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185真相浮現怒廢后
“來人,給朕將這個孽障抱走……”胤禛一聲令下,立刻有侍衛衝入皇后寢宮內在皇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從她的懷中抱走了福沛,福沛還是個孩子,見了陣勢早就嚇壞了,哇哇大哭起來,嘴裡喊着:“皇額娘,皇額娘……”。
皇后見了這來勢洶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叱喝道:“好大的膽子,誰敢抱走本宮的皇兒?”見了胤禛滿臉怒氣問道:“皇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見了我與淑貴妃都在,指着胤禛問道:“皇上,是不是聽信了什麼謠言?”
胤禛不語,只是面目猙獰地看着皇后,皇后倒是鎮定問道:“皇上,即便發生天大的事情也要讓我臣妾知道緣由啊?爲何要將皇兒抱走,皇兒才五歲不到,您這樣會嚇壞他的。”
說着要追着出去,卻被胤禛伸手一攔狠狠道:“你一口一個皇兒,是不是朕的孩子還不一定呢?”皇后這才聽出些眉目來?朝我與淑貴妃投來憎恨與厭惡的眼神,淑貴妃解釋道:“皇后娘娘,翊坤宮的那個啞巴靈芸開口說話了。”
皇后聽後不由一震問道:“哦?那賤婢說了什麼?皇上,您這是要幹什麼?”
胤禛狠狠道:“她說了什麼,皇后不必知道,待朕查明真相,再來告知你。”外間傳來福沛嗚嗚咽咽的哭聲,皇后心疼地要出去打探情況,卻又被胤禛一推,摔倒在地,剪秋忙着去扶,皇后怒道:“外邊的狗奴才給本宮聽着,誰敢動本宮的皇兒一根毫毛,本宮斷斷不會饒了他。”
胤禛聽後冷哼一聲道:“皇后,若是讓朕查出來你欺騙了朕,朕也斷斷不會饒了你。”說着朝左右叱喝道:“將皇后禁足寢宮,沒得朕的命令不準踏出寢宮一步。”
皇后見了如此情景,並不畏懼,伸手擋住要去拉扯她的侍衛道:“慢,皇上說臣妾欺騙了您,請問是說的哪一件事兒?無憑無據,無根無由,便要將臣妾禁足,這是哪裡來的道理,皇上是九五之尊不假,但是臣妾可是先皇指婚給您的福晉,是皇上您親自下旨冊封爲後的皇后,是這後宮之主,皇上既然是聖明之君,豈能如此待我?
我烏拉那拉·宜修,若是做了什麼觸犯龍顏的事兒,惹得皇上雷霆震怒,皇上要責罰臣妾也得有個緣由啊?爲何如此不明不白將臣妾禁足,這讓臣妾如何信服?必定是皇上聽從了這兩個女人的讒言,對臣妾有了什麼誤會?皇上即便是要殺臣妾,也要讓臣妾死得心服口服,死得明白啊?”
胤禛聽皇后如此激烈反駁,便也覺得言之有理,指着她道:“皇后言之有理,那好,就與朕一同去看看到底真相是如何?若是有人敢冤了皇后,朕定當將他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胤禛朝我瞥一眼,不由感覺到了寒氣,靈芸只是說過皇后推她額娘下井的事兒,其餘的事兒她都是一概不知的,餘下來的故事都是我與弘曆編造的,淑貴妃此時讓胤禛滴血驗親,我也不知道結果是如何?不由心中忐忑不安。
胤禛上前一步拉上皇后的手,兩人一同朝外庭走去,景仁宮的正殿之內,福沛正被蘇培盛抱在一旁,數名太醫陸陸續續地朝內而來,其中便有淑貴妃的心腹溫實初,我想淑貴妃如此想要除去皇后,應該會在旁邊推波助瀾吧!
“我要皇額娘,我要皇額娘……”福沛見了皇后出來,嗚嗚啼啼地喊道,皇后忙着撲了過去,喚道:“皇兒,皇兒不怕,額娘在這裡!”從蘇培盛地懷中接過了福沛。
胤禛吩咐道:“來人,給他取血……”便有人拿着銀針與玉碗朝福沛走了過去,福沛哪裡見過這陣勢,看見了太監手中的銀針又是哇哇哭了起來,喊道:“皇額娘,他們要做什麼?他們要做什麼?”
