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小林仔細看着,歐陽漓與我說:“這個叫冤氣鬼,一生氣身體就好像是皮球一樣充氣。”
“那要是一直生氣呢?”像是皮球一樣爆炸?
“要是一直下去,她會吞噬周圍所有的陰氣,越來越強大。”歐陽漓這麼說我點了點頭:“那就是說不會爆炸。”
“爆炸自然不會。”
“那就好。”我說完笑了笑,不爆炸就好,要是爆炸的話,就會出事情,到時候把我也給炸了,就不好了。
許是知道我在想些什麼,歐陽漓便說道:“寧兒想的事情不會發生,有爲夫在這裡,就算是會爆炸,寧兒也不會有事。”
“這倒是。”說完我去看了一眼周圍的鬼們,都是一些老傢伙,幾隻女鬼幾隻男鬼。
我問:“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麼,誰當初拉着人家的領子叫人家去上吊的,還說直接跳下去,死的乾淨,這麼一了百了的話我都想不出來,你們都想出來了,厲害啊。”
給我一說,幾隻鬼的老臉都紅了,相互看看低下頭來。
“我們當初是很過分,只是那時候孩子們都不管我們,我們的錢也不多,往外面拿錢我們總有些不甘心,就把所有的氣憤都用在了小林的身上,事後我們也很悔恨,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就沒有了,我們都幾天幾天的睡不着覺。”
那個老太太低頭說,但她沒有說是誰那麼做,叫小林去死的,冤有頭債有主,這事情不找到那個欠債的,就不會有結果。
我於是冷笑:“做了虧心事的人都睡不着。”
老太太一下就沒反應了,低着頭說:“當年我們也都很難過,後來我們就把那口井填了,還在哪裡種了很多的花,樹也斷了。
我們還想每年都祭拜小林的,小林的家裡我們也都送了很多的東西,我們知道,送什麼都沒有用,我們是對不起小林,但是人死不能復生,有些事我們也只能做到這些。”
老太太還算是懂些事情,說了話之後便沉默了。
小林朝着我們這邊來了,他們就害怕了,但是那個老太太說:“小林你如果還有怨氣,你就對着我來吧,當年是我害了你的。”
老太太這麼說我便皺了皺眉,說道:“是你扯了她的領子說她去吊死的?”
老太太低着頭嗚嗚的哭泣,忽然跪到了地上,朝着小林說:“小林,你要是有怨氣,你就殺了我吧。”
小林聽到這裡,朝着老太太兇狠無比的看去,一雙眼睛血紅起來,她的頭髮原本不是很長,我估計,活着的時候小林的頭髮不一定有我的長,後來怎麼那麼長了,估計是變成了鬼才長長的。
鬼的頭髮不是按照年齡長起來的,而是按照法力長起來的,如果法力越是高強,那麼頭髮就長得越是烏黑柔亮,而且越長,有的一天之內就能從光禿禿的頭頂長到腳後跟,那樣的頭髮那就厲害了,估摸着殺人更是不在話下了。
而眼前小林的頭髮就是這樣,小林的法力強大了,她的頭髮就會很長。
周圍的陰風隨着小林的憤怒呼呼作響,有很多的建築年久失修都破的不行,因爲太破了,就會容易倒塌,平常沒看出來什麼,此時看就跟一把風化的沙一樣,風一吹,都倒了。
“一隻攝青鬼,這麼大的怨念。”我說道,歐陽漓說:“她本來就很委屈,又是因爲冤枉死的,另外那口井被掩埋了,就是說別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更加的覺得冤枉。”
“那你的意思是說,她是憋屈死的?”
“不然呢?”
……
說了一會我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之後我和歐陽漓說:“那現在呢?”
“解鈴還須繫鈴人,就看他們怎麼辦了。”歐陽漓少見的這麼冷漠,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了,於是跟着他去了一邊看熱鬧。
此時那個跪在地上的老太太說:“當年是我說項鍊不見了,是我說是你拿走了,其實,項鍊一直都沒有丟,是我放了起來。”
老太太說完小林忽然尖銳的喊了起來,那種憤怒好像是要將所有的東西都吞噬了一樣,但看了沒覺得害怕,反倒是覺得有些可憐。
我問歐陽漓:“他們爲什麼都在粉房子裡面?”
“房子裡面相對安全。”歐陽漓說完便看向小林,我尋思一番問他:“難道說粉房子裡面是個庇護所?”
“他們害死了小林,有個和尚來過,說他們造孽慎重,要是能一直躲在粉房子裡面,就能躲過一劫,那個房子和尚超度過,雖然塗了粉,但是上面有些地方,有咒文,小林進不去,他們也出不來,所以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了解這件事情。”
“那要這麼說,那人說他姨婆送她的話,是怎麼回事?”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說的都是他捏造出來的,至於爲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歐陽漓那般說我便嗆着他說:“我以爲你什麼都知道呢,原來有不知道的。”
歐陽漓倒是沒有說什麼,許多時候他都不愛搭理我吧。
此時小林低頭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太太:“你爲什麼要陷害我?”
“我……”老太太有些委屈,低着頭:“那項鍊是我要留給我女兒的,我兒子跟我要,我才說丟了,後來所有人都說可能是你拿走了,我就順水推舟應允了,小林,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殺要刮都朝着我來,是我的錯,我求求你了,你別再禍害這裡的人了,這些年這裡已經死了太多的人,繼續下去你也不能去投胎了。”
老太太潸然淚下,而小林卻站在那裡無動於衷的看着老太太,我都替小林心裡打鼓,一步錯步步錯,她要是殺了人,就算回頭也沒什麼意義,等着她的也就只有一個下場,免不了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