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一本書坐在那裡,教授的聲音卻一點也進不到他的耳朵裡。現在這種局面,即使是勉強回校的學生,怕是也沒有幾個還能安靜下心來好好學習的人了。
“嗨!薩菲羅斯·斯特林,聽到了嗎?”
突然間,耳邊有一個聲音傳來,薩菲羅斯微微偏過頭,發現是一個陌生的拉文克勞的學生。
點了點頭,對那邊做了“聽到”這樣的口語,但薩菲羅斯卻非常納悶。
奇怪了。薩菲羅斯皺眉想了很久,還是不曾記得自己過去有跟對方打過交道。
“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因爲找你的並不是我,我只是代爲傳話而已。帕秋莉·諾蕾姬學姐約你放學後到天文臺去見面。”
對面的那個學生用書本擋住自己的嘴,趁着教授不注意小聲地說。
“爲什麼她不親自來告訴我?”
狡詐、疑心病重的斯萊特林,怎麼可能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呢。況且,薩菲羅斯從來都是一個陰謀論者,在他看來整個世界都是陰謀、
“這我可不知道,反正我也就是個傳話的,話已經傳到了,你愛信不信!”
那小子也是一副囂張的樣子,說完就直接將頭轉了過去,理都不理薩菲羅斯一下。
薩菲羅斯頓時心頭火起,要不是教授就在上面,他恨不得直接一個阿瓦達索命咒給他甩過去。被伏地魔訓練了一個假期,加上與垣根帝督本就是一個殺人不帶眨眼的主,他可不介意隨手弄死個把個不開眼的蠢貨來取樂。
“好小子,居然敢給我們斯萊特林的首席臉色看?”
薩菲羅斯還沒說什麼,那些注意到這件事的斯萊特林學生就不爽了。首席可是斯萊特林一個年級的臉面啊,其他學院的學生給首席擺臉色,不是明擺着不給他們這一屆的同學臉面嗎?
人不做死就不會死,你怎麼就不明白呢?看咱們今晚不整死你就不是斯萊特林!
由於年級不同,儘管今年斯萊特林有部份的課程是和拉文克勞一起上,薩菲羅斯也沒辦法在這裡找到帕秋莉學姐。
而且,放學後天文臺,怎麼想也不算太危險,這個學校裡面單獨一人能威脅到他的還真不多,少數的幾個不是教授就是魔法生物,他倒也不擔心。
霍格沃茨這個學校是有魔法的契約保護的,教授和魔法生物是不可以對學生出手,一旦他們想要傷害學生,必然會受到契約的反噬。
下定決心,薩菲羅斯就等着放學了,怎麼都是曾經經歷過天朝茶毒的學生,薩菲羅斯表示巫師的課程表輕鬆爆了。
下午放學後,天文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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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觀星而建築的天文臺,爲了讓學生擡頭便可以看到天空,並沒有一般的房間的天花板,以巫師的能耐加一個防護風吹雨打的魔咒輕而易舉。
當薩菲羅斯踏上天文臺的瞬間,他就放下心來了,在夕陽下那位淡紫色長髮的少女柔柔得倚在圍欄上。
少女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薩菲羅斯的到來,撩撥了一下額前的髮絲,揚起了頭盯着天邊的白雲。那優美雪白的粉頸便從髮絲間露了出現,讓薩菲羅斯有一種化身吸血鬼撲上去咬上一口的衝動。
“帕秋莉學姐。”
薩菲羅斯不由招呼了一聲。
“嗯?你來啦,不好意思剛剛有些走神了。從這裡看才發現,學校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冷清了那麼許多。”
帕秋莉一個靈機回過身來,她這才發現邀請的人已經到了,而且還不知道人家已經來了多久了。
“沒事,我也纔剛到,倒是讓學姐久等了。”
搖了搖頭,薩菲羅斯並沒有打算怪罪什麼。
“……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你幫忙。”
咬了咬下嘴脣,帕秋莉像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很不好意思得求起請來。
“呵呵。什麼事情,如果我可以幫得上忙的話,自然不會拒絕。”
薩菲羅斯淡淡笑了下,對於這位書友抱有幾分好感的情況下,如果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當然願意盡一下舉手之勞。
“……”
薩菲羅斯答應聽聽再說,可帕秋莉卻又猶豫了起來。
“怎麼了?是很爲難的事情嗎?”
薩菲羅斯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個,我的父親還有諾蕾姬家族的一些產業,在假期時被魔法部給扣押查封了……斯特林家族不是剛剛成爲了魔法部的掌控者了嗎?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幫個忙,將我父親先弄出來?”
