只能讓他繼續“待機”了。
好在想要調動《真理之扉》的“法術解析”和“記憶重敘”功能,並不需要進入到心象世界之內才行,也正是因爲如此,他這些年研究法術的進度纔會這麼快。
一晃眼的功夫,高一第一學年第一學期的就過去了三個月。
整天和上條當麻與藍髮耳環在學校中耍白癡、秀下限的經歷雖然很有意思,但是問題在於,學生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而很不巧的是他所具備的寶具難以用作“作弊器”來提高他的考試成績。
因爲考試的時候,進入淺層冥想狀態查閱《真理之扉》中的“自動筆記”功能所花費的時間,說起來並不亞於考英語的時候現查字典,因此無助於讓他輕鬆應對考試,而作弊小抄這種東西,在監控設施極其先進的學園都市之中根本毫無用武之地,再加上本身並不具備學園都市之中那些天才兒童的學習和記憶能力的少年,當課餘的絕大部分時間都被亞雷斯塔的私人委託以及去研究所進行能力開發所佔據後,他的成績自然也就處於一個十分尷尬的水平了。
當期中考試過後,狠狠被現實教育了一番的白澤,終於認識到了自己前兩個月那喪心病狂的出任務和開發能力有多麼不智了,要知道學園都市可不僅僅只是考覈那些常見的學科,而與超能力開發相關的大量理論知識更是讓第一次接觸這些東西的少年,根本連“知其所以然”都做不到,於是自然吃了個大虧——平均成績甚至沒有過及格線的現實,實在是足以讓一直自認爲是一個好學生的白澤倍感打擊了,而這還建立在數學、英語、和化學這幾科拿到了平均90分以上的高分的情況之下,由此可見他到底偏科得有多厲害。
而最要命的是,五月中旬剛剛進行完期中考試,只過了一個半月不到,期末考試就驟然在七月初降臨在了所有學生的面前,這麼短的時間,幾乎不可能讓自身的成績得到太大的成長,而單單只是讓自身從期中考試的壓力中恢復就花去了一週的時間,結果當白澤突然聽聞只有不到五週的時間就要面臨期末考試的時候,突然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正因爲他的成績實在是太過於聳人聽聞,乃至於亞雷斯塔那個老混蛋也百年難得一見的良心發作,宣佈直到他放暑假之前都不會再給他分配任務,但是白澤依舊很難因此對其心生感激。
即使之後的這段時間,幾乎每隔一兩天,舞夏就會專程趕來爲他收拾房間還準備飯菜,好讓他專心致志的突擊複習考點,但是即使如此,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睡個好覺的少年依舊是感到有些不堪重負——因此他決定在這個週末爲自己放天假,好好睡一個回籠覺,而這也算是他此刻唯一可供緩解疲勞的消遣方式了。
不過,就在他想要多睡一會兒的時候,一封短信跨空而來,睡眼迷濛的看了一眼後,就使得他在半個多小時後站在了短信所約定的電車站口。
“抱歉,我來晚了!”
雖然已經緊趕慢趕,但是畢竟剛是從牀上爬起來的,收拾行裝怎麼也要花些時間,結果就比之前約好的時間晚了一些,這也沒有辦法。
大老遠就看到了遠處那個亭亭玉立的站在牆邊的身影,紫色的連衣裙和上身穿的白色小棉坎肩,順滑的黝黑長髮披散在背後,讓其看起來充滿了淑女氣息,再加上那高聳飽滿的上圍曲線,整個人美麗不可方物,吸引來了周圍無數目光的投注與凝望。
“沒關係,我也纔剛來不久,走吧。”
雖然看上去彷彿大家閨秀一般,但是行事卻透着股爽利,一點不見女孩兒常見的扭捏氣,倒是讓她顯得更爲出衆了。
就如同往日一般,在車站附近的一家咖啡店中靠裡側的位置坐下來後,白澤終於開口向着面前的女孩兒詢問起來。
“吹寄,一大早給我發短信叫我出來,難道又是開‘上條當麻對策地下會議’不成?”
端着剛調出的卡布奇諾咖啡喝了一口後,拿起手邊的小叉子就開始切起面前的巧克力蛋糕,此刻還有些由於睡眠不足而昏眩的大腦,頓時在咖啡因和可可脂的協力下作用下舒服了很多。
自從兩人爲了應付上條當麻層出不窮的**手段而建立起的“攻守同盟”後,他們就每隔一兩週的時間就會利用課餘時間在外面碰面,並不限於週末或是假日,對如何相互配合而開展熱烈的討論和研究,並不斷根據已經發生的“案例”進行分析總結,從而預防那個“女性公敵”所造成的人爲天災。
當然,圍繞着這個核心問題,他們往往還會就如何解決伴隨上條集團的**事件而引發的諸多後遺症的解決方法,例如如何防止學生會方面的敵視和強力介入、以及在學校方面和家長代表方面進行自辯和脫罪等等,總之幸好有他們在外面已經把絕大多數可能會發生的情況都考慮妥當,才使得笨蛋三人組不曾因爲至今爲止積攢的“罪孽”而遭到第一學期就背上“警告處分”乃至於“勸退通知”的悲慘遭遇——當然,大難得免小懲難逃,他們三人時至今日已經分別被停學多次了,尤其是“主犯”上條當麻停學在家的時間,比正常上學的時間也差不了多少,也無怪乎他之前期中考試的時候基本全科掛紅!