皇后倒是淡定,道:“皇兒,不怕,有人害咱們母子,這銀針能夠證明我們的清白,不疼、一點也不疼。”說着便自個兒擡起了福沛的手臂,緊緊地抓住福沛的食指,讓太監用銀針去取血,銀針與福沛食指接觸的那一刻,福沛“啊”的一聲慘叫,隨後一發不可收拾,在皇后的懷中亂竄,太監想着再多幾滴血,無奈小孩子狂起來力氣也不小,皇后既是心疼又是難受,竟然抱不住福沛。
“皇阿瑪救我,皇阿瑪就我,我疼,我好疼……”福沛見皇后不能解除自己的痛苦,忙着朝胤禛求救,畢竟是自己疼惜了多年的孩子,心中也有不忍,卻故作鎮定。
“皇上……”太監又端着玉碗來找胤禛,胤禛接過銀針狠狠地朝自己的手紮了一針,血液便如血色珍珠一般落下,玉碗之中的兩滴血漂浮在水中,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融合在一起,胤禛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忙着搖晃了兩下,兩滴血依舊無法融合。
胤禛一看勃然大怒擡腳狠狠朝那人踢了一腳,指着皇后罵道:“賤人,你還有何話可說?你竟然給朕抱個野種過來,欺騙了朕這麼多年?”
“什麼?”皇后一副被五雷轟頂、不可思議的模樣,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本宮不信,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本宮,皇兒是本宮親手從真妃肚子中抱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是龍種?”
又朝剪秋命令道:“剪秋給本宮查,看水有沒有問題?”剪秋應聲而上,卻見那玉碗已經摔碎,水已經撒了一地,面露難色,皇后繼續道:“皇上,臣妾知道在嘴中添加白礬,血液便無法融合,許是有人窺視臣妾這皇后的位置,想要設計絆倒臣妾,故此想出的法子,臣妾懇請皇上再驗一次?”
淑貴妃道:“哦?皇后知道的就是多,臣妾即便讀書無數卻不知道在水中添加白礬便可使血液不相溶。”
胤禛見皇后如此堅持,便道:“好,再驗一次……太醫,給朕仔細檢查水、玉碗、銀針,誰敢給朕做手腳,朕滅了他九族。”在場衆位太醫自當是面面相覷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后命令道:“剪秋,去取水來……”
淑貴妃不滿道:“皇后擔心有人作假陷害,焉知皇后不爲矇混過關也做出手腳來呢?瑾汐陪同剪秋姑姑一同去取水。”
皇后又道:“好得很,如此才能公平,剪秋先去司設房去玉碗與銀針,再取水,三樣物品各準備十份,本宮倒是要看看,誰還能做出手腳來?”說着朝我投來了憎恨厭惡的目光,如此謹慎入微,不由更是讓我慌張,這若是驗出來,血相溶了,這靈芸的性命不保不說,我與弘曆只怕也吃不了兜着走啊。
我想着這皇后要保住自己,淑貴妃誰出事她都能得漁翁之利,萬一她反道而行之,不絆倒皇后反倒要絆倒我,那該如何是好啊?忙道:“碧痕,你也跟着一起去。”
半柱香時間後,剪秋、瑾汐、碧痕共同取出十份滴血驗親的工具,再讓太醫院的各位太醫驗證過沒問題,用胤禛隨意挑選了一分,滴了血,皇后便再次讓福沛滴血。
如此一來不由弄得人心惶惶,各自都等待着結局,胤禛的血液與福沛的血液到底會不會相溶呢?這回是蘇培盛親自捉刀,大家都很是緊張地等着結局,蘇培盛面露悲慼之色道:“皇上,還是不相溶啊……”
聽到此處我不由舒了一口氣,可是心中卻狐疑福沛到底是不是胤禛的孩子啊?如果不是,那這孩子當真是皇后偷天換日而來嗎?或者是真妃……。
皇后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衝了過來,見了玉碗之中的兩滴血不相溶,喊道:“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再次晃了晃玉碗,但是兩滴血依舊不相溶,忙着跪倒在胤禛面前道:“臣妾不知道啊,臣妾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啊?福沛是瓜爾佳·文鳶所生啊?那賤人她、她竟然背叛了皇上?臣妾一無所知啊?”