帕秋莉低聲哀求,似乎對自己來求朋友幫忙這種事情頗爲羞愧。明明上個學期還在大義凜然得勸他不要和那些黑巫師混在一起,現在卻來求人家用黑巫師那邊的勢力幫自己的忙,帕秋莉簡直爲自己的行爲羞憤欲絕。
但是,一想到現在諾蕾姬家族的形勢,帕秋莉又不得不強制按捺住內心那逃離這裡的衝動。
如果只是犧牲自己的一點臉面,甚至說犧牲她這個人就能夠就換回父親和家族的話,帕秋莉在所不惜。
比起整個家族,以及養育了自己的父親,連這一點點的羞恥都忍不了嗎?
不是早就下定決心了嗎?
帕秋莉暗暗握拳給自己打氣。
諾蕾姬家族是一個強大的純血家族,如果是在和平時期,帕秋莉斷然不會這麼哀求他人,哪怕對方是她的朋友也一樣,或者說正因爲是朋友才更不能這樣。
但現在的局勢不同,這是戰亂年間,一切的法律法制都形同虛設,公理只在掌權者的手中。
面對壓迫,諾蕾姬家族當然也有關抵抗,當時這個世界的巫師可沒有那種一人對軍的能力,即使實力再強的巫師,面對幾個,或者十幾個好手圍攻,最終都只有敗下陣來。
“怎麼回事?爲什麼被扣押了,我記得魔法部最近都在收攏實力纔對。慢慢說,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薩菲羅斯奇怪了。不對啊,魔法部現在在他老子手裡乖得像個死人一樣,自保都嫌不夠實力,怎麼可能去招惹同爲純血家族的諾蕾姬家族。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有一天一羣傲羅突然來到了我家的書店門口,直接闖了進入,並對我父親發起了攻擊。在我父親抵抗失敗之後,就被那些人強行抓走了。”
“他們自稱是魔法部的,說是來清查黑巫師的,說我父親涉及襲擊魔法部的恐怖活動。還稱我們諾蕾姬家族的那些商店有問題,強行查封了好多。家裡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怎麼了。”
隨着帕秋莉的一一道來,薩菲羅斯像是明白了什麼,但有感覺似乎暗藏玄機。
如果說是涉及魔法部的恐怖襲擊那件事,那本來就是食死徒自己乾的,之後也只是打壓了在魔法部工作的那些鳳凰社的成員。爲了不過與刺激到鄧布利多,伏地魔甚至沒敢下令以魔法部的名義對鳳凰社成員的出手。
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有人去挑諾蕾姬家族的刺。
薩菲羅斯左右看了看,“你父親該不會是鳳凰社的成員吧。還是說,你們拒絕了‘那個人’的邀請激怒了他?”
“怎麼可能!”
帕秋莉受到了刺激,突然高聲得叫了出來。
像是意識到這樣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帕秋莉尷尬得縮了縮腦袋,但還是不甘得解釋了兩句。
“諾蕾姬家族怎麼說也是純血之一,不可能加入鄧布利多那邊的。至於邀請,我們根本沒有收到過啊。”
現在食死徒勢大,哪有人還敢往鳳凰社靠。
“那就對了,如果你們不是鄧布利多的人,我就想不通魔法部的人怎麼可能有精力對你們一個無關緊要的家族動手。”
食死徒可不傻,誰都不會平白無故給自己樹敵。
“學姐,你先放鬆一下,好好等兩天,我寫封信回去問問。”
薩菲羅斯的父親就是魔法部的代理部長,將來既有可能就轉正了,魔法部出的事問他老子就問對人了。
……
事情遠遠比他想的要嚴重多了。
也許是白天的時候,帕秋莉裝得樣子太過於平淡,雖然有些緊張,但也沒到火燒眉毛的地步,讓看到回信之後的薩菲羅斯大吃了一驚。
諾蕾姬家族面對的困境,可不僅僅是族長被抓,產業被封。
實際上,諾蕾姬家族已經到了無可維繫的地步了,幾乎就要像馬沃羅家族一樣站在毀滅的邊緣上。假期間他們家族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幾乎是純血家族之最,產業崩了九層左右,僕人也被殺了好幾個。
據回信,帕秋莉的母親在這個假期間到處求親戚告奶奶,連斯特林家族都跑過幾趟,只是薩菲羅斯自己不知道罷了。
像這種情況,在這樣下去,恐怕純血家族今年之內就要再少一家了。
難怪連那位只愛醉心讀書的帕秋莉都被逼得找僅有的幾個朋友求助,那略帶嬰兒肥的小臉都有些消瘦了。
是哪一方的勢力乾的?
薩菲羅斯不停得推敲起來,食死徒和鳳凰社忙着彼此廝殺,對於諾蕾姬這種書香門第世家,其實是沒多大的想法的,或者說他們的注意力根本不會放在他們身上。
自己的真理天文社的人乾的?
薩菲羅斯也發信過去問過,但人家回答最近這段時間他們都忙着開拓國外的巫師界,小小一個諾蕾姬家族,也許也就他們的藏書還值得惦記。要是他們乾的,現在早就搶了諾蕾姬家族的所有藏書隱身幕後了。
出現了第四方勢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