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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平隨着艾伯韜等人在海面上飛行,在衆人的四周,一道二十餘丈長的紗網圍繞着衆人若隱若現,此時若是有修士在紗網外側查看的話,則會發現前方一無所有。
就在這時,與其他幾個溶血後期修士輪流支撐青紗帳在前面領路的艾伯韜突然一頓,衆人隨之停了下來。
這時,衆人腳下的海面上突然涌起一朵浪花,一個人影突然從水中竄出,艾伯韜彷彿早有準備一般,迅速將青紗帳打開一道縫隙,人影隨即躍進青紗帳當中,衆人這才發現進來的人正是之前在洞穴中向衆人介紹覆海幫情況的韋修士。
陸平暗暗驚訝於此人隱匿之術的高明,儘管有青紗帳的遮掩,但是陸平長久以來養成的謹慎習慣還是讓他不時的將神識散發出去向四周探查,然而以陸平現在不弱於溶血九層修士的神識強度,依舊沒有發現韋修士就潛伏在衆人腳下的海水當中。
陸平“北海十二絕”當中的“行雲布雨訣”和“瞞天過海訣”雖說也有隱匿行跡的功效,但是這兩套法訣最重要的還是殺伐,隱匿功效只是個輔助效果,並不顯著,陸平摸摸自己的下巴,看來自己要尋找一部上層的隱身法訣了。
衆人又前行了數裡,遠處已經顯出五座從海中突兀伸出的小島,這五座小島筆直的從海水中伸出,四座小島分佈四周,餘下中間最高的一座,彷彿是在被其他四座小島守護一般。
韋修士這時突然道:“就在前面的五座島上了,寶藏應當就在中間的島嶼上面,四周的四座小島被海匪按照四獄陣佈置成守護陣法,現在覆海幫的修士已經破解了西面和南面的兩處陣法,……:”
韋修士剛剛說到這裡,就聽見東面的小島上面發出一陣沉悶的巨響,一陣煙霧騰起,數十道遁光向着北面的小島飛去,韋修士臉色一變,道:“東面的陣法也破了,只剩下北面的了。”
艾伯韜臉色沉凝,點了點頭,指揮衆人御使青紗帳緩緩的越過覆海幫的警戒法陣,向着北方的小島飄去。
就在陸平等人距離北方小島還有百餘丈距離的時候,海面上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嘯聲,島上的覆海幫修士大叫:“敵襲!戒備!”
數十個覆海幫修士腳下光芒閃爍,御使各種法器飛上天空。
艾伯韜等人面面相覷,自己等人明明已經越過了覆海幫的警戒陣法,怎麼還是被發現了。
就在衆人紛紛把目光看向艾伯韜,等他拿主意時,陸平卻是若有所覺的看向北方的天空。
艾伯韜這時也發現飛到小島上空的覆海幫修士紛紛面向北方的海面上空,心中一動,道:“稍安勿躁,對方沒有發現我等。”
有機警的修士也從覆海幫修士的反應中看出端倪,艾伯韜等幾個溶血後期的修士御使青紗帳停了下來,不再前進。
便在這時,北方的天空突然亮起八九十道遁光,遁光閃爍間就已經到達了北方小島的上空,這時,修士飛遁間帶起的巨大聲浪才轟隆隆的跟着過來。
覆海幫中走出一人,正是一位溶血九層的副堂主,對着飛來衆人厲聲喝問道:“你等是何人,不知道覆海幫在這裡辦事麼?”
