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過,我正在負責簡自寧的案子,”他繼續說道:“你現在擔任喬律師的助理,我們成爲了對立面。”
許一諾不知該說些什麼,心裡暗暗擔憂,他會不會讓她辭職?
她害怕他提出這個要求,因爲答應與不答應,都讓她很爲難。
但他沒有立即出聲,只是沉默着。
“嗯……要不我們裝作不認識……”她小聲的建議,“反正知道我們結婚的人還不太多……”
手電筒不太明亮的光線中,他的眸光忽明忽暗,像一團在風中跳躍的火焰。
許一諾看不明白,只覺得心裡有那麼一點的--難過。
忽然,卻被他抓起了手,“跟我來。”
她被他塞入車中,帶到了一處私人會所。
走進門口的時候,聽到門口的保安跟他說了一句:“霍先生,已經來很多人了。”
她奇怪,“霍炎,是不是有什麼聚會?”她不由一陣緊張,如果是聚會,來的一定是他的朋友們,他這是要把她以“老婆”的身份介紹給大家認識了麼?
“不是。”卻聽他答:“和幾個朋友一起吃個飯而已。”
話說間,他的腳步在一間包廂門口停住。
許一諾直覺沒他說的那麼簡單,而當包廂門被推開,她是徹底的愣了。
幾個朋友……朋友……
偌大的包廂裡,這人數用十個手指頭數幾個來回也不夠好麼……
見到兩人,衆人立即打招呼,“霍檢”“霍炎”的聲音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霍炎微笑着點頭,拉着許一諾往裡走,卻感覺到了來自她的一陣阻力。她把腳步釘在原地,躊躇着不願進來。
看她的模樣,像是被嚇到了。
但他不會給她退卻的機會。
手腕用力,他拉着她走了進去。
許一諾的目光掠過這一張張笑臉,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她定睛一瞧,驚訝的發現那人竟是約翰!
他說的朋友聚會,原來就是這個!
約翰也看到了她,衝她微微一笑。
許一諾心中慌亂,像考試**被老師抓到了似的,本能的想要掙脫霍炎的手。
她擔心約翰知道了她和霍炎的關係,分分鐘把她給辭退。
然而,霍炎卻將她的手抓得愈緊,並徑直朝約翰走去。
他這是要幹嘛!
“你好啊,霍檢!”約翰往前迎了幾步,衝他伸出右手。
“喬律師,你好。”霍炎回了他的招呼,卻並沒有與他握手的意思。許一諾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在約翰尷尬的收回右手之前,她趕緊將他的手給握住了。
霍炎和約翰都是一愣,而約翰,馬上感覺到了一道幾乎將他冰凍的寒光。
許一諾絲毫未覺,只是笑着:“喬律師,你好啊!”
約翰收回手,神態自若的笑着:“一諾,早知你也要過來,剛纔可以跟我一起啊。”
“不是的,我本來沒打算過來,”她着急的分辨:“我一直在那兒等着……”話到一半,她不由的皺眉,霍炎突然用力,將她的手握得生疼。
她疑惑的轉睛,他似絲毫沒察覺自己做了什麼,一直對着約翰:“我跟她約好了去接她的,不用喬律師費心了。”
“來了。”這時,李少揚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掃過許一諾,算是打了招呼,立即又回到霍炎身上:“今天怎麼這麼大陣勢?”他疑惑的問:“也不是你生日。”
聞言,霍炎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笑意。
“今天我讓大家過來,主要是想宣佈一件事。”他說,並鬆開緊捏的許一諾的手,改爲攬住她肩頭的姿勢。
許一諾心中一突,不安的朝他看來。
而他這句話,頓時把旁邊的朋友吸引了過來。旁邊的旁邊見了,也馬上圍了過來,很快,大家便層層聚集在了兩人的周圍。
“霍炎,”有人高聲問道,“你把我們都叫來,要宣佈什麼事啊?”
“不會是你要棄政從商,回家幫你老爸了吧?”
“反正不會是你要結婚了!”
“那就更不會是你已經有兒子了!”
“哈哈哈……”
許一諾看出來了,今天來的這些人都跟他關係不錯,否則他不會任由他們開玩笑,臉上的笑意卻一點沒改。
平常看他Xing格冷酷,還以爲他沒什麼朋友,現在,她對他的認識又多一層了。
這樣想着,許一諾又疑惑了,約翰也被他邀請過來是怎麼回事?
他們,好像才認識不久啊!
“你們猜錯了!”霍炎朗聲說道:“我就是想告訴你們,我結婚了!”
他緊了緊摟住她的手臂:“她叫許一諾,現在是我的老婆!”
話音落下,包廂裡頓時安靜下來,大家幾乎都愣了。
許一諾也是心中一沉,剛纔的不安感滿滿坐實。她一點沒料到他會這麼做,也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
這時,包廂陽臺的拐角處,傳來“砰”的一個關門聲。
許一諾本能的轉睛望去,整個人完全的愣了。
樂蒂!
她怎麼也在這裡?!
怔忪間,霍炎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就這段時間,我們會舉行婚禮,到時候你們都得來,一個也不能少!”
婚禮!
超出意料的事接二連三,許一諾整個人都不好了……
接下來,包廂裡還發生了什麼事,她都記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大家一起吃了飯,而席間,幾乎每個人都在打量她。
她還聽到有人竊竊私語,不明白她是怎麼就能嫁給霍炎的,那疑惑又不屑的語氣,讓她差點忍不住摔他們一臉的米飯。
哎,她還忘記問樂蒂了,她跟着李少揚出席這樣的場合,是否代表她已經接受李少揚的追求了?
總之,整整一個晚上,她都不在狀態。
霍炎說的“婚禮”,讓她心裡七上八下的;
而現在,他們的夫妻關係公開,約翰助理的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啊!
洗了澡,她就趴在牀上暗自嘆氣,緊鎖愁眉。
這時,聽到浴室的開門聲,是霍炎洗完澡出來了。
她立即爬起來,改趴爲坐。
“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幹嘛還坐起來?”他的身影隨淡淡的問聲而至。
他只在腰間紮了一條浴巾,溼發不羈的搭在額頭,水滴淌落在健壯胸膛,往下流出一條誘惑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