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龍歷七五三年十二月十九日,這一天是風雨軍駐倫玉關的青龍軍團撤走的日子。
雖然只是一個兵團,但由於倫玉關是風雨軍初期崛起的基地,所以還是有許多忠心耿耿的預備役戰士、心甘情願追隨風雨的百姓以及想建功立業的冒險者一起撤離,以至於總人數達到了五十萬之多。
當然聖龍傳統的重視鄉土之情,使得更多的百姓不願意離開已經紮根的土壤。於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親人揮淚別離的局面,還有一大批父老跪地請求風雨軍不要撤出倫玉關,這一切都令人感到心酸。
但是不管怎樣,已經定下的行程是不容更改的,青龍兵團和追隨風雨的百姓們踏上了前往涼城的征途,雖然有許多人心裡面對於這片土地有些戀戀不捨,但是更多的人則是朝氣蓬勃、信心十足的準備追隨風雨一起建功立業。[天鷹文學首發;茶樓精品]「白將軍,一路走好,請代下官向風侯問好,謝過當初的解圍之恩。」接手倫玉關的林仁山,爲白起送別道。
「林將軍您自己也要保重,倫玉關是防範呼蘭南侵的一大壁壘,而且也是遷制異心者和策援京城的要津,請務必慎重!」白起也真誠地說道。
「放心吧,只要有老夫一口氣在,就絕對不容倫玉關有失!」林仁山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當然清楚白起的意思,駐守倫玉關不僅僅是爲了防範呼蘭人,更重要的是如今鎮守漁陽、幽州的燕字世家,正因爲朝廷的日漸衰弱而蠢蠢欲動,而如果一旦東北有變,如今自己鎮守的倫玉關和上官明鏡鎮守的韓陵,就成了拱衛京城的兩道至關緊要關卡,只要這兩座城池在朝廷手中,燕家鐵騎就無法渡過聖龍河威脅聖京了,可能的叛亂也就被限制在聖龍河以北的區域裡。
由此可見倫玉關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的得失關係到整個天下形勢的發展。
可是如今,朝廷爲了牽制風雨軍的勢力,只調派了延城的兵力前來鎮守,而將精銳的錦州兵馬留在原地,風雨軍西去又帶走了大批青壯,使得整個倫玉關的城防顯得相對薄弱,自己肩上的責任也就非常沉重。
「禍起蕭牆啊!」
如今聖龍帝國就如同一個大火藥桶,隨時都有爆發的危險,各派勢力都擁兵自重,以自己的利益爲優先,即使是一向以忠於朝廷的高戰一系、和宣稱捍衛神州的風雨軍也不能例外,由此可見時局的艱辛。
「哎!」白起和林仁山有些意外彼此居然同時嘆氣,互望一眼之後,啞然失笑,抱拳作別,兩人都清楚,今日一別,天知道日後是友是敵。
「白將軍,你真的認爲朝廷會中途設伏嗎?」路上歐靜對於白起的擔憂依然十分懷疑,她皺眉說道:「風雨軍並沒有反抗朝廷之意啊!」
「今日沒有,你能保證明日沒有嗎?所謂官逼民反,即使是風侯恐怕也不敢說如果朝廷真要逼緊的話,他絕對不會反抗吧?就算風雨軍真的不造反,但是對於這樣一支完全在朝廷控制之外的軍隊,哪一個上位者會放心?」白起苦笑著說道。
「可是目前朝廷正在對江南用兵,哪裡有多餘的軍隊來伏擊,朝廷就不怕真的把風雨軍逼反嗎?」歐靜還是無法相信在當前的局勢下,朝廷還有心情以「莫須有」的罪名剷除異己。
「因爲風雨軍現在羽翼未豐,在今年連續打了這麼多次大戰的風雨軍,雖然連戰連捷,但是畢竟『殺敵一千,自傷八百』,自身的損失也是非常慘重的,目前還沒有實力有大的動作,如果輕舉妄動的話,雖然會給朝廷帶來大麻煩,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也是自取滅亡,所以如果我們不能擺脫這次伏擊的話,恐怕風侯在短期內也不可能給我們報仇。
