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些曾經在一起三年之久,出生入死的戰友們,現在要各奔東西了,當時再回來的路上,心情是極爲的複雜和沉重,一路沉默無語。
當我回到村子剛進村口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鄰居老憨叔,我看到老憨叔心裡一陣高興,總算是看到了,到從小看着我長大一個鄰居大叔,我不急忙從兜內掏出一盒軟包的金鐘煙,撕開封包掏出一顆煙遞給老憨叔,急忙叫聲叔。
可是老憨叔可就像不認識我一般,看着我就一陣嘿嘿的一陣傻笑,邊用手比劃邊說:“窯河內有妖怪,有一羣妖魔鬼怪....,嘿嘿..。
隨着急忙用手指伸到自己的嘴邊,噓了一聲,眼內帶着驚恐神色:“千萬別讓河內的妖怪聽到了,對不要讓它們聽到,”猛的又大喊一聲:“讓妖怪們聽到,從河內爬出來會吃了你的,嘿嘿嘿嘿...。””說完老憨叔連蹦加跳的跑進了村內還不斷喊道:妖精來了,妖精來了...。
我用手撓撓頭暗道:老憨叔說的話,怎麼顛三倒四的,讓人聽不懂啊,怎這三年沒見,老實巴交老憨叔,在平時說話也都是少言寡語的,怎麼今天變的這般活躍了,哦對了,是不是老憨嬸,爲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高興的呢,我暗自揣思着,挎着大步往自家趕去,想着三年不見,家裡現在會有什麼變化嗎,老爺子現在的身體如何?
當我想到就要和家人見面了,心中一陣興奮,不禁加快了腳步,我剛走到譚家衚衕,便見我爺爺正在衚衕口上坐着呢。
我輕走幾步,衝着我爺爺喊道:“前面坐着的可是譚家老爺子嗎?”我爺爺先是一怔,隨着擡頭看了我一眼:硬朗的說道:“說話的那位可是西往的解放軍?”
我一把扔下肩上的揹包:“嘿嘿爺爺是我,”而這時老爺子一把站起身來:“從你小子走的那天起,我就天天在譚家衚衕,等你的消息,這一等就是三年。”
我的鼻子哐一酸,眼淚止不住在眼圈打轉,眼含熱淚:“老爺子讓您老爲孬孫操心了。”爺爺哈哈大笑,摸了摸我的腦袋:孬孫高了、黑了、但更壯了。”
我急忙一把拿起地下的揹包,對老爺子說道:“走,回家爺爺,嚐嚐我從西藏爲您老捎回的青稞酒。”
老爺子哈哈大笑:“好好走走回家,嚐嚐孬孫捎來的好酒。”我急忙伸手想去去攙扶老爺子,可我爺爺用手一擺:“不用不用我這把老骨頭還能走的動。”老爺子說這話隨手拿起,地下的馬札,一老一少有說有笑的回家了。
回家以後家內自然是欣喜異常,其樂融融,這時我忽然想到,我在村頭時遇到的老憨大叔,奇怪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遍。
我媽驚異的說道:“老憨家出事了,自從去年你老憨嬸死了以後,老憨接受不了打擊瘋了。”我奇道:“怎麼回事?老憨嬸怎麼去世了,是生急性病嗎?”
我媽嘆口氣搖搖頭:“唉要說老憨也真夠可憐的,在去年夏天你老憨嬸,已經快到生娃的時候了,有一次挺着大肚子回孃家,”“回家時天都快黑了,你老憨嬸見你老憨叔還沒去接她,所以就自己從窯河邊摸了回家,你老憨嬸從窯河邊回家後,就感到肚子不舒服。”
我媽說:“你猜,你老憨嬸後面怎麼着了?”我不解的搖搖頭:“不知道。”
我媽這時臉色驚愕的說道:“你老憨嬸當晚回家以後,就臨盆了,生下了一個怪物,”“那東西血淋淋的後面還長着一條半尺長的尾巴,你說嚇人不。”
我暗道:怎麼會有着樣的怪事呢。我媽接着又說:“你老憨叔見到你老憨嬸生下的不是孩子,而是一隻不知名的怪物,還在四處的亂爬,”“隨着從屋內用一把菜刀坎死了那隻怪物,在荒地內挖坑埋了,可是過了三天在第四天的那晚上,半夜的時候突然外面的狗亂咬亂叫,還聽到你老憨叔在院子內,扯嗓子喊叫有妖怪。”
我媽頓了頓又說:“你爹急忙起牀往老憨家去,當你爹走到老憨家,你老憨嬸子由於沒出月子,再加上身體虛脫,”“又受到了過度的驚嚇當晚就死了,而你老憨叔卻在牆邊捲縮着,”“嘴內不斷的唸叨着,有妖怪、有妖怪。
你老憨叔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從你嬸子死了以後,他也就變的瘋瘋癲癲,整天時哭時笑,一張嘴就說是看到了妖怪。”
隨着一家人剛纔還是挺高興的,一說到瘋瘋癲癲老憨叔,都不禁各自嘆氣,爲老憨叔惋惜。
這時我爹說道:“聽陰陽先生說你老憨嬸,是在天快黑的時過窯河,被河內的妖精鑽進肚子內了,你老憨叔殺死了怪胎,怪胎是來報仇的,嚇死了你老憨嬸,嚇瘋了你老憨叔。”
我不禁爲老憨叔嘆了一口氣:“那老憨叔瘋瘋癲癲的都是吃什麼呢?”我媽說道:“還不是我們這些鄰家背舍的,給老憨竄上一些糧食讓他吃。”
其實他們所說窯河,緊靠我們村子有五六裡之遙,由西往東的一條河脈。據說在黃河沒有改道之時,這條窯河是離黃河最近的一條河,再早的窯河也是黃河之中,所有黃河餘脈,最寬的一條脈流。現在黃河早已經改道,這條河也就成了,專門爲農田供水灌地的一條小河了。
我在家內一晃就是半年有餘,不覺間已到了十月份,現在屬於農閒季節,鎮**下來通知,說到了清理窯河內淤沙的季度了,每家必須的派出一個勞力來,去挖河清淤,來年河內在來黃河水時,不容易被河內的淤沙受阻,好繼續灌田。
本來我爹是要去的,可是我這麼一個半大閒人在家,能讓老爹去幹那苦活嗎?
於是對我爹說道:“有我在家能讓您去嗎,還不讓笑話我纔怪。”
我拿了家中最好用一條鐵杴,隨村內各家派出的壯工,來到鎮**聽後安排,看窯河那一段河道,歸我們村子所挖。因爲挖河這差事工程浩大,不是一個村隨隨便便就能完成的,必須要一段河一個村,得要上萬人齊力所挖,快則半月,多則一個月有餘才能完成。
鎮**的挖河通知,很快下來了,我們村被分到了窯河往西,四十餘里的一個被稱作爲,地死崗的一處彎曲河道。
我隨大家來到河崗,看到這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窯河,窯河往大處說,曾經是黃河最大的一條分脈,往小處說現在只是一條撲通的河溝。
在當時窯河內曾有過,很多的河內祭祀,來保佑河道四方的百姓不遭洪水之災。在這河道之內,也有過許多過往的船隻,在窯河內陰溝翻船,從窯河內喪生的人在當時多不勝數。窯河在當時曾一度被人驚恐稱爲妖精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