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林巖拿出了令牌,周不畏這才徹底醒轉過來,猛地跪伏在地,嘴巴里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見到自己忽悠成功了,林巖這才擡手將周不畏的下巴接回了關節之中,
“臣周不畏參見陛下!”
這枚令牌是趙挽當初送給他的,憑此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而剛纔的那套所謂聖上託孤的說辭,只不過是他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所編出來的。
但在周不畏的眼裡,眼前的林巖分明已經成了聖上的代言人,林巖到來便如聖上親臨,所以他才如此畢恭畢敬!
“好了周不畏,平身吧。”
“臣有罪,觸怒了陛下龍威,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
周不畏仍舊不肯起身,但是此時的林巖對這些繁縟禮節已然是失去了耐心:
“我說了,要你起來,你便起來,別囉嗦,我們還有要事要談!”
“謝陛下!”
至此,周不畏這才站起身來,但卻仍舊不敢去看林巖的臉龐。
林巖也不再膩歪,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眼下,皇子趙挽登基在即,而鎮南王卻蠢蠢欲動,欲圖謀反,朝廷內宦官杜高亂政,羽翼豐碩,整個扶陽城可以說是暗流涌動,外憂內患!”
“所以陛下要我和你合作,爲皇子趙挽登基的路上掃平阻礙!”
“你負責明面上的清算,而我則負責暗地裡的收割,你來對付杜高在朝堂之上的黨羽,而我則去對付杜高手下的修士!”
“大人,那閹賊手下的修士,個個身手不凡……”
未等周無畏把話說完,林巖便打斷了他想說的話,隨後指了指窗外。
周無畏疑惑地看向窗外。
轟隆隆!
一道天雷自天而降,將整個夜空照的恍如白晝!
震撼!
周無畏再看向林巖的眼神,徹徹底底地發生了質變!
類似這種平地起驚雷的招式,他也曾在一些修士那裡見過,但是像林巖這般舉手投足直接,就請下一道威力巨大的天雷,實在是令他這一介凡人的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
“晚輩鼠目寸光,不知仙長有如此神威,仙長煌煌如天神降世……”
一連幾句話,周無畏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的敬稱。
“得。”
林巖連連擺手,說道:
“別扯那些沒用的,總之我來對付杜高手下的修士已經算是綽綽有餘。”
“是!下官明白!”
周無畏此刻畢恭畢敬,倘若剛纔還是因爲聖上的令牌,那麼現在就確確實實被林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折服了!
林巖從納戒中丟出了幾口大箱子,說道:
“這些,是我費盡心血,所規整出來的官員把柄,有些人要拎出來殺雞儆猴,而有些人只需敲打便可,放心大膽的去做,出了任何問題,都由我給你擔着,這場戲,你要做好了唱黑臉的準備!”
“臣明白!”
周無畏再度跪下了身來,五體投地!
他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多年了!
看着一個個同事被杜高殘害至死,他早就積鬱了一腔的怒氣。
而現在自己有了林巖這號大人物在背後幫襯,自然可以大展拳腳。
“當然,要拎出來殺雞儆猴的人,也不能一棍子全都悶死,需要將他們逐個孤立,至於具體怎麼做,我會一步步教給你的!”
翌日清晨。
林府。
正一品丞相林義凡的桌面上便出現了一個信封。
將信封拆了開來,他驚異地發現信封當中所寫的東西,正是他近年以來所貪污的數目,以及他藏匿金磚的具體位置。
見到這封信,他立馬開始坐立難安。
不僅僅是林府,其他一些官員,也無一例外收到了一封信。
信中自然有着他們的把柄,把柄各有不同,但是信封的末尾卻統一沒有落款,也統一附帶了一句話:
今日朝堂之上,不要多嘴!
這短短十個字,如同懸在他們頭頂上的一柄利劍,伴隨着他們從府邸一直到朝堂之上!
信件沒有落款!
他們也不知道這封信到底是誰放的!
誠然,這些人多多少少都與杜高有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但是,杜高要求他們做事的時候,常常會予他們以甜頭,不到萬不得已,並不會用這種威脅的手段!
所以,寫這封信的人,到底是誰呢?
這可不是拜年的信封,裡面也不是什麼拜年的客套話,所以他們並不會將自己的把柄,拿出來去問別人,是不是你也收到這樣的信封了?
他們混跡朝堂這麼多年,不可能傻到那種程度。
所以這次早朝,衆臣子們都是心事重重,卻又假裝若無其事!
終於,趙挽坐在了皇位之上。
他的父親確實已經病入膏肓,自很久以前朝堂上的事務便是由他處理了,只是不管他如何努力,在某些重大決策上他都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反而一直被杜高牽着鼻子走!
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其實很簡單。
杜高雖然表面上並不參與家國大事的決策,但實際上,他早已提前將某些決策定了下來!
只要趙挽持有反駁的意見,朝堂之上杜高那一票的人就會開始“死諫”!
所謂“死諫”無非就是跪地磕頭,說什麼陛下您若是執意如此,我便血濺在這朝堂之上!
一個兩個還算能夠應付,但成羣結隊的人進行“死諫”,那就變了性質!
他現在還未正式登基,只是代替父皇行政,首先在威望上就遠遠不夠,而且曾經太子黨的人在杜高的糖衣炮彈之下,也紛紛倒戈向了杜高的陣營。
現在的她倒是真的成了一名孤家寡人。
她總不能將朝堂上一半以上的人都拖出去砍了吧,這些朝臣雖然沒什麼骨氣,但是至少能力還有。
倘若將南勝天朝比作一臺機器,那麼這些朝臣就像是這座機器中的小零件,雖然現在這些零件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裂縫,但只要他們還在,南勝天朝這臺機器就仍舊可以運轉,當然也只是緩慢走向滅亡,但倘若直接將這些零件一股腦地全都拆卸下來,那麼南勝天朝這臺機器將會直接損毀,情況也只會更糟!
當然,雖然如此,趙挽依舊沒有自暴自棄,雖然暫時還想不出太好的解決辦法,但是每日的早朝是必不可少的!
“你們,都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趙挽看着龍椅之下的一衆朝臣,扶了扶額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