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等人亂作一團,見到王天涯如此威逼秦峰,彷彿下一秒就會突然動手幹掉他,衆人怎麼可能還安心沉默。
可是,軍令如山,秦峰已經傳令下去,不準任何人向前一步,哪怕是爲他聲援也不行。他們必須聽從秦峰的命令。
陷入矛盾與糾結之中,衆人更是面色痛苦。秦峰那掙扎的痛覺,他們完全感同身受。
難道秦峰大人就要這樣死去,死在賞罰使的手中,失去一切?
所有人都提心吊膽,驚慌的望着眼前的緊張一幕。
“傻瓜們,擔心個什麼,就你們事多。”
突然,華蓋搖頭道,語氣兇狠。只見,他搖了搖頭,指了指旁邊的張宇。
張宇此時不但十分輕鬆,而且眼中還有淡淡的愜意,可見,他不但絲毫沒有擔心秦峰的安危,反而十分享受眼前的一幕,彷彿在看一幕精彩的戲劇。
他安然自若的樣子,實在是讓衆人心中大震,驚訝不已。張宇這個瘋子,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一副變態般的樣子,難道他根本不關心秦峰的安危嗎。
不可能,他是秦峰最爲器重的人之一,而他與秦峰之間的默契可謂沒幾個人比得上,兩人彷彿天生的搭檔,他更是早早證明自己可以爲整個龍堂獻出一切,乃至生命。
因此,龍堂之中最爲擔心秦峰的人,他可以算作前列。但就從他此時的樣子來看,他的心思好似根本不在秦峰這一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未等衆人回過神來,只見趙萬里等人已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面色放鬆了許多,彷彿胸前的大石頭落了下來。
“嘿嘿,既然張宇大人都不擔心,我等就更加不必胡思亂想了。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但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可不是故意擺出來給我們看,讓我們安心下來的。”
趙萬里分析道,整個人輕鬆了許多,雖然眼前的形勢依然窘迫,可他也不再緊繃着神經,而是將目光微微朝向了幾具屍體。
“萬里,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你快說出來啊,我不敢對張宇大哥動手,難道還不敢扁你嗎?你說不說!”
小彩扭着趙萬里的耳朵,讓其毫無還手之力。
“疼疼!我說!”趙萬里瞬間化爲一條慫狗,求饒道。
“哼,不打你這個小王八蛋,你永遠不學好。你可別成了第二個張宇,有一個就已經足夠了。
你不是信誓旦旦說自己要成爲咱們最重要的軍師之一嗎?
現在怎麼每天在張宇軍師的屁股後面裝摸做樣。”徐家兄弟嘲諷道,氣得趙萬里憋紅了臉。被衆人玩弄,趙萬里早已習慣。
可他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的實力乃是百夫長之中墊底的存在。不然的話,他一定要挽起袖子也欺負欺負這些傢伙。
“你們大家看過去,張宇大人的視線之中,是不是除了秦峰,還有其他人啊?”趙萬里道,不再理會大家的挖苦。
“沒錯,他像是在看着其他的東西,不然的話,你去問問他在看什麼?”
