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逸如想象的不一樣,此時他所崇拜的風雨,並沒有全身心的投入到戰略運籌之中,而是在忙着指揮軍民搶運糧草。
“風侯有令,凡我涼州子民皆可搬運黎倉糧草,所得歸己!”
一道命令傳遍四方,立刻動員起了涼州上下的百姓。儘管戰爭是殘酷的,生命的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從天而降,但是習慣了亂世的人們多少對於死亡都有些麻木和小視,儲備足夠糧食以支持自己可能前往深山的避亂反而是戰亂中最引人關注的問題。所以,歐靜的策略在現實中非常可行。
“鄉親們加把勁,這既是爲了咱們自己,也是爲了幫助咱們風侯,決不能讓那些強盜撿了便宜去!”
在忙碌的人羣中,一個少年風風火火的喊着,調動着人們的積極性。
“這是那個王光宇吧!”
悄悄前來視察的風雨,撩開停於遠處高丘上馬車的窗簾,望見少年,撓了撓頭記起了少年的名字——畢竟這個口若懸河的少年在那次前往玉門關的路途中,還是給了聖龍帝國西北定涼侯很深的印象,而從這個少年聯想到了自己的愛將趙亮,以及業已離開的妹妹風馨,弟弟風雪,還有至今下落不明的雲明月,都讓風雨頗多感觸。
“這個王光宇是軒轅軍校這一期的學員,很有一點口才,而且因爲對於西大陸的事物非常熟悉,目前被軒轅軍校作爲有特長生而聘作了臨時助教,教授有興趣的學員關於西大陸的語言和情況。”
跟隨風雨視察的人員中,有最近接替陳善道負責軒轅軍校教務的司馬淵。原本讓陳善道負責軍校只是利用他在士林中的威望,只是這位清流派的老夫子越來越崇尚虛無,爲了表現自己的不凡而不屑於現實的時務,因此最終託病不理政事,卻也因此讓近來被主持內政的歐靜越來越器重的司馬淵有了用武之地。
和迂腐的士林大儒陳善道相比,司馬淵在教學方面非常注重兼容幷包,實行多樣化的教育,容納得下與他觀點相左的一些事物,還鼓勵教學相長。因此軒轅軍校雖然主要培育軍事將領,但是也允許學員擁有一定自由的時間來自主選擇學習他們所感興趣的知識,並從各個領域甚至是學員中間聘請了很多有特長人才作爲臨時教員,舉辦短期的講座開拓師生們的視野,其中這個老朋友王姚的侄子王光宇,因爲對於西大陸這些偏門的知識和個人飛揚的性格,讓司馬淵記憶很深。
“這個少年倒是不錯啊!”
風雨微微的笑了一下,他早就聽說了司馬淵近期在治學方面的成績,但這兩年忙於戰事一直抽不出太多時間去視察軒轅軍校,而司馬淵的這一套又和聖龍帝國的傳統大相徑庭,甚至某些方面還有些驚世駭俗,所以即便是算來開明的聖龍帝國西北定涼侯也對於司馬淵的成績總是多少有些半信半疑,直到今天看見象王光宇這樣跳格的人居然也能夠被司馬淵容納並且得以利用其才華,方纔真有些佩服這個老頭了。
正在風雨說話的時候,負責指揮黎倉阻擊的風天華匆匆趕來,向風雨行禮。
“燕家軍距離黎倉還有多遠?”
不等風天華開口,風雨便已經先行關切的詢問道。一般的平頭百姓考慮的當然僅僅是自己的個人生計,因此鋌而走險之下也只需要爲自己的生命和家庭的後續負責,然而身爲涼州的最高軍政長官,風雨卻不得不肩負着保衛子民安全的重任,這也是他十分關注阻滯進逼黎倉敵軍動向的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
“我軍已經在前方的壁壘中充實了兵力,再加上距離產生的時間,目前至少可以阻滯敵軍五個時辰!”
