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繼續走,穿越城牆,來到被黃沙覆蓋的各種建築羣裡面。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座規模很宏偉的遠古遺址,城牆後面羅列的建築格局千奇百怪,大部分都被修建成圓弧形的寶塔形象,其次是古城之中,存在一棟又一棟的獨眼石雕,令人相當匪夷所思。
這些石雕被掩埋在風沙之下已有千年,外表滄桑,被腐蝕得異常斑駁,卻大抵保留着剛被打造出來的形態,栩栩如生。
人形的雕像,宛如泥塑人偶,身材比例的大小也和常人沒有多大區別,唯獨眼睛位置,卻讓人感到有幾分詭異。
所有人偶雕像,都只有一顆眼珠,而且額頭越寬,比較突出,有點類似於人猿的造型。
我依次掃過這些人偶,心中頗覺詫異,口中喃喃道,“奇怪了,這些泥塑雕像爲什麼僅有一隻眼睛……莫非是外星人。”
“呵!”我的話,換來瞿令使的嗤之以鼻,這女人板着臉,將下巴微微擡高,一副城裡人看鄉下窮親戚的表情,“說你沒見識,還真不假,這些獨眼人是樓蘭崇拜的神靈圖騰,傳說數千年以前,天地間曾爆發過一場巨大的浩劫,當時就是這些獨眼人出現,幫助樓蘭人打退了深淵的邪魔。”
我並不在意她言語中的輕視,但卻對這種傳說充滿了疑惑,忙說等等,你口中所謂的浩劫,又是什麼意思?
瞿令使咳嗽了一聲,淡漠道,“自開天闢地以來,我們存在的世界,曾經歷過三次末日浩劫。”
第一場浩劫,是開天闢地的龍鳳大劫,屬於洪荒宇宙中的初始劫難。
第二場浩劫則被譽爲諸神黃昏,也導致了末法時代的來臨。
至於第三場浩劫,則牽扯到傳聞中的黎巫先祖——也就是被譽爲九黎共主的戰神蚩尤。
根據歷史隻言片語的所載,在遠古時期,炎黃二帝曾締結聯盟,與蚩尤逐鹿渭水,繼而引發了一場神魔混戰。
關於這場滅世之戰的具體細節,如今已無人知曉,不過據說此戰導致了諸神隕落,也造就了當今修行者的世界格局。
我點點頭,說關於這幾個故事,我倒是有所耳聞,不過這和巫魔之眼存在什麼關係?
瞿令使看了我一眼,沉吟道,“你真的不清楚?”
我苦笑不已,說怎麼,你是不是又要笑話我見識短淺?她搖頭,說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感到有些不解,你身爲林家傳人,居然不瞭解自己祖先的過去,這說不通吧?
我無言以對。
瞿令使又望向我道,“那你知不知道天墓?”
我搖頭,說不知道。
“果然……”瞿令使用手扶着額頭,露出一副奶痛的表情,繼而呵呵一笑,說你這樣的,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林家人?連自己家族的密辛都不瞭解,真是可笑至極。
我一忍再忍,實在有點忍不住了,便虎着臉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什麼叫天墓?”
“天墓就是……”
瞿令使語速緩緩,正要娓娓道來,可話說一半,忽然將小嘴一瞥,露出十分玩味的神情,用手把玩着下巴,說你真想知道啊,求我啊?你只要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你……”我無比蛋疼,黑着臉道,“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我才懶得跟你廢話。”
“呵呵,其實這些秘密,有不少修行者心裡都清楚,只是他們不肯說罷了。”
瞿令使繼續吊我胃口,說關於天墓的話題,在所有修行者眼中都是禁忌,憑你的層次還沒有資格去探聽,除了本小姐,恐怕也不會有人願意主動分享給你了。
我正要駁斥,冷不丁,卻卻聽到了源自背後的破空聲,臉色一變,急忙回頭看去,隨即躍入我眼簾的,卻是一張仇視中滿含着憋屈的肥胖大臉。
是那個黃袍鬼,這傢伙正率領一隊拜火教人馬,飛速朝我們圍上來,一邊跑,一邊怒吼道,“格老子的,你們在這裡啊,剛纔那場風沙沒能弄死你們,真是好運氣!”
糟糕!
乍見此人,我臉色大變,瞿令使則快速拉着我說,“不好,拜火教的人也闖入這片禁區了,他們人多勢衆,我們快找地方藏起來!”
話音未落,那黃袍鬼已經厲喝一聲,對着身邊手下一招,立刻有十來個氣勢洶洶的拜火教成員飛速襲來。
“走!”
瞿令使一掌拍在我肩頭上,同時灑出一蓬毒針,如梨花濺射,對準退兵爆射而去。
“啊……”幾個衝在前面的拜火教衆閃躲不及,被毒針射中面目,立刻慘叫撲倒,但與此同時,那黃袍鬼卻已經倒拎着鋼鏟,攜着盛怒而來,“妖女,這次看你往哪兒逃!”
說話間,他將武器揮動,伴隨着呼呼勁風破空的銳響。
不得不說,這傢伙的身體素質實在一流,之前被我爆了蛋,加上一整夜的拼鬥,此時仍有餘力率領一隊人馬追擊我們。
不過瞿令使也不是好惹的,立刻騰身而起,輕蔑一笑,將十指交叉,一掌朝他面門按去,口中冷喝道,“黃袍鬼,憑你這種狀態,也想攔得下本姑娘?”
黃袍鬼跳開兩米,化解了瞿令使的一擊,滿臉橫肉顫抖,嘿嘿獰笑道,“光復會聖女,好大的名頭,憑老子一人,肯定是留不下你的,但你也不想想,我拜火教衆究竟有多少弟兄!”
話到此處,黃袍鬼立刻將雙手一揮,體內勁風呼嘯,一拳逼退瞿令使,繼而摸出一個小型的煙花筒,拉開引線,對着天空放去。
這信號騰空,化作一片火燒雲彩,瞿令使頓時臉色大變,驚呼着飛射而回,對我說道,“還不快走,人家已經搬救兵了!”
“呵呵,走不了……”
這話音剛落,我便感到腳下泥沙一震,莫名傳來幾分震動,緊接着便是一道綠袍身影,自沙堆下閃現而去,雙手齊揮,分別朝我和瞿令使小腹抓來。
這人面如枯鬼,形銷骨立,偏偏十個手指頭卻比普通人生長了一半,十指銳利,宛如鷹爪鋼刀,攜帶着無比凜冽的勁風,力道貫穿,足以生撕鋼鐵!
是個高手啊!
我目光爆閃,急忙轉過尖刀,對準那枯爪一刀劈下,同時瞿令使也閃身跳開,十指翩翩,結成了一道印法,對準此人按去。
這傢伙並不硬接,見瞿令使不好對付,便將雙手縮回,集中了朝我爆抓而來。
柿子要挑軟的捏,這綠袍鬼想必也是將我視作瞿令使的跟班雜魚了,一爪當胸,來勢兇猛。
我心裡憋着一股怒火,心說嗶了狗了,爲什麼個個都拿我當成小人物?
我是那麼好拿捏的嗎?
見那雙爪拍來,我也不急,緩跳一步,避開對方鋒芒,隨即結了個大輪金剛印,觀想諸天,接引虛空之力,與他硬橋硬馬地對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