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的勞累,白馬筱和姑娘們用過晚飯,正在陽臺邊閒聊。
說起昨日與樓蘭王子的過節,越說越玄乎,姑娘們一時分不清他說的究竟是他的真人真事,還是在說他常說的武俠小說,一個個聽的情緒跌宕起伏。
但有小喬作證,他們的確是被王子帶兵給圍了,雖然過程小喬沒有看到,但憑他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她們面前,多半不是虛構。
正說得起勁,白馬筱開始時不時的望向窗外,似是在觀察時間。
好像是在等什麼人。
小喬不禁覺得奇怪,這個時間,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該睡覺了,他還在等誰?
正想着,一個倩影出現在門口,姑娘們見了她,立刻七嘴八舌的調笑起來。
“喲,小言大人怎麼屈尊來我們後場了?”
“是啊,今兒個不會又來新人了吧?會不會又是個男人呢?”
“你呀,有了小凡之後就天天想男人!”
姑娘們嬉鬧一片,顯然這紀可言自從來了千黛坊,除了帶新人外,很少踏足後場。
看來她在這裡人緣不好啊。
紀可言沒有理會她們,衝着白馬筱擡了擡下巴,轉身便走。
白馬筱會意,笑着說,“我和小言有事要做,姐姐們自便吧。”
剛站起,小喬便拉住他的手,“什麼事?”
本是她脫口問出的問題,其他姑娘一聽便也八卦的打聽着。
白馬筱笑着說,“沒什麼事,就是聊聊。”
立刻便有人陰陽怪氣的嘲笑道,“哎喲,和我們聊不開心嗎?還要兩個人悄悄聊私話?”
一瞬間兩人的緋聞便在這屋子裡穿了開,連小喬也笑道,“看不出來,你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白馬筱見她們八卦起來就沒個完,乾脆的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要是我們倆真成了,一定給姐姐們發喜糖!”
衆姐妹嬉笑着看他匆匆離去,卻沒有發現,人羣中的小喬,目光卻黯了下去。
穿過後門,紀可言早已等在月光下,不耐煩的說,“怎麼這麼久?”
白馬筱嘿嘿一笑,“這麼多姑娘呢,我不得一一應付?”
紀可言忽然臉紅了,輕輕的罵了句“流氓”。
白馬筱立刻一臉的壞笑,“怎麼就流氓了?你想什麼呢?”
紀可言斜了他一眼,轉身便走,沒有搭理他。
兩人一前一後,從後門偷偷溜出了千黛坊的範圍。
此刻還不知千黛坊周圍有多少神罰會的人監視着,兩人不能走太遠。
約莫走出一百來米,便在一處雅丹巖壁下與接應的人會合。
等待他們的是一隊牽着駱駝的男子,看着像是商隊,他們一個個身穿華麗的樓蘭服飾,臉上也裹着面罩,看不清樣貌。
爲首的年輕人迎了上來,熱情的喊道,“師父!”
白馬筱一臉尷尬的揮揮手,“說了別叫我師父,我也教不了你什麼。”
這位樓蘭王子,昨天敗在赤手空拳的白馬筱手上後,就一心要跟他學中原武功,搞得白馬筱哭笑不得。
納羅一本正經的說,“頭已經磕了,不管您認不認,您都是我師父!”
這個王子,不管是無賴的時候,還是恭敬的時候,都是一股子撒潑打諢的樣子。
白馬筱沒時間和他繼續掰扯,任由他隨便叫了,“都安排好了嗎?”
納羅昂首道,“都安排好了!小菜一碟!”
說着,身後跑來兩人,捧着兩套衣服,遞給了白馬筱和紀可言。
兩人披上這套樓蘭服飾,臉上也蒙上了面罩,瞬間變得和他們相差無幾。
騎上了準備好的駱駝,一隊人馬向羅布泊深處走去。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雖然納羅有一肚子疑問,但白馬筱事先囑咐過他,不要過問他們要做的事。
本着“尊師重道”的原則,納羅真沒有多問。
走了約有一個多小時,他們來到一片湖泊前。
黯淡的月光下,遠處一座黃金宮殿金光璀璨,雖沒有太陽下那樣耀眼,但也是波光粼粼,十分壯觀。
那應該就是紀可言所說的蛇首宮。
他們毫不遲疑的繼續向蛇首宮進發,路上白馬筱問起這座宮殿的事。
納羅介紹道,“這地方是蛇神教的禁地,一直由神罰會的紅衣軍團把守,不讓任何人靠近,就連蛇神教自己的神使,都無法靠近。聽說只有教宗,大神官,以及左、右判司和大主教五個人可以自由進出。”
這麼一聽,就連聖女和紅、白衣使都沒資格進入,這蛇首宮真的如此神秘?