「而且對朝廷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削除風雨軍羽翼的好機會,只要部署的好一點,大可以讓風雨軍抓不到任何一點把柄,風險不大,收穫則是大大削弱了風雨軍、降低了日後可能產生的威脅,你說朝廷會不會賭一把?」
白起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就是政治,即使是同盟的一方,如果有機會還是會不遺餘力地在背後捅刀子,消滅一切潛在的危險。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帶著這麼多的百姓,處境豈不是十分危險?」
歐靜並不懂軍事,對於權謀也一向很討厭,但是既然白起和風雨這兩位名將都如此的認爲,也就自然而然的開始擔心起來。
「放心吧,風侯在我軍撤離倫玉關的同時,已經調動了秋風軍兵壓錦州,白虎軍接管延城,風侯親自率領近衛軍、赤獅軍和耶律部族的兵馬共八萬大軍前來接應,所以只要我們過了前面的惡鷹峽,就可以和風侯會師了。在前面是一馬平川,而且又已經到達了風雨軍的勢力範圍,不會有什麼大麻煩了。
「再說了,我剛纔講了一大堆,只是將事情往最壞的方面考慮,朝廷或者其他勢力只是有這個可能,但也並不見得一定會這樣做,畢竟得罪了風雨軍,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白起看見歐靜有些緊張,連忙安慰她道。
看著歐靜那在陽光下泛著聖潔的面容,白起不由嘆了一口氣,她實在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理想主義者。雖然在治理內政上,她有著十分傑出的能力,但是相形之下,在軍事、權術和政治方面,卻純潔得像一張白紙一樣,僅僅是懷抱著美好的願望和理想,根本無法理解人世問的奸詐和醜陋。
也許,在無憂谷纔是她最好的歸宿,可惜卻偏偏踏上了風雨這架時代的戰車,雖然這架戰車駕馭著激情和理想,馳騁在通往榮譽和功名的原野上,是每一個熱血男兒和野心家夢寐以求的好所在,但是唯一不適合的恐怕就是歐靜了。
「將軍,前鋒已經接近惡鷹峽了,請求指示!」傳令兵的報告,打斷了白起的邐想。
他擡頭瞭望這座險惡的峽谷,目前這是唯一阻擋在和風雨軍會師道路上的障礙了。
只要通過這座峽谷,再有十里遼闊的平原,就是風雨軍的地界。
風雨正率領著大隊兵馬列陣相迎,一旦兩軍會師,整個風雨軍將重新彙集起來,所擁有的戰鬥力,是任何暗中窺視的勢力所不敢輕舉妄動的。
但是這座峽谷確實是太險要了。由於風雨軍這半年多來的軍威,導致瞭如果有人想動手的話,也一定是暗中動手,不敢讓風雨軍抓住半點把柄,這也就決定了這些可能的敵人人數一定不會很多,也絕對不可能從正面攻擊,唯一的辦法就是選擇險要的地形加以突襲。
而從倫玉關撤回涼城的沿途,地形上最能夠提供如此充足便利的也就只有這裡了,無論是風雨還是白起,都認爲如果真的有敵人襲擊的話,最有可能的就是惡鷹峽,因而這裡也就成了風雨軍會師路程中的一道最危險關卡。
首先,從倫玉關到風雨軍的勢力範圍,除了這座惡鷹峽之外,都是開闊的平原,基本上不可能對擁有五萬戰士和大批預備役青壯的青龍兵團發起攻擊。
其次,這裡不在風雨軍的勢力範圍之內,這就給予了敵人從容部署的時間,而且也不用擔心被風雨軍事先巡邏和千擾,更不用擔心大批風雨軍的及時救援——爲了避免招人非議,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風雨並不準備越過自己的勢力範圍。
