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 這下你不去都不行了。”王舒倫氣喘吁吁地跑到冬青樹下。
“院裡說,這次去的人多,爲了安全起見, 要求所有學生會的幹部都參加。”
......, 丁闖, 你行。
“去吧, 苗苗。”王舒倫看看劉苗的臉色, 繼續說,“再說你是學生會的秘書長,咱們的錢一向都是你管的, 你不去我自己實在忙不過來。”
“好,我去。”劉苗笑笑, 拍拍王舒倫的肩:“不過你要請我吃飯。”
“行, 你一句話的事, 不就吃飯麼。”
中午,寢室六兄弟齊聚到財大西門外的火鍋店, 名目是“慶祝劉苗出席春遊活動,106的全體有生力量得以保存。”
就有那麼巧,在火鍋店裡劉苗看見了丁闖,和他們院那四大名花加上一些名草之類的也在吃飯。
真是好笑,劉苗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N大學生會幹部吃飯吃到財大這邊來了, 還真不嫌遠啊。
“苗苗來, 你坐這兒。”王舒倫拉了把椅子在自己身邊, 招呼劉苗坐下。
回頭招呼服務員的功夫, 看見了丁闖。
“我過去打個招呼,苗苗你要不要跟我過去, 聽說是你老鄉呢。”王舒倫跟劉苗商量。
“不去,又不認識。”劉苗眼皮不擡地拒絕。
伸手拿過菜單和圓珠筆點菜。
“羊肉四盤,午餐肉,老大你要鴨血吧,老三最喜歡的鴛鴦貝,老四...........”
“來,弟兄們,”王舒倫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我給大家介紹一下,N大管院的學生會主席,丁闖,想和大家認識一下。”
“大家好,我叫丁闖。”丁闖主動伸出手。
於是王舒倫把各位逐一向他介紹了一下,最後一個到劉苗,他站起來,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手伸出去。
“你好。”
你好。丁闖回握他,眼睛深深深深地看過去,好像要穿透劉苗的眼睛看進他的靈魂。
“哎,對了。你們好像是老鄉。”王舒倫突然想起來。
“哦,是嗎,你也是A市的,那以後我單獨請你。”丁闖已經收回了那銳利的眼神,很配合地裝作不認識。
劉苗淡淡點頭算是反應,丁闖走開,衆人重又落座。
“二哥,你吃什麼?”劉苗把菜單拿給王舒倫看。
丁闖聽到他這聲叫,腳步滯了一滯,還是走開了。
“不是苗苗,不帶這樣偏向的,”老大的大嗓門嚷嚷開了,“你整天叫我們就老大、老三、老四、老五,到舒倫那就二哥長二哥短的,偏得也忒厲害了。”
“哪有那麼誇張,我今天第一次叫二哥好不好,什麼長長短短的。”劉苗好笑。
“對對,苗苗喜歡這麼叫我你們別搗亂。”王舒倫說着,長臂一展,將劉苗摟在身側。
“真是,頭一次叫這麼親你們就來攪合。”
“啥不一樣啊?”老三不幹了,“兩個學生會幹部欺負我們老百姓唄。不行不行,你們倆先喝一個。”
“什麼倆啊,老五不也是學生會的嗎。”劉苗即刻捉出一個同黨。
“好,就你們仨對我們仨,來,喝。”
......
劉苗這邊喝得熱鬧,丁闖在另一邊食不下咽,他竟然真的真的,完全當作不認識自己,陌生的問好,然後轉過頭和別人說笑打鬧,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丁闖一口菜也咽不下去了。
最近只他找各種藉口在財大附近轉悠,心裡總盼着老天可憐自己,能讓自己碰到他,讓自己再看一眼都好啊,天可憐見,今天算是看見了,卻比不看還難過。
畢竟兩年沒曾見面,丁闖被劉苗表面的反應矇蔽了。劉苗今天不止是反常,而且是超級反常。
在寢室人的眼裡劉苗相當神秘,一下課就蹤影不見,圖書館和宿舍都找不到人,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也就是看書學習,跟高中時候比判若兩人。
像今天這樣一團和氣地和寢室裡人吃飯聊天斗酒這已經不是一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可以形容的,基本上可以說是劉苗被鬼附身了。
丁闖其實不用那麼氣餒,人就是人,忘卻二字,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