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地正中的議事堂當中,真靈派在駐地當中的所有法相修士盡數聚集在這裡,雷迪並沒有隨着進來,而是一來到駐地之後便被喜出望外的秦羽秦剛兄弟拉着去找林宇老祖了。
青狐三人並沒有在駐地當中,不過他們在名義上是屬於陸平的僕人,就算在駐地當中也是沒有資格參與真靈派修士議事的。
議事堂當中,項樓老祖雖然輩分最高,但他是真靈派的外門長老,通常不參與真靈派的決議,此時雖然在議事堂當中坐在首位,但主持議事的還是天山老祖。
不過這個時候衆人雖然相互之間低聲議論着什麼,但顯然議事還未正式開始,所有人都在等着陸平返回。
然而當陸平踏進議事堂之後,真靈派衆人看到陸平身後的殷天楚卻都是一愣,姬天軒大叫一聲跳了起來,道:“小楚,你也來了,哈哈,我就知道,太好了太好了,咦,你,你,你居然進階法相中期了?啊呀,真是太打擊人了,本派有一個水劍仙還不夠,如今又多了一個你!”
殷天楚的到來顯然令真靈派上下都是一喜,不過姬天軒這般沒大沒小的大聲喧譁,還是惹得原本好不容易因爲殷天楚的到來而臉色好看了不少的天琴老祖頓時沉了臉下來,訓斥道:“喊什麼喊,坐下!”
姬天軒被滿臉寒霜的天琴老祖嚇了一跳,連忙朝着殷天楚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乖乖坐下,向來冷麪的殷天楚嘴角朝着好友扯了扯,最終還是沒有能夠笑出來。
陸平笑呵呵的道:“師叔祖,諸位師叔、師兄、師姐,天楚師弟因爲渡劫來晚了一步,但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殷天楚默不作聲的上前向着上首的幾位真靈派長輩微微躬身行禮,隨即便再次站在了陸平的側後。
天山老祖欣慰的笑道:“渡劫是大事,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來的正好,都先做吧!”
陸平在天鋒下手坐了,殷天楚又挨着姬天軒坐了下來,陸平便率先問道:“師叔,如今本派雖說大舉來援,但宗門畢竟是根本,抽調如此多的法相修士,北海是否會顯得空虛!”
按說議事堂當中項樓老祖雖說只帶着耳朵前來,但此時也有着天山、天琴、天成三位二代弟子在,再不濟在陸平的上頭也有着李天茹、劉天遠這樣資歷遠較陸平爲深的三代弟子,但此時的陸平便是有資格率先在這議事堂當中發言,而且真靈派上下也向來認爲這樣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樣,陸平話音剛落,天山老祖身旁的天琴老祖便突然開口呵斥道:“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的,還有沒有丁點規矩!”
這一下不但是陸平一愣緊跟着就皺起了眉頭,便是議事堂中的其他修士也是一陣詭異的沉默,天成老祖面無表情的瞅了天琴老祖一眼,隨即便再次回到了先前古井無波的狀態當中。
自從天成老祖在寒冰島之戰當中被魔羅重創了本源,雖說之後恢復了傷勢,但本源卻再難恢復,幾乎失去了進階法相中期的機會,天成老祖由此也變得越發的沉默寡言。
若非陸平之後想他透露了三靈五行葉的消息,使得天成老祖恢復了一絲期望,但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沒有此物的消息,這也讓天成灰心喪氣了許多。
天成老祖的目光當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過,不過他似乎知曉天琴老祖突然斥責陸平的緣故,只是對於天琴老祖這個時候發作顯得有些意外。
天山老祖咳了一聲,道:“好了,現在說一說駐地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九玄樓之戰的近況。”
李天茹對於自家師弟受人斥責自然是心懷不滿的,只是對方畢竟是長輩,更何況這個時候問話的是天山老祖,李天茹便也壓下了心中的不快,將最近各派圍堵魔羅大軍突圍的消息同天山老祖講了,當中劉天遠也補充了一些消息,不過陸平卻沒有再說一句話。
聽完幾人的彙報,天山老祖點了點頭,隨即話題一轉卻是說起了真靈派現如今在北海的近況。
“這一次本派之所以抽調諸多好手進入中土修煉界,一來自然是爲了打出本派的名氣,二來也是防止魔羅大軍再次突襲對本派駐地造成損失。”