沒想到應該留在涼城主持大局的風雨會親自前來,風天華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對於風雨的詢問,他倒是能夠比較自信的交出答卷。
這主要得歸功於當初風雨採納了軍師孔宓的意見,爲了抵禦呼蘭人的入侵,在遼闊的西北大地上構築了由城池、堡壘、營寨、塹壕共同組建的縱深防禦體系,這才使得增援的風雨軍能夠有險可恥,延長了燕家軍進逼的速度。
風天華的估算讓風雨還算滿意,沒有親臨現場還真是無法想象這裡的工作效率,照這樣的速度,當燕家軍來到黎倉的時候,這裡的糧草恐怕已經十去八九了,風雨軍的損失勢必降低到最小的程度。不過出於謹慎,風雨還是皺了皺眉,沉吟了一會,命令道:“讓目前負責黎倉的官員來見我!”
不多時,根據風雨的命令,只見兩匹黑色的快馬飛速的馳上山丘,在通過了血衣衛身份驗明之後來到了馬車旁,其中一個略略有些富態卻一身戎裝的青年沉穩的向風雨行了一個軍禮道:
“軒轅軍校學生軍副指揮使雅龍參見風侯!”
而與此同時,另一個氣宇軒昂身材修長卻一身儒服的青年抱拳朗聲道:“涼州臨時民政官何子丘參見風侯!”
Wωω ⊕тt kán ⊕¢Ο “雅龍?何子丘?”
風雨微微一愕,老實說光看這兩個的外形似乎何子丘更像一個軍人,而雅龍更像一個商旅,可惜現實中的身份卻完全倒了過來。不過風雨也沒有太過於理會,本來就是人不可貌相,這兩個人的身份應該說明了兩人的能力:軒轅軍校學生軍是爲了讓這些軒轅軍校的學員隨時都處於軍旅狀態而設立的,平時用於演習,危急時刻也可作爲精銳部隊投入戰場,其中的領導職務都是學生自己選舉經軍校批准方纔上任,因此能夠擔任聚集着風雨軍未來軍事精華的軒轅軍校學生軍副指揮使,那絕對是各科成績都極其出色、深得師長鍾愛和同窗擁戴的傑出人才。
至於涼州臨時民政官,則是民衆公推的代言人,常常是每個季度選舉,多半由實力強大的商家和德高望重的士紳擔任,協助官府處理各項民生事宜,不僅需要很強的能力,而且還需要充沛的精力。風雨聽說過何子丘,一個遷居涼州的江南富商子弟,幾次成功的商業運作和對涼州百姓的慈善捐款,讓他很快在涼州聲名鵲起。
只是眼下事情緊急,風雨也無暇和兩人多做寒暄,而是單刀直入的進入主題:“辛苦兩位了,現在這裡的情況如何?”
“百姓十分自覺,學生將學生軍的四個中隊用於維護秩序,一箇中隊作爲預備,兩個中隊支援百姓和應付突發事件,一箇中隊負責偵察。”
雅龍首先侃侃而談。對於這個似乎混合了邊塞少數民族血液的年輕軍官所做出的部署,讓原本想挑剔的風雨也不由暗暗點頭,的確不愧爲軍校的高材生,兵力的調配中規中矩,安排得非常周詳,有條不紊。
這個時候,何子丘也緊接着談道:“在下組織了能言會道的人散在各處宣傳風侯此次的決定,調動百姓的積極性,同時也安撫百姓因此產生風雨軍可能不敵的驚慌情緒,同時在下和商會協調過,準備戰後建立公益基金募集捐款,按市價收購百姓手中的餘糧,再返還風雨軍,也算涼州的商賈對風侯這些年來保全地方的一點感激吧!”
“何先生客氣了,保全父老家園,保證風雨軍轄下百業子民的安居,乃是風雨軍的職責所在。至於戰後如何安排到時候再說吧,風雨首先代表涼州百姓和風雨軍多謝先生此次的鼎力相助!”
