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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鼎丹的煉製雖然需要五種三千年的靈草,然而這些靈草在三千靈草當中都是普通的存在,藥用功效都算不得珍惜,而鍛心丹所需的三種三千年靈草:九疊草、七鬥花、陰陽枝,每一種在三千年靈草當中都是極其珍惜貴重之物。
因此,鍛心丹煉製的難度還在鐘鼎丹之上。
好在陸平之前已經從廖鼎真人的遺物法器當中找到了九疊草和七鬥花,又在重玄洞府得到的黃金屋當中找到了最爲稀少的陰陽枝,算是勉強湊足了兩三爐煉製鍛心丹的靈草。
無奈的是煉製這種丹藥往往需要大量的時間,還要煉丹師爲此做許多準備工作,服用鍛心丹之後,陸平還要長時間閉關煉化藥力,鞏固修爲,使得陸平不得不將煉製鍛心丹的計劃放在王家之事平息之後。
如此過了七八日,這一日陸平正在修煉室當中打坐練氣,一聲憤怒的長嘯突然從蒼嶺島外傳來,數裡的距離片刻而至,長嘯因爲速度的加快而顯得更加激昂,噴薄的神念威壓藉助長嘯之勢向着蒼嶺島上的溶血期修士碾壓而來。
陸平眉頭一皺,來人修爲絕對在鍛丹期之上,然而這番長嘯針對的卻是蒼嶺島上的溶血期修士,這種神念攻擊對於溶血初中期的修士傷害卻是不小,顯然來者是故意要給島上之人一個下馬威,甚至是故意拿着低階修士撒氣,這卻是與修煉界的潛規則不符了。
陸平伸手向着地上一拍,轟隆一聲巨響,護島大陣瞬間開啓,將整個蒼嶺島護在一片海藍色的護罩當中,長嘯之聲頓時被削弱。
陸平當先向着洞府外行去,身後赤練英等三人相隨,欒玉卻是沒有出來,欒玉畢竟是妖族,而且還是木鸞一族,一旦被如同陸平一般修煉有目光神通的修士瞧破了跟腳,陸平等人一個勾結妖修的罪名是小,若是惹上了法相老祖來殺欒玉取金丹,那麼陸平等人也活不了。
四人出得護島大陣,兩位中年修士正負手懸在半空,其中一位看着蒼嶺島上的這個龐大的,顯然比之前王家在蒼嶺島上的護島大陣威力還要強橫的海藍色光罩一臉的陰沉,另一位身着綠袍的中年修士則是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正從島上趕來的陸平等四人。
赤練英等人看到居然到了兩位鍛丹中期的修士,臉色頓時一變,難道王家僅有的兩位鍛丹中期修士都到了,王家要孤注一擲?
衆人都將目光看向身前的陸平,卻見陸平神色平靜,並沒有因爲前方的兩位鍛丹中期修士的出現而有絲毫的慌亂。
“就是你們幾個殺了我三弟,奪了王家的基業?”
一臉陰沉的中年修士看着陸平等人出現寒聲問道,目光當中殺氣四射。
“閣下好威風,好煞氣,看來哪天我等也應當去三家島王家的莊園附近去吼上一嗓子,也讓王家的那些低階修士來敬仰我等一番。”
陸平哪裡會接他的話,而是一頓夾槍帶棒的話反擊回去,暗諷他向低階修士下手,壞了修煉界的規矩。
臉色陰沉的中年修士聞言,臉上的神色突然一滯,渾身上下的氣勢也隨之弱了下來,先前趕來之時,心中只想着要給陸平等人一個威懾,卻是忘了島上的低階修士根本無法承受鍛丹期真人的神念攻擊,若是對方就此發瘋,對王家的低階修士下手,弄的兩敗俱傷,這顯然不是王家願意看到的,畢竟整個家族不是由幾個鍛丹期修士組成的。
“呵呵,”就在這時,綠袍中年修士卻是笑道:“這位便是陸九陸大師吧,不管怎麼說,諸位殺害了王華真人,又屠殺了蒼嶺島上王家數十修士,王周真人暴怒之下,情緒失控也是有的,倒是陸大師等人殺人奪島,行徑卑劣,王周真人爲報仇而來,難道還錯了不成?便是在下路見不平,說不得也要踩上一踩!”
陸平上下仔細打量了綠袍修士一番,眼睛若無其事的向着四周瞟了一眼,突然一笑,朗聲問道:“你是何人,爲何要插手北盟下轄勢力的爭鬥?”
綠袍修士見得陸平一笑,心中便是一緊,聞言答道:“在下乃是王周真人的至交好友,名字不說也罷。”
“呵呵,邱永珍道友雖與我三家聯盟在隕落秘境當中毗鄰而居,卻也甚少往來,不知你何時成了王周的至交好友了,在下倒是新奇的緊,難道說水晶宮下轄三十六家族當中的邱家與北盟中型勢力中的王家暗地裡還有什麼勾連不成?”