再次,這裡是必經的要道,也不必擔心選錯了埋伏地點,而讓風雨軍從其他地方揚長而去,所以可以安心的集中兵力於此。
最後,以白起多年的軍事經驗來看,這裡的地形實在是天然的伏擊寶地。
整個人口就猶如一個葫蘆口,峽谷也是狹長而且難行,整個隊伍一旦進去的話,勢必會因爲拉長而變得單薄,敵人只需要數幹精兵,堵住了兩端的出入口,並且佔據峽上的險要位置,全軍就有覆沒的危險。
「傳令下去,前面的隊伍不要急著進去,各派兩個幹人隊攀上兩邊的制高點。如果沒有敵人的痕跡,然後再每一千人爲一隊的通過,每隊的距離必須保持五百米。」
根據風雨在信中的指示,白起作出了上述的安排,這也是防止敵軍埋伏的最好方法,控制了制高點,同時又分散了隊伍進峽谷的危險。即便敵軍接著搶佔了制高點,也不過是伏擊了風雨軍的一部分人馬,大多數兵馬仍然是安全的。
——唯一的缺點是太浪費時間了。
可惜當隊伍停下來不久,突然在百姓中起了騷動。
「爲什麼停下?」
「我們要趕路!」
「大人求求您了,我孩子現在需要快點治療啊!」
白起聽著這一浪高過一浪的抗議聲,不由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啓稟大人,今日早餐後有不少百姓出現中毒症狀,必須治療,但是隻有在延城、涼城這樣的地方纔能有足夠的醫療條件,所以百姓們發覺隊伍停了下來,就十分激動。」一名副將稟報道。
「什麼?這樣的事情爲什麼不早告訴我?」白起大爲震怒。
「對不起,是我沒讓他們告訴你的。我看你這些天這麼勞累,而且我以爲這些百姓不過是不當心吃了有毒的果實,中毒的人也不是立刻就生命垂危,按照我們這些天的行軍路程,有足夠的時間進入延城,所以就不想驚動你。可是現在真的要停留這麼久嗎?如果耽擱的話,這些百姓就麻煩了。」歐靜內疚得說道。
白起嘆了一口氣,這還真是讓他頭疼。
隊伍在危險的前進,這座峽谷對於風雨軍來說,實在是一個危險的地方。
白起有些忐忑,禁不住歐靜憂心的目光,他終於決定更改當初風雨交代的部署,沒有派兵搶佔制高點,也沒有拉開隊伍的間距,這一切都讓他感到擔心。
如果風雨在的話,他會怎麼做?白起捫心自問道。
他一定不會改變原先的決定,即使是歐靜的哀求!
白起很快爲自己找到了答案。
在倫玉關失陷的那段日子裡,重傷在身的自己,內心深處充滿著自責和悲痛,如果不是歐靜和無憂谷,恐怕這個世界上早就不存在白起了吧!
風雨的出現,帶給了自己重新建功立業、爲國效力的希望和前景,讓自己終於有了不受束縛發揮才幹的廣闊天地,爲此自己感激、欽佩,立下了終生效忠的聖龍血誓:但是也正是這個風雨,帶走了自己生平唯一平淡的時光,帶走了自己對於歐靜隱藏在心中的深深愛慕,帶走了自己原本成爲一個平凡人的可能。
白起實在說不出這樣的變化,自己究竟足喜歡還是不喜歡,究竟是那種金戈鐵馬、馳騁沙場,快意平生的日子,還是那種雲淡風清、佳人相伴、波瀾不驚的年華更適合自己。
如果是前者,笑飲匈奴血、飢餐胡虜肉,實在是痛快,但是卻總覺得缺少了什麼似的;如果是後者,雖然能夠和心儀的佳人朝夕相對,卻又感到十分的不甘心。
但是白起心中明白,至少有一點是明確的,自己不過是一介武將,真正能夠爲歐靜帶來實現治國理想的只有風雨,只有風雨的才華、氣度、謀略、權術和胸襟,纔可能給歐靜提供治理國家、實現理想的空間,正如同他給自己帶來了征戰沙場、洗刷恥辱的機會一樣。
但是風雨會爲了歐靜而改變嗎?
至少這一次不會吧!
爲了幾千名中毒的百姓,卻讓五十萬人馬陷入了危險之中,這種傻事也只有自己會幹得出來——爲了不讓歐靜難過和內疚,自己恐怕再大的險也會冒吧!