“聽我父王說,這地方原先是沒有那麼森嚴的,可三十多年前,出現了一羣異邦人闖進了那座宮殿,還引起不小的紛亂,於是就被完全封鎖了。”
三十多年前?羅布泊?
白馬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是不是三十三年前?”
納羅想了想,似乎在計算着什麼,片刻後便篤定的點頭,“的確,師父怎麼會知道?”
白馬筱沒有回答,而是接着問,“那些異邦人,知道是什麼人嗎?”
納羅搖搖頭,“沒有人知道,而且他們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穿着也很奇特,父王曾聽一個老神使說過,那些人有點像是從天界來的。”
天界,看起來果然是從白馬筱的世界裡穿越過來的,這麼說的話,不就和三十三年前的羅布泊事件契合了?
那些異邦人,應該就是白馬魁和小翎他們,白馬筱立刻問道,“那些異邦人,後來怎麼樣了?”
“都死了。”話音剛落,納羅又想了想說,“好像,有兩個逃了,還有一個被抓了。”
逃了?!白馬筱與紀可言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放出了光芒。
可以知道的是,白鳥翎與東方雪霽是肯定在場的,這倆人都回到了原來的世界,那麼逃的這兩個肯定就是她們了。
所以,被抓的是誰?
這麼說,當時是有幸存者的!
白馬筱追問道,“被抓的那個,你知道是誰嗎?”
納羅尷尬一笑,“是蛇神教抓的人,我們又怎麼會知道。不過,二十年前,有傳言說那人逃了出來,後來便銷聲匿跡了。”
這麼說,那人被蛇神教關了十三年,又消失了二十年,這上哪找去?是生是死都不一定呢!
紀可言發現了什麼,問道,“爲什麼你這麼清楚是二十年前?那一年有什麼特殊的嗎?”
納羅不假思索的說,“因爲那是現在的大神官上任的日子嘛,到現在,剛好是二十週年。當時我們還覺得,這新的大神官剛上任就弄丟了一個被關十幾年的囚犯,還真是出師不利。”
倖存者出逃,大神官上任,這兩者有聯繫嗎?
也許只是巧合罷了。
白馬筱想多瞭解一下蛇首宮,便繼續問,“那個宮殿裡,到底有什麼?”
“據說是蛇神教的法力來源。不過只是傳說罷了,我們只知道那宮殿裡關着一個蛇王。”
白馬筱一愣,“蛇王?”
“就是蛇神教的八王之一嘛,人人都知道神教有八王,可從沒人見過他們,因爲他們都被關在這樣的宮殿裡。其實這麼說的話,這樣的宮殿應該有八個。”
白馬筱心說你小子真聰明,八座蛇首宮的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並且是整個UG調查了好久才發現的。
八王,對應八座宮殿,這些蛇王難道是爲了守護蛇首才被關在這裡的?
說話間,他們終於來到了蛇首宮附近,外圍果然被一座營地環繞,門口的兩個紅斗篷見了他們,立刻攔了下來。
“神教禁地,不可亂闖!”
納羅摘下面罩,“我是樓蘭王子,奉父王之命,來拜會紅衣使大人。”
那倆紅斗篷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立刻跑進營地,沒一會兒回來道,“王子殿下,請。”
納羅滿意的笑笑,帶着一行人下了駱駝,徒步進了營地。
夜晚的營地,防守沒有白天那麼嚴,除了幾個站崗的,基本上都在睡覺。
接着昏暗的燈光,白馬筱與紀可言兩人尋了個時機,遁入黑暗之中。
兩人腳步很輕,沒有被發現。
躲進角落,白馬筱問道,“好了,接下來怎麼辦?”
紀可言說道,“兩個月前,我就被關在這裡,和我一起的菲斯同事也在,地牢的位置我還記得,跟我來。”
兩人巧妙的藉助黑暗,躲開了守衛的視線,不一會兒便來到宮殿旁的一個地下入口附近。
入口處有不少守衛在巡邏,即使在晚上,也有至少二十人在此把守,看來這地牢裡的囚徒很受重視。
時隔兩個月,紀可言再次回到這裡,她激動的恨不得立刻殺進去。
白馬筱趕緊攔住了她,小聲道,“裡面什麼情況都不清楚,你就這樣衝進去?”
紀可言着急道,“來這裡就是爲了救他們,你若是害怕,就在這等我!”
白馬筱又一次攔住了她,“我要是害怕,就不和你來了。現在裡面什麼情況,我們完全弄不清楚,就這樣衝進去肯定吃虧,不如讓我探查一下。”
話音剛落,身前走過兩個紅斗篷,兩人趕忙矮下了身子。
這時,其中一人抱怨道,“大晚上的不讓睡覺,這個地牢有什麼好守的?”
另一人道,“這可是南宮劍宗的弟子,稍有差池,咱們可擔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