胤禛早就在得到結局那一刻,面如死灰,聽皇后還如此說,再一次動怒,順勢朝皇后的身子狠狠踹了一腳,皇后不由疼痛難擋,擰着身子跪倒在地,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哭哭啼啼,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皇后如此狼狽的模樣,不由覺得大快人心,我與淑貴妃早早就被她給整怕了。
胤禛大罵道:“烏拉那拉·宜修,你把朕當成什麼?你把朕當成傻子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指着皇后道:“多年夫妻?你竟然爲了自個的私慾,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愚弄朕?你……你簡直……”胤禛氣得連臉上的筋骨都爆了出來,額頭之上愣是一根根青筋如同殘枝一般盤旋在腦門之中,咬牙切齒道:“來人,給朕把這個孽障扔出喂狗……”
胤禛指着正在一旁哭泣的福沛說道,我擡眼看去,他一個五歲不到的孩子,見了這種場面早早就嚇得什麼都不知道了,皇后聽胤禛如此說,哪裡還能按捺得住,忙着朝福沛的身邊衝了過去攔着侍衛道:“不,不可以……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你們也不能動他……”
胤禛見皇后還護着他口中的孽障不由更是氣憤叱喝道:“怎麼?捨不得你從外面抱進來的也野種啊?”
皇后則是一個勁兒哀求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什麼都不知道啊?福沛的的確確是真妃所生啊?臣妾不知道爲何他不是皇上的親骨肉,但是臣妾養了這些年,早就將他當成親生的,他是臣妾的心頭肉啊?皇上……”。
胤禛不理會,皇后又喊道:“瓜爾佳·文鳶,你這個賤貨,你把本宮給害慘了,你把本宮給害慘了。”
胤禛聽她還口口聲聲地責怪真妃便道:“你不必去責怪真妃,真妃正是死於你這賤婦之手,這孽障不是朕的骨肉,那朕與真妃的骨肉去了哪裡?是不是因爲真妃肚中龍胎是女嬰,故此你才做出這種偷天換日的事兒來,朕的公主去了哪裡?你不知道比起兒子朕更喜歡女兒嗎?你快說,你把朕的骨肉換到哪裡去了?還是說朕的女兒命薄,還未睜開眼睛就已經離開了這個塵世……”
胤禛撕心裂肺的喊道,對於真妃他心中本就有幾分疼愛,得知她又是這樣一個結局,心中更是緬懷,此時此刻只怕心中辛酸苦辣五味俱全不是滋味。
那便福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只是見皇后嗷嗷大哭,五歲不到的他用小小的、短短的、肉嘟嘟的手指指着胤禛道:“皇阿瑪不好,皇阿瑪壞,皇阿瑪爲什麼要打皇額娘,我再也不跟皇阿瑪好了……”
皇后忙着拉扯着福沛到自己的懷中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胤禛更爲氣憤指着福沛道:“你不要叫朕皇阿瑪,你不是朕的孩子,你是孽障,你是野種。”淑貴妃朝我看了一眼,不由覺得她的眼角都帶着笑意,我看了皇后這般模樣自然高興,可是卻只高興了那麼一剎那,想着皇后倒下了,那下一個她要除去的人就指定是我了。
我已經年老色衰,而弘曆目前又沒得實權,她若是要除去我們,我們毫無招架之力啊?淑貴妃朝胤禛道:“皇上,切勿動氣,要知道當年在儲秀宮,真妃產子的那一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並非難事兒,只需將景仁宮的人審一審,自然會真相大白的。”
如此一來,皇后也毫無招架之力了,胤禛命我將皇后與福沛軟禁在景仁宮內,嚴加看管,命淑貴妃去審查當年真妃產子之事到底真相如何?皇后見大勢已去,倒是並未反抗,也不再哭泣,只是抱着福沛呆呆坐在暖榻之上。
皇后朝我挑嘴笑道:“年世蘭,你什麼時候能夠變聰明一點?你可知道狡兔死,走狗烹啊,你剛剛回到紫禁城內,根基還不穩,今兒本宮若是垮臺了,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我自然明白她所言有幾分道理,但是此番也沒得別的法子,淑貴妃如今前朝也好,後宮也罷,都是大權在握,我若是跟她硬碰硬必定沒得好處,不如送她個人情,讓她以爲我處在弱勢,許還能緩一緩她除去我的速度,弘曆言之有理,眼前都過不去了,何談未來呢?