一道長笑聲傳來,一名玄靈派溶血後期的修士越衆而出,道:“覆海幫衆寇,爾等自從海禁開放以來劫掠殺害我北海衆多修士,今日我玄靈、滄浪等北海諸派聯合北海衆修來圍剿爾等,今日便是你等有來無回之時。”
覆海幫的頭領“嘿嘿”冷笑道:“閣下好大的口氣,這就是北海第一大派的氣魄麼,難怪近年來被一個叫做真靈派的門派壓得喘不過氣來。”言語間嘲諷之色甚濃。
玄靈派修士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拿本派和真靈派比較,而且還被真靈派超過,先前的玄靈派修士聽得覆海幫頭領的冷嘲熱諷,早已經是火冒三丈,大罵道:“覆海幫的賊人,死到臨頭還嘴硬,諸位北海修士,我等共同滅了他們,中央小島的寶藏就是我等的了。”
隨同而來的北海修士紛紛鼓譟,八九十人一擁而上,各種法器法術在天空中劃出不同顏色的光芒,向着覆海幫衆修士砸去,海面上頓時響起了法術的爆炸聲和法器相撞的轟鳴聲。
艾伯韜等修士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衆人紛紛把詢問的目光看向艾伯韜。
艾伯韜看了看天空中的胡亂局面,沉吟了一下,道:“靜觀其變。“
有了艾伯韜的交代,衆人都安靜下來,看着海面上交手的雙方,紛紛通過傳音對鬥法的雙方品頭論足。
北海修士一方雖然佔據了人數上的優勢,然而玄靈派顯然沒有進行有效的組織,七八十人多是各自爲戰,進退無度,攻擊手段參差不齊,有些人甚至轉頭攻擊小島上的陣法,妄圖捷足先登中央小島上的寶藏,看得陸平等人紛紛搖頭,這顯然是一羣烏合之衆。
反觀覆海幫修士雖然人數上站着劣勢,然而在北海修士攻擊之時,衆人紛紛聚攏在一起,組成一個簡單的陣勢,進退有度相互支援,除了剛開始在北海修士的攻擊下折損了幾個人外,很快抵擋住了北海衆多修士的攻擊,並慢慢的扭轉了被動局面,開始給北海修士帶來傷亡。
陸平看着海面上的大戰一陣陣的皺眉,北海修士各自爲戰倒是沒有出乎陸平的意料,讓陸平心驚的是覆海幫的這幾十名修士進退有據,相互間配合極其默契,彷彿操練了許久的軍隊一般,這絕不是一個海匪幫派能達到的水平。
陸平目光流轉,看到艾伯韜也是一臉的陰沉,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個現象。
便在這時,場上局面再次發生了變化,剛剛穩住陣腳的覆海幫修士突然主動出擊,向北海衆修士發動了逆襲,這一下北海修士在猝不及防之下傷亡大增,然而覆海幫出擊的幾名修士也是凶多吉少,同時覆海幫剛剛穩定的防線也一下子鬆散了許多,覆海幫修士壓力大增。
這下不但圍攻覆海幫的北海修士大喜,紛紛加大了圍攻的力度,就連一開始想渾水摸魚,打開寶藏撈一把就走的修士也紛紛放棄了攻擊陣法的打算,轉而加入到圍攻覆海幫的行列,痛打落水狗的把戲是誰都願意的。
陸平看着覆海幫的這個“昏招”眉頭越皺越緊,現在不是懷疑覆海幫修士爲何如此配合默契的時候,而是這不該出現的”昏招“爲何會出現在配合緊密的覆海幫修士身上?
陸平看着被圍攻的覆海幫修士越縮越緊,然而還是被北海修士不斷突破防線帶來損傷,同時北海修士也隨着覆海幫修士的收縮而逐漸聚集起來。
陸平眼前一亮,彷彿想明白了什麼。
“覆海幫是故意通過逆襲的失敗來吸引北海修士的圍攻,自己就像一塊餌料將四散的北海修士全部吸引在自己周圍,可是他們這麼做又是爲什麼?”
剛剛想明白的陸平頓時將神識四散開來,仔細的向着四周查探,這時艾伯韜已經將青紗帳緩緩的移動到距離小島只有六七十張的距離,陸平的神識已經能夠探查到戰場的四周了。
就在覆海幫再次收縮防線,北海修士完全將其包圍時,陸平的神識終於在戰場的一側探測到了輕微的靈力波動。
“覆海幫有埋伏!”陸平清喝一聲。
幸好青紗帳能夠隔絕聲音傳遞,但陸平的一聲清喝還是引起青紗帳中衆修士的注意。
艾伯韜低聲向陸平詢問道:“陸七兄弟可是發現了什麼?”
陸平自然不會將自己神識的秘密透露出去,只是點頭道:“覆海幫在鬥法當中進退有據,默契十足,顯然很不簡單,那麼剛剛又怎麼會犯冒然逆襲這種錯誤?”
一名修士不屑道:“那有什麼,或許是覆海幫平日自大慣了,不把我北海修士放在眼裡也是有的。”
陸平見不少修士暗暗點頭,顯然並不同意陸平的說法,陸平也不在意,接着說道:“諸位看現在的覆海幫像不像一塊魚餌,將我北海的修士完全吸引在了一起?”
衆人看着越收越緊的戰團,沒有說話。
陸平接着道:“之前覆海幫修士的出擊看似莽撞,將自己防守的破綻露了出來,而後被北海修士攻了進去,然而,這何嘗不是覆海幫修士反過來糾纏北海修士的一種手段。”
先前那個修士冷笑道:“照你這麼說,覆海幫這麼做反而是打算圍殲我北海修士了?”
陸平神色嚴肅的點頭道:“不錯!”
那個修士正要嘲笑陸平胡思妄想,艾伯韜忽然道:“陸兄弟怕是說的不錯,大家看覆海幫雖然表面上在衆修士的圍攻下表現的手忙腳亂,但是他們退卻的方向卻是始終沒有便,即使敗退時受到阻擊,可還是向着南面退去,這裡面定然有鬼!”
衆人紛紛向戰團中望去,發現情況果然如艾伯韜所言,這一點便是陸平也沒有注意到。
彷彿要證實陸平的推測一般,在小島的另一側一聲巨響,同時一聲暴喝聲傳來:“北海衆修,今日便是爾等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