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甬道似乎‘挺’短的,約莫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就到了另一個墓室,這間墓室差不多有三四十平米的樣子,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而且還是條死路。
“他孃的,這裡之前被人搜刮過嗎?誰幹的,這麼不懂規矩!”禿子四下打量了一番,便直接暴起了粗口。
“姨夫,什麼規矩呀?”我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陸宇的父親。
“這行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不管是誰,進來以後只能帶一部分出去,不能將東西拿完的,說的好聽點是給墓主人留點,說的不好聽點,就是自己吃‘肉’,給同行留點湯喝。”陸宇的父親瞅了一眼禿子他們,然後小聲的給我解釋了一下。
啊……嘭……牛犢突然大喊了一聲,接着將一個什麼東西重重的砸在了牆上,定睛一看,好像是個馬蹄子,不對,應該說是驢蹄子。
“你瞎叫喚個屁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禿子顯然被這一聲嚇了一跳,一腳踹在了牛犢的腰上,把牛犢踢翻在地,而牛犢剛倒地便往我們這邊爬了過來。
“牛犢,你怎麼了?”姨夫有些疑‘惑’的盯着有些發抖的牛犢。
“我……牆上……”牛犢扶着陸宇的父親站了起來,然後用顫抖的手指了指前面的牆壁,看着牛犢的樣子我感覺‘挺’好笑的,就這膽量還來盜墓,照這樣看,一具死屍就能把他給嚇‘尿’吧。
衆人都把視線投向了牛犢所指的牆壁,上面空空如也,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的話,那應該就是石頭了。
“牆上有什麼?”禿子抓住了牛犢的領子,冷冷的問道。
“有……有一個影子,不屬於我們任何一個人的影子。”牛犢的眼睛眯縫着,不敢再朝牆壁上看一眼。
“你他媽的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牆壁上到底有什麼東西!”禿子用力掰着牛犢的下巴,將他的臉掰向了他之前指的那堵牆壁。
“沒……沒有了?”牛犢將禿子的手臂撥開,看着牆壁‘揉’了‘揉’眼睛。
或許這些人裡面,只有我知道是什麼情況,聯想到剛進這條甬道之前的感覺,這間墓室裡面極有可能存在鬼魅之物。不過剛纔的那一幕恰巧被牛犢看到了而已。
禿子又一次抓住了牛犢的領子,冷冷的看着他:“看着我的臉!記住,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還有你,小子,你也給我注意點,我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沒有‘抽’你,下次再‘亂’叫小心點。”說完之後猛然推了牛犢一把,然後又將目光撇向了陸宇。
我不知道陸宇的父親是如何結識禿驢的,看牛犢的樣子,我想他應該是個狠茬,不然就牛犢那身板,也不會不敢反抗。
“其實吧,你們也不用害怕,畢竟我們都是自己人,我這樣做也就是爲了防止引起大傢伙的恐慌,在這個地方,任何一個恐慌都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會丟了自己的‘性’命。”禿子突然又換上了一張笑臉,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過我感覺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在衆人面前立威吧,典型的打一巴掌給個糖吃,話說回來,他說的也都道理,在一個未知的環境裡,誰知道會有什麼東西出現,說不定還會有機關的存在。
“走吧,去別的地方看看,但願能找到點值錢的東西。”禿子搖着頭,從衆人中間穿了過去,牛犢隨後便跟了上去,而我又看了一眼剛剛那堵出現影子的牆壁看了一眼,轉身跟了上去。
往前走了一會我感覺不太對勁,剛纔過來的時候,這個甬道明明只有十幾米,而現在已經走了差不多三十多米,竟然還沒有走到之前那個墓室。難道跟剛纔的那個黑影有關?遇到了鬼打牆了?
禿子現在也算是這個臨時團隊的領隊了,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張開手臂攔住了衆人前進的腳步。
“怎麼不走了?”牛犢見他停下,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
“走?往哪走?走了半天了走出去了嗎?”禿子瞪了牛犢一眼,氣急敗壞的說道。
牛犢被禿子一嚷,直接不吭聲了,將手中的燈籠高高的舉了起來,看看前面又瞅瞅後面,最後索‘性’把燈籠遞給了我,自己從挎包中拿出了一個手電。
光線似乎都被這石砌的甬道給吸收掉了,只能看到前後五米左右距離的樣子,至於再遠些的地方,一片漆黑。
禿子顧自點了一支香菸,蹲在地上‘抽’了起來。
“禿子,之前你幹這個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嗎?”陸宇的父親清了清嗓子,朝着一個勁‘抽’煙的禿子問道。
禿子擡起了頭,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如果遇到過這種情況,我還至於蹲在這裡‘抽’悶煙嗎?”