“臣妾不明白皇后娘娘所言是何意?”我裝傻道,心中謀算着,若是皇后倒臺了,淑貴妃會如何對付我與弘曆,若是福沛不是胤禛的親生骨肉,那皇上膝下就只有弘曆與弘晝兩個孩子,弘晝又無心於帝位,那到時候弘曆繼承帝位的機會就高多了,但是也會正是因爲如此而被淑貴妃更加迫切的謀害的。
“想不到啊,想不到當初一時心軟竟然留下了這樣的禍害?本宮悔不當初啊?”皇后雙目微閉感嘆道,福沛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溫順地靠在她懷中,用手輕輕地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道:“皇額娘,皇阿瑪爲什麼要對您發脾氣?爲什麼要罵您打您?”
皇后慈愛地回答道:“皇阿瑪老了,皇阿瑪老糊塗了,等他想明白了自然就不會對皇額娘發脾氣了。”我見他們這副母慈子孝的模樣,心中不由很是嫉妒,憑什麼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害得我終生不育,卻可以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靠在她的懷中喊額娘,爲什麼?
“來人,將福沛抱走……”我命令道,我纔不要看見她們這幅模樣呢?我也要讓你嘗一嘗骨肉分離的痛苦,想起我那個四個月的胎兒,那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的孩子。
“年世蘭,你要做什麼?”皇后朝我叱喝道,碧痕、曼姬、夏荷忙着去她的懷中搶奪福沛,皇后正奮力與她們相爭,她們不敢傷了皇后,也不忍這樣拉扯這福沛,生怕出了個好歹,故此不敢用全力,無法得手。
我叱喝道:“放開,本宮自己來……”我親自去皇后懷中搶奪福沛,福沛又是哇哇大哭起來,我朝皇后道:“皇后,你若是不心疼這孩子,臣妾倒是無所謂,那就讓臣妾與您一人一隻胳膊地將這孩子活活扯成兩半吧,臣妾可是不會心疼的。”
皇后聽我如此說,哪裡還能不放手,只能忍痛放手,指着我道:“年世蘭,你若是敢傷害我的孩子,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冷笑道:“哦?原來皇后也知道心疼啊?我以爲皇后謀害別人的孩子已經成爲習慣了,不知道什麼是骨肉分離呢?怎麼?此時此刻,皇后您也知道什麼是痛苦了啊?當年調配歡宜香時謀害我的孩子時,怎麼沒有想到今日呢?”
皇后不語,我繼續道:“直到了今日,我這纔算是明白,這世間當真是有因果報應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哈哈哈……”我心中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總算是能夠對得住我那無緣會面的孩兒了。
我大笑道:“看見您今兒這幅模樣,本宮真是痛快啊?”
皇后回頭指着我罵道:“年世蘭,你也會有報應的,你以爲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好事兒?本宮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你也不要高興太早。”
我試圖抱福沛離去,他如同一條泥鰍似的不同的在我懷中扭動朝我道:“你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我要與我皇額娘在一起,你這個壞女人,不要碰我……”那雙小手握成拳如同下雨般朝我錘來,感覺是小孩子不該又多大的力氣,但是錘久了還真有一陣陣的疼。
又聽皇后的聲音道:“年世蘭,你若是忘記孟聲諾是如此死的你便送本宮去死試一試?本宮倒是要去看看,你將後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見這個曾經用生命護着你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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