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了麥子,接着就要打麥子,插秧、插紅薯、種黃豆、點花生粉、種棉花……地裡的活計都出來了以後,基本上村裡人都是起早貪黑的,沒日沒夜的在地裡幹。走在村子裡看到人們都是一臉的忙碌,就是有個新鮮事也沒有心思去瞅,腳步不停的在家跟田地之間忙碌着。
珍兒家裡除了要忙麥子跟插秧,她家種的幾畝荒地裡的大蒜也該收了,更重要的是草莓這個能掙大錢的東西。
地裡的草莓不收,珍兒也不敢讓王大叔、葉五他們進後院來。發生了錢大娘的事以後,她真心覺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說的有多對了。
自家家裡的事,瞞得了外人,可是瞞不了一個家裡的人。簡月娘住進來幾天後,珍兒看她挺能適應,也沒嫌棄農村條件艱苦,太過髒亂,茅草屋太過破敗,就這樣安心的住了下來。她這樣把自己當成自家人,而且主動找珍兒簽了賣身文書,珍兒把她當自己人的同時,也對她更加恭敬,就帶她來看了這片草莓地。
簡月娘一眼就認出來那結的青青的果子是草莓,她震驚了一下以後就平靜了。既然知道珍兒不平凡了,她做一點兒出人意料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草莓成熟以後,珍兒先是去了趟景春堂,見了楊掌櫃,他給的還是去年的價,然後兩人又定了拉草莓的日子,珍兒就帶着貫仲緊趕着回村裡了。
農忙的時候,家家都忙不過來。珍兒聽說王越母子每天下晌回到家。都是在地裡忙到黑燈瞎火的纔回家。早上還起個大早去地裡幹一個時辰的活兒再趕到鋪子裡來。田地裡的活計這麼重,他們母子倆又這樣不分白天黑夜的做活,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垮了呀。
珍兒想了想,跟曹葉氏、王大娘、貫仲他們商量了,每天早上王越母子來鋪子裡幫忙,忙完了早上那一陣兒他們母子就回家。貫仲也跟着回村裡幫忙,鋪子裡就交給曹葉氏跟南星兩人招呼着,他們倆也不用太趕功夫。只要把早上沒賣完的包子賣了就能把鋪子關了,這樣人也輕省些。
有句話叫有人不疑疑人不用,貫仲、南星跟簡月娘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也就是說他們的身家性命都壓在身上珍兒身上,珍兒好他們才能好,珍兒要是自身難保,他們當然也沒有活路。所以珍兒並不擔心貫仲、方海把她種草莓的事情泄露出去,至於簡月娘,她本身就無依無靠,厭煩了大宅院裡的虛僞纔想回鄉的。像她這樣從小就進府當差的。對家鄉本就沒什麼感情,賣身給珍兒也是欣賞她。想找個依靠罷了,她就更不會出賣珍兒了。
自家家裡有了人手,珍兒趁着王大叔跟葉五兩人忙着打麥子的時候,就把後院的草莓給摘了,等楊掌櫃派人來拉走。
賣了草莓,又是一大筆進項,珍兒給了來幫忙的二妞、葉白芷、葉路遠一人十兩銀子,又獎了貫仲、方海、簡月娘他們一人一兩銀子,還剩下四十二兩就都給收起來了。加上前些日子葉白芷還她的六十兩還有她賣方子的五十兩、包子鋪的進項、野味的進項、收蘑菇的進項等等,林林總總加起來,手裡又有了接近二百兩銀子。
田地裡正是這一茬收割了種下一茬的時候,家裡等着用銀子賣田賣地的也有。珍兒手裡拿了銀子就又動了心思,銀子放到手裡是死的,放在那裡是多少就是多少,可是做些別的就又有進項了。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金銀財寶拿在手裡都覺得空,只有田地實實在在在那裡的東西才讓人覺得有安全感。
珍兒想再買些地,她把打算跟簡月娘一說,她也同意了。只不過,她卻還有一層考慮。“你這就這麼幾畝田地,忙起來都能把人給累死,你這要是再買幾畝,就這麼幾個人,怎麼忙得過來?你看白芷姑娘家,他們二房、三房都是自己找的人幫工,一家請了四個幫工忙活那十畝地還累的夠嗆,你這要是再買地,人就得多請了。”
珍兒也在煩心這個事兒,她上回請葉五就鬧的村裡人很多有意見,大傢伙都想來她家幫工,她請誰不請誰都不好,這回再一請人,要是搞不好就得罪人了。她一個無根無蒂的,在這個村裡只有廣結善緣才能住的踏實。
“其實我是想着買鋪子的,種田穩妥是不錯,可是這看天吃飯,誰知道明年是個什麼年成,有個鋪子也穩妥。”簡月娘說了自己的想法,卻看珍兒更加煩悶,出主意道:“你要麼去問問葉老爺子跟葉大爺,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村裡人,兩個人見識也有,或許有法子。”珍兒一聽,收拾了一通就去了葉家。
葉大伯還在地裡忙活,家裡也就是孫氏、蔣氏做着針線活,照看着小茵陳。葉白芷他們幾個,連帶着葉蘇葉都被葉大伯帶去地裡幹活了。
珍兒跟孫氏他們打了招呼,就去醫廬裡尋葉老爺子了。說明了來意,葉老爺子也是一陣沉默。農家一年到頭也落不到個幾兩銀子,可是自從這珍兒落戶榆樹村,不是能掙到大筆的銀子,連帶的上回孫氏都掙了三四百兩銀子。這珍兒真是個掙錢的好手。
葉老爺子想到村裡的人家,沒有銀子過日子了憂愁,這珍兒有了大筆的銀子了不知道幹什麼還是憂愁。這人呀,日子過得好不好舒不舒坦,不是看有沒有銀子,而是端看心裡是怎麼個想法。
珍兒聽到葉老爺子這一通道理,沉思了一會兒,笑了起來。這日子可不就是這麼個過法嗎?
