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龍飛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正在以肉眼可見速度腐爛的腦袋,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死死的盯着那個,明明自己心中害怕的要命。
那小女孩的眼睛掉出來之後便像彈珠一樣滾動了起來,當兩個撞在一起的時候,竟然彈了起來,然後發出一陣噠噠噠的聲音。
直到此刻,褚龍飛才明白過來,之前那個發出噠噠噠聲音的東西並不是什麼彈珠,而是那個小女孩的眼珠子。而剛纔自己踩到摔倒的光溜溜的東西,顯然也是眼睛珠了,因爲這個寢室的地面上根本就沒有彈珠。
褚龍飛收回眼神,重新投向了那個腦袋上面,腦袋上面的眼睛的位置空洞洞的,依然有血往外淌着,也不知道那鮮血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緊接着,腦袋上的頭髮開始往下掉,剛開始的時候還是一小撮一小撮的掉着,到後來便開始正片正片的掉着,一小會的功夫,那個洋娃娃一般打扮的小女孩的腦袋上只剩下了一張嘴巴還可以依稀的辨認出來。可也只是依稀可以辨認出來而已。
前前後後約莫過了兩分鐘,那個粉嫩可愛的小臉已經不復存在了,只剩下了一個赤|裸|裸|的骷髏頭。那骷髏頭上滿是鮮血,不停的往下淌着……
原本褚龍飛以爲到這裡就結束了,可那個骷髏頭竟然慢慢的飄了起來,牙齒上下一開一合的咬動着,像是在朝着褚龍飛笑,也像是在訴說着什麼。
嘿嘿……
陰笑聲從那骷髏的嘴巴里傳了出來,緊接着又是一個稚嫩的聲音……疼!
啊……
褚龍飛也大聲尖叫着,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猛然站了起來,朝着窗戶的方向衝了過去,他真的受夠了,他想要得到解脫,而解脫的最好辦法就是死,從404寢室的窗戶跳下去就是最快捷的方法。
原本他也想到了直接將腦袋撞到牆上,但他怕疼,怕一下撞不死,所以他選擇了從窗戶上跳下去。
在距離窗戶還有一米左右的時候,他猛然一躍,朝着窗戶的方向跳了起來,此刻,他已經感覺自己解脫了,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了揚。
眼見就要撞在玻璃上面,褚龍飛將眼睛閉了起來。他不想去看逐漸接近的地面,這樣的話可以減輕自己心中可能會出現的恐懼。
嘭……
褚龍飛的腦袋直直的撞在了玻璃上面,但玻璃並沒有如他所願的碎掉,或許是因爲他的力度不夠,亦或者是因爲玻璃過於結實了,畢竟剛纔他猛然推開窗戶,窗戶撞在了牆壁之上也沒有碎掉。
在接下來的一秒鐘,褚龍飛才明白了自己爲什麼沒有將玻璃撞碎了,因爲他感覺自己的雙腿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
在他摔到地上的同時,也顧不得疼痛,強行將頭扭了過去,一個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一隻細嫩的小手死死的抓着褚龍飛的腳腕,讓他掙脫不得,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也是因爲這隻小手救了他一命。
沒錯,這隻小手的主人正是之前捧着腦袋的打扮的像個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只是她脖子以上的部分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啊……救命啊……
褚龍飛再次慘叫一聲,然後便昏死了過去……
……
“後來怎麼了?”錢旺有些迫不及待的問着。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褚龍飛看了看錢旺,有些無奈的說道。
“怎麼會沒有後來了呢?接下來你是怎麼回來的?那個沒有腦袋的小女孩沒有把你怎麼樣嗎?”錢旺繼續追問着。
“把我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把我怎麼樣了,反正我沒死。”褚龍飛撇了錢旺一眼,幽怨的說道。
“我就是問你怎麼回事嘛,在你昏倒後你是怎麼回到寢室的?還有那個小女孩到底是誰?”錢旺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繼續的向褚龍飛尋找答案。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的記憶只到我昏倒的那一刻,後面的我全都不記得了,就跟失憶了一樣,我感覺昨晚上的事情就發生在之前的五分鐘裡。”褚龍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他並沒有撒謊,因爲他的眼神很坦誠。
“這個太神奇了,我都有些忍不住想去看看那個被你形容成洋娃娃一般打扮的小女孩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了。”錢旺有些感概的說道。
“得了吧,如果真讓你遇到他口中的那個東西的話,恐怕你比他好不到哪裡。”我瞥了錢旺一眼,想起之前的時候,他遇到鬼魅時候的狀態,也比褚龍飛好不到哪去,恐怕當時如果不是有我在的話,現在他根本就不可能站在這裡說話了。
當然了,到這裡上學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我們在學校裡相遇並且分在了一個班裡也是緣分,或許我是他命中的貴人吧,亦或者他也是我命中的貴人,至於到底誰是誰的貴人,以後或許會知道的吧。
“月明,你還別說,我要遇到絕對不會這麼狼狽,別忘了我有辟邪符。”錢旺從口袋中掏出了辟邪符,在我的臉前晃了晃。
我的心中暗自腹誹,得了吧,一張辟邪符有什麼用,遇到一般的遊魂野鬼還可以護護身,不至於被鬼魅之物給侵襲,但若遇到厲害一點的鬼魅,辟邪符就沒有多大的用途了。
“對了,你在昨天白天的時候沒有什麼事吧?”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不然後來我也不會背別人到醫務室了。”褚龍飛想了想說道。
“好人自有天照顧,看來以後我也得多做點好事了。”錢旺似乎明白了什麼事情,一邊嘀咕着一邊點着頭。
“好人有天照顧嗎?那昨天晚上爲什麼我還會遇到那個東西啊?”褚龍飛似乎不贊成錢旺的觀點,有無奈的反駁了一句。
“額……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月明,你知道樓上的是個什麼東西了嗎?我們該怎麼辦?”錢旺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然後望向了我。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你纔是大師好不好。你會法術,還會畫符,怎麼辦應該是你想的纔對。”錢旺應該是下意識的問我的,但爲了防止揭穿,我趕緊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