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說書

說書人,不過是一個四處行走,說故事的人而已。說書先生自嘲了一聲。

只是上官鴻看到眼前的人陡然之間大吃一驚,偉雄才的這個角度完全可以看見上官鴻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訝,其次是驚喜,而後是慚愧。

夔王與上官鴻兩次交手之後兩人都險些隕落,所以一般沒有十足把握的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打架。

上官鴻走到說書先生面前呆滯在原地,倒是說書先生幽幽淡然道:“你去處理你的事,我來就是隨便看看。”

上官鴻險些將嘴裡的沙土都噴在說書先生的臉上最後強忍笑意,一夫當關。

上官鴻好穿大紅長袍,此刻長袍早就被攪碎了,只有一兩條紅色的布條罷了。

上官鴻一把撕去身上殘破不堪的衣裳,露出整個上身,偉雄才在遠處看的清晰。

線條清晰,脈絡紋理隨處可見,就算是他這個久經沙場的將軍都沒有上官鴻這樣健碩的身體。

“怎麼樣,這可是四品地玄境帶來的好處,你想不想晉升啊?”說書先生饒有興趣的看着偉雄才。

“不了不了,那幾道天雷不得把我劈死啊。”偉雄才連忙擺手。

“哈哈哈哈,蠢貨!你非是一品強者,何來天雷一說?”

“那夔王晉升四品怎麼有天雷?”偉雄才問到。

“夔王晉升四品意味着化蛇爲蛟自然要受天雷,一般人只要循序漸進的修煉,是不會有天雷加身的,當然若是你不加修行便連升四五品,天雷劈的自然就是你了。”

偉雄才這才恍然大悟,他一直以爲晉升四品需要渡劫,所以不斷壓制體內靈氣,如今說書先生這麼一講,忽然茅塞頓開,而偉雄才當即便決定,回京城之後就要着手準備晉升四品地玄境了。

此時上官鴻身形開始閃爍,忽而三四道紅色殘影在前方浮現,一直綿延到夔王面前,不過是眨眼之間,上官鴻便已經將一槍刺了出去。

夔王堪堪側身才躲去這致命的一擊,四品地玄境的高手較量,招招都是取其性命的手段,而且能一刀一劍就解決的戰鬥絕對不會拖延。

所謂大道至簡便是此理。

上官鴻沒有什麼精妙的槍法,每次進攻不過就是槍法之中的挑刺崩。

而夔王的進攻就如同兒戲一般,撕咬抓。不過所擊之處大多都是人身上的死穴,目的便是一招制敵。

說書先生擺了擺手沒有再讓夔王和上官鴻打下去,若是如此發展下去,上官鴻所說可以斬殺夔王,但是這樣南陽也將喪失一位四品高手,如此根本不值當。

“你們暫且回去穿件衣裳,此事等晉王來此,你們再做商議如何?”說書先生出言好言相勸道。

“哼!本王的事輪的到他那個匹夫來管!”夔王叫囂的罵道。

“算算時辰也差不多了。”說書先生不斷的擡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而上官鴻很慶幸說書先生來了,不然以剛纔自己的狀態再來三個回合便會葬身於此,但是夔王也好不到哪裡去,修爲越高就越惜命,兩人都未曾存着玉石俱焚的想法。

一個不知道實力高低的說書先生出言阻攔,正和兩人心意,此次殺不掉對方,以後再徐徐圖之,大不了藉口此次恩怨未了再打一次便好。

兩人各懷鬼胎的就此罷手了,此間天也微微亮起了,一抹斜陽灑在了廢墟之上,兩人就這麼打了一晚上。

按理來說高手過招沒這麼繁瑣,只是兩人實力相當,每次動手對方都能知道,於是便殺不掉對方,纔有了這麼久的爭鬥。

“夔王,若還想繼續打,我上官鴻奉陪到底,只是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繼續打下去了。”

夔王不再言語,事實上,四品高手一旦出手便是不留餘力,兩人幾乎都把身體掏空一般去打,因爲一旦有所收斂,那麼死的必然是自己。

而今兩人幾乎是同時到達油盡燈枯的狀態。上官鴻此時才知道爲何朝廷寧願削弱對北邊的防護,也不願意放棄溟州城的把控。

剛剛踏入四品的妖族竟然能和四品巔峰的自己一戰,倘若日後兩族開戰,那人族的傷亡便是不可預估的。

上官鴻此時凝聚了一些靈氣,準備最後一次出手,說什麼也要換掉一名妖族四品高手,否則來日,人族必然損失慘重。

此時說書先生來到上官鴻的身旁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你可知道夔王府的秘寶究竟是什麼嗎?”

上官鴻聽到說書先生開口,便放棄了衝上去和夔王一命抵一命的想法,隨即疑惑的問道:“難道不是夔王晉升四品嘛?”

