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生這個傢伙,神龍見不見尾,他拋下整個唐家不見蹤影也就罷了,消失了,他都不願意放過秦峰,還要讓自己保護女兒,這不是跟他開玩笑嗎?
不過,秦峰縱然心中有所抱怨,但他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唐海生現在無恙,他依然是唐家家主,而自己誰的命令都可以不聽,違反他的命令是絕對不行的。
唐海生之前幫過自己不少忙,而且唐玲也與自己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看來,這個私生女,他是非保護不可了。
韓芸,雖然我不認識你,只求你是一個乖乖聽人話的丫頭,千萬不要再給我添任何麻煩了。
秦峰嘆息一聲,已是將此事記在心裡。
“你們這些傢伙,不是說好了今天一定來參加我的婚禮嗎?怎麼都反悔了?
我說你們平時一個個無事獻殷勤,怎麼關鍵時刻一個個不是跑肚拉稀,就是女朋友跑了?拿我當傻子耍?”
“不是啊,大姐頭,我上次尋你開心,結果被你一記斷子絕孫腳踢得兩兒月不能去青樓,又怎麼敢騙你,就算是你媽借給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靈石那頭傳來唯唯諾諾的男聲,聽聲音就是一個放屁都沒勁兒的小受。
聞言,靈石這頭的韓芸不禁面色一寒,殺人般的眼神一頓,隨即變了個人似得溫和道:“那就是說,你的女朋友真的跑了?那可真的是蠻可憐的唉。”
“不騙!”男子彷彿有了些底氣,靈石之中的臉也變得自信起來。
“去你二大爺的腳後跟兒!你他媽單身二十五年了,哪裡來的女朋友!?肚臍里長出來的嗎?還是你家貓變得?
女朋友跑了?我看是你家的母豬跑了吧!”
韓芸立即破口大罵,瞳子裡那殺人的光彩奪目而出,咔嚓,通訊靈石出一聲可憐的慘叫,鏡面硬是被韓芸的手攥裂。
“啊!這!大姐頭,你別生氣!”
毫無防備的侮辱和揭穿讓男子驚聲尖叫!
“還敢讓我別生氣?今天是我的婚禮,婚禮耶!不是他奶奶叫你過來打鬥地主!說不來就不來?”
突然,罵的罵得,韓芸的眼睛漸漸變紅,小鼻子也紅通通的,彷彿被人抽了一個耳光。
“我認識你七年了,你從來沒有騙過我,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韓芸一字一句道,她努力維持着自己強硬的作派,不想聲音卻有了一絲令人可憐的扭曲。
“大姐頭,我。”
手機中傳出一聲微弱呼喚,緊接着便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對不起,我不能去。”
譁,靈石出一道耀眼的青光,畫面已是在不知不覺之中斷開。
這個她信任的男生,始終沒有告訴韓芸,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到底!到底生了什麼?
韓芸癡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不算大的房間,十五張桌子,五顏六色的漂亮花兒,以及彩紙精心裁剪出的二十幾個大字。
“韓芸趙啓明,永結同心,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看着這些字,再看看空無一人,只有自己的空蕩婚堂,韓芸不自覺的傻笑起來。
諷刺,真是諷刺!教科書式的諷刺!
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遇到這種狗血噴頭的事情。
今日,這裡本該已經坐滿了她的狐朋狗友,以及所謂的閨蜜。她們應該用幸福和嚮往的眼神,看着自己與趙啓明擁抱在一起,相互親吻。
物是人非,友情不在,愛情也飛走了。
這婚堂,是韓芸精心花費整整五個夜晚,用自己不多的積蓄折騰出來的。
她期待非比尋常的人生,驚險刺激,但遇到趙啓明之後,只因爲他的一句乖女孩,她爲他改變了。
在成爲一個賢妻良母之前,她最後再瘋一次。準備打破常規的婚禮,紅毯,桌椅,花彩,皆是她一手設計採購,爲的就是不同凡響。
可現在,空蕩蕩的婚堂,只有自己一個人。那些平日裡形影不離,一口一個大姐頭的所謂兄弟姐妹,都不見蹤影。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愛人,也就是本場婚禮的男主角和新郎官,竟然也沒有來。
想到那張滿口答應自己,彷彿爲了愛情會上刀山下火海般信誓旦旦的臉。
虛僞的人,都*去死,死!
