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李玄茹見得陸平驚訝,彷彿知道些什麼東西,於是問道:“怎麼,師弟可是發現了什麼不妥?”
陸平點頭道:“小弟這次從妖族海返回時,因爲迷失方向,首先到的便是這秋雲島,然而卻是無意中發現這佔據秋雲島的秋家與覆海幫堂主暗中來往。”
李玄茹聽得這消息,臉色一凝,道:“覆海幫麼,這可是個新鮮事,師弟,此事可還有別人知道?”
陸平見得李玄茹神色凝重,知道事情不簡單,便道:“曾與小弟在別院時的帶隊仙長劉子遠說過。”
李玄茹恍然道:“是他呀,北海十八將,郭玄山師叔的弟子果然不凡,告知他也無妨,想來他也知道輕重。不過此事我須報與老師,師弟這幾日便在這裡安心修煉,靜待老師七日後開壇講法,對你大有益處。”
說完,也不等陸平有所反應,徑直離開了,陸平本還想問一下什麼是北海十八將,李真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七日當中,陸平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臨海聽濤訣”後續功法上面,與“飛靈蹈海訣”相結合,果然將“北海聽濤訣”的功法延伸至法相中期,奈何陸平現在修爲與見識太過淺薄,只能勉強將兩部功法合在一起,至於功法內容,陸平只有等到修爲達到鍛丹期,才能用來修煉並繼續完善。
七日之後,重華府柳玄靈真人開壇講法,門下弟子紛紛趕到重華府湖心島聽講。
陸平一大早便來到重華府的前殿,卻發現殿外早已經有三十多位記名弟子在此等候,三十多人按照年齡大小,在殿外依次做好,靜待柳真人開講。
重華府柳真人的規矩,門下弟子不以入門先後排序,而是以年齡排序,因此,陸平入門便排在了姜子萱的前面,成爲第九親傳入室弟子。
見得陸平到來,不少幾名弟子都露出羨慕的目光,陸平發現這些幾名弟子約有一半以上是溶血後期的修士,甚至有兩名記名弟子的修爲達到了鍛丹期,這讓陸平暗自驚訝重華一脈的雄厚實力。
陸平向中心島的湖面上望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向重華府殿外的湖面上已經有上百隻妖獸在湖水中起起伏伏,其中更有二三十隻妖氣強橫,顯然達到了溶血期。
在湖岸上,更有上百真靈派修士在靜坐,這些都是在天靈山上開闢洞府的內門弟子,絕大多數修爲還未達到溶血中期,尚未具備拜師資格,這次也來聽講,希望能夠對修煉有所幫助。
這就是絕大多數本派內門弟子都願意將洞府開闢在天靈山的原因之一了,除了天靈山的大型靈脈,還能時常有機會聆聽鍛丹真人開壇講法,自然好處多多。
第二個到來的親傳弟子是冷倩,陸平與她點頭示意,隨後諸位師姐便都到了,殿中只餘下第一、五、六、十四個蒲團。
講法的時間到了,柳真人在女兒姜子萱的陪同下來到大殿,柳真人端坐中央,姜子萱來到陸平身後的第十個蒲團坐下,柳真人輕輕敲了一下玉磬,“當”的一聲,無論是殿中、殿外,還是湖岸邊,近兩百修士一下子安靜下來。
柳真人開口講的便是“臨海聽濤訣”,這也說明這場法會其實是爲陸平開講,衆修能有機會聽講,也是受了陸平的便宜,衆修日後自然要記得這份人情。
柳真人與其說是講法,還不如說是演法,因爲有許多修煉上的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柳真人只能將之通過法術、圖像演示出來,至於能領悟多少,就要看個人的悟性了。
只見她講法時,在殿中的半空便突然憑空生成了一個水人,這個水人惟妙惟肖,裡面的血脈、骨骼、皮肉、臟器全都透明可見,比陸平的“瞞天過海訣”施展的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
柳真人先從最基礎的開講,循序漸進,話語平實流暢卻又不失精彩,同時又有殿中的水人作爲演示,陸平很快便沉迷其中。
陸平原本將這一次法會當做修煉時的借鑑來看待的,畢竟自己修煉的功法並非“臨海聽濤訣”,但是柳真人開講之後,陸平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臨海聽濤訣”畢竟來源於“北海聽濤訣”,柳真人鍛丹後期的修爲和數百年的見識眼光哪裡是陸平所能夠揣度的。
僅僅是第一天的法會,柳真人便提出了許多陸平聞所未聞的見解,許多陸平平時修煉積攢下來的疑難也都迎刃而解,陸平平日修煉當中的大量錯誤也都得以及時發現更正,陸平突然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心中也隱隱有一絲後悔沒有在天靈山開闢洞府,這樣自己也可以在其他真人開壇講法時,前去聽講了。