說書先生憨然一笑:“哈哈哈,非也,但凡蛇化蛟,受天雷洗禮過後,褪下的蛇皮將會被天雷煉化成丹,此丹可助蛟化龍,故而叫化龍丹。”

上官鴻眉頭緊鎖,妖族晉升這麼容易嗎?扛個雷劫還能有丹藥吃,說書先生此時說道:“化龍丹還有一用,便是洗髓伐筋,讓一個人脫胎換骨。”

“我有一事相求,望上官大人能出手奪取化龍丹。”

此時章禮早就到了晉王府外,只不過晉王不願意見他,章禮只能在門外一直等着。

:“下官,翰林院東閣大學士,金龍衛護衛,溟州特使,章禮,拜見晉王!”

聲音久久不散去,但是卻未見此處卻未見任何反應,周圍過往的行人一個個疑惑的看着他。

章禮暗道:“這不應該啊。”

於是章禮再度拜首:“下官,翰林院東閣大學士,金龍衛護衛,溟州特使,章禮,拜見晉王!”

晉王府依舊沒有響應,章禮不信,再度深深拜首:“下官,翰林院東閣大學士,金龍衛護衛,溟州特使,章禮,拜見晉王!”

此時在那座氣派十足的晉王府內,一個衛士快步穿過內廊,來到大廳單膝下跪:“啓稟晉王,法陣外有人聲稱是翰林院東閣大學士,金龍衛護衛,溟州特使,要求見您。”

大廳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嗯了一聲:“那便帶進來吧。”

“諾。”

那衛士領了晉王口諭就帶着手下的幾人出去了。

片刻後章禮起身看到侍衛走出來連忙趕上去,那衛士笑了笑:“晉王有請!”

章禮一聽便連忙道謝,臨近衛士身旁的時候還不忘塞進一塊碎銀。兩人心照不宣,彼此都當這件事沒有發生。

赤紅色的大門,金漆銅釘,晉王府。

章禮跟隨衛士走了進去,晉王府不似夔王府有內府外府之分,剛進去就是一個水塘,水塘周圍是供人行走的廊橋。

走過廊橋穿過一面拱門,章禮便見到了那位晉王殿下。

晉王坐在大廳,手捧一個書籍,身旁擺着茶水小吃。

遠遠望去,十分合身的黑色蟒袍。內襯白衫,面堂頗有一番滄桑之感。

章禮心中暗道:“此人若穿龍袍,必然更合身。”

猛然之間章禮被自己心中所想給嚇到了。

爲何自己會有這種想法?

不過章禮好歹也是堂堂翰林院預備的儲相之才,立即上前跪拜。

“下官,翰林院東閣大學士,金龍衛護衛,溟州特使,章禮,拜見晉王!”

緊接着章禮磕了三個頭。

對於天子自然是要三跪九叩的,但是對於親王,南陽國沒有明確的規定,他們也在私下十分默契的統一了一跪三叩。

晉王此時放下書微微擡手:“免了吧。”

“來人賜座。”

“謝殿下!”

官場上的客套形式,就這麼在章禮和晉王兩人之間演繹了一番。

隨即晉王開口:“皇兄可好?”

章禮起身高舉抱拳:“皇上安好。”

“下官與上官大人前來溟州公辦之前,皇上交代讓下官來晉王府叩拜晉王,皇上十分思念殿下,詢問晉王何時回京?”

晉王幽幽的答到:“哼,本王鎮守溟州,暫時無法回京,你便如此回答皇上即可。”

“下官遵命。”

隨即晉王再問:“你此次前來可是因爲夔王一事?”

“正是,下官思索幾日沒有頭緒,特來請教晉王殿下。”

晉王不動聲色的看着章禮:“哦?竟然有事能難得住翰林院之刃?”

章禮笑了笑:“殿下可知,夔王?”

晉王依然保持那副高傲的表情:“哦?此人與本王交情不過泛泛,怎麼來此辦事,夔王爲難你們了?”

章禮站起身來作揖:“殿下,夔王已經晉升四品地玄境了。”

“啪!”晉王一巴掌將桌子拍碎。“騰”的站起了身。

“你說什麼!”

“下官不敢有所隱瞞,殿下不信隨我前去一看便知。”章禮擡眼直勾勾的盯着晉王看。

晉王面露憤怒,隨即起身開始瘋狂的砸東西,章禮避無可避便只好告辭離去。

過了許久過後,晉王這才恢復原樣,回頭望了眼侍衛:“人走了?”

“殿下,早都離開了。”

“嗯,吩咐下去,迅速整頓兵馬隨我前往夔王府。”

侍衛一聽兩眼放光道:“諾!”

此時晉王一人坐在大堂之上,看着剛剛倒的熱茶,而今時機已到,只差秘寶現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