如今自己的真心付出與獲得不成正比,韓芸不由心中怒道,狠狠摔下靈石!嘩的一聲,靈石几乎就要四分五裂。想到這通訊靈石不是什麼便宜貨,韓芸的心情更加慘痛。
她越是爲了這場婚禮努力,此時就越可笑和愚蠢。
穿着花色婚裙的她,臉上的妝容被汗水模糊。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好,這下更像是一個小丑了。
如果一個人女人遇到了這種事,總是要哭的。
但韓芸並沒有,她不喜歡哭的感覺。在永江城裡打拼了這麼多年的她,早已經學會了將眼淚默默嚥下,化爲動力的本事。
忽然,通訊靈石閃爍着淡淡的幽光,一絲靈力散開,出現了一個英俊高大的男子。他眉宇如柳,眼神溫柔似水,一笑起來眼睛眯着,可以融掉任何少女的心。
長得頗有一些美人相的男人,女漢子的韓芸向來厭惡,可趙啓明這個傢伙,偏偏觸動了自己的心。也偏偏是他,讓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婚禮,成爲了笑話。
他的通訊請求,自己接受還是否決?
韓芸彎腰拿起靈石,隨後,她立即將其狠狠的摔在地上!
靈石這下子再也無法承受,化爲碎片。
韓芸的眼中燃燒着怒火,她不會再被虛僞的情感矇蔽!
這道靈識,她不能接收!也不值得接!
雖然想要拽住趙啓明的領子,狠狠的罵他個狗血噴頭,再抽他幾個大耳光,讓這個負心渣男死無葬身之地。
可她明白,這段感情已經結束了,他背叛了自己。
再爲他動怒,不值得!
婚堂外的走廊傳來一聲迴響,一個最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韓芸的眼前,正是趙啓明。
直到現在,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臉上就差寫着我是富二代我最**,我想怎樣就怎樣幾個字。
吊兒郎當的他來到婚堂,甚至都沒有穿得像是一個新郎官。
而在他的身後,那些本該出現在婚禮上的朋友,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來。
他們是那樣的冷漠,沒有人準備幫韓芸說一句話。之前還聊得火熱,以兄弟姐妹相稱的他們,彷彿根本不認識韓芸這個人。
“你既然來了,又爲什麼要用靈識虛探一招?”韓芸早已看穿一切,只是冷冷道。
“韓芸,對不起了。”趙啓明微微一怔,隨後輕輕道,他的聲音依然動人,可臉色甚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不用說下去了,道歉有用的話,魔界就沒有那麼多悲劇了?
都是因爲你那個貴族般的老媽,對吧,可牛逼的那位,畢竟是全城數一數二的有錢淫。
她這種含着金糞勺出生的人,註定看不起我這樣的女**絲!”
