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關志義懷裡，賽珍珠豐滿的身體緊貼在他胸前。
賽珍珠嘆息道：“三郎，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以爲是本宮想重建大隋？不是的，本宮費盡心力想讓逆唐覆滅，只是爲了盡一個女兒的職責。要不是那些人在後面鼓動，本宮十多歲的女孩子，整這些做什麼？鳳兒將來也難免要走上本宮的路，只是希望你看在他是你女兒的份兒上……”
賽珍珠的眼淚已經把關志義的衣襟溼透，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關志義的話，她是相信的，沒有人能把李世民拉下馬？她精心策劃了那麼多年，最後還不是功虧一簣。雖然關志義是一個因素，但是她也明白，就算沒有關志義她也沒有勝算。偏偏自己的女兒，也要走上這條路，也只能走上這條路。
“鳳兒是我的！？”關志義激動的問道。
不管是什麼人，知道自己有了骨肉，說不激動那是假的。更何況，關志義對於鳳兒並不抱太大的希望。要知道當時他已經和賽珍珠鬧翻了，這個女人會爲他生孩子？
他不太相信。
只是他忽略了一點，這是大唐，要想不生孩子，有一定的難度？
賽珍珠說道：“其實，這次叫你來，就是想說說孩子的事兒。鳳兒是紅袖帶走的，不知道她會怎麼教孩子。本宮知道你絕對不簡單，爲了不讓你想對本宮一樣對付鳳兒，本宮只好實話實說了。”
關志義把賽珍珠從懷裡拉出來，激動的吼道：“你怎麼可以這樣，那是我女兒。怎麼不把鳳兒給我，反而讓別人把她帶走了。”
“給你！？本宮剛下達殺你的命令，就覺得心悸，然後就讓紅袖把鳳兒給帶走了。那個時候，本宮以爲你死定了，沒想到……”賽珍珠說道。
關志義特別窩火，不管他和賽珍珠之間感情如何，可是女兒畢竟是他的呀！讓一個才幾個月的娃娃流落在外面，他想想就心寒。只是地球這麼大，誰知道紅袖那丫頭把鳳兒帶到那裡去了。就算鳳兒在中原地區，他找遍整個大唐也不一定能找到。更何況除了中原，還有突厥、吐谷渾、吐蕃甚至高句麗可以去，這讓他關志義如何找尋？
無奈的關志義，只能感嘆一句：“哎！世事弄人啊！”
賽珍珠對關志義說道：“這是本宮親筆寫給鳳兒的信，將來你若遇到她，就把信交給她，她應該不會和你爲難。本宮累了，你回去吧！”
“你要不在想想？我可以……”關志義試探道。
不等他說完，賽珍珠就說道：“你走吧！本宮不需再想。”
關志義有些不捨的說道：“那我走了！”
賽珍珠說道：“恩！要是能夠有個擁抱就好了。”
聽到這話，關志義沒有吝嗇，輕輕摟着這個漂亮的女人。賽珍珠鑽進關志義的懷裡，就沒有出來的意思。就這麼靜靜的過了一秒、兩秒……
關志義發現自己懷裡的賽珍珠有些異樣。
按說她靠在胸前，自己能感到她呼出的熱氣還有心跳聲，怎麼現在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輕扶着賽珍珠香肩，關志義把她從懷裡拉了出來。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後背發涼。
賽珍珠一臉蒼白，嘴角還掛着暗紅的血漬。看多了鬼片的關志義第一個反應，這不是索命的惡鬼嗎？可是他隨即想到這事現實，不是電影。看過衆多影視劇的他，立刻想到一種可怕的可能。
於是他大聲的吼道：“這種，你怎麼了？堅持住，我去找醫生。”
虛弱的賽珍珠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三郎，不用了。本宮喝了楊妃……”
關志義當然知道楊妃是誰，他怒喝道：“怎麼又這麼狠心的姐姐？你是她的親妹妹，他怎麼下得了手啊！”
賽珍珠說道：“三郎，不要責怪姐姐，這是本宮唯一的路。”
“不！我要救你……”關志義說道。
賽珍珠用自己已經有些發涼的小手，緊緊的拉着關志義，輕聲的說道：“三郎，本宮不死，大隋的人都不會死心，他們會千方百計的拿本宮做召集反唐人士的藉口。本宮不死，李世民不會甘心的。說不定你、兩個楊妃以及她們的兒子都要受到牽連。”
關志義不甘心的說道：“可是、可是……”
賽珍珠說道：“三郎，聽說你要成親？不知道本宮死後，有沒有機會葬在你的附近。”
“能！我保證，我們埋在一起。”關志義肯定的回答道。
就算他關志義再怎麼不滿賽珍珠，看着這個即將斷氣的女人，他也狠不下心來打擊她。再說他認爲賽珍珠和他埋在一起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他忘了，能和他同穴的只有正牌夫人，其他的女人都只有靠邊站。別說賽珍珠沒有過門就死了，就算是關志義明媒正娶過的門，也只能埋在他墳塋的附近。
賽珍珠說道：“你呀！就是不太清楚這裡的風俗。只有正牌夫人才能和你葬一起，本宮能在你旁邊就不錯了。你不要難過，本宮從出生之日就註定了這樣的命運。也許死是最好的解脫。說起來，能在武功遇到你，本宮真的很高興。不然這一輩子，本宮都不會體會真摯的愛，也不會聽到千古絕對‘好女子己酉生，問門口何人可配’。本宮很知足，要能被你抱在懷裡，就更好了。”
關志義深情的把賽珍珠擁入懷中，喃喃的說道：“傻丫頭，你這個傻丫頭。”
把賽珍珠輕輕的放下，關志義溫柔的用手抹去她嘴角的黑血。低沉的說道：“你說得對！這可能是你最好的歸宿。可是你這樣做，卻讓我心中充滿了遺憾，你知道嗎？唉!”
站起身，推開牢門，關志義低着頭就往外走。
情緒低落的他，突然發現有四隻穿着秀鞋的腳出進入他的眼簾。擡頭一看，連個長得和賽珍珠差不多的女人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昏暗的燈光，讓不經意的關志義把她們當成了賽珍珠。