徐家老大撓了撓頭,隨後立刻推了趙萬里一把。衆人看向張宇的背影,也只有微微一怔。
張宇曾經說過,他在思考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就算是堂主秦峰,他也不會理會。雖然秦峰找他他未必真的會無視,可自己等人若要打擾他,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上一次徐家兄弟不小心打擾到張宇,現在兩人的腰還是疼的不得了。
張宇做出處罰,竟然讓他們試着拉動百噸金剛石,這可是比一座小山都要重的恐怖數級啊。可就算如此,兩人只有低頭認錯的份。
就連秦峰都無法爲其求情。
雖然後來經過一番折磨,兩人是成功拉動了金剛石,可現在就連彎腰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想到這裡,兩人不禁隱隱作痛。因此,讓他們再去打擾一臉舒服的張宇,他們是玩玩不敢的。
就算是趙萬里把自己的膽借給他們,他們也不敢。
“你怎麼不去?好歹你們兩個傢伙也是拉動過金剛石的,如果張宇要是讓我拉,那還不如一刀砍死我來的快,何必要慢慢折磨呢。”
趙萬里見此,不由埋怨道。平時欺負他也就算了,現在讓他去打擾張宇,他玩玩不敢。
別說張宇是自己最重要的老師,身爲徒弟他根本不敢叨擾,再者張宇的狠辣,是他不敢想象的。
對於自己這個徒弟,他絕對會毫無保留,找出最殘忍和痛苦的方式來懲罰自己。用他的話來說,是試練。可在自己眼裡,這就是爲了滿足他這個變態虐待快感的折磨。
因此,他寧願被徐家兄弟打一頓,也不敢以下犯上,讓張宇對他有不悅的情緒。
“臭小子?你說什麼!你膽子可真是大啊,敢跟我們兩個鬥嘴了。”徐家老二冷哼道,捏了捏拳頭。
兩人的淫威之下,趙萬里依然堅持:“不!打死我也不去,而且你們兩個應該明白,張宇現在是我的師父。
我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任你們兩個魚肉的老實人了。想欺負我,先問問我師父去!”
說着,趙萬里面色牛氣起來,頗有小人得志奸猾感。
“你這傢伙,真以爲我們不敢啊!試試就試試!”徐家老大咬牙道,假裝真的要動手。
趙萬里靜靜站着,雙臂交叉,卻是冷笑一聲:“來啊,傻大個!”
“傻大個?”徐家老大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但怎奈他的確不敢欺負趙萬里,只得忿忿不平的作罷。
徐家老二放狠話道:“等哪天張宇軍師將你掃地出門,我定要讓你嚐嚐我兄弟倆拳頭的厲害!”
“那你可就慢慢的等着吧。”趙萬里輕笑道,隨即衆人頓了一下,不禁望向了身爲軍師的張宇。
只見,張宇已是轉過頭來,哭笑不得的望着衆人。本來剛纔還憂心重重,手足無措的衆人,一瞬間便安心下來,甚至開始嬉鬧。
看得出來,他們都已經從自己淡定的臉上獲得了一個信息,那就是秦峰不可能死,起碼是現在。
張宇是最熟悉秦峰的人之一,他如何在絕境逃脫,自然有他自己的辦法。哪怕是張宇,也猜不出他究竟要怎樣做。
但可以肯定的是,秦峰一定暗藏了一張底牌。他們誰也想不到的招數!
“張宇大人,有什麼話您就快說吧,不要再吊我們的胃口了。
秦峰堂主命懸一線,我等雖擔心卻也明白他不會有事,只是我們想不通,秦峰堂主究竟有怎樣的招數可以度過這一劫。”
徐家兄弟低下頭來,誠懇問道,其他百夫長也紛紛請示道,想要讓張宇說出真相。
“真相遲早會揭露,何必要我給你們提前透露,免去驚喜和刺激呢。
你們呀,還是太年輕了一些,某些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秦峰這一次能逃過劫難,可想要全身而退,那就要另說了。
唐澤虎視眈眈的迎來,他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個計劃,依我看,大家還是早早做好戰鬥準備吧,免得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的措手不及。”
張宇默默道,並沒有和衆人說太多。
秦峰所面臨的情況他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要搞清楚一切,還遠遠不夠。
就算是他,也不能完全分析眼前的形勢。王天涯這一次遠道而來,真的能夠輕易放過秦峰嗎?在張宇看來,事情依然嚴峻棘手。
先不說王天涯爲何要刻意針對秦峰。這種級別的人物想要搞自己等人,那可是輕而易舉的。
更何況,秦峰若在他面前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那不就是**裸的打了這位賞罰使的臉嗎?
他一生懲處過無數門徒,偏偏在秦峰這麼一個門客出身的小輩面前吃了虧,這叫他如何接受?