風雨微微一笑的說道,何子丘負責的是民政,但是他不僅有效的組織起一盤散沙的民衆積極參與搶運糧食,而且還能夠思慮周全的想到疏導百姓心中對戰爭的恐慌,的確是一個人才。
至於何子丘所說戰後購回糧草的事宜,風雨倒不是很以爲意,首先這點損失風雨軍還是能夠承受得起的,其次傷害了商人的利益反而會間接損及風雨軍的稅收,這種涸澤而漁的做法風雨根本不以爲然。只是料想此舉多半是何子丘爲了討好自己做出的投資,從而爲日後的發展鋪路,所以風雨也不想說破。
總的來說,風雨很滿意這兩名負責黎倉運糧的官員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和所實施的措施,因此也就不準備再在這裡多作耽擱:“命令百姓四個時辰之後撤退,不能夠搬走的糧草全部燒燬,你們既要保全百姓的安危,同時也不能讓敵人得到這裡的一粒糧食!一切拜託兩位了!”
“遵令!”
在雅龍、何子丘恭敬的聲音中,風雨揮手讓鍾進驅馳了馬車。
對於聖龍帝國西北定涼侯來說,今天註定是操心的一天。黎倉只是其中的一處,更爲重要的是前線秋裡對燕南天的襲擾能否爲涼城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此外,蒙璇的側翼迂迴,所要解決的不僅是緩和黎倉的危機,同時還要爲風雨軍在遼闊的平原作戰搶zhan有利的位置,因此也是風雨關注的焦點。
就在風雨離開不久,大規模的黎倉阻擊戰在距離黎倉十里的地方爆發了。
“秦大哥,敵人快到了!”
一匹快馬帶着一名年輕的軍人奔上了山丘,向面無表情的秦紀彙報道,燕家軍的到來顯然比預計得要快很多。
秦紀是軒轅軍校學生軍的指揮使。
因爲承擔防禦主力的青龍軍一向以步兵爲主,尤其是這次整編之後更是將主要的騎兵力量充實到了其他軍團,以增強野戰軍團的實力,從而十分缺乏偵察所需要的機動力量,而正好這次參與協同作戰的軒轅軍校學生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騎射都十分精湛,因此便被負責指揮的風天華調來作爲前鋒,任務是試探敵人的動向,當然有機會的話也可以進行小規模的搔繞。
剛纔彙報軍情的青年,就是秦紀派出前哨。
這個時候在聽到敵情之後,山丘上秦紀身邊那些早就摩拳擦掌的年輕學員們立刻炸開鍋了一般沸騰起來,嘰嘰喳喳的各抒己見:“秦大哥,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打他個直娘賊!”
“這可不行,風都尉有命令,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偵察,可不要擅自行動誤了大事!”
“我看你是害怕吧!”
“放屁,誰敢這麼說,給老子站出來!”
和軒轅軍校前幾期出身于軍旅、經歷過戰爭的學員不同,新近入學的學員有很多都出身於從其他地方遷居來的家庭,年紀普遍幼小,而且也不是向前幾期的學長那樣主要是短期的進修,而是有系統的培養。因此這些年輕人雖然生於亂世,卻基本沒有親身經歷過戰爭,面對即將到來的戰鬥,既興奮又忐忑。
“都給老子閉嘴!”
被這些興奮過度的青年吵煩了,秦紀低聲的喝了一下,震住了那些學員。
不同於這裡的大多數學員,秦紀的經歷曲折了許多。
這個出生於西北一沒落的商業望族的青年,因爲是小妾所出,不被家族喜歡,母子都在家族中都被其他人看不起,又不喜歡打理家族生意,逆反心理極強,對家族人有仇視心理,自幼喜歡習文練武,渴望戰爭中出人頭地。
十八歲的時候,在一次家族的商業運輸中,因爲呼蘭人的出現而和父親以及同伴一起被侵擄到呼蘭成爲奴隸,一去就是五年,然後又作爲隨軍的奴兵被驅逐着跟隨哥舒行文入侵聖龍,最後在風雨收復涼夏的時候投奔到了風雨麾下。
在追隨風雨轉戰的過程中,秦紀建立了不小的戰功,但是也因爲他對於戰俘過分冷酷無情的手段令上司極爲不滿,以至於儘管資歷不淺,卻拖了很久方纔被保送到號稱風雨軍晉升捷徑的軒轅軍校深造。
因此,早就身經百戰的他知識非常冷靜的詢問了敵人的狀況之後,立刻下了決斷——派人向風天華彙報,同時自己則組織一次突襲。
“這和風都尉的命令相違背啊!”
