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落到那種地步,他們情願讓兄弟把自己殺死,也不願意成爲怪物的盤中餐。
“趙萬里,你完整的記下了這本書,只有你最有資格評論它的真假。你告訴我,你覺得這些東西可信嗎?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華蓋認真的問道,衆人面色凝重,他們十分清楚如果趙萬里所言是真,他們將要面對怎樣的威脅和局面,死傷也會是無法想象的慘重。
“依我看,這本書中有真有假,而關於前方的迷霧沼澤,他不可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他書中寫道,迷霧重重猶如狼煙,輕輕踏下,不知不覺便入半膝。
想要知道真假,我們自己試一試就真相大白!”趙萬里微微道,隨即他看向秦峰,等候指示。
秦峰點了點頭,趙萬里不再做任何等待,只見他迅飛入迷霧之中,踩在了沼澤之上。
譁!只瞬間,趙萬里的身軀彷彿被千鈞之力狠狠揪扯住了,動彈不得,無法自拔。他腳下的泥漿彷彿兇狠的野獸,張開了血盆大口死死的咬住了他。
見此,衆人面色大變,華蓋等人就要衝上前去。
“不要衝動!趙萬里自己有辦法解決的,如果讓更多的人陷入泥潭之中,我們可就麻煩了。”
秦峰立刻阻止道,避免了一場災難的生。
他看得出來,這所謂的沼澤是有靈性,它死死咬住趙萬里不放,造成他掙扎不堪的假象,就是爲了吸引更多的人前來救援。
如果此時華蓋等人衝上前去,那麼沼澤一定會全力以赴,將衆人的其中之一拖下泥潭。
如此,就算是秦峰親自出馬也無力迴天。沒有想到,沼澤竟然成了精,還打着一手好算盤。
秦峰眼神微動,這黑森林果真不一般,花草樹木有靈性也就罷了,就連一處沼澤都是不饒人的兇狠,可想而知,曾經有多少強者在這裡折戟沉沙都是理所應當的。
撲通!趙萬里的身影消失在泥漿之中,他好似已經完全淹沒在了沼澤只內,面臨着死亡的威脅。華蓋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眼中閃爍着血光。
如果不是秦峰下了死命令阻止他們,那麼他們將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將趙萬里救出來。
“堂主大人,情況不妙,趙萬里大人已經完全淹沒在了沼澤之中,如果我們再不出手的話,恐怕爲時已晚。”
“是啊,堂主!趙將軍也許是掉以輕心中了奸計,現在他需要我們的幫助!不然的話,他就真的是有去無回了。”
衆人紛紛對着秦峰請願道,着急得一頭大汗。眼睜睜的看着趙萬里消失在泥潭內,被沼澤所吞噬,這種恐懼和暴躁的心情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得到的。
因此,他們已經亂了分寸。但再是着急,他們也根本不敢違抗秦峰的命令。軍令如山倒,秦峰的話是絕對不可以違背的。
否則,他們便是抗令,在龍堂抗令的代價誰都沒有體會過,因爲他們尊重秦峰,將其當成了唯一的領袖和救世主。
就算秦峰的命令有所差錯,他們也會一五一十的照做,絕不姑息後退。即使是親眼目睹與衆人兄弟一般的趙萬里沉了下去,他們也沒有過分的想法。
“穩住!都給我好好看着,沒有堂主的命令,誰都不準往前走一步!否則便是動搖軍心!軍法處置!”
小隊長們自然知道秦峰的有想法,他們立刻穩固了軍心,冷冷的注視着秦峰。秦峰與趙萬里之間的關係好似師徒一般,秦峰根本沒有必要害他,現如今這番局面,是秦峰有意而爲之的。
趙萬里身爲聖賢團團長,也沒有那麼容易就栽倒在一片沼澤之中。秦峰看着已經穩下來的衆人,微微點頭。
他們能夠如此冷靜的面對危險,已經是成長了許多了。秦峰不希望他們變成冷血無情的殺人機器,這點進步着實讓人欣慰。
“你們看啊,連華蓋大人都無動於衷,我們又擔心什麼。趙萬里大人應該自有脫身之計,我們衝動反而是沒有必要的送死行爲。”
將士們也已經看清楚了眼前生的事情,他們自知實力有限,自然要以秦峰等人的行動爲準。
譁!又是一陣陰風蕭瑟,迷霧之中出現了一道黑影,朝着秦峰等人迅衝來!