隨後柳真人又將“聽濤八法”一一講解演練,陸平用來與“北海十二絕”相互印證,大有收穫;再之後柳真人將“臨海聽濤訣”鍛丹期的功法詳細講解,陸平將之牢牢記在腦海當中,不敢有一個字的遺忘,這對於自己融合整理“北海聽濤訣”大有幫助;柳真人還將與“臨海聽濤訣”相關的水屬性功法的優劣進行比較論證,這些功法並不侷限於真靈派收藏的水屬性功法,而是以柳真人數百年來的見識所聞作爲參照,讓陸平開闊了眼界;到了法會的後期,柳真人更是旁徵博引,無論是修煉界還是凡人界,無論是北海,還是東海、南海,甚至包括陸平聞所未聞的中土大陸、北冰原、南深山、西荒漠,柳真人都有涉及,讓包括陸平在內的聽講修士都對真人的廣博見識心生敬意,同時也讓陸平對於北海以外的世界充滿了嚮往。
法會整整進行了九天,在柳真人講法的間隔,衆修則隨意討論,交流修煉心得,陸平也趁機向鍛丹期的三位師姐請教不懂的疑難,到了法會的最後一天,柳真人更是允許門下弟子隨意提問,柳真人一一作答,當然只限於親傳弟子和記名弟子,岸邊的修士則沒有這種待遇,這也讓陸平認識了不少重華府一脈的修士,對各人修煉的功法也有所瞭解。
待得法會完畢之後,陸平在修煉中又感覺到了那種法力在血脈中那種充滿生機的蠢蠢欲動的感覺,陸平知道,這次法會對自己來講,是一種巨大的積累,這種積累將隨着陸平的不斷體會揣摩,使得自己的修爲再次迎來一次狂飆式的進步。
法會完畢之後的第一日,陸平向老師柳真人提出返回黃離島,柳真人也沒有挽留,只是勉勵他勤加修煉。
陸平拜別柳真人,出得重華府,卻是遇上了特意來尋他的李玄茹真人。
由於柳真人修爲達到鍛丹後期之後,開始經常性的閉關爲法相期做準備,重華府一脈的事物都有二師姐李玄茹真人在打理。
李玄茹問起陸平今後的打算,真靈派修士達到溶血中期,成爲門派的精英弟子之後,都要爲門派建設承擔起責任來,陸平之前一直在妖族海,故而一直沒有承擔過這項義務,現在卻是逃不掉了。
這些責任多種多樣,比如,劉仙長曾經在真靈別院擔任帶隊仙長,爲門派培養後備力量;陸平作爲煉丹師,也可以進入煉丹閣爲門派煉製丹藥等等,門派自然也會有適當的酬勞下發。
李真人建議道:“師弟成功煉製駐顏丹,距離準大師已經一步之遙,若成爲門派專職丹師,卻是個油水足的夥計,日後諸位師弟師妹找師弟你煉丹,也得便宜。”
陸平向李真人瞭解了煉丹閣的情況,隨後便婉言謝絕了。
且不說拜師大典上,真靈派煉丹術排名第三的玄景真人與柳真人交惡的導火索就是因爲陸平煉製出了駐顏丹,而且成爲門派專職丹師之後,每段時間陸平都要爲門派固定的煉製若干數量和若干種類的丹藥,陸平生性散漫,不願受這個約束。
最後陸平還是決定就在黃離島上加入劉仙長的海域巡查隊,這樣守着自己洞府的家門,凡事方便,更何況無論是劉仙長,還是姚勇、杜峰等好友都在那裡。
李真人聽了陸平的想法,笑道:“這樣也好,劉子遠師弟也是謹慎人,是本派看好的進階鍛丹期預備修士,又是與咱們重華一脈交好的郭玄山師叔的重玄一脈的四弟子,只是海域巡查頗有危險,出海修士多有狡詐亡命之徒,師弟自己當小心行事。”
陸平這才知道劉仙長的師承來歷,想起那日李玄茹提及劉仙長是什麼“北海十八將”,便問了出來。
李玄茹真人笑道:“看來這些年師弟果真在妖族海過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對北海的情況一點都不瞭解了。所謂‘北海十八將’,便是從海禁開放以來,北海溶血期修士在與妖族征戰中,戰績最好的十八位修士,我真靈派有兩名修士在其中,劉子遠師弟便是之一了。”
通過李真人的講解,陸平才知道劉仙長在兩年前剛剛進階溶血九層時,便趕上一場惡戰,當時劉仙長被三隻溶血九層的妖獸埋伏,結果被劉仙長反殺兩隻,又將第三隻追殺上萬裡,在妖族海域中將之擊殺,隨後劉仙長又在聞訊趕來的衆妖獸追擊之下,奮力殺出重圍,一路上斃傷十數只溶血期妖獸,最終安然返回黃離島,這一戰,讓劉仙長在北海溶血期修士當中名聲大噪,成爲十八將之一。
陸平摸着下巴,暗道:看來這五年當中自己的確錯過了不少精彩的事情。
可笑的是數月前,玄靈派的韓維雲在玄靈派的宣傳之下,將北海一位散修從北海十八將的位置上擠了下來,原因便是韓維雲在妖族海域中被元始巨鱷算計的那一戰,玄靈派的宣傳號稱是韓維雲在四隻溶血後期元始巨鱷和十餘隻其他溶血後期妖獸率領的二百妖兵的圍攻下,帶領玄靈派修士成功殺出重圍,並挽救了數十位北海修士的性命,斃傷溶血中後期妖獸數十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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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範圍降溫呵,諸位出門注意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