張宇可不會一廂情願的將其想象成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
唐家之中的長老,論威嚴與氣概,可與巔峰強者媲美。他們的自尊心可是古怪的很呢。
秦峰,這一次大家是死是活,就要看你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面了。
真是令人煩惱啊。張宇看不破眼前的局,只好輕輕搖頭,不再多一言。徐家兄弟見此,微微一怔還想要繼續詢問,但趙萬里立刻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繼續觀察局勢。
“烏迪爾,你看出來點什麼了嗎?
秦峰堂主凶多吉少,但他吉人自有天相,我也相信他可以扭轉乾坤,可擺在我們面前的的確是一條死路啊。”
華蓋說着,唏噓的低下了頭。
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能夠爲秦峰證明清白的證據,這一次唐澤所陷下的陷阱可謂惡毒至極,任何人惹了這團火,都別想要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
他還特意帶着總壇賞罰大使者王天涯遠道而來,可想而知,他今日不將秦峰逼入死路,不把衆人逼得死去活來是不可能罷手的。真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混蛋。
衆人緊握雙拳,卻也無可奈何。無論是王天涯還是唐澤,他們都不是其對手。而且,在這個時刻以下犯上本來就是死罪。
他們若是強行救下秦峰,只怕那最後能夠扭轉局面的機會也完全消失了。屆時,唐澤將與王天涯聯手,將衆人趕盡殺絕。
“大家冷靜,繼續觀察形勢,我們絕不能衝動,一切都要按照秦峰堂主的指示去做,誰若敢向前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突然之間,正在衆人怒火奮勇之時,烏迪爾用冰冷的話語給衆人頭上澆下一盆冷水。百夫長等人的面色也冷了下來。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烏迪爾會用如此嚴肅的語調和他們說話。要知道,在整個龍堂之中,話最少的人不是普通的將士,而是身爲秦峰左膀右臂的烏迪爾。
龍堂的訓練與帶隊,烏迪爾向來伴隨左右,可是他的話少的就連張宇都感到吃驚。因此,在烏迪爾的警告下,衆人也難以作。
看着被王天涯差點按倒在地的秦峰,唐澤不禁冷笑道:“秦峰,放棄吧,眼下束手就擒纔是你的最佳選擇。
你可知道,以下犯上,違逆長老在唐家是什麼罪名嗎?
王天涯長老宅心仁厚,不忍殺你,你卻屢屢作死,如果換了其他張亮,現在你恐怕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王長老,你還和這個傢伙廢話些什麼,他竟然敢與您這樣講話,本身就已經是死罪難逃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代您出手,將他就地正法!”
唐澤說着,手中已是隱隱浮現出如烈焰般的真氣,洶洶威勢下,他整個人都已經變得十分恐怖可怕,蘊含着無限殺意的瞳中只有惡毒。
他早已經想要將秦峰碎屍萬段了,而眼下則是最好的機會。
本以爲秦峰這個傢伙會避重就輕,按照罪名乖乖伏法,這樣的話他雖然已經敗了,可也能夠逃得一條生路。
但他偏偏敬酒不吃吃罰酒,頂撞王天涯長老不認罪也就算了,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清白的,這對於王天涯而言,可是從未見過的作死行徑。
衆人眼睜睜的看着他殺死了那些傀儡,在旁人眼中就算是傀儡也是虎堂的將士,因此,秦峰決不可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已經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屠夫了。
“哼,唐澤,事到如今我看你也是着急的無可奈何了吧。你如此想要殺我,爲何不早早動手,非要讓王天涯長老爲你助威,你敢出手,就來啊!”
秦峰並不將唐澤的話放在眼裡,他只是冷冷道,眼神露出一股狠勁。
見此,唐澤不禁向前一步,想要對秦峰下手。可當他看到身前王長老那強大的身影,依然是強忍着控制着自己,停下了腳步。
隨後,唐澤繼續對着秦峰動心理攻勢,想要將其逼得狗急跳牆。只見他陰暗道:“嘿嘿,死到臨頭你還是這麼嘴硬,秦峰,我不得不承認我低估了你。
沒錯,我是沒有早早看清楚你這個畜生的本來面目。
但現在不僅我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東西,王長老也目睹了你的罪惡行徑,你活該被千刀萬剮,凌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