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肱二頭肌發達得超出她想象,鼓鼓的確實像個饅頭,不過,“還是不要了,大清早的,不想吃肉。”她很認真的拒絕。
霍炎好氣又好笑,早該知道單純入她,暫時是不會懂得某些暗示的了。
“那就繼續睡。”長臂伸出,再卷,柔軟的嬌軀緊緊貼入了他懷中。
他的溫度立即將她包裹,他的懷抱是柔軟又堅硬的,反正很有安全感就對了。
她閉上眼,小手亦環上他的腰,在這溫暖的港灣裡甜甜的睡去。
好久,好久,她脣畔上的笑意,始終沒有褪去。
但某人就沒這麼自在了,怕吵醒她,他一直不敢動,體內的炙火又無處釋放,他只好眼睜睜的看着窗外,一直到天亮……
到了公司,許一諾纔想起忘記問他,爲什麼昨晚他來客房睡。她醒了之後,他馬上也起來跑進浴室洗冷水澡去了。
她爲什麼知道是冷水澡,因爲浴室的玻璃門沒被熱氣糊住;
但爲什麼他要洗冷水澡,她就不得而知了。
等他收拾妥當,她差不多也準備出門來上班,卻聽他說:“下午我去接你。”
“……不用了吧。”她嫌他的車太招搖,被公司那些女同事瞧見,她馬上就能成爲八卦中心。
“我帶你去個地方。”他接着這樣說。
“什麼地方?”她好奇的問。還沒跟他單獨去過什麼地方呢,不過下班後能去的,應該是餐廳之類的。
其實,她早想好藉口提前下班,去喬律師那邊一趟的。簡自寧的案子,她一直很掛心啊。
“嗯,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班啊,”她很快想到理由,“也許還被派出去送郵件什麼的,要不你告訴我地址,咱們在那兒碰頭吧!”
霍炎眸光輕閃,也許,她的提議是個好辦法……或許,這樣能讓李少揚大吃一驚,繼而印象深刻!
他揚脣輕笑:“好啊!晚上七點半,我在華都等你。”
華都啊,許一諾在辦公桌前坐下,打開手機裡的電子地圖。
她知道那地方是個有名的高級餐廳,但從來沒去過就是了,也不知道距離喬律師的事務所遠不遠?
“嘖嘖嘖,碰上大桃花了?”突然,樂蒂竄到了她身後。
許一諾不解的看她一眼,“哪有桃花?”她手上拿着的不就是個手機麼?
“裝傻!”
樂蒂丟她一記鄙視,纖指點住她剛找到的“華都”,“讓我請普通朋友吃飯,纔不可能去這麼貴的餐廳!”
唔……那也許是霍炎比較有錢!
咦,不對啊,霍炎請她來這裡吃飯是對的嘛,他不是說愛她麼!
都怪他的表白太突然,害她老是要忘記。
“臉紅了臉紅了……”樂蒂指着她的臉笑,“老實交代,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咳咳,“別亂說,有沒有男朋友還能瞞住你?”許一諾撇了撇嘴,“我就是在這地圖上亂點了幾下而已!”
樂蒂若有所思的瞧她一眼,也沒再多問,只道:“管你今天有沒有約會,先把老處女交代的事情做好吧。”
她將手中的資料袋遞上前,“喏,這是喬律師緊急需要的,你馬上送去。”
許一諾一愣,要不要這麼巧啊,她還愁沒借口跑去找他呢,藉口自動送上門來了!
她歡天喜地的離開了公司……
入夜,整個城市又開始燈火燦爛。馬路上車流擁擠,一輛接着一輛,像極一條看不到尾巴的長龍。
李少揚難得有空閒欣賞這城市的夜景,而今天的這份空閒得益於--霍炎的遲到。
拜託,已經遲了十分鐘!這對霍炎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他撥通了霍炎的電話,好片刻,電話才被接起。
“喂,我是不是記錯時間了?你約我在華都吃飯的時間是明天吧?”
“是今天。”霍炎肯定的答。
“那你……”
“還有十分鐘,簡自寧就下飛機,”霍炎打斷他的話,“這邊的事辦好我就馬上過來。”
李少揚微怔,簡自寧今天的飛機,他怎麼不知道?
“你一個人在餐廳?”又聽霍炎問。
李少揚環顧包廂四周,很肯定的回答:“就我一個人。”
“嗯,那你等着吧。”帶着些許疑惑,霍炎掛斷了電話。這個時間,一諾應該到餐廳了。
得到簡自寧今天回來的消息也是偶然,他估計來這裡耽擱不了多少時間,所以沒取消約好的晚餐。
他想着給許一諾打個電話,又想着自己也還沒到餐廳,便作罷了。
他絕對想不到,許一諾就在距離他不足百米的地方。
當然,比起他所在的VIP室,她就只能躲在偏僻角落的柱子後了。
她是在喬律師那兒知道這個消息的。
聽喬律師說簡自寧是偷偷回來,想要給他一些關鍵證據,然後再想辦法出國。
簡自寧早已被列入警方抓捕的對象,這次冒險回來,想必那些證據一定不簡單。她不但想看看那些證據,還要摸清他的具體行蹤。
方便的時候,也許她還得用“非正常”方式跟他見上一面。
有些事情,只有面對面交談,才能問清楚。
但在看到霍炎之後,她的這些願望都化作肥皂泡了。
她對檢察官的理解,當然不限於小說裡的完美男主角。霍炎的出現,表示警方對簡自寧的行蹤已掌握得一清二楚!
又一陣轟鳴劃過機場上空,大概是目標班次到了。
透過VIP室的落地玻璃,她瞧見助手小楊匆匆走到霍炎身邊說了幾句,兩人便快步走出去了。
她趕緊跟上。
這時飛抵機場的班次較多,她裝作下機的乘客,混入機坪倒也容易。不過,礙於霍炎在場,她只能遠遠觀望。
只片刻,她便瞧出四周有十數個便衣警察。他們正從各個方向朝一架正在下客的飛機包圍。
許一諾緊盯逐一走下的乘客,其中一箇中年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是因爲這男人的臉讓她眼熟,她只是在多年前曾匆匆見過簡自寧一面。吸引她的,是這男人渾身散發的愚蠢。
他穿了一套極樸素的中山裝,大概他認爲越樸素,就越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卻不知,能穿得如此樸素的人,現在真沒有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