也許在風侯看來,這就是標準的婦人之仁!白起苦笑。
「殺!」在山谷上方響起了震徹雲霄的喊殺聲,大批火球被扔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漫天飛舞的箭矢,以及滾滾而下的巨木和岩石。
果然來了!白起來不及自責,迅速的大暍道:「不要慌亂,結陣防守,發射求援箭!」
七支爆發彩色火焰的響箭,破空而出,在藍天下進發出美麗的軌跡。
這是白起和風雨事先的約定,如果安全的話,風雨軍將不越過界限,以免受人閒話:但是如果遭遇伏擊的話,浩浩蕩蕩的大軍將迅速殺過來,神阻殺神、佛擋滅佛,奔馳救援,以防不測。
與此同時,白起也發令給自己的部下,雖然他爲了不讓歐靜感到難過,而改變了原先的部署,但是依然先派了兩個團的兵力先行通過,守住了山谷的另一端:同時還留了兩個團的兵力把守谷口,所以他並不擔心敵人對自己進行全殲,接下來要做的是迅速整理隊形,避免損失,同時搶佔制高點,打擊這幫膽大妄爲的傢伙。
白起沒有料到的是:雖然軍隊在白起的指揮下立刻鎮定了下來,但是百姓卻沒有這麼好的素質,依然抱頭鼠竄,徒勞無用的亂走以及驚慌失措的尖叫,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打亂了白起的軍事部署,使得大批戰士被百姓衝擊得無法立刻整頓隊伍,發揮戰鬥力。
白起無奈的苦笑,然後將身邊所能夠湊齊的五百多名戰士迅速編排好,親自帶頭,冒著壓頂而來的箭矢、滾木,衝了上去。
白起大步向前,將手中的寶刀舞得水泄不通,周圍的將士看見主帥如此英勇,也紛紛緊隨其後。
憑著一口氣,好不容易殺到了半坡,砍殺了一批設伏的蒙面人,白起已經感到氣喘吁吁,無以爲繼了,看了看身邊的將士也已經死傷近半。
這個時候,谷頂上的敵人重新穩住了陣腳,弓箭和石塊紛紛落了下來,精疲力竭的將士一時問死傷嚴重,白起大怒,提著刀向上衝擊了三次,都無奈的被打了下來。
「將軍,先撤下去吧,弟兄們頂不住了!」一名副將抱住了剛剛拔出了身上的箭矢、草草包紮好正準備再次衝上去的白起。
白起看了看周圍,由於地形的不利和進攻的倉卒,這一波攻擊看來是註定將以失敗而告終。跟隨白起街上去的五百多名戰士只剩下一百餘人,雖然個個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毫不遲疑的願意追隨主帥到底,然而大多都受了傷,疲憊不堪,別說不可能再衝上去,即使衝上去也只能是白白送死,於事無補。
白起長嘆了一口氣,揮手下令撤退,自己則親自提刀斷後。
重新退回到谷底的白起看著周圍的軍民死傷慘重,不由焦急萬分,對於自己的魯莽感到深深的懊悔。
就在這個時候,山谷上方突然響起了喊殺聲,攻下來的箭矢、火把也漸漸稀少了起來,就在白起驚疑不定之際,山頂的四周逐漸亮起了風雨軍的旗幟。
不多時,漫山遍野都被迎風招展著風雨軍的軍旗,猶如屏風畫裡,獵獵作響。
一位女將左手持一杆銀槍,右手持一面風雨軍的大旗,英姿颯爽的在山頂朗聲說道:
「末將蒙璿,奉風侯之命,前來接應青龍兵團和倫玉關的父老鄉親!」
雖然距離遙遠,但是卻中氣十足,顯示了非凡的內力,讓山谷的每一個將士和百姓都猶如聲在耳側一般的清晰。
「萬歲!」
「風侯萬歲!」
不知道足誰起了頭,一時間劫後餘生的軍民紛紛淚流滿面,叫喊著,歡呼著,向心中的統帥三呼萬歲。
唯有白起有些奇怪,既然風雨改變計畫,派出了精銳兵馬潛伏到惡鷹峽,爲什麼不通知自己,也不早點現身,及時打亂敵人的部署,而是在青龍兵團受到了嚴重的損失之後,方纔出面?