對於秦紀的命令,人羣中有人怯怯的發表了不同的意見,卻引起了很多的人共鳴。
倒不是這些年輕人膽小,而是作爲昌化城保衛戰的勝利者,風天華的大名早就傳遍全軍,和李逸如並稱軒轅軍校雙傑,李逸如遠在印月又是年紀幼小也就罷了,風天華則是很長時間都出入於軒轅軍校,認識很多軍校的學員,因此影響很大,自然而然的成爲了這些年輕學員們心中羨慕的偶像。
而且和風雨不同,這些年輕人們崇拜風雨,但是覺得這樣的名將實在是太過於遙遠了,無形中成爲了神話的存在,但是風天華的成長卻是有目共睹的,歷程又和這些軍校的學子相似,因此更加給人親切感,並且成了奮鬥和競爭的目標。
在這樣的情況下,學員們還是很尊重風天華的軍令的。
“哼!”
面對質疑,秦紀冷冷的掃視了一下發出聲音的人羣,冰寒的目光令人心顫,然後僅僅是說了一句話,卻讓所有的學員都爲之熱血沸騰,再也沒有人質疑戰鬥的選擇了——“不要讓雅龍那夥人看笑話!”
由於錦州的意外失守,使得風雨軍防守的範圍大大擴大,再加上主力正在南線作戰,因此涼城附近的兵力捉襟見肘,軒轅軍校的學生們面對如此危局,紛紛請纓求戰。儘管負責校務的司馬淵認爲這些學子都是精英人才,就這樣倉促投入到純粹性命絞殺的戰鬥中去絕對是風雨軍的一大損失,但是無奈前線實在吃緊,百般權衡之下只好分成兩批,一批由副指揮使雅龍指揮,負責保護百姓搶運糧食,而剩下的被稱作令人羨慕的傢伙,則在指揮使秦紀的帶領下擔負起前線的重任,目的是既解決兵力不足的問題,同時也在最大限度內保全這些優秀的人才——當然司馬淵在如此安排之後立刻鄭重許諾兩批兵馬將會輪番上陣,方纔勉強安撫了那些傷心自己沒有機會上前線而欲圖鬧事的學生。
於是,“不要讓雅龍那夥人看笑話”很快成爲了有幸出征的軒轅軍校學生們自我激勵的口號。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當然心裡清楚,雖然能夠被安排首輪上陣,的確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但是如果表現得遜色的話,一定會被那些如今滿心怨恨留在後方的同窗們抓住小辮子,成爲發泄他們心中怒火的最好靶子。
視榮譽勝於生命的青年,自然不願意蒙受如此的屈辱,在戰場上用戰功堵住這些可能的蔑視並且以此向那些在後方正眼紅自己的同窗驕傲的炫耀和回擊,成爲了他們必然的選擇——這也是司馬淵做出如此決策的時候始料未及的一個附帶效應。
而此時秦紀則利用了青年們的心理,很快統一了隊伍的思想,然後,便是等待。
時間並不長,燕家軍的先鋒很快就到達了。
這些號稱聖龍第一軍團的軍隊,正排列着整整齊齊的隊伍,浩浩蕩蕩的挺進。一路上旌旗招展,鐵蹄震動,自然而然的顯露出肅殺的凜冽氣勢,讓有些未上過戰場的學員因爲過分激動和緊張而開始顫抖。
“跟我殺!”