腳步聲十分沉重,如同石頭砸在了另外一塊石頭上,激烈巨響。見此,衆人以爲是妖物衝來,立刻擺下了陣法,繃緊了神經,隨時準備大戰一番。可迎面而來的黑影衝出來時,他們不得不面色大變。
這詭異的影子,竟然是趙萬里。只見,他一身疲憊只色,雙腳沾滿泥漿,眼中滿是死裡逃生之後的慶幸。
看來,如果不是他使出渾身解數,做好了應對極端危險的心理準備,不然,他今日必死無疑。
“萬里,怎麼這麼久纔出來,你要嚇壞我們了。”華蓋沉聲道,衆將士也都放下心來。既然趙萬里安然無恙,他們也不必再緊張個不停了。
“是啊,我們只看到你陷入了泥潭沼澤之中,沒有想到你竟然還能逃出生天。”徐家老大也說道,面色放鬆。
可瞬間,他的臉色已然凝固,彷彿有人在他的脖子上開了一個洞一般,僵硬的面部肌肉隨之沒有了任何動作。不禁是他如此,就連其他將領也都紛紛面色大變!
“那沼澤之下猶如千鈞之力,要將我拉扯吞噬,如果不是我不停掙扎,只怕真的要中了招了。
那所謂的幻覺毒氣的確存在,沼澤也如作者書中寫道的那般危險,秦峰大人,這本書的確是真的。”
趙萬里緩緩道,長出了一口氣。他好不容易死裡逃生,這其中的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就連自己都無法躍過這片沼澤,那麼他們屬下的將士根本不可能無傷通過,更沒有通過的資格,這便是如今最大的問題。
“但我僅僅走出數十米,只到差不多一百米的距離便被困住,什麼都看不清楚,腳下的沼澤更是鬆如露珠,稍不留神就會被揪扯住,無法自拔。
我們上萬人想要全部通過這條道路,依我看是不可能的。”
趙萬里繼續道,可是,說了大半天,卻沒有一個人迴應他的話,甚至是那些噓寒問暖的人也都停了下來。
突然,趙萬里不禁面色疑惑,望向四周。只見,所有人都在用一種冷酷,可怕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彷彿他不是這個大家庭之中的一員,而是一個奸細。
“大家怎麼回事?這是我的幻覺嗎?”趙萬里揉了揉眼睛,不禁警覺起來。他們不可能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的。
砰!一聲尖銳之響掠過耳邊,趙萬里眼神驚恐萬分,一支疾箭矢貼着他的耳朵飛了過去,只差一點點,就可以射穿他的腦袋!
“別動!你如果想要做些什麼,我就會立刻射爛你的腦袋!讓你死無全屍,原形畢露!”
射箭的人竟然是小彩,她狠狠的盯着趙萬里,彷彿見到了血海深仇的死對頭一般。
趙萬里不由的愣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小彩如此狂,她一直都像是自己的妹妹,對同伴向來是溫柔關切,可現在,這個可愛的妹妹竟然用弓箭瞄準了自己的腦袋。
這都是怎麼一回事?幻覺?