陸宇的父親將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看樣子他是想讓我想個辦法。不過我之前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我依然認定,這一切都跟剛纔牛犢看到的黑影有關係。我‘摸’索着下巴想了半天,最終做出一個決定:“我們往回走!”
“往回走?往回走就能出去了嗎?”禿子將手中的煙掐滅了,眼神中充滿了質疑。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繼續往前走絕對出不去,如果你願意繼續走的話,我也不攔着。”
“你個小屁孩子懂什麼,皮癢癢了是吧?小心我‘抽’你。”說話的是牛犢,看來他是想把剛纔受的氣全撒在我的身上。說着他還真的擡起了手。
“你動他一下試試!”陸宇的父親看到牛犢想要拿我出氣,頓時不樂意了,一下子把我跟陸宇護在了身後,冷冷的盯着牛犢。
“他媽的都別‘亂’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動手?就按這小子的話去做吧,事到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你們還有什麼意見嗎?”禿子似乎想明白瞭如今的處境,往前走不如往會走,說不定真的可以出去。
“我沒意見!”陸宇的父親首先表了態,當然了,他一開始就跟我站在一邊的。
“我……我也沒意見了。”牛犢晃着腦袋隨口說了一句。
“好!既然都沒意見了,我們就往會走,老陸,這次換你們在前面開路。”禿子見衆人都沒意見,便讓衆人出發,不過有個條件,就是讓我們打頭陣。
我朝陸宇的父親點點頭,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嗚嗚嗚……突然間,身後傳來了一陣怪異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什麼動物的嘶吼聲……
“喂,你們能不能走快點啊。”牛犢走在最後,他一邊將手電的光線照向了身後,一邊催促着我們趕緊走。
我嗤之以鼻的冷笑一聲,步伐稍微加快了一些。
不知道爲什麼,往前走了一會便覺得有些‘潮’溼了起來,這似乎跟剛纔的情況不太一樣,難道是因爲燈籠的侷限‘性’,讓我在無意間走到了別的甬道里了嗎?這也不太可能啊,似乎這邊只有這一條甬道啊。
雖然我心裡犯着嘀咕,但我並沒有聲張,只是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張辟邪符捏在手中。
慢慢的,我在燈籠那微弱的光亮下發現,甬道中的牆壁上已經開始出現苔蘚,這可有點匪夷所思了。
又往前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許十幾米,也許一百米,走的步伐多了,也忘記去數了,而四周又一片漆黑,已經將距離的概念給淹沒了。
“前面有亮光!”牛犢走在最後,有些‘激’動的喊着。前面不遠的地方應該是個‘門’,而‘門’縫裡面隱隱的發着淡藍‘色’的光,雖然顏‘色’很淡,但衆人全都看的清清楚楚,這就像是黑夜中的引火蟲,異常的引人注目。
或許這就是人的本‘性’,在這種情況下,額外的光線會給人帶來希望,那有可能是出口嗎?我也隱隱有些‘激’動,不有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果然是個緊閉的石‘門’,那一絲淡藍‘色’的光線就是從臉面透出來的,我輕輕推了一下石‘門’,那石‘門’竟然開了,我有些驚訝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禿子將我推在一邊,搶先鑽了進去。不過我也沒有在意,因爲剛纔我從‘門’縫裡看了一眼,裡面根本不是出口。
“哇!發財了,發財了!哈哈哈哈哈哈……”禿子剛鑽進去便喊了起來,衆人一聽一擁而入。
“嚯,好大的地方啊,財寶!!”陸宇的父親進去以後先是感概了一句,然後突然提高了嗓音,指着不遠處的一大堆金銀珠寶喊了起來。
對於金銀珠寶我倒是沒有什麼概念,於是便四下打量了起來,目前身處的位置說是一個墓室,倒不如說是進入了一個偌大的廣場,我甚至懷疑以前這裡是不是一個電影院。不僅面積龐大,而且也非常的高,起碼有個三四十米。
望向頭頂的那一刻,我愣住了,也明白了這個屋子中淡藍‘色’的光線是哪裡來的了,墓室的頂端並不是尋常的磚石,而是看起來像水一樣的東西。不,那應該就是水,可如果是水,爲什麼不會流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