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孃的,今日出門沒看黃曆…
楊國舅心中暗罵,臉上卻迅速浮現出笑容,“幼,這是幹嘛啊,年輕人逛個窯子很正常,司馬姑娘莫生氣啊。”
他剛進門,便看到這副場景,那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嘴上卻不會承認。
“國舅爺請坐。”
司馬薇笑道:“教訓他不是因爲逛窯子,而是因爲他太蠢!”
說着澹澹一瞥,跪在地上的年輕人頓時滿頭冷汗。
“這是哪裡的話。”
楊國舅故作不爽,上前將那年輕人拉起,“司馬耀小兄弟爲人康慨仗義,在神都可沒少給司馬家長臉,這次是我叫他出來,司馬姑娘有什麼不滿便直說。”
年輕人頓時面露感激。
司馬薇有些無語,微微搖頭,話鋒一轉問道:“聽說國舅爺想要我那枚玄龜卵,不知要做何用啊?”
楊國舅哈哈一笑,“不瞞司馬姑娘,你也知道我最喜收集各色靈獸,碰到這東西哪能錯過,當然是要給家中獸園添個藏品。”
“哦?”
司馬薇面色不變,“我怎麼聽說,是要爲幷州王玄煉製軍旗?”
錦繡閣有叛徒!
楊國舅心中一突,臉上卻滿是驚訝,“絕無此事,是誰在胡言亂語!”
司馬薇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看着手中酒杯。
楊國舅臉上漸漸浮現笑容。
“司馬姑娘…想要什麼?”
……
東宮大殿,宴會已然開始。
朱漆蟠龍金柱旁輕紗幔帳,後方樂師琴瑟悠揚,正中舞女水袖飄飛,各州英才則位列兩側觥籌交錯。
王玄右側坐着屠蘇子明,左側則坐着滇州令狐螭,三人不時舉杯共飲。
太子在上方笑道:“前些年,國庫日益空虛,父皇怒斥神都奢靡之風,即便如今國庫充盈,東宮也許久未開宴。不過今日英才匯聚,孤自然要好好招待…”
言語間,絲毫不見昨日朝堂憋屈。
“太子客氣了。”
“這酒是梅鬆釀吧,聽說乃是百年前御廚絕藝,在下還是第一回嚐到…”
下方衆人也是紛紛舉杯。
王玄同樣舉杯,實則早已走神,暗中打開天道推演盤:混元煉形術推演進度已達98%。
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估計今晚便能完成,心中忍不住一陣期待。
他心思並不在宴會上。
這場宴會只是對外做出姿態,真正決定結果的,還是要看各方首腦博弈。
無論結果如何,未來必然不會平靜。
若饕餮軍不能提前成立,那麼皇族接下來必然要先整頓局面。
若能成軍,那麼對於軍權的爭奪便會成爲重點。
他能做的,便是儘快增強實力應對。
“王大人有心事?”
就在這時,旁邊的令狐螭突然開口。
王玄搖頭笑道:“想着軍中之事而已。”
這令狐螭膚色發青,面容冷峻,腰間懸掛着一連串葫蘆,烏黑長髮披肩,與中土常見打扮截然不同。
他看着眼前之人,腦中回想情報。
滇州十萬大山,密林河流叢生,雄踞千年的令狐家也擅蠱擅驅蟲,水上的功夫也甚是了得。
上次秦州聚會,令狐螭似乎滿懷心事,獨自一人沒湊熱鬧,這次卻主動搭話…
想到這兒,王玄腦中靈光一閃,“令狐兄看起來心情不錯,莫非九曲天河那邊有了進展?”
滇州令狐家一直對九曲天河水軍頗感興趣,但掌控水軍者,大多是南方几大世家之人,故此才投靠太子。
令狐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聊起了另外一個話題,“王都尉精通兵法,你也知道南晉水道縱橫,若我大燕先將對方水軍摧毀,隨後百萬大軍與水軍配合,是否可以儘快一統南北?”
看來已經有了眉目,
這小子竟得瑟起來了…
王玄澹澹一笑,“哪有那麼簡單,南晉水網多而密集,若我是南晉大將,這水網便是戰場,設伏、阻攔、佈陣,阻斷後勤…諸般手段下,百萬大軍亦可灰飛煙滅。”
令狐螭一愣,隨後陷入沉思。
王玄則微微搖頭,“想太多沒用,眼下饕餮軍成軍一事受阻,還不知道何時纔有結果。”
“已經由不得他們了!”
令狐螭一聲冷笑,隨後閉口不再多言。
望着對方面容,王玄心中一凜,隨後望向上方笑容溫和的太子……
皇族還有一招險棋。
令狐家奪得九曲天河水軍大權,關鍵時刻便可率先挑起戰爭,到時南征必成定局。
不過如此,也會出現巨大的不確定性。
皇族…到底想要什麼?