心裡有了主意,珍兒第二天就去了城裡找袁中人,讓他幫忙看看離榆樹村附近有沒有要賣的中上等的田地。
幹中人這一行的,就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於這有生意的事兒,大夥都是眼睛擦得雪亮的。袁中人家裡也有記的哪裡有田地賣,哪裡有鋪子賣,哪裡有房屋出租等等明細的本子。珍兒一說要買地,他就翻查了一下,榆樹村村東頭那兒有一片地還真的要賣。
珍兒一聽,就帶着貫仲跟着袁中人去看地了。
地倒是真的離榆樹村很近,就在村東頭。地看着也是中山等的。可是珍兒在附近看了看,離最近的河都有不遠的距離,而且那河下面有十幾畝都是水田,這要是趕到乾旱的時候,這挑水可得累死人呀。
這樣的地,讓珍兒有些猶豫。
袁中人也是跟珍兒打過交道的,對她家也多少有些瞭解,這小姑娘家裡就她跟一個六歲的弟弟兩個人,手裡有一個小鋪子,手裡還做了些小生意,能買地看來是掙了不少銀子的。他也不想因爲一點兒的佣金就把這地強賣給這小姑娘,到時候要是惹得這小姑奶不快,以後不再找他做生意,那可是因小失大了。
想清楚了這些,袁中人道:“齊小東家,這個地主家開價十兩銀子一畝,這裡一共有五畝地,都是一樣的中上等的地,這幾年收成好,,種地也不虧什麼。而且這個地離村裡近,照看這也方便,小東家要不要回去跟家裡人商量商量。”
這個地要說,也就是離水源太遠了,種地的時候挑水是個大問題,要不然還真的是不錯的地。
珍兒說了要回家考慮考慮,就跟袁中人告辭了。
“村東頭的五畝地是離咱們村子最近的,剩下的最少也有三裡地,太遠了,平時照看又不方便。”珍兒苦着臉道。
種田種地這些簡月娘都不懂,但是聽珍兒這樣分析,她也覺得那地買了不合意。
“要不,就先緩緩,反正這個事情也不急。別現在急着買地,買的卻也勉強,等到真的遇到合意的了,手裡卻又沒了銀子。”簡月娘道。
珍兒一想,也是這個理兒,就回了袁中人。
不急着買地,珍兒又把目光投向了家裡的地上。收了草莓以後,珍兒才讓王大叔跟葉五進後院去收地裡的大蒜。因爲草莓種的地方跟大片的地裡還隔着一小窪菜畦,有茄子秧跟辣椒秧這些東西擋着,遠遠看過來只能看到綠油油的秧苗,卻並不能看清種的是什麼。
收大蒜要用手拔,要是用??頭挖一個不小心就給挖壞了,挖缺損的東西是要不得的。
拔大蒜全靠人手勁,這個太傷手,才拔了一天,王大叔跟葉五他們手就磨得氣泡了,方海更是手上磨破了皮。就他們三人不停歇的拔,也才只拔了一畝地的,眼看這還有不少大蒜沒收,可是王大叔他們的手卻都傷了,珍兒只好跟簡月娘一起想法子。
後來還是一起用狍子皮縫了三雙手套讓王大叔他們戴了拔蒜瓣,纔算是保住了他們的手。
王大叔他們拔大蒜,珍兒、簡月娘還有虎子就扎把。十二到十五根帶着柄的大蒜紮成一把,然後搭在竹竿上把它們晾乾。等到外皮乾燥以後,就要收起來了。
大蒜這個東西,每年家家戶戶都要用不少,特別是等到過年的時候拿去賣,還能賣個好價錢。
星際第一技師?小說作者:探歌?書號2668392?美男什麼的都死開,老紙忙着修機甲,沒空搭理你們!
都是好書喲,值得一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