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刀鋒,楊帆海咬緊牙關,憋足了一口氣。他不甘心死在這裡,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可這個世界是講究實力的,尤其是在這樣的戰場上,力量的缺失就是意味着死亡和命運被他人主宰。
我不能死,我要更大更強的力量,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
“啊!”
一聲大吼,滾滾煞氣再次從後背噴涌而出。此時大羣士兵正從背後殺來,準備趁其被巨型大漢壓住的時候偷襲後背。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滾滾煞氣直接淹沒。
“啊!”
一陣慘叫聲傳出,所有人瞬間化作一泡膿血。詭異的是,這一次並沒有落下,而是飄在空中,沉浮不定,須臾之間,竟是化作了一團團能量,混在煞氣之中。
“嗷!”
楊帆海拼盡一身最後的力氣,想要做出還擊,可惜並作用。在大刀和那巨大的身形壓制下,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不協調。
眼看將要萬念俱灰,突然間煞氣涌動,猶如百川歸海一般,一道道,一條條的被倒吸回了體內。
“嗯!”
一股莫名的舒爽感磅礴而來,瞬間走遍全身,令楊帆海忍不住輕聲**了一下。更爲精氣的是,隨着那些煞氣的迴流,一股龐大的力量莫名涌入經脈之內,將其損失的真氣在須臾間就恢復的完完整整,一點不差。
而變化並沒有就此停止,帶脈之中的真氣突飛猛進,竟是上升了三成有多,近乎填滿。
在這股詭異能量的鼓動之下,兩條手臂,雙腳,胸前後背,腹部……一處處肌肉猶如吹氣一般膨脹起來。
“嗷!”
一聲長嘯,竟是仿若蠻牛長嘶,一股可怕的力量被其引動,匯入黑色長槍之中,再一個掃動,好似鐵索攔江,轟隆一聲中,將那巨型大漢給硬生生的逼了出去。
“啊!”
狂嘯聲中,楊帆海瘋狂舞動黑色長槍,宣泄體內突然涌來的力量,霎時間掀起了一陣陣可怕的龍捲風暴,席捲四方,吹的四周士兵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怎麼可能!”被逼退的巨型大漢一臉驚愕,他確信對方體內真氣所剩無幾,最多三個呼吸的時間,就能決出勝負,不曾想對方居然突然生出神力。
“這……”公孫蔚青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雞,無法置信眼前發生的事情。那個眼看就要落敗的小子,居然突然好像天神附體了一般。
一陣胡亂轟擊之後,楊帆海終於停住。情況雖然略有好轉,但並沒有達到需要的程度。不可否認,體內的真氣已經恢復,但身體機能卻是出現了巨大的缺失。
縱然一身大力,此時的身體卻是無法承受,只要那名巨型大漢在做幾輪攻擊,自己的身體必然崩潰。
環顧四方,正要奪馬逃命,突然聽得一陣破空之聲傳來,再見一道身影彷彿驚鴻一般,在大軍之中騰挪輾轉,頃刻間就到了自己眼前。
身影落下,就不斷搖頭唸叨:“看這裡這麼熱鬧,老子尋思會不會是你這個笨蛋貿然衝來了,沒想到還真是你!”
“許帆!”楊帆海驚呼一聲,這身影赫然就是許帆。
南營戰線兵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本以爲都是無比狼狽,可眼前這傢伙看起來似乎絲毫無損,一臉風輕雲淡。
“是你這個混蛋!”
遠處的公孫蔚青亦是認出了許帆,暴怒大吼。
“喲,是你這個欠我錢的啊!”許帆咧嘴一笑:“今天就不用你還了,老子先走一步,你這鱉孫子可別追過來。走!”
話音一落,就一把抓住楊帆海的手臂,隨即感覺一陣狂風吹來,圍在四周。
楊帆海只感覺身體一輕,就被許帆拉着奔騰而起。一羣羣士兵圍過來,意圖將兩人困住,可許帆輕身身法不說天下無雙,但同等修爲甚至是超出他幾個境界的人都有所不及。
在一片刀兵槍影之中,許帆拉着楊帆海好似閒庭信步一般,輕輕鬆鬆的就越過大軍衝了出去。
“追,給我追,不要讓他們跑了!”