在看準了時機,目測了距離之後,率領兵馬埋伏在山丘上的秦紀冷靜的下達了戰鬥的指令,然後一馬當先的衝了下去。
和擅長處理各種瑣碎細節,性子隨和,不急功盡利而又處事冷靜的雅龍不同,秦紀的作戰風格十分硬朗,學院的師長們公認前者可以成爲一名非常優秀的軍事副手,而後者則無疑是一員縱橫馳騁的猛將。這種性格使得他爭取到了上前線的機會,也是這種性格讓他不甘心放棄任何一次沙場縱橫的機會,“殺啊!”
在秦紀一馬當先衝下去之後,醒悟過來的軒轅軍校的年輕學員們,也立刻爆發出雷鳴般的喊聲,人人爭先恐後的追隨在秦紀的身邊,呼嘯着從山丘衝下來,憋足了的勁頓時發泄在了那些措手不及的敵人身上,刀光展現血肉橫飛,人間慘烈的廝殺就此拉開序幕。
主要由軒轅軍校學生軍組成的風雨軍,猶如奔騰的鐵流從山坡上衝擊了下來,藉助着速度的慣性無情的撕裂了敵人的陣形,戰士們揮舞的刀片在陽光下閃耀,揮發出刺眼的光芒,沉重的呼喝聲與戰鼓號角平添了三分殺伐。
鮮血,很快就開始流暢到了大地,疾馳的勇士彷彿犀利的刀片,靈巧的切割着龐然的獵物,技巧的讓對手不停的流血和衰弱。
秦紀馳騁在馬上,激情和冷靜同時並存。
激情,是因爲戰鬥。沸騰的熱血排斥了理智,慘烈的絞殺需要麻木的神經,一次次的揮刀,一次次的馳騁,沒有思維運轉的空間,更不能容忍對於生命的思考。
冷靜,是因爲指揮。作爲一名指揮官,他的職責不僅是戰鬥,帶領麾下的戰士在完成人物的前提下爭取最大限度的存活,纔是將領神聖的使命。
這是兩個很難並存的素質,很少有人能夠同時擁有。
但是秦紀擁有。
擁有着這樣一種非常難得的軍事天賦。
而且,在呼蘭的人生經歷,以及之後在風雨軍中的鍛鍊,讓秦紀熟悉騎兵的戰術,又敢於打破用兵常規,在戰場上表現得非常靈活。
因此,在秦紀的統率之下,雖然只有數百人的風雨軍,卻異常靈敏和兇猛的專挑對手薄弱環節下手,然後在燕家軍來得及採取應對之前又轉移到另一處,飄忽不定的打法,不僅造成了敵人大量的傷亡,還打擊了敵人的士氣。
終於,在一陣短暫激戰過後,秦紀冷靜的率領騎兵趕在對手反擊之前揚長而去,留下的則是數百具屍體,和燕家軍將領心有不甘的暴跳如雷。
“高明!”
從中軍趕來的燕耳冷冷的注視了一下結束了的戰場,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這次突襲的確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對方選擇的時機十分老練,正好是行軍中的燕家軍面對前方的山丘剛剛開始要提高警惕的時候,又恰恰是山丘上埋伏的風雨軍衝擊下來的最好距離,藉助先聲奪人的優勢製造了一場混亂,然後又及時的撤退,讓戰鬥力決不遜色的燕家鐵騎英雄無用武之地,只能夠窩火的接受這樣的現實,足見其指揮的高明。
燕耳倒不是很在意這場小規模的戰鬥,和數十萬大軍棋局式的決戰相比,這樣的戰鬥實在是小兒科,他心中驚訝的是風雨軍中居然有如此層出不窮的將才。秋裡、白起、洛信、蒙璇、尚興這些名將令人不得不防也就罷了,向風天華和眼前這個明顯只是小部隊指揮官的高明對手,也不時的在戰爭中涌現,卻實在讓人更爲頭疼,而且也不得不咂舌和羨慕風雨軍所擁有的潛力。
“好了,接下來該是我們幽燕健兒表現武勇的時候了!”
想歸想,作爲大軍的統帥,燕耳還是非常盡責的給自己的部隊打氣,短短的一句話頓時讓軍隊立刻驅散了首戰失利的陰影,反而勃發起旺盛的復仇鬥志,重新士氣昂然的向固定目標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