天山老祖雖然是在對着整個議事堂當中的修士侃侃而談,但所有人都知曉這其實是天山老祖在向着陸平解釋他之前的疑問。
“這一次本派在之前的大戰當中雖然損失了兩位法相修士,又抽掉了項師叔、天琴師妹兩位法相中期修士,以及剛剛進階法相期的天鋒師侄,還有就是駐守黃離島的雷道友,再加上駐地當中原有的修士,看似抽掉了本派一半還多的主力,但是姜師兄不日即將迎接第二次雷劫,而天風師兄更是剛剛渡過了第一次雷劫,本派再添一位法相中期的修士,天殤幾乎與天鋒一前一後也成功凝聚了法相,再加上走了捷徑以秘術凝聚法相卻不曾對外說起的天昌師弟和天火師兄,本派的實力可以說是不降反增,因此北海的事情大可不必擔憂,若無外力相助,有天象師伯坐鎮,一切可保無憂。”
天山老祖這一番話說出來,不但使得議事堂當中之前與陸平有着同樣疑惑的其他修士疑慮盡消,而且因爲天風老祖度過第一次雷劫以及新出來的三位法相修士也使得真靈派上下的心氣再次提升。
這一次議事並未持續了多長時間,衆人從議事堂離開之後,天山老祖卻是單獨叫住了陸平。
“天帆、天雪兩位師叔當初對你天琴師叔最是關愛,特別是你天雪師叔,當初對於天琴師妹的關愛已經到了寵溺的地步,這也是當初天琴師妹與天靈師姐最終鬧翻的一個外在因素。”
事關上一代之間的恩怨,天山老祖顯然並不想與陸平解釋的太過清楚:“這一次天帆師叔隕落,天雪師叔重傷,而且因爲天帆師叔的隕落在精神上也受了不小的打擊,所以天琴師妹的情緒也有些失控。”
“這是遷怒到我身上來了?”
天山老祖苦笑一聲,道:“十有八 九是這樣,消息是你和天遠他們最先傳回北海的,而且你又是力主這一次參與這一次圍剿魔羅大戰的,這一處駐地也是你事先選擇好的,可之後魔羅大軍偏偏就衝着這邊來了,……”
陸平有些無奈,這個道理雖然講得通,可陸平多少也能聽出裡面的一些牽強,於是道:“可是弟子聽說這些年天琴師叔在門派似乎不好相處了許多。”
天山老祖嘆了一口氣,道:“你是想說她這些年來脾氣暴躁了許多吧?”
天山老祖沒有等陸平回答便接着說道:“自從她強行渡過第一次雷劫被重傷之後便是如此了,潛力在度過第一次雷劫的時候被耗得七七八八,幾乎已經失去了進階法相後期的可能,這對於想來心高氣傲的她來講無異於一場未來死刑的宣判。”
陸平不解的問道:“是度雷劫的時候本源受損麼?”
天山老祖道:“她的本源雖然在雷劫當中也受到了些傷害,但並不嚴重,潛力就如同一個修士的資質,也相當於修士從一開始修煉就紮下的根基,天琴師妹本就是煉丹師,她太過依賴丹藥了,特別是當初他破門而出的數十年,沒有了宗門的支持,她只能夠更多的依靠丹藥來說維持自身的修煉,雖說修爲沒有落下,但到底少了一些自身的努力,消耗了她的潛力。”
陸平想了想,道:“掌門師尊仍舊保留着進階法相後期的希望。”
天山老祖只得苦笑,道:“沒錯,其實對於天風師兄、本源未曾受損的天成師弟以及老夫而言,能夠進階法相中期修爲基本上就已經到頭了,可天琴師妹卻不一樣,她從一開始就是被當成與姜師兄比肩的天才修士,可如今卻成了與我們一個層次,最重要的還是修爲上被天靈師姐給壓制,再加上天帆、天雪兩位老祖之事,所有的這些綜合在一起,想來你也懂得!”
陸平頗有些無奈的走出了議事堂,卻看到雷老六雷迪迎面走了過來。
陸平有些詫異的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雷老六甩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道:“那洛心派誰願意重建就重建,反而老子是不參加。”
陸平愣了愣,道:“雷兄你若是不參加,單憑秦羽、秦剛兩位道友,洛心派這重建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雷老六冷哼道:“就是要讓他們狠狠的吃一吃虧,要讓他們知道重建一家門派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憑他們定然會被碰得頭破血流,不過身邊有一位純陽修士跟着,想來安全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總而言之就是要幫忙可以,但門派老子是不加的,老子一輩子自在慣了,受不得別人的約束。”
就在這個時候,駐地前方的廣場之上突然傳來一陣歡呼聲,陸平笑了笑並不認爲雷老六這般做有什麼不妥,於是笑了笑,道:“走,去廣場上看一看有什麼熱鬧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