難道……白起打了一個寒顫,不敢也不願意再想下去。
出了惡鷹峽之後不久,遠處地動山搖,風雨軍的兵馬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奔馳而來,周圍軍旗招展,四周金戈鐵馬,任何人都不得不爲之眩目。
風雨如同衆星捧月一般,在近衛軍的拱衛之下,閃電般的疾馳,以致到了近前才突然勒住了馬匹。這千軍萬馬疾如風、靜如鬆,張弛自如的態勢,在白起這樣的內行人眼裡,自然可以看出風雨軍的素質又有了新的提高,足以進入當今最優秀的軍旅之列了。
「白將軍久違了,想煞風雨也!」
風雨人還未來得及蹬離馬鞍,爽朗的聲音就已經先傳了過來,如此熱忱、如此真摯,讓白起先前的顧慮一掃而空,急忙大步向前,叩首而拜道:「白起無能,未遵風侯將令,險些陷風雨軍五十萬軍民於死地,罪該萬死,請風侯責罰!」
當下把中伏的始末詳細的稟報。
「是歐靜的一意堅持,罪在歐靜,願一力承擔,請不要責怪白將軍!」與此同時,一旁的歐靜也急忙出來,非常內疚的說道。
「兩位何罪之有,風雨軍的建立就是爲了保國安民,如果對於民衆危難見死不救,要這風雨軍何用?如果兩位還是內心不安的話,就請多多在軍事內政上幫助風雨,一同爲百姓創造出一個無憂無慮、豐衣足食的天地來,這也是對這些百姓的最好賠罪!請爲了這黎民百姓,萬萬不要因爲今日之事,而多加自責。
「事實上,真正要責怪的是風雨,風雨無能,連累了追隨風雨的鄉親父老,面臨生死危地,實在是慚愧!」
風雨誠懇的說道,令兩人感動不已,歐靜更是消散了這些日子來的惶然。
是啊,不管風雨的目的爲何,自己不正是在他的幫助下,正在一點一滴的實現自己的治政理想嗎?一旦這些政策深入了人心,即使是風雨也無法輕易更改,自己也就確確實實的爲百姓做了好事,這豈不是遠比在無憂谷顧影自憐來得有意義得多嗎?
與此同時,周圍的將士和百姓,更是將風雨的這番話傳了出去,很快就個個知曉,百姓們紛紛激動不已。幹古以來,在聖龍的統治下,百姓的生活唯有指望明君和賢臣,而如今的風雨恰恰給了他們希望。
「大哥,我軍已經佔領了周圍的幾個縣城,依我說索性殺過去奪回倫玉關、拿下錦州城,看朝廷把我們怎樣!」洛信策馬過來,大大咧咧的說道。
「這個……」風雨看著四周聲勢驚天地的兵馬,和衆志成城的百姓,不由對洛信的建議有些心動,轉首問蒙璇道:「小璿,那些伏兵可曾問得口供?」
「對不起大哥,這些傢伙紛紛服毒自殺了!」
蒙璿難爲情的說道,在風雨面前的她猶如嬌羞的小女孩,根本就不像殺敵無數、運籌帷幄的巾幗英雄。
風雨嘆了一口氣,打消了剛纔的一時衝動,下令道:「立刻撤出佔領的城池,金岑你馬上起草一道表章,向朝廷陳情近日發生的事情。」
接著,重新蹬上了戰馬,揮動著手中的鞭子,對著四周的將士和百姓大聲宣佈道:「今日是風雨軍重新會師的日子,也是風雨軍凝聚成一股天地間最浩然正氣的時光,從今天起,風雨軍將一如既往的遵循『抵禦外辱,保衛家園:中興神州,揚我國威』的宗旨,爲天下百姓打出一個太平盛世來!」
「萬歲、萬歲、萬萬歲!」
激動的軍民們撲地山呼,風雨面帶微笑、當仁不讓的接受著。
他仰望蒼穹,一股豪氣充塞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