公孫蔚青一見到許帆就眼睛紅了八分,此刻見對方居然突圍了,一下便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老貓一般,狂叫起來。
千軍萬馬奔騰起來,可許帆的身法速度連最優良的戰馬都自愧不如,他們又如何追的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人化作一道煙塵消失在視線之中。
拉着楊帆海一路狂奔,好像長空一線,不出片刻已經將身後追兵甩的一乾二淨。許帆似乎不敢輕易停下,又是拉着他跑了足足兩個時辰,到一處密林之中方纔停下。
剛停下,楊帆海就開口問道:“你有這等身法,爲什麼不……”
話未說完已經是戛然而止,只見許帆趴在大口喘氣,臉色好像豬肝一般,極爲難看。
他本想問問許帆,有這等身法爲什麼不救公主、齊少虎他們,此刻看來方纔是知道自己想多了。這身法速度快疾不假,但很明顯也不是能隨便使用的。
許帆將要窒息一般,楊帆海也是感覺乏力,直接坐下,開始調息。
很久不曾這般苦戰,戰果看起來不錯,但對於身體的消耗超過以往。縱然體內真氣充盈,卻有一種將要支離破碎的感覺。
隨着調息恢復,身上仿若吹氣一般的肌肉也漸漸恢復正常。等到調息完畢,睜開眼睛時,許帆也已經恢復正常,正好奇的看着他。
見楊帆海睜開眼睛,立刻問道:“你這是什麼功法,居然還讓身體變大,好像力氣也大了不少。”
“我也不清楚……”楊帆海搖頭,猛然間想起了什麼說道:“等等,我試試!”
隨即默默運轉玄功,片刻之後,便見得有一縷縷白煙在體表出現,依稀間能聽到體內傳來一陣陣聲響,彷彿蠻牛一般在長嘯,再見一身肌肉彷彿吹氣一般膨脹起來。
原來是這樣……楊帆海心中大喜。修行者,講究內外兼修。所謂外,便是神通招式,而所謂內,便是習武之時所說的內功心法,它能決定修行者體內真氣屬性,亦是決定日後的修行方向。如修煉火屬性功法,日後使用的自然以火屬性神通居多。
自己雖然是以槍法爲主,但亦是要修煉內功心法。風師父教授的乃是一種叫做乾坤化元功的奇功,這種功法不僅可以淬鍊真氣,增添修爲,而且當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還能使用某些非同凡響的氣勁神通。
自己此刻使用的便是乾坤化元功的第一層氣勁,名叫蠻牛勁,可極大程度的提升力氣。楊帆海早已知道運轉之法,只是修爲不夠,一直無法使用。
之前的戰場打的傾盡一切,竟意外的令身體自行運轉起來。
“這功法有意思啊!好像一下高了一尺有餘!”許帆看着他上下打量,嘖嘖稱奇,突然連一肅,很是嚴肅的問道:“問你個事啊!”
“什麼?”楊帆海看着他。
許帆立刻很認真的問道:“你這功法全身都膨脹了,下面那玩意會不會也跟着一起膨脹啊?”
楊帆海一愣,隨即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哪裡亂七八糟了!”許帆扭身躲過,嬉笑着說道:“若有用的話,那可真是一大奇功,堪稱男人之福,婦女之友啊!”
“別說這些鬼話了!”楊帆海沒聲好氣,一臉正色的問道:“婚禮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帆聳了聳肩:“還用問,婚禮舉行到一半,有熊國的人從背後殺來。早有準備的昌國將公主挾持做了人質,令齊少虎首尾難顧,自然是被殺的一敗塗地……”
“說真的,齊少虎這乃是死有餘辜,出發之前我就提醒過他,昌國如此舉行婚禮恐怕有詐,派出代表就行了,不用全部都去。他卻是不聽,非說公主婚禮,豈能不做表示。如今倒好,死的乾乾淨淨了。”
“騎督大人呢?”楊帆海又問道。
“放心,開戰之前,我就將他送走了,送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吧,不過能不能活下來,我也不確定。”
“我帶的那支騎兵隊呢?”
許帆低下頭嘆了口氣:“抱歉,兵荒馬亂,我能力有限,而且他們當時並沒有跟隨去參加婚禮,我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此事的確不可勉強,楊帆海只能又是問道:“公主呢?你知道她下落嗎?”
“這個我知道!”許帆點了點頭:“昨天我自己突圍之後,發現了押送公主的馬車,一路尾隨了很遠。只是押送的兵馬極多,我這人雖然能跑,可不是多能打,不可能救她出來,只能放棄了。不過你現在來了,我們倒是可以去試試了。”
楊帆海立刻長身而起:“出發,帶我去救她!”
沒有什麼試不試的,楊帆海感覺自己好像還是公主出使的侍衛一般,有些事情必須去做。
許帆也沒拒絕,拉住楊帆海,運轉神通,化作一陣煙朝昌國京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