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聽到兩人的談話,都覺得有些不解。
等到蔣宇重新上了那輛藍色轎車之後,我這才上前,小聲問道,“啥情況,怎麼又涉及到房子買賣了?”
周坤狡黠一笑,把我拉到一邊說,“這個蔣宇是個紈絝子弟,啃着他爹留下來的老本,性格有點怪,不過人卻很豪爽,他答應我,只好搞定了那套鬼屋,替他把老爸尋回來,就按照市場價三分之一的價格,將那套鬼屋轉讓給我。”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周坤會對這種小案子這麼上心,感情是有利可圖啊。
我苦笑道,“你這生意可是越做越精明瞭,渝城一套大宅,價值不菲,就這麼一趟驅邪生意,怕是少賺不了吧?”
周坤嘿嘿笑,說白撿的便宜,咱不要白不要,放心,等事情搞定了,我自然不會虧待二位。
我和陳玄一哈哈笑,說酬金就免了,而且這事聽着玄乎,還不一定說搞定就能搞定呢,等看過再說吧。
這時候,蔣宇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在駕駛室裡按了幾次喇叭,我們只好搖搖頭,跟着鑽進了汽車。
這套房子位於南岸區靠近江濱的地方,屬於上世紀的老式住宅,一共有八層樓高,出事的地方在六樓。
蔣宇把車停靠在了小區門房外,自己並不下車,直接掏出一把鑰匙遞過來,說周坤知道房子在哪裡,他就不上去了。
我不解道,“你爲什麼不去?”
蔣宇瞥了我一眼,又露出那種牛逼轟轟的表情,說一棟破房子而已,拿值得我親自跑一趟,要不是爲了找回我老爸,我都懶得過來。
我訕笑兩聲,搖頭,並不搭話。
等蔣宇把車開走了,我纔跟周坤打趣道,“這位蔣少爺,似乎對這事並不上心啊,嘴上說着是爲了找回老爸,我看他的表情卻壓根不怎麼擔心。”
周坤也很無奈,搖頭嘆氣說,“這年頭,什麼人都有,你當蔣宇是真的關心他老爸嗎?還不是惦記着蔣老闆在銀行的存款,在沒有確定蔣老闆死活之前,他作爲遺產繼承人,沒有辦法拿到那些存款,所以才被逼着請我來調查。”
陳玄一不忿道,“哪有這麼當兒子的?”
周坤只是嘿嘿一笑,並不解釋。
拿到鑰匙,我們直奔鬼屋而去,這棟民宅比較老舊,小區大門也是破破爛爛,連個電梯也沒有,實在沒什麼看頭,我一邊爬樓,一邊對周坤不解地問道,“這麼破爛的老樓房,缺少人氣,不鬧鬼才怪了?你幹嘛非要把這房子買下來?”
周坤卻神秘一笑,搖頭說自己接到了內幕消息,這一帶很快就要搞開發,修建大型樓盤了,他看中的不是這套房子的價值,而是以後搞拆遷的賠償款。
得,又是個指望拆遷發家致富的。
其實修行者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有逃離不了世俗慾望,錢這東西,沒人會嫌棄它太多,周坤爲了賺錢,接手這件案子,原也無可厚非。
我們趴着樓梯,上到六樓,期間陳玄一一直朝着樓梯間東張西望,我以爲這小子看出什麼了,小聲問他是什麼情況?
誰曉得他只是搖頭,說看不出來,這樓梯間挺平常的,感受不到任何陰氣。
我說那你還一直瞎看?陳玄一笑道,“別心急,我總得先弄清楚這棟鬼宅的佈局構造,搞清楚房子有沒有衝煞。”
這時候周坤已經來到六樓了,用鑰匙打開了佈滿鐵鏽的房門,別說,這樓房外面雖然老舊,可是大廳卻被佈置得一塵不染,很乾淨大氣,想來房子的上一任租戶,也是很講究的人。
來到客廳,我盯着陽臺上還沒有被收掉的內衣褲發愣,而陳玄一則在周坤帶領下,走進不同的房間到處檢查。
幾分鐘後,兩人退出臥室,來到我身後道,“你發現什麼沒有?”
我搖頭,說倒是沒有捕捉到別的,不過上一任租戶的內衣襪子都還掛在陽臺上沒收,生活氣息太足了,顯然並沒有將這房子退掉的打算。
陳玄一點頭,說是啊,如果租戶要搬家退租,肯定會提前把貼身衣物收起來,帶着那些東西一起離開,沒理由人都搬走了,還把內衣褲掛在陽臺上晾曬。
周坤讓我們先去沙發坐一會,遞來兩瓶礦泉水道,“問題就在這兒,陽臺上衣服還曬着,屋裡所有東西都原樣擺放,說明那兩個租戶壓根沒有搬家的打算,但就這麼無緣無故地憑空消失了,實在是很奇怪。”
陳玄一接口說,“我已經查遍了幾個臥室,沒有任何地方能感知到陰氣存在,也不像有鬼魂作祟。”
我拍着腦袋說,“會不是入室綁架案?壓根沒有什麼鬼魂,是有人半夜闖進這個房間,把那對小夫妻綁走了?”
周坤搖頭說,“不可能,我查過了,這兩個小夫妻只是普通的在崗工人,平時生活節儉,也沒跟人起過什麼衝突,要說被人綁架,根本就不成立。而且綁匪沒理由在綁架了這對小夫妻後,又專門跑來,連同房東一起綁走吧?”
我覺得在理,畢竟連續三個人失蹤,有沒有太大的關聯,不太可能遭到同一撥人的綁架,也就是說,最大概率還是鬼魂在搞事了。
可這屋裡一點陰氣都沒有,如果真有鬼在作祟,不可能沒有任何痕跡留下來。
我只好把目光轉向陳玄一,說你是專業的,有沒有遇上過這種情況?
陳玄一皺眉,說沒有,事實上我也有點迷糊了。
見他這麼回答,我就沒有繼續問了,將目光轉向房間其他地方,在牆角位置發現了一堆灑下的糯米,忍不住走上去,撿起了糯米,湊到眼前打量。
周坤主動解釋,說這糯米是他上次過來檢查的時候灑在地上的,主要的目地還是爲了判斷是否有鬼,不過都過去這麼多天了,那糯米還沒變色,說明沒有鬼魂在客廳裡出現過。
我百思不解,只好返回沙發上繼續坐下來,翹着二郎腿苦笑,“說真的,咱哥倆倒是不怕和厲鬼打交道,真要是碰上邪祟,真刀真槍幹一場,反倒省事。就怕這種理不清頭緒、摸不着頭腦的靈異事件,好端端的三個大活人,還能去哪兒啊?”
周坤也是無奈,說誰說不是呢,這些天,我頭髮都快掉一大把,還是理不出個頭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