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城以被吾等所破,慕容儁已然授首,爾等還不跪地請降?”兩千名玄甲騎兵同時喊道,直接動搖了燕軍的軍心,前方圍堵冉閔的燕軍忍不住回頭去看,那漫天的煙塵頓時讓他們心慌意亂起來,難道燕王真的被他們殺了麼?
戰場之上那能容得他們胡思亂想,就這麼動作一緩的功夫,冉閔的壓力大大減輕,本來已經稍顯遲緩的雙刃矛和鉤戟再次恢復了之前的速度,寒光閃爍之間又是幾名燕軍士兵落馬,他身後的魏軍連忙衝上,在燕軍的包圍圈上撕開了一道縫隙。
“冉閔哪來的援軍?”兩翼的高開和封弈也是一愣,一時間竟然忘了指揮下屬繼續前進,白起不失時機地組織軍隊重新補上了他們衝開的缺口,重新護住了冉閔的側翼。
“燕王已然授首,爾等後路已被我大魏所斷,還不趕緊逃命去?”白起乘機大聲喊道,他當然知道李悠現在是虛張聲勢,但能讓燕軍多亂一會兒總是好的。
“燕王死了,中山城被魏軍攻破了。”之類的聲音很快從燕軍之中傳開,無數燕軍騎兵都緊張的看着背後襲來的這一股騎兵,心下越發的慌亂了,若是此戰已敗,那是不是該逃了?要是被他們追上來,那還能有命在?
“後退者死!”高開見麾下士兵稍有動搖,立刻拔出寶劍斬殺了一名停滯不前的士兵,大聲喊道,“魏軍已經窮途末路,那還有餘力攻下中山?”
“諸軍與我一同殺敵啊,陣斬冉閔者賞金萬兩,封侯爵!殺一名魏軍者官升三級,賞錢一萬。”慕容恪也知道此時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無論中山那裡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斬殺冉閔纔是眼前最關鍵的事情。
“將軍,敵軍就在咫尺,須得調集軍隊護住中軍啊!”眼下中軍的三萬士卒全部被他堵在了前面,後方只有數千騎兵,恐怕是擋不住即將襲來的玄甲騎兵,一名燕軍將領忍不住提醒道,若是被這支騎兵殺到中軍,他們就要完了。
“此時回身迎敵乃是大忌。”現在將前軍調回來,能不能擋住後方的騎兵不好說,但冉閔一定會突圍殺到他的身前,慕容恪絕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他立刻翻身上馬,揮劍指向前方,“爲今之計唯有先行斬殺冉閔,方有勝算。”
若是能全殲身前的魏軍,突破他們的阻攔衝到空曠處,再迂迴迎戰身後的魏軍纔是險中求勝的最佳選擇,說罷慕容恪立刻帶着麾下最後的數千士兵打馬衝了上去。
此時戰場的局勢十分微妙,慕容恪帶着大軍殺向冉閔,而他身後是李悠的玄甲騎兵;若是慕容恪能先行斬殺冉閔,那麼他麾下的魏軍立刻就會潰敗,失去了這些魏軍的堵截,身後李悠的玄甲騎兵也無法改變戰場上的局勢;而李悠的玄甲騎兵也是瞄着慕容恪過來的,只要他們能在這之前殺了慕容恪,那麼本來就有一些動搖的燕軍就會立刻潰散。
因此此戰勝負的關鍵就寄託到了兩軍的主帥身上,慕容恪能先殺了冉閔就是燕軍獲勝,而要是李悠能追上慕容恪將其斬殺,那麼魏軍就會成爲此戰的勝利者。
“弩箭,射!”玄甲騎兵如同閃電一般衝到了燕軍的兩百步內,他們同時抽出唐刀斬斷了馬尾後面的樹枝後,立刻取出早已上好了弦的馬弩,在兩百步遠的地方發出第一波攻擊;數百隻羽箭挾着勁風瞬間就穿過了兩百步的距離,落到了後方的燕軍背上,數十名燕軍騎兵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取弓,再射!”射完這一箭,隨着段瓚的號令,玄甲騎兵飛快的將馬弩掛在馬鞍邊,取出長弓,彎弓搭箭再次向燕軍射去;這次的攻擊比上次猛烈地多,兩千支羽箭向雨點一般朝燕軍砸去,又是兩百餘名燕軍落馬。
“收弓,取槊!”三次齊射過後,段瓚的號令再次響起,這次玄甲騎兵們將長弓收回,平端着馬槊向已經近在咫尺的燕軍衝去。
隊伍中的李悠卻沒有聽從他的號令立刻拿起馬槊,而是從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特製的鑿子頭箭,這支箭箭頭扁平如月牙鏟狀,杆以木製,其多用於射馬,另外也可以射斷大旗和風帆的纜繩(李亞鵬版射鵰裡哲別用過),只是射程較近,因此李悠一直到此時纔將其拿出來。
有了“戮胡”武力值翻倍的加成,震天弓被他開到了七分滿,運起“射虎”技能瞄準了慕容恪的大旗,然後鬆弦。
兩項技能加成之下,這支鑿子頭箭發出一聲怪異的嘯聲,閃電一般嚮慕容恪的大旗纜繩襲去,李悠依稀聽到蹭的一聲輕響,鋒利的月牙形箭頭輕鬆地切斷了慕容恪大旗的纜繩,那面向燕軍指示慕容恪存在的大旗緩緩飄落。
“慕容恪已經被吾射殺!此時不降還等何時?”李悠再次大喝道,身邊的玄甲騎兵同時響應,又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在戰場上傳開。
“賊子敢而!”拱衛旌旗的燕軍士兵睚眥俱裂,他們已經做好了用性命捍衛大旗的準備,誰知道卻被一支羽箭射落旌旗;主帥的大旗在戰場上的作用極大,只要這面大旗仍在,士兵們就知道主帥依舊在和他們一起奮戰,可大旗一旦落下,士兵們的士氣就會瞬間低落,主帥都不知道去那裡了,他們也會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這正是李悠所要達到的目的,兵荒馬亂之間找到慕容恪那有這麼容易,但是他的大旗卻是不會移動的,這就成了活脫脫的靶子;所以他才專門弄了幾支鑿子頭箭來對付大旗,本想着纜繩纖細,又在風中飄搖不定並不那麼好射,誰知道今天人品爆發第一箭就命中了目標。
戰場上無數人都看到了慕容恪大旗飄落的情形,燕軍士兵本來就有些慌亂的心情再次低落,難道慕容將軍真的已經被魏軍斬殺了麼?如若不然這面大旗又怎麼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