除此之外,兩人也會一起在外面吃個飯或是逛逛商場什麼的,畢竟因爲生理上的限制,吹寄雖然身爲身體健康的元氣少女,但是卻也一次拎不了太多東西回家,有了白澤這個壯勞力在,自然就能夠在每週必不可少的大采購上幫上很大的忙了——雖然一般只送到樓下就會讓少年回去,但是有的時候也會讓白澤送到門口,由於從來沒有讓他進過門,由此可見兩人間的關係頂多也就算是關係較好的同學罷了。
“已經不早了,而且這次和那兩個笨蛋沒有關係——你知不知道,再過三週就是期末考試了,而你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似乎很不理想吧?我注意到你這個學期似乎一直沒有好好寫作業的樣子,在課上的隨堂測試結果也差強人意,再這樣下去,你這次期末可是鐵定要掛科了不是嗎?!”
吹寄雖然用細長的茶勺緩緩攪拌着面前的紅茶,但是那雙明媚圓潤的眼睛,卻擡頭直視着坐在其對面的少年,讓這段時間已經快要對不久到來的期末考試徹底絕望的白澤也不由得爲此苦笑起來。
而在見到了他露出的那抹尷尬的神色後,吹寄立即察覺到了其中的意味,原本明澈的目光頓時變得嚴厲起來,使得白澤也下意識的心中一虛,有些被震懾住的感覺。
“啊哈哈……我想、考試前總有辦法的吧——”
雖然自認爲就算是所有科目都掛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要知道都不用他特意多說什麼,亞雷斯塔也會讓他安安穩穩的升學畢業,但是這種黑幕還是不要過多透露爲好。
“若是抱着這種僥倖心理的話,可是肯定會掛科的!我這人可是最討厭這種敷衍了事、完全靠運氣的想法了!”
宣言中的少女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中蘊含彷彿燃燒起來一般的意志和堅定,這對於所有偷奸耍滑之輩來說簡直彷彿天敵一般的存在,更是能夠完全鎮壓像是白澤這類已經完全放棄努力之人。
“從今天起,必須要開始針對期末考的學習會了,一會兒你就回去帶課本和筆記過來……”
“不會吧!對了,你應該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吧?還有,學習的地方也不好找,要知道藍髮耳環總在這些公共場合躥來躥去的……”
一聽自己特意騰出來準備好好放鬆一番的休息時間就要這麼被佔用掉,白澤立即着急起來了,但是還沒有說兩句,來自對面正氣凜然的怒瞪就讓他剩下的話全吞回了肚子中。
深深地嘆了口氣後,雙肩也隨之塌落了下來,閉着眼睛似乎在對自己計劃中的休閒時光進行了最後的道別,當他睜開雙眼後,已經做出了覺悟。
“唉,多謝成績優秀並且樂於助人的班長大人的友情幫助,既然您都已經百忙之中騰出時間來對我進行親自輔導了,我自然不可能不識好歹——那麼,我們到哪裡去?”
白澤略帶着幾分自暴自棄的嘆了口氣後,開口詢問道。
“嘛——說實話,一開始我是準備在附近的家庭餐廳或是快餐店學習的,只不過想到藍髮耳環確實總是行蹤不定的神出鬼沒,原來咱們私下碰面的時候就有數次差點被他撞破,看來也只有到我的房間去了。”
吹寄歪着頭喃喃自語的一邊說一邊整理着思路,最後一拍掌心,算是做出了決定。
不過當聽到女孩兒最後的那句話時,卻讓少年一時間甚至以爲自己是不是聽岔了,要知道其開口道出的地點,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涉足的地方啊!
而且最讓他心中發虛的是,他在上一刻正因爲看了太多的動漫,以至於下意識想到了到女孩兒的房間中開學習會這種王道情景,誰知在下一刻就被對方直接命中“靶心”,實在不由得如他因此嚇出了一身冷汗。
“抱歉,我好像沒聽清楚——”
“在外面萬一被同學看到不好解釋不是嗎,而上條當麻就住在你的隔壁,我們的說話聲都有可能會被聽到——這麼一來,自然是選擇我的宿舍那邊了。”
不愧爲班中唯一能夠剋制上條當麻的“鐵壁之女”,那股堂堂皇皇的凜然氣質,當真是讓白澤僅有的那點歪心思都無處容身。
雖然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生怕因爲胡亂說話反而讓對方打消了這個主意,因此他也下意識的保持了沉默,而且,一想到就要到女孩兒的閨房中去,就不由得讓他感到心情激動得甚至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兩人間的氣氛不知爲何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了,不僅白澤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就連坐在對面的吹寄也似乎享受着紅茶的香醇一般也不曾開口,這使得略感心慌的少年,在幾次欲言又止後,便將注意力都集中到面前的點心上,結果本來準備慢慢享用的甜點幾乎眨眼間就被全數填入肚子中。
“那麼,現在時間也不算早了,我想此刻就需要回去拿一下東西——”
面前沒有了用來作爲遮掩的食物後,不經意間擡頭和對面端坐着的少女那明澈的雙眼偶然相交,不知怎的會讓他暗自心亂,於是感到頗有些坐立不安的白澤擔心露出更多窘態,只得起身離開。
“嗯,反正你知道我的宿舍在哪裡,就直接拿着東西過去就好了——來到樓下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會給你開門。”
吹寄制理在進行確認的時候,不知怎的最後突然頓了一下,之後的要求也不知哪裡顯得有點怪怪的,與女孩兒一貫光明正大的風格不太相符。
不過白澤雖然以往從沒有機會能夠到屋裡去坐坐,但是最起碼已經不下數次將對方送到門口,因此根本沒有察覺到吹寄制理話語中的意猶未盡,便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將手中喝完了最後一口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後,站起身的少年便隨之站起身,向着門口走去。
見到白澤如此輕易的就將這個要求答應了下來,反而讓女孩兒錯愣了一下,結果當她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少年早就走出足夠遠了。
“叮鈴鈴——”
聽着少年離開時傳來的門鈴聲,垂下了頭的少女,沉默了許久的櫻色雙脣,終於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呢喃:“……巴~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