在距離雙方數裡遠的海面上,一道聲音不疾不徐的緩緩飄來,兩道人影隨之出現,向着蒼嶺島上方飛來,正是張峰和李茂林。
王家與水晶宮的事情,明眼人一看便知,奈何知道是一回事,承認又是一回事,只要王家尚未作出背叛北盟之事,北盟便也拿王家無可奈何。
張峰的這一質問卻是剎那間讓王周與邱永珍都有些慌亂,這一個回答不好,坐實了王家與水晶宮勾結,北盟轉手便能滅了王家滿門。
最終還是王周開口道:“在下與邱道友相熟被在下請來助拳,這與王家和邱家沒有任何關係,更扯不上北盟與水晶宮,倒是張兄與李兄方纔躲在一側窺視,難道是要與在下爲難?又或者我三弟被人伏殺,除了這幾個小修外,尚有旁人也同兩位這般隱匿在側暗下殺手?”
這王周真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三言兩語反脣相譏,不但撇清了王家同水晶宮的修士,更是倒打一耙,暗諷兩人不夠光明磊落。
李茂林“呵呵”一笑,道:“王兄說笑了,張兄與我前來,只是爲了告知王兄,這聽濤府終究是北盟下轄的一方勢力,與王家的恩怨只是北盟內部的爭鬥罷了,王兄若然借了外力來了解恩怨,說不得我等也要出手彈壓。”
王周真人這次臉色卻是變了,道:“聽濤府?這是什麼時候成立的勢力,北盟何時承認了這樣一方勢力,擔保的又是那一方勢力,我王家爲何不知道?”
一旁的邱永珍也是臉色一變,看向李茂林。
這時又是一道聲音傳來,道:“聽濤府其實早在半年前便成立,擔保的便是我烏山幫,不知王道友可信了?“
衆人拿眼望去時,卻見一個年約五旬的修士從遠處緩緩飛來,王周、張峰等人又回頭看向了站在陸平身後的喬偉英,蓋因爲喬偉英同剛剛到來之人面目大爲相像。
來人正是烏山幫主喬正彥,李茂林等人自然識得,烏山幫在北盟當中雖然也是中型勢力,表面上勢力甚至不如三家島中的任何一家,但是烏山幫的駐地卻是在乾元城,在場的每個人都不會相信北盟一個普通的中型勢力能夠在乾元城當中站得住腳。
事實上陸平早在第一次到達乾元城當中時便有所察覺,一個只有三個鍛丹期高手坐鎮的普通勢力居然能讓乾元城當中諸多的大型靈藥店賣他們的面子,將手中積蓄的千年靈草賣與陸平,這面子也實在太大了!
那些大型的靈草店,哪家的身後沒有鍛丹期真人坐鎮?
陸平從銀劍島返回,在乾元城閉關等待欒玉進階鍛丹期這段時間,便開始佈局,拜託烏山幫擔保,向北盟申請成立自己的勢力聽濤府,這樣便使得聽濤府與王家的爭鬥納入了北盟下轄勢力競爭的規則,儘可能的避免與水晶宮發生正面的衝突。
果然,水晶宮派來了邱永珍。
他這次前來的確是奉了水晶宮的命令前來相助,水晶宮自然不會親自爲王家出頭,那樣會引起北盟的劇烈反彈,不過若是藉助下轄的勢力之手,水晶宮便可完全撇清關係。
然而邱永珍萬沒有想到,聽濤府事先早已成立了一方勢力並且已經得到了北盟的認可,偏偏這件事北盟卻是秘而不宣。
王家被算計了,邱永珍感覺到自己走到了陷阱的邊緣,若是再不撇清自己,這剛剛出現的三位鍛丹中期的真人可不是吃乾飯的,說不定這些人巴不得自己出手干預,然後一起出手要了自己的性命向北盟邀功。
王周真人自然也看清了這是北盟在藉着陸平的手懲戒王家,見得邱永珍嘆了一口氣便不再說話,知道事已至此,王家已經是斷了外援,王家只能默默的吞下這個苦果。
不甘心吶!
一股戾氣從心底直衝而上,王周真人猛然擡頭,目光當中射出森森殺意,盯着陸平狠聲道:“好一個北盟內部勢力競爭,當真是好算計,可我王家也不會這般任你等揉捏,今日你我便戰上一場,若是本真人奈何你不得,今後我王家自不會找你聽濤府的麻煩,這蒼嶺島的產業我王家便當是奉送,若然你死在本真人手中,那也是你活該,北盟也怪不得我王家,小子,你可敢應戰?”
一旁的邱永珍真人張了張口,還是沒有阻攔,他自不會相信王週會輸,反正王家倒向水晶宮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不過在邱永珍看來,陸平定然不會應戰,開什麼玩笑,王周進階鍛丹中期數十年,修爲早已經達到鍛丹四層的巔峰,只差一步便可以邁進鍛丹五層,哪裡是王華那般剛剛進階鍛丹中期的修士可比的。
紅鷹和喬偉英紛紛開口勸陸平不要應戰,赤煉英則對着王周大家諷刺,一個鍛丹中期的修士向一個鍛丹二層的修士挑戰,也不怕天下的修士笑話。
然而王周真人卻是充耳不聞,只是看着陸平冷笑。
張峰、李茂林和喬正彥也拿目光示意陸平不要答應挑戰。
陸平稍一沉吟,看着王週一臉嘲諷的表情突然一笑,道:“要戰便戰,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