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後退兩步,說憑什麼?
瞿令使面若冰霜,冷冷說道,“開啓魔巢沙海的鑰匙一共有兩個,那兩隻眼球,你一個,我一個,若不能合在一起,根本發揮不了作用,你把它給我,我放你離開!”
我嘿嘿一笑,說得了吧,這東西是我們憑本事搶到的,爲什麼要給你?
“那你就是逼我殺你!”她收斂起了一切表情,語氣清冷地說。
我對風黎使了個眼神,讓他見機不對,就立刻掩護到手的東西逃跑,自己則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對瞿令使挑動眉頭,說殺人這種事,對你來說實屬平常,什麼逼不逼的,你要動手就趕快,省得拜火教衆追上來,大家誰都不落好。
“林峰,我已經忍了你很多次,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瞿令使咬了咬銀牙,“你身上還留着鬼婆婆的封印,不如把這東西給我,我替你一併解除。”
她越是讓步,我就越能確定,這黑天神像上面的眼珠來歷不簡單,當即搖頭拒絕了,說不勞你費心了,封印的事,等我自己想辦法吧。
“你找死!”見我一再拒絕,這女人終於放棄了說服的打算,轉而換上一臉冷厲的表情,對身後的魔教精銳說道,“殺無赦!”
“嘿嘿,美女,你還是先看看咱們身後有什麼吧,拜火教都追上來了,你還裝個毛線啊!”此時風黎發出一聲冷笑,身體飛速射出,朝着左側突圍。
“站住!”瞿令使一聲怒喝,上前攔截,不過還沒等她和風黎真正叫上手,身後的拜火教衆已經大量涌來,就連督凌雲帶來的援兵也紛紛出手,對我們展開了合圍!
這幫人恨透了我們這些闖入者,一上來就是殺招,也導致光復會的追兵陣營被立即衝散,反而陷入了被動。
此時鬼婆婆與督凌雲戰得正酣,根本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面對數倍於己方的拜火教衆,瞿令使也只能發佈逃跑命令。
大家都是同樣的處境,拜火教既不會放過我們,也不會放過以瞿令使爲首的光復會成員,因此跑着跑着,兩撥人馬居然主動彙集在了一起,顧不上解決之前那點私怨,迫不得已,只能聯手對敵。
場面依舊很混亂,我們邊打邊退,退到了一個峽谷地中,瞿令使一掌劈開身後的追兵,旋身起跳,來到我面前說,“林峰,你是真的打算和我做對到底嗎?光復會到底有什麼對不起的地方?”
我同樣閃開了身後的攻擊,對這女人冷聲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這理由難道不夠?”
她氣急敗壞,揮手來抓來,我急忙閃過,陳玄一則挺劍而來,一輪快攻,將瞿令使逼出兩米,厲喝道,“有什麼恩怨等以後再算,先逃出這裡再說!”
風黎也跳到這邊,指着峽谷外的大量拜火教衆,臉色一抖,“媽的,基本上全部追來了,咱們只有不到二十個人,對面的拜火教數量至少上百,這可怎麼辦?”
我舉目四望,局勢的確如同風黎說的那樣,我們人馬太少,就連瞿令使那幫手下也在連續的意外中傷亡慘重,謹慎下十來個精銳。
算上我們四人,整個逃亡隊伍不到二十,而拜火教的追兵就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全都配備了精良的武器裝備,甚至有人正在朝這邊釋放強弩暗器。
照這局面發展,無論是我們,還是瞿令使的殘餘人馬,根本撐不了多久。
形勢如此危險,瞿令使只好改變對我們的敵對態度,沉下臉說道,“事到如今,只能提前召喚魔巢沙海了,林峰,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
我不斷閃避峽谷外射來的箭矢,高呼道,“你說怎麼合作?”
她手腕一翻,將身上的那枚黑天眼球取出,對我快速說道,“其實所謂的魔巢沙海,就是一片移動的風沙領域,只要將兩枚黑天眼球集中在一起,通過特殊的召喚儀式,就能將之召喚出來,現在這兩枚眼球,你跟我各佔一枚,只要你肯將其中一枚眼球給我,我就可以完成召喚儀式。”
風黎冷笑道,“誰信你這妖女?萬一你拿了東西,趁亂逃走怎麼辦?”
瞿令使冷臉說,“你也不看看現在的局面,我還能跑到哪裡去?”
聽了這話,風黎頓時一愣,的確,現在大夥全都被困在峽谷,峽谷外面就是一片赤沙荒漠,還有上百個拜火教追兵,無論誰衝出去都得死。
想到這些,風黎眼中閃過一抹遲疑,最終將手上的東西拋給了我,說你自己看着辦吧!
我接住那枚黑色眼球,能夠感應出其中散發的詭異氣場,心中略作猶豫,對瞿令使說道,“你怎麼保證,召喚出魔巢沙海,就能緩解眼下的危局?”
這女人哼了一聲,說你愛信不信!
她這番舉動,倒是讓我左右爲難了起來,這時候南宮芸已經被箭矢逼退,跳到我身後說道,“給她吧,在這麼下去,我們全都要死在這裡了!”
“好!”
我咬緊牙關,立刻將手中的黑天眼珠遞交過去,瞿令使反手接過,退到峽谷內側,對我說道,“給我幾分鐘時間,剩下的追兵你們來擋!”
說着話,她快速劃破中指,將鮮血灑落在地上,打算以自身精血來獻祭,進行召喚儀式。
我們無可奈何,只能硬着頭皮,咬牙往後衝,面對諸多涌上來的拜火教衆,展開攔截。
混戰中,之前與我交過手的黃袍鬼當先衝出來,一拳搗向我心口,口中厲聲說,“小子,這次你別想好過!”
我被他一拳逼退,站立不穩,好懸沒有被射來的箭矢扎個透心涼,多虧風黎從身邊拽了我一把,幫我避開了殺身之禍,然後飛身向前,與那黃袍鬼展開對攻。
陳玄一和南宮芸也各自找到對手,都是拜火教中的高手精銳。
大夥應接不暇,唯有硬着頭皮、以死相拼,我不知道捱了多少拳頭,發現身邊的人越來越下,幾個來自光復會的高手供奉也紛紛中刀身亡,僅剩寥寥數人,還在苦苦堅持。
敵人勢大,我已經難受到吐血了,回頭對瞿令使那邊大喊道,“到底還要多久,我們撐不住了!”
“好了!”
迴應我的,是瞿令使的一聲嬌叱,隨着她雙手的揮動,那兩枚漆黑的眼球深處,頓時有着黑色的氣息瀰漫,化作沖天的光束,筆直射向峽谷高空。
兩顆眼球也被那詭異的黑霧緩緩托起,猶如雙龍戲珠,在空中飛速舞動起來,與此同時,荒漠中的風沙也彷彿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操控,直接化作一片流沙,緩慢地運轉起來。
我們感受到了來自腳下的大地震動,紛紛吃驚不已,低頭一看,才發現整個戈壁灘的地殼板塊都產生了位移,一股神秘的力量支撐着地殼板塊的移動,下一秒,那黃沙堆中,忽然暴捲起了滾滾狂沙,化作烏雲蓋地,籠罩整個天空。
沙塵暴……又見沙塵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