韓芸罵道。趙啓明的家族不是一般的富足,各行各業都有涉及。趙家商行,更是一塊金字招牌,可謂名揚萬里。永江城雖處於邊境之地,可也是一個具有代表性的地方。
此地的靈石礦脈只多不少,雖然氣候有些惡劣,但抵擋不住修煉者對於靈石的熱愛,短短五十年,永江城便從無數破敗落後的村落,展成了邊境所有城市之中最爲繁華的地方。
趙家,更是壟斷了永江城許許多多的業務,賺到了撈不盡的商機和錢。而無數強者也聞風而來,被趙家招爲打手。
這龐大的家族,也許無法與魔界內6的大家族相提並論,也可是當地最爲強勢的地頭蛇之一。哪怕是比趙家強大的大家族至此,也要向趙家問候幾聲,禮讓三分。
因此,趙啓明他可以算是含金量百分百的富二代,亦是一個高富帥。
那些所謂的兄弟姐妹接近自己,也都是爲了巴結趙啓明而已。現在,虛僞的愛情斷了線,友誼更蕩然無存。
現實一直很殘酷,早早出來闖蕩的韓芸心知肚明,可她沒想到自己會親身體會到最殘酷的事情。
“這,我不是這樣想的,你能不能不要任性,就是因爲你老是這個樣子,我才這樣做的!”被韓芸罵的啞口無言,趙啓明氣急敗壞,竟然揭開她的傷口撒鹽。
“任性?你這個死媽貨,你竟然好意思說我。
老孃跟了你以後,有哪一天不是在爲你改變,討你歡喜。你口口聲聲說,我們誠心相愛就好,不會顧忌任何人的眼色。
所以,我一直沒有向我身邊的人公開這一段感情,現在看來你的棋真是步步高,早已經想好萬全之策。”韓芸冷笑道,內心則無比痛苦。
她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女人,修爲雖不高,但比起同等境界的女性修煉者,她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徹底的高手。
她之所以能夠認識趙啓明,乃是因爲一次集會之上,她向趙啓明討教,把趙啓明打了一個狗吃屎。
結果這傢伙就開始猛追自己,非要當她的男朋友。本以爲不會被渣男所騙,誰知眼前最近的人是披着羊皮的狼。
趙啓明面色陰冷,卻是無言以對。
“是你威脅他們不準來參加婚禮,是嗎?不,怎麼能是威脅,他們一直都在聽從你的指使,只不過是這羣狗終於露出下獠牙而已。
你不想要讓這個城市裡的任何一個人知道,我韓芸,一個毫無背景也沒有家產的修煉者,是你趙家的新婚女,是趙氏商行第一繼承人的妻子。
你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自身的利益。
我明白,你真是一個聰明的繼承人,祝貴商行早日破產,成爲修煉界的大笑話。”
韓芸指着他的鼻子罵道。
趙啓明面色慘白,已是被罵的慘不忍睹。他撕逼不是韓芸的對手,更何況他在立場上根本站不住腳。
“夠了,住嘴!”
一個女性的聲音響起,鎮住了場面。遠處,一個風韻猶存的貴婦緩緩走來,她的步態優雅,裝束更是典雅至極。
光是她身上的一顆珠寶,韓芸渾身上下的錢和她老媽的存款加起來,也不夠買個邊邊角角。
此時,貴婦正在用輕佻鄙夷的眼神盯着韓芸。
韓芸忍不住冷哼一聲,她知道,在這滿面的高雅與傲慢後,就是這女人惡毒的心。
“你這孩子,竟然連一個女人都說不過,你身爲趙家的人,我的兒子,拋棄她,難道需要理由嗎?”
貴婦不再多看韓芸一眼,只是輕輕拍着趙啓明的肩膀,冷冷問道。
趙啓明不由渾身一抖,畢恭畢敬道:“不需要。”看得出,他很害怕自己的母親。
見到了趙啓明冷漠的所作所爲,韓芸眼神一沉。
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黃鼠狼,就有什麼樣的打洞鼠。
“沒錯,我要你牢牢記住,趙家人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貴婦轉過頭來,對着韓芸笑道。
她正是趙啓明的母親,也是目前趙氏商行的二把手。
按理來說,她這樣精通商業的人才,更是一介女子,是不應該有太高的修爲的。
可讓人出乎意料的是,趙薇薇竟然是永江城排名前二十的高手之一,據說她的修爲已經達到了三重天巔峰,而這,自然不是韓芸這個剛剛步入二重天中階的修煉者可以比擬的。。
“你這孩子,長得也不錯,人也精幹,可就是差點什麼。差點什麼呢?
我想,就是所謂的自知之明吧。
人不能沒有自知之明,明知道自己是麻雀,還要躍上最高的枝頭當鳳凰,白日做夢,又豈會有好下場?
不知永江城有多少像是你一樣的修煉者,整天想着嫁到趙家來,成爲永江城的名流之一。
可仔細想一想,你們也配?”趙薇薇捂着嘴笑道,咄咄逼人的眼神惡毒到了極致。
“趙長老,您還是太忍讓了,我早看出來他們兩個人不配,還勸韓芸不要做白日夢,趕緊分手。誰知道她鐵了心要貼上趙家,現在自食苦果,真是活該!”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譏諷的笑道,此人,曽是與韓芸最親近的閨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