不,這不是幻覺!早在快要陷入沼澤的時候,趙萬里就將價值不菲的屏氣神丹吞下,也就是說,幻覺是對他沒有任何效果的。
他可以確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生的。這些人儘管十分陌生,殺意重重,可他們都是自己的好兄弟,不可能是幻覺製造出來的假象。
“我,我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峰堂主,張宇師父,你們快說話啊,告訴我生了什麼。”
趙萬里擡起頭來,對着秦峰等人說道。他知道,只有秦峰才能夠救自己一命,不然事情繼續展下去,他一定會落得不好的結果。
“哼,別裝摸做樣了。你這混蛋根本就不是趙萬里,而是另外一個人。
快說,你把趙萬里藏在哪裡了,如果你要是害了我,我們會讓你生不如死,後悔與龍堂爲敵的!”徐家老大抽出寬背厚刀,架在了趙萬里的脖子上,眼中滿是血光。
原來如此!趙萬里終於明白了生了什麼,原來是大家都認爲他是假的趙萬里,故意試探。
“徐大哥,我不可能是假的,否則,我怎麼會知道你前一陣子偷偷去醉花樓的事情。
徐大哥,你當天晚上叫我保守秘密,還說我如果說出去,你就割了我的勾勾。你那天晚上喝了三罈子我老鄉送給我的好酒,這總不會是錯的吧。”
趙萬里急中生智,立刻提出兩人之間的秘密。徐家老大面色尷尬,緊接着緩緩放下刀來。
“堂主大人,這的確是真正生過的事情,這臭小子可能不是假的。”他對着秦峰道,說罷已是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秦峰依然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盯着趙萬里,一動不動的沉思着。他們之所以懷疑趙萬里,只是因爲一件事。
早在之前,衆人親眼目睹趙萬里陷入沼澤之中,他全身都被淹沒,自然難免弄髒衣服。
可是,現在站在衆人面前的趙萬里卻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被沼澤拉下去,他的身上只有雙膝處有泥漿,這不禁令人生疑,懷疑他是真是假。
迷霧沼澤詭異無比,既然其中有麻痹人神經的毒氣,那麼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已經中計了。
是否受到了毒氣的干擾秦峰並不清楚,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等人眼前的趙萬里絕對是真實的。
迷霧重重之中,他們看到趙萬里跌入沼澤內,秦峰的眼前也是如此。可秦峰早多留了一個心眼,他的神識一直緊緊追着趙萬里的靈識。
趙萬里的靈識本該被充滿魔力的沼澤吞噬下去,可在那一時間,秦峰明顯可以感受到趙萬里的靈識並沒有什麼巨大的變化。
也就是說,他們眼前的景象欺騙了他們,可卻騙不過秦峰的神識。
沼澤能夠製造出令人神魂顛倒的幻象,已經是足夠神奇,如果再能讓秦峰的神識也生變化,那他們也不必再往黑森林深處探尋了,因爲這本就是死路一條。
趙萬里雖然只是區區二重天初階高手,可他的實力不能與秦峰相比,也比大多數強者要強得多。
黑森林沒有理由能夠隨意將這樣一名身經百戰的強者秒殺,無論從邏輯還是直覺上,秦峰都認定眼前的趙萬里是真的。
不過,凡事都要講證據,趙萬里是不是真的,不能只靠秦峰的直覺來判斷。
“你能夠說出與徐大哥之間的暗事,但這不能服衆。
因爲我們並不知道,這沼澤魔潭是否能夠吞噬趙萬里的記憶。既然它能夠製造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趙萬里,那麼短時間內汲取他的記憶,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證明你自己就是趙萬里,我希望你拿出其他的證據來。”
華蓋面色陰沉,他這一次開始唱黑臉,擋在了趙萬里的面前。雖然沒有把刀架在趙萬里的脖子上,卻殺氣縱橫。
趙萬里不禁嚥了一口口水,他知道,只要自己有任何不妥善的動作,眼前的華蓋都不會手下留情。他一定會將自己的腦袋砍下來的。
“華蓋大哥所言極是,如果你真的是趙萬里,相信你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我們熟知的那個趙萬里,一定能夠與我們心有靈犀。不然的話,紙是包不住火的,再好的僞裝也不能令人信服。
只要我們還懷疑你一刻,你就一刻不得安寧。”徐家老二冷冷道,衆人已是緩緩包圍了趙萬里,如臨大敵一般。
重重包圍下,趙萬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隨即拿出自己身上的令牌,以及一些親近之人才知道的信物,一一擺放在了衆人面前。
看到這些熟悉的東西,衆人不由微微一動。趙萬里將個人的**暴露出來給他們看,看來已經是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