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這麼一說,我和風黎也不敢在說笑了,雙雙變得嚴肅起來。
陳玄一走到徐猛面前,嚴肅道,“他們人呢?”
徐猛雙手抱胸,一副冷漠的表情,說我特麼哪兒知道?我早就說過了,除了老大和有限的幾個人外,壓根沒有人可以闖進這個空間,對於寶禪聖地中的一切,我都是不清楚的。
風黎皺眉說,“別吵了,只要有人經過,我就一定能找出痕跡,林峰,把你家的小姑奶奶放出來,讓她跟我一起尋找氣息吧。”
“好!”
我不敢耽誤,急忙點頭,在引妖牌上輕輕一拍,受到我意識感召,彩鱗便伸着懶腰,緩緩自虛空中浮起,一臉慵懶道,“哼,幾個臭男人這麼不頂用,到頭來還是得藉助小娘的追蹤手段!”
她說得輕蔑,風黎則賤兮兮地上去賠笑,說姑奶奶,事情緊接,借你的鼻子一用,只要大致鎖定他們的方向,我就能把人找出來了。
“切!”這小狐媚子慵懶地伸出粉拳,在我面前晃了晃,說林峰,你看看人家怎麼哄女孩子的,有空多學學,知道不知道?
我,“……”
訓完我,這小妮子才進入了主題,直接將身體虛化成靈體,形成一抹綠光,漸漸滲入地面。
在她消失的地方,很快就呈現出了大量青色蔓藤,沿着四面八方迅速延伸,宛如秋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毫無聲息地,朝着雪地深處擴散而去。
我們站在原地,等待了許久,大約半小時後,這小狐媚子才靜靜從雪地下鑽出,也不說話,輕輕拍打身上的積雪。
風黎趕緊上前伺候着,小心翼翼地賠笑臉,給這小姑奶奶清理完積雪,她心滿意足,這才一臉高傲地說,“這裡的空間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限制,那些魔教的傢伙想必也是衝着那股力量而來,姑奶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一些間隙。”
我苦笑着打斷她,說能不能講重點。
她氣鼓鼓地白我一眼,說怎麼,嫌我囉嗦,那小娘就不說了,哼!
說完,彩鱗便一叉腰,鼓着腮幫子賭氣,不肯開口了。陳玄一見狀則是笑了笑,上前一步討好道,“別跟這個木頭一般見識,說一下吧,這件事很重要,可能關係到大夥的死活。”
彩鱗這才滿意,換了一副面孔,十分認真地說道,“其實我不太建議你們深入這個空間。”
陳玄一愣住,反問爲何?
彩鱗張開小嘴,吸了口氣道,“剛纔我探查過了,你們知道這個寶禪聖地下面是什麼嗎?”
我們都被她吊住了胃口,趕緊追問,說是什麼?
“是深淵!”
這小狐媚子的表情無比凝重,一字一頓,看着我們說,“這個空間,和我們之前去過的魔巢沙海一模一樣,甚至更大、更爲廣闊,後退一步,就是陽間,但如果深入一步,就是傳說中與幽冥接壤的神秘深淵了,而且下面同樣存在一些恐怖的氣息,很強……強到令人髮指!”
講真,我很少能在彩鱗臉上瞧出這樣的表情,這小狐媚子雖然平時牙尖嘴利,到處欺負人,可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卻都能得到應驗。
風黎摸着鼻子苦笑,“感情又是深淵,到底特麼的什麼是深淵,什麼是幽冥啊?”
彩鱗嘆着氣說道,“所謂幽冥,也就是人死之後,往返轉生的地界,不過和普通老百姓口口相傳的地府不同,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真正的陰間,也沒有所謂的閻羅十殿、黑白無常,輪轉法王之類的,那就是一個被無數法則所包含的森羅空間,生活在裡面的,都是一些堪比洪荒巨魔般的存在,不是陽間這些修行者可以對抗的。”
我提出異議道,“你怎麼對幽冥這麼瞭解,莫非你去過?”
這小狐媚子頓時把眉毛一豎,又恢復了之前的潑辣,說你纔去過呢,你們全家都去過,姑奶奶好心提醒你,你是腦子壞了吧?不聊正題,反而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我舉手投降,哭笑不得道,“好了祖宗,是我的錯!”
她叉着腰,不依不撓道,“好啊,你說說,自己錯哪兒了?”
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苦笑說千錯萬錯都是我,我錯就錯在不該被我媽生出來,這樣行不?
陳玄一啞然失笑,搖頭說道,“還是聊會正事比較好,小彩,就當給道士哥哥一個面子,算了吧。”
陳玄一的面子,她倒是肯給,哼了一聲,又說道,“人在西邊,兩公里外,那裡有個峽谷,他們正在進行祭祀,我提醒你們,最好趁這幫人祭祀成功之前,趕緊強了東西跑路,不是開玩笑,如果把地下的東西放出來,一定會死人的!”
“好,多謝提醒!”陳玄一一面給這小姑奶奶作揖,一邊飛快對我遞眼色。
我把引妖牌舉起來,將小彩重新吸納回去,這才鬆口氣道,“總算把這姑奶奶請回去了,老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這話可真不是騙人的。”
徐猛已經在一旁等得不耐煩了,“我說你們到底走不走,實在不行你們放我回去吧,這裡的事,我根本幫不上忙。”
“那也不行!”
我斜了他一眼,淡淡說道,“聽清楚了嗎,他們在西邊兩公里開外,前面帶路!”
等這傢伙走在前面,陳玄一才靠近我,小聲問道,“林峰,你爲什麼一定要把這小子帶在身邊?”
我冷笑道,“徐猛對樑金龍忠心不二,如果現在放跑他,這丫的肯定會把我們的計劃告訴對方,到時候對咱們十分不利。”
風黎把手伸到脖子上,做了個切肉的動作,“既然這樣,爲什麼不……”
“算了,還是把這傢伙留下來吧,我不是喜歡殺戮的人。”我搖搖頭,埋着頭繼續走。
果然,前行不足兩公里,眼前便出現了一個由兩山交疊呈現的冰壁峽谷,風黎當即起身,朝着峽谷中掠去,經過一番尋找和探查之後,他重新返回到我們這裡,嚴肅道,“姬雲飛果然在場,不僅他在,連虹月禪師和樑金龍也在,其次還有幾個修爲十分不錯的黑衣僧,每一個都是一流的人物!”
陳玄一揉着鼻頭道,“這麼誇張的陣容,強攻並不可取,恐怕沒等咱們得手,就要被他們反擒了!”
我也覺得是,不提虹月禪師和那些修爲高深的黑衣喇嘛,光是姬雲飛和樑金龍加起來,已經足夠我們三人喝一壺了,咱們以小博大,事事都要謹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