……
“沒什麼。”
面對楊國舅的詢問,司馬薇面色平靜,纖指一勾,屋內一個木箱便卡卡卡響起機括聲,隨後緩緩打開。
裡面躺着一枚蛋殼,大如方桌,形似鵝卵,呈墨色琉璃狀,其中有一束束金絲細線蜿蜒盤旋,隱約構成某種陣法。
玄龜,又稱旋龜、元龜,狀如龜而鳥首虺尾,乃是上古蠻荒兇獸之一,且種類繁多。
在海中可化作小島,陸地隱於山脈,甚至岩漿中也可修煉,酣睡間便是百年,頗爲長壽。
楊國舅回想起《大荒鳥獸經》上描述,越發被眼前之物吸引。
此物得自艮元山脈,那裡地氣濃郁,不用說便是一頭山龜,其中金絲便是地炁精粹凝聚,完美符合四靈軍旗需要…
想到這兒,楊國舅反倒不急,默默喝了口茶,“司馬小姐有何事,不妨直說。”
司馬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沉聲道:“沒什麼,只是想和王大人以及太子交個朋友。”
楊國舅這下卻吃了一驚,眼神變得凝重,“司馬小姐魄力不小啊。”
他不是傻子,司馬家若改變策略,無需如此,這完全是司馬薇自己決定。
司馬薇沉聲道:“自大燕立朝,南北對峙,世家之間你來我往,進退得失不過遊戲,三百年來皆是如此,但許多人卻忘了一點。”
說着,她眼神變的凌厲,“人族起起伏伏,朝代更迭,一統之後才能迎來千年太平,眼下大燕南晉神道社稷皆是殘缺,何來千年之說?”
“換句話說,亂世尚未結束,只不過告一段落,十七國滅而大楚興,大楚亡而大魏盛,中間隕落的家族不計其數。”
“家族那些老古董,安穩的太久了,已然失去警惕,司馬家不能因蠢貨而亡!”
楊國舅眼皮直跳,尷尬笑道:“司馬小姐此番言論,委實驚人…”
司馬薇沉默了一下,突然笑道:“他們以爲這次依舊是談判退讓,但我覺得,皇族逼急了,可真會殺人!”
“滇州令狐家已掌控九曲天河水軍…”
“我司馬家擅長機關傀儡術,但自去年起,許多相關珍貴靈材便被人大量買走,分散匯聚,運來臥龍野…”
說到這兒,司馬薇搖頭道:“皇族早已出手,羅家亦有應對,中部幾州妄圖憑藉水陸之利做牆上草,實乃取死之道。
楊國舅聽罷,額頭冒出冷汗。
他只是想幫王玄辦個事,解決自己麻煩,這種事可從來沒想着要參與啊…
……
北城,海州商會。
園林中游人如織,海州商會今日開放,神都大小遊商蜂擁而至,驚歎於園中展覽的各色奇珍異寶。
這種東西,他們平日裡可見不着。
而在商會最後方小院內,則守衛嚴密,南方几州世家老祖匯聚一處,面色凝重。
“神都只是個幌子。”
一名老者眼中滿是怒火,“皇族暗中派去不少高手,令狐家趁機發難,以貪腐之名抓了不少人,九曲天河水軍已被掌控。”
“這是必然之事。”
另一名老者沉聲道:“陳家奪了畢方軍之職,現在想來,燕皇也暗中摻了一手,還有神都周家之難、幷州草原對峙,三皇子和六皇子勢力被徹底清除,如今邊軍已盡數歸於皇族,諸位不覺得太巧了些麼?”
“獨孤家起事時,說與世家共治天下,如今終於忍不住要伸手了。”
“若九曲天河水軍趁機進攻南晉,我等幾州淪爲戰場,到時便要徹底仰其鼻息,生死盡操於人手。”
“要麼延遲成軍,讓我等有喘息之機做準備,要麼分出饕餮軍權柄,別無他路。”
旁邊老者嘆了口氣,“就怕皇族不願意,別忘了,國庫大量靈材消失,燕皇到底準備了什麼後手,我們至今還未查出。”
衆人臉色皆是不好。
世人只看到太子監國,在朝堂上被質問的窘迫,但他們知道,自己一方,纔是被逼到角落的獵物。
戰爭打的是錢,南方几州富庶,大軍聚集,還不是待宰的羔羊?
以前同意,是因爲十年之期,衆人有充足時間謀劃準備,但燕皇病危,執意提前成軍,卻將一切全部打亂。
羅家老祖面色平靜,“諸位急什麼。”
“海州那邊,我們的艦隊已經建起,必要時,大不了帶着家族全部搬遷,獨孤家若不講情面,那咱們也就無需再講仁義。”
幾名老者皆深深嘆了口氣。
羅家老祖臉上則露出笑容,“諸位也別灰心,別忘了還有王夫子。如今民怨沸騰,我可是聽說,王夫子每日於市井間穿梭,四處蠱惑。”
“三代帝師,又佔據民意,一不小心就會引得神道崩塌,燕皇真正頭疼的……恐怕是自己老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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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的夏天,從小練武的沉明巧合之下來到了《水滸傳》劇組,當時劇組正在拍攝“燕青打擂”的戲份。
“什麼?我們設計的動作不對?”袁家班的武師怒氣衝衝。
“什麼?你說我不懂燕青?”張大導演勃然大怒。